活着,求求你,仅仅是活着,我愿用我全部的生命交换。
基于不正当用途的一些颠语疯言,试手节选聊以备案,请不必当真。
克萨维安的心头积结着阴郁,他不得不和众人一起面对溃败带来的巨大的沮丧,好似对此有所感应一样,连天的阴冷天候和濡湿的雨气让人们的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得到这阴郁和沮丧----甚而夸张的放大了某种抽象的苦涩,使之成为可以感受的具体的肉体伤痛。
“尼科波利斯……尼科波利斯……”克萨维安不免悲愤地吟哦着,好似不如此便无处拯救那被无望和失落纠结的心灵。
克萨维安是个凶猛的战士,却不是一个修辞学者和演说家,他可以将一个较小的单位凝结成血族兄弟,但面对惊慌失措的,操十几种不同语言的,仅仅被恐惧感收拢在双头鹰徽标下的乌合之众,他在内心深处承认自己是无能为力的。因此叫人压抑的塞尔柱大军在开始列阵的时候,克萨维安紧要着惯于嘲弄的嘴角,他害怕自己不合时宜的笑话真的吓坏那群保加尔人和达契亚人,甚至他不敢确定塞尔维亚人是否真的站在他这一边……但他没有选择,这一军区仅仅滞留了大片的幼小和老弱,他不能留下他们,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在饭桌上拔出短刀死死抵住库塞,这个吓破了胆的保加尔头领的喉咙,这个胆小鬼或许害怕土厥苏丹,但无疑他更害怕实在的克萨维安猩红的眼睛,所以他答应不逃走。但克萨维安也清楚,这不说明,更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匈牙利人打算见死不救,塞尔维亚人和突厥人互同款曲已久,斯蒂芬·贝斯特洛维奇的行帐中经常出入大胡子的穆斯林这早就不是秘密,总之,情形一团糟,克萨维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必要的时候,柯林斯和色雷斯的弓箭手会射杀那些临阵倒戈的叛徒,但谁知道呢……
回忆到这里,克萨维安给趴在肩头的莫尼拉紧了披肩,但这无济于事,湿冷的空气让她的高烧加剧,而克萨维安为自己一筹莫展懊丧不已,但他必须挺住,还不到倒下的时候,因为支持仅存的残兵败将---没有变节和没有死掉的兵士和老弱妇孺们唯一的希望就是相信克萨维安真是个每每能够绝境逢生的怪物,虽然现实的状况令他们和克萨维安一样惶惑。
“威尼斯人会趁火打劫,这是毋庸置疑的,这群杂碎只有在看见钉锤和战斧的时候才祈祷,此外他们连自己的亲娘都敢卖,只要有价。”克萨维安咒骂着,
“奥地利人呢,会出卖我们么……”此时他下意识的扫视了身边的士兵,伤痕累累,饥肠辘辘,疲惫不堪,骑在他的马上的那个伤病,根本简直还是个孩子,不知道还活着没有,上帝保佑他……
克萨维安虔诚而缺乏严肃的态度,他对战前弥撒等闲视之,但这回例外,他不停的在内乞求三位一体的主助他至少不要让战线太早溃散。实际的情形则不太糟糕,他的直辖军团顶住了第一波的箭雨,顽强的保持队形直到接触塞尔柱的前锋,保加尔人和塞尔维亚人的骑兵在付出了一定损失后移动到了主力的两翼,相当长时间的阻止了塞尔柱人呈横向的进攻,按照事前的计划,帝国军成新月状移动,中间的重装步兵渐次后撤将塞尔柱人的兵锋引入圈套,而轻骑兵在两翼包抄,并通过不间断的射击逐渐隔离塞尔柱人的主力和前锋,眼看这是可能的,冲在第一线的克萨维安察觉到了塞尔柱人的松动和混乱,他心中闪过一丝狂喜,这是一场赌博,科萨维安将全部赌注押在了敌将穆斯塔法·帕夏会一如既往地将队伍排列成三叉戟状步步为营的前进。眼看胜利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