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晚上,神乐亲自开车将他送到宴会入口。临下车时,神乐叫住他:“记住组织的规定:不要与组织以外的人过多交谈,以及……”
“不可以爱上组织以外的女人。神乐,你真罗嗦。”杀生丸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走下车。
在来宾薄上,他签下自己的名字:托卡列夫。
真讽刺,连随手编的名字都离不开杀人凶器,我还真是连血都是冷的。杀生丸实在想不出这世上有什么能令他动心。
寒气。
杀生丸一步入会场就感到周围杀机四伏。的确,会场中的每一个都是在笑的,但是笑里藏刀。
这时,周围的人都鼓起掌来,杀生丸看到一位年轻人走进会场。年轻人向在场的每一位来宾微笑致意。当他看到杀生丸时,就径直走过去,“幸会,托卡列夫先生。这次多亏有您的帮助。卧室这次宴会的主办人,尼古拉。”说完又顺势附在杀生丸耳边,轻声说,“当然,我不介意您叫我奈落,杀生丸先生。”
杀生丸一惊,想看清年轻人的脸,可奈落却松开他的手,和别人打招呼去了。
奈落这个人很危险,令他感觉很不舒服。确切的说,整个宴会都令他作呕。
宴会开始了。杀生丸不喜欢喧闹的环境,便坐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在点了肥白奶酪与红酒后,就兀自点燃一支雪茄,依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透过迷茫的烟尘看着舞池里迷茫的绅士名嫒。
嗅到的血腥味越多,人就会变得越麻木。但他所幸自己听不到被害人的惨叫。因为那种濒死的弥留之音会像梦魇一样缠住你,直到发疯。精准的枪法,一枪毙命。手上沾的血越多,就会陷的越深,甚至无法自拔。现在,仿佛杀人就是他生存的意义。
“托卡列夫先生?托卡列夫先生?”
有人把他从沉思中惊醒。杀生丸抬起头,迎上一双黑色的瞳孔。眼前是一个女孩子,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杏粉色的露肩晚装。
“您看上去不舒服,要不要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出去么?也好,反正这里的虚伪和杀机已经令人厌倦。
“谢谢。”杀生丸站起来,对那女孩说,“您也一起来吧。”
女孩子竟咯咯笑了,像银铃一样清脆,不同于这一屋的污浊。
从半圆型的露天窗台,看得到前面广场上的小型喷泉。晶莹剔透的水珠安逸的反射着月亮柔美的光。
“您刚才在笑什么?”
“对不起,是因为您的头发。”女孩子脸上泛起一阵红潮。
“头发?”虽然银白这种发色很少见,但似乎并不可笑。
“是啊,在这里加冕的沙皇尼古拉二世就是银发金眼。”女孩又笑了,说,“我叫安娜塔茜维娅。托卡列夫先生,对不起,刚才失礼了。”
“安娜塔茜维娅?您是俄罗斯人么?”
“不是的。入乡随俗嘛!我的本名是铃。您呢?”
杀生丸犹豫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铃。他想告诉铃,托卡列夫就是他的本名,可是当看到铃清澈得几乎可以一望到底的双眼时,他放弃了。
“杀生丸,我的名字。”
真是不可思议,他竟然在这一夜同时违反了组织内的两条规定。可是此时,他竟是如此的安心平静。如同今夜的满月,波澜不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