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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OCR]凉宫春日的阴谋(6月22日校正完成)

楼层直达
级别: 光明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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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5楼 发表于: 2006-06-18


谢谢拉,其实校对是很辛苦的

hhb收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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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6楼 发表于: 2006-06-18
OCR小队辛苦了(误:p

凉宫当然要支持了

就冲这OCR版可以在看一遍了

叛党者赐予死
级别: 圣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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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7楼 发表于: 2006-06-18
只有先谢楼主再收。

h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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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8楼 发表于: 2006-06-19
辛苦各位了~努力呀~

hhs
级别: 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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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只看该作者 109楼 发表于: 2006-06-19
上来顶一下先...不要沉呀..

级别: 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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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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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0楼 发表于: 2006-06-19
拜读中,期待更新


hh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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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1楼 发表于: 2006-06-20
第一章(V2)

  立春过后好几天的那天傍晚。
  下课后,我打开活动室的门,等待我的只有冷飕飕的空气和空空的房间。既没有朝比奈学姐的欢迎,也没看到坐在桌子一角的长门蜷缩的身影。春日暂时还没回来。今天轮到她接受升学指导的教育了。现在她可能在职员室,大谈让班主任冈部感到为难的计划吧。问她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我想她会一脸严肃地说些“统治者”啦“宇宙总统”之类的不正经的话。
  万一不小心你真成了那样的人,我们会很难过,冈部一定会恳切地加以劝导,希望春日能努力做出认真的人生规划。如果不容分说地忠告她的话,她反而会变得更固执,就像铬族元素似的。这就是她的性格。
  我把书包放在桌子上,按下电炉的开关,它应该能给这个因为没有人而变得寒冷的活动室带来温暖。旧式电炉要发热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其他能取暖的东西只有朝比奈学姐烧水的水壶的热气和她沏的热茶。真想快点喝啊,我不耐烦地等着,靠近椅子。这时,
  咯当——
  “什么东西?”
  从房间的角落里传来的。我条件反射地往那边看,那里有一个用钢铁做成的长方形,用来放扫除用具的箱子,每个教室里都有。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我想是扫帚或是拖布翻倒的声音吧。正想着,

  格登——
  这回声音小了些,我一个人嘟囔着:
  “别吓人啦。”
  记忆中没有这种感觉吗?家人都出去了,自己回到空荡荡的家,家里应该就自己一个人才对,可就是感觉有人在。总觉得人躲在晃动的窗帘后面,虽然想探个究竟,可要真有人在也太可怕了,所以通常都置之不理。大部分都是心理作用引起的。
  我估计这次也是吧。这里要不是活动室,而是被迫看门的自己家的话,可能会一直觉得害怕。可这是学校,太阳还没落山呢。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毫不在意地走近扫除用具箱,没抱什么期待地打开门,当场傻了眼。
  “……啊?”
  因为扫除用具箱里除的扫帚、拖布、簸箕外,还有其他东西。实在太出乎意外了,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就成了疑问句。
  “……你在这地方干什么啊?”
  我当然会这么问了,那个人看着我,
  “啊……阿虚”
  原来是朝比奈学姐。不知道为什么,她露出放心的表情,
  “你一直在等我吧。太好了~~我还在想该怎么办呢,这下好了。嗯,那个,……我该怎么办呢?”
  “啊?”
  “嗯?”
  她眨着眼睛望着我,
  “那个……今天这个时间还不错吧?以前的确在这见过……”
  在钢铁箱里和扫除用具和平共处的那位,不自信地看着。我盯着她这身小巧的水手服的打扮,心中不祥的预感就像经济高度增长时期工厂里烟筒的烟似的滚滚往外冒。
  “朝比奈学姐……?
  这是怎么回事。躲在扫除用具箱里捉迷藏吗?怎么会呢。不可能的。
  胸中冒出的烟开始变成煤烟,这时……
  砰砰——
  有人敲门。我和朝比奈学姐都被吓了一跳,看着那边。找刚想开口回答。
  “啊!唉?啊,不行……”
  领带被拽了一下,我不由得身体前倾。朝比奈学姐让我把身体再抱紧点,把我硬拉进了扫除用道具箱里,伸手嘭的一声关上了铁门。
  哇,这是干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嘘,阿虚,别出声。什么也别说。”
  透过勉强射进窥视窗的细微的亮光,我看到朝比奈学姐把食指放在嘴边。
  就算她不说,我也不会说话的啦。也不想说。
  一般来说,扫除用具箱人是进不去的。一个人就已经是超额了,居然还装了两个人。是谁呢,就是我和朝比奈学姐。当初春日看上朝比奈学姐就是因为她长得丰满,有曲线美。当然,我和朝比奈学姐不得不贴在一起。事实上,是紧紧抱在一块。虽然隔着制服,我还是能感觉到那很温暖很柔软的东西顶着我的胸口下面。
  我沉浸在忘我的境界里,这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有人进来了,不过都无所谓了。就像在冬天没有暖气设备的山中小屋里相互取暖那样,朝比奈学姐紧紧贴着我,屏住呼吸。不知道为什么她还紧紧地抱住了我。上哪儿去找这么幸福的事呢。
  什么不祥的预感,让它见鬼去吧。煤烟转眼变成了清澈的臭氧,把我带到清爽的梦境中……
  哎呀,已经不需要语言了。希望这个时间能永远持续下去。
  不过,我陶醉的心情在听到那个进了屋的人说话声后,被迫中止了。
  “呀?一个人也没有……可是电炉还开着呢。啊,这个是啊虚的书包。去洗手间了吗?”
  我俯看着还把我的领带扯在手里的朝比奈学姐。朝比奈学姐也望着我。
  接着,我扭过头想看看背后。扫除用具箱里那条狭窄的缝隙是唯一的光源,也是窗户。虽然人的头不能半旋转,不过眼角可以略微看见外面的情景。
  “…………”我没出声,可是吓了一跳。
  那里也有个朝比奈学姐。
  在电炉边烤手的那个朝比奈学姐,一边哼着歌一边走动,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再出现的时候,手里拿着挂在衣架上的侍女服。然后嗖地解下水手服的飘带,搭在管子倚子的椅背上。接着拉开了水手服的拉锁,嘎吱嘎吱开始往下脱。
  “…………!”我连着打出三个省略号。
  那个朝比奈学姐把脱下来的水手服上衣也放在椅子上,这回把手放到了裙子的腰部。这时,我的脸被手挡住了。
  “…………!”
  这个朝比奈学姐用双手夹着我的脸,强行把脸转到前面。虽然很黑,不过我也能猜到,这个朝比奈学姐一定涨红了脸。嘴唇动了一下。
  别——看——
  不用读唇语也知道她会那么说。晚是晚了一点,我注意到自己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为表示歉意,我慌忙合上嘴,然后重新认识到了现状。

  有两个朝比奈学姐。

  等等。我还能分清哪个是成人版的。因为这种事常常发生,就算她出现在这里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现在呢?看起来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朝比奈学姐隔着一道很薄的铁门,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像一套似的。一个和我肌肤相亲,面对面抱着;一个在活动室正要换上正装侍女服。
  两个都是货真价实的朝比奈学姐。我自负有比任何人都高超的技术可以读懂长门的表情和区分朝比奈学姐的真伪。
  相信这个判断的话,只能说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同一个人同时在同一空间存在。这就是说——
  时间移动。
  有一方,或许是和我共处一个狭小空间的这个朝比奈学姐,从别的时间,而且是从最近的时间来的。
  这两个朝比奈学姐简直没什么区别。就算是双胞胎,也会有点不同……
  不过,猛然这么想也是一刹那间的事。
  比起思考,谁都会把感觉放在首位,这是不言自明的道理吧。
  不管怎么说,里头这个朝比奈学姐不会在紧紧闭眼后离开我,外头那个朝比奈学姐发出的衣服摩擦声活生生地刺激着我的想象力,就等着我的内层护城河和外层护城河的填拓工程完工的信号了。真田幸村不在场的大坂夏季战役,简直没有希望。遭遇这种两个柏拉图似的精神攻击,还不让人有任何反应的那个人才不讲理呢。
  大脑的某处在不断地分泌麻药似的物质,头好像要晕起来了。想个办法吧。
  这样下去,我可能会使尽全力紧紧抱住身边的朝比奈学姐,或者从这冲出去把正在更衣的朝比奈学姐吓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救世主出现了。
  开门的声音,使我恢复了正气。
  “……”
  那家伙好像不声不响地站着。没有听见关门声。
  “啊,长门同学。”
  听到了朝比奈学姐清脆的声音。
  “请稍等一会吧。马上给你沏茶。”
  我又扭过头去。
  眼角捕捉到了侍女裙飘动的那一瞬。从缝隙看,那就是极限了。因此,只能在脑子里想象换完衣服的朝比奈学姐叭达叭达跑向炉子的身影。
  “……”
  听不见长门进来的声音。那家伙一般走路不出声,门不可像长门那样一声不吭就被关上,那就是说,长门好像一直站在门口附近。
  “嗯……怎么了?”
  朝比奈学姐听起来不安的声音。这又是我的想象。一定是长门一手拿着包,一手搭在门把手上,死死盯着扫除用具箱看。
  “……”
  “嗯?”
  “有话跟你说。”
  是长门的声音。
  “唉?”朝比奈学姐吃惊的声音。
  “跟我来。”
  “啊?”朝比奈学姐更吃惊了,
  “去,去哪儿啊?哪……啊?”
  “只要不是这个房间,哪儿都行。”
  “可,可是,是什么事呢……在这里说不行吗?”
  “不能在这里说。”长门淡淡地说。
  “啊……是要跟我说吗?真的吗?”
  “是。”
  “呀?那个,长门?啊,你不用这么拽我……”
  接着就沉默了。听见朝比奈学姐脚蹬空的声音。门马上关上了。两个人渐渐远去消失在活动室楼里。
  长门,多谢你啦。
  砰的一声巨响,我从扫除用具箱里逃了出来。接着朝比奈学姐也滚了出来。
  “哎呀。”
  朝比奈学姐跪在地板上,发出不知道是放心还是疲劳之至的声音。
  “吓死啦。”
  我没觉得她会比我还吃惊。
  “朝比奈学姐”,我说道,“这是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时间的朝比奈学姐?”
  朝比奈学姐抬起低着的头看着我,不住地眨眼,
  “唉?阿虚,你不是知道的吗?”
  知道什么?我怎么会有办法知道呢?
  “可是,”
  朝比奈学姐露出一副沉船的客舱乘务员似的表情,就像注意到了好不容易乘上的救生艇上居然有个洞一样。
  “不是阿虚你说的吗,让我去那个时间。”

  等等。
  我转动一下脑袋。以前我说过类似的话。的确说过。那是一月二号,因为我有必要回到去年的十二月十八号。返回了,又回来了。
  那之前没什么事,问题是那之后。至少,我不记得我曾命令过朝比奈学姐帮我跳到未来去。
  丝毫没有想过要让她那么做。
  这么说……
  是未来。这个朝比奈学姐来自未来。
  “你是从什么时候来的?”
  “啊……”
  朝比奈学姐愣了一下,目光落在手表上。
  “嗯,一个星期加上一天……是从八天后的下午四点十五分来的。”
  “为什么来?”
  “不知道。”
  这也回答得太干脆了。
  “真的不知道。我只不过照你说的做而已嘛。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你的申请就能这么轻易地通过呢?”
  朝比奈学姐撅嘴的样子跟春日有点像。那个表情也很可爱,不过现在不是比较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注意着活动室的门。
  “是我下的命令啊,八天后的我下了那个命令?”
  “是的。你慌慌张张地说,去了就知道了。然后你还说,向那个在那边等着的我问声好。”
  那个八天后的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太难理解了。让朝比奈学姐回到过去,到底想让她干什么?托她问我好什么的让我感到为难。
  不,等等,又不对劲了。刚才说了这个朝比奈学姐是从八天后来的。换上了侍女服被长门拉走的朝此奈学姐只要做现在时间的她就好了。
  诶……?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朝比奈学姐有两个。这里是活动室。另一个被长门拉到校舍的后面还是什么地方去了。应该不是在接受教训吧……
  “被带去紧急楼梯,总觉得是要让她听什么很麻烦的事。”
  朝比奈学姐歪着头,
  “该不会是用数学理论来证明神的存在和用观念论来证明神不存在,该怎么做吧……
  长门单方面一个劲地说,虽然完全听不懂,也会想那到底是什么……啊!”
  说到那突然停下了。
  “……是这样。”
  朝比奈学姐恍然大悟的同时,我脑子里的彩色定时器变成了忽亮忽灭的红灯。对啊,这么下去就糟糕了。
  希望长门的电波话题能多拖延一会。
  “朝比奈学姐,这个星期你没有见到来自未来的自己吧?”
  “是的,嗯……”
  朝比奈学姐老实地点点头,多少有点慌张。那么,必须要抓紧时间了吧。
  因为决不能让这个朝比奈学姐和那个朝比奈学姐碰面。
  长门注意到了。她感觉到我和朝比奈学姐躲在扫除用具箱内,所以想到了争取时间的方法。把侍女服版的朝比奈学姐从这里带出去,就是要为我和朝比奈学姐争取逃走的时间。
  春日和古泉很快也会来过。偶尔要休息的时候都会想到活动室,就像大马哈鱼回到故乡的河里样,这都成了SOS团团员的习性了。
  因为我也这样所以非常明白。如果春日看到朝比奈学姐分身在两个地方,我就不知道说她们是双胞胎这个借口能不能顶用了,期待朝比奈学姐即兴乱编是不行的。
  我感觉到,必须尽快把这个朝比奈学姐从过里拉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走吧,朝比奈学姐。”
  我抓着自己的书包,微微打开活动室的门探探走廊上的情况。一个人也投有。我冲朝比奈学姐招招手,她就急急忙忙地过来了,战战兢兢地扫了一眼走廊。倒计时已经开始了。条件有两个,不能让现在时间的朝比奈学姐看见这个朝比奈学姐,还有,不能让春日看到有两个朝比奈学姐。我看到衣架,心想不如让她变装吧。当我发现这里只有更引人注目的衣服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幸亏这个朝比奈学姐穿的是制服。树叶应该能被森林所掩盖。
  我抓起朝比奈学姐的手腕,快步走出活动室。急急忙忙地边走边问:
  “八天后这个时间没有错吧?”
  “嗯。阿虚你是八天后的下午三点四十五分说让我去的。”
  朝比奈学姐的脚步也比平常迈得大。两步并作一步地下了活动室楼的楼梯。希望班主任冈部能多花点时间教导春日吧。
  “那么,这一个星期里的事你都知道的吧?”
  下到楼后,我稍微迟疑了一下,就选择了横穿里院这条路线。
  从游廊往校舍去的这条路上,很可能会跟春日撞个满怀。而且要去鞋箱,这条路是近道。
  朝比奈学姐大口喘着气,
  “嗯,差不多吧。”
  “有没有必须要回到过去之类的事啊?”
  “没有。就突然被阿虚塞进那个扫除用具箱里了。”
  强行把她塞进去,然后命令她今天就去啊。连自己都不理解的行为。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倒不如我也一起过来好了。这就省了我个人冥思苦想的时间。
  我们到了鞋箱,一路上没有遇见个熟人。过时我突然站住了。
  “去哪里好呢?”
  铁定应该离开学校,可是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下朝比奈学姐呢?
  该怎么办呢?就这样什么也不干,八天后让她回去吗?——
  “不行。”
  朝比奈学姐看起来很寂寞似的往上翻眼珠。
  “我也那么想,并试着联系一下。可是不行。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也是绝密,我不清楚。”
  总之,这个从八天后来的朝比奈学姐在今天或是明天必须要干些什么。那些先不管啦。
  然后呢?
  那个部分就是最想知道的吧。为什么八天后的我不让她带着备忘录来呢?
  我责怪着未来的自己的时候,朝比奈学姐嗒嗒嗒地往二年级学生使用的鞋箱跑过去,我也正要把学校规定穿的拖鞋换成运动鞋。
  “朝比奈学姐!”
  我赶紧寻找未来人的身影。朝比奈学姐垫起脚趾要打开自己那个在很高地方的鞋箱。
  “怎么了?”朝比奈学姐保持着那个姿势转过头来,
  “什么事啊?”
  不是什么事啦。
  “那双鞋是现在的你的鞋子。”
  “啊……是呀……”
  嘭的一声关上鞋箱的盖子,朝比奈学姐张开眼睛和嘴巴。。
  “我如果把这双鞋穿走了,这里的我回来的时候一定会为难的。而且我没有丢了鞋而苦恼的记忆啊……”
  不仅如此。这个朝比奈学姐把顺手脱下来的拖鞋放进了鞋箱吧。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那个朝比奈学姐一旦要回去了,打开门看,发现居然有双和自己的尺寸一模样的拖鞋在里面。”
  “是,是啊。”
  朝比奈学姐慌了手脚。
  “可是,那么,我要怎么回去呢……”
  只能这样穿着拖鞋出去了呀。可能会觉得不好意思,可是没有办法啊。也不能把谁的鞋子借走穿。还有,现在比起鞋的问题,“怎么办”、“去哪里”的问题更重要。
  我的心里敲着鼓,回到自己的鞋箱处,打开门。
  然后看到了。
  有种令人怀念的感觉,是来自未来的信息。
  “……真不愧是朝比奈学姐,准备得真周到啊。”
  我那双有点脏的鞋子上,放着一个特制的信封。

  我和朝比奈学姐迎着刺骨的山风下了坡道。
  三三两两有几个跟我们样放学的北高生,总觉得他们一直盯着空手穿着拖鞋的,与放学回家的样子极不相称的朝比奈学姐。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站在我右侧的朝比奈学姐的棕色头发随风轻轻地飘动,表情不像头发那么轻快,就像下雪前的昏暗天空。
  我的脸上也定没有生气。不管怎么说,必须从活动室逃出来。不管有什么理由,无缘无故缺席小组活动(因为不是部,该说是团的活动吧)团长的情绪一定会突然变得很差的。
  除非有能逗她的借口或者有很重要的事,否则按照规定事项就成了春日特制的惩罚游戏的牺牲品。
  可是并不能因此就对朝比奈学姐置之不理。从多种意义来看,那都是很危险的。
  看到在寒冷的夜空下漫无目的地徘徊着的朝比奈学姐,不管是谁都会怜香惜玉的。我不能保证那些保护者都是人格高尚的人,所以我要保护她。
  “对不起。”
  有点无精打采却很可爱的声音。
  “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没有,一点也没有。”
  没等她说完我就用力回答道。
  “是我把你打发到这儿来的吧。所以,是那个我不好啦。”
  那个我和朝比奈学姐(大)。作为未来的我们,无论哪个都太不亲切啦。未来人就那么讨厌过去吗?
  我把手伸入衣袋里,攥紧了信封。
  没有收件人姓名和发信人署名的信封里装着的信纸上只写着,
  “现在站在你身边的朝比奈实玖瑠,请你多关照。”
  规规矩矩的字倒是还记得。去年春天,接到与这字体相同的邀请文,午休时间我来到活动室赴约,见到变成了超迷人美女的朝比奈学姐(大),知道了中国春兰的位置和更重要的启示。发信人是她没错。

  可是拜托给我呀。干什么都行吗,朝比奈学姐(大)?可以允许的不是到亲吻为止吗?
  我顺便把信纸给现在站在我身边的朝比奈学姐看了。这东西应该也可以给她看。朝比奈实玖瑠拜托了——这句话就明白了吧。如果这是只发给我一个人的秘密指令的话。那个部分就不是朝比条实玖瑠,而是“我”了吧。
  拿着信纸看得恨不得把它吃下去的朝比奈学姐嘟哝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她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这是自己将来写的东西。
  不过,就算稍微感觉到了也不奇怪。第二次的十二月十八号,那时候,她看到了既不是我,也不是长门、朝仓的第四个人。虽然马上就被催眠了,可正因为那样朝比奈学姐应该感觉到那个女人有隐情。
  还有上个月,她从货车底下救出那个住在春日家附近的戴眼镜的少年的时候,我实在看不下去那个无精打采的朝出奈学姐,便含混不清地安慰了几句。我领会的东西在她身上肯定也有。我不知道现在的朝比奈学姐注意到了些什么,不过就像古泉说的,SOS团的家伙们好像都在细微地发生着变化。
  古泉说春日创造出封闭空间的频率降低了。
  古泉还说,长门身上外星人的气味也减少了。
  古泉,你自己不也和以前不同了嘛。对吧,副团长先生。
  我感觉到,春日开始渐渐地融人到周围中。文化祭上的即兴演唱如此,与电脑社的游戏比赛,年终年初的冬季集训等等,与高中一年级开头的那个无法接近的她判若两人。她变得经常笑,与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也能沟通了。
  ——要是有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的话,就尽管来找我吧。
  ——找出外星人、未来人、超能力者,大家起玩呀!
  就好像知道都实现了似的。
  我想把这些都看作是成长。
  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成长了多少。

  大约过了半小时,我把朝比奈学姐带进了我家。
  “原来是这样啊。”
  朝比奈学姐站在房门口边脱拖鞋边不慌不忙地钦佩地说,
  “阿虚没来活动室,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那也不能让朝比奈学姐回去自己的房间啊,所以找不到其他可以去的地方了。如果什么地方可以让像朝比奈学姐这样的时间驻留员寄宿的话,我还想让朝比奈学姐去投靠呢。
  “可能真有那样的人,只不过我不知道而已。”
  她的表情就像赛狗刚结束的忧郁的宠物,这么说来只好作罢。朝比奈学姐不胜悲哀,事态如堕烟海。总之,虽然不知道究竟,可现在也不想主动去了解了。这时,与我们的困惑毫无关系的妹妹飞快地跑到朝比奈学姐身边。
  “啊,是实玖瑠!”
  妹妹正要把藏在球底下的三味线拖出来。我刚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她就目不转睛地靠到朝比奈学姐的身上,迷上了令北高男生垂涎三尺的美少女。
  “噢,打扰了。”
  “哇。呀?就阿虚和实玖瑠你们俩吗?春日呢?”
  妹妹目光炯炯地看着朝比奈学姐,我抓着这十岁的小学五年级学生的衣领,
  “春日还在学校呢。还有,别擅自进我房间。”
  我知道我说多少次也白搭。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个隐藏的地方,不想让人找到这东西。
  “可是,三味线也不出来啊。”
  妹妹攥着朝比奈学姐的裙子下摆,默默地笑着。
  “有希呢,古泉呢?鹤屋学姐呢?都不来吗?”
  总之妹妹一听到什么昵称,马上就现学现卖拿出来用。把我叫成阿虚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这个脑海里没有尊敬长辈的概念的小学生,就是我的妹妹。拜托叫我一声哥哥吧,哪怕偶尔也行啊。
  “啊。约会?对吧。”
  我敲了她一下,就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我和朝比奈学姐面对面坐下,
  “把这个星期会发生的事,简要地告诉我吧”
  “嗯……”
  朝比奈学姐迟疑了下,
  “八天前的……也就是今天,我去了活动室,一个人也没有,可是电炉开着。”
  那事刚才看见了。
  “正在换衣服的时候长门进来了。把我带到紧急楼梯的休息台……”
  那事刚才也看见了一半。
  “回来的时候,阿虚的书包没了,古泉在那里。”
  真是一线之差啊。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凉宫同学也来了。”
  这个升学指导可真够长的。知道就不用那么慌张了呀。
  “凉宫同学看起来有点生气。”
  因为升学的事吵起来了吧。那个家伙的将来志愿在哪张申请表上也没有记载。有的话,我也想要。
  “眼神令人害怕地瞪着窗外。然后喝了三杯茶——啊!”
  朝比奈学姐睁开眼睛,就像看到了房间角落里的吊死鬼似的。
  “凉宫同学,她发现阿虚没在了……”
  发现了?
  “打电话。”
  她说这句话的同时,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糟了。
  仔细想想,朝比奈学姐说的这些事对她来说是录像,对我来说却是现在的实况转播。现在不是慢条斯理听她说的时候。我还没想到无故缺席的理由。哪怕设置成礼仪模式也好啊。不接的话更令人觉得可疑了。嗯,接之前先问问吧?
  “朝比奈学姐,我这个时候接电话了吗?”
  “嗯,好像接了。”
  那么,还是接吧。
  “喂”
  “在哪儿呢?”
  春日冒昧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的样子。我老实回答了。
  “在自己的房间。”
  “什么呀。偷懒不来?”
  “因为有点急事。”
  从这开始就得撒谎了。
  “急事什么急事啊?”
  “啊……”
  这时我正好看到三味线慢慢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是这样的。三味线生病了,我带它去了宠物医院。”
  “你?”
  “是啊,只有妹妹一个人在家啦。她跟我说的。”
  “啊,什么病?”
  “嗯……圆形秃发症。”
  我瞎编的,春日听了好像在捂着嘴笑。
  “三味线得了秃发症?”
  “是啊。听医生说好像是因为压力大造成的。现在正在家里休息静养呢。”
  “猫身上有神经可以感觉到压力吗?说什么在家静养,三味线不是一直都在家的嘛”
  “话是那样没错,诺,好像是我妹妹逗它玩过了头。所以决定把我的房间作为三味线的保护区,不让妹妹进来了。”
  “哦。”
  春日哼着鼻子沉默了,也不知道信服了没有?接着她这么说:
  “你,是不是跟谁在一块?”
  “……”
  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看着提示通话时间的屏幕。
  为什么会知道呢?朝比奈学姐一句话也没说呀。为了防止不小心出声,她还用双手捂着嘴巴呢。
  “没有人啊。”
  “唉呀,是吗?你说话的语气很反常,我就顺便问问喽。”
  直觉倒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呢。
  “是三味线啦,要让它接吗?”
  “拉倒吧。替我说声祝它早日康复。拜拜。”
  出乎意外,她爽快地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扔到床上,看着靠在朝比奈学姐膝盖上的花猫,心想把它什么地方的毛剪圆吧。万一春日来探病什么的就麻烦了。
  “之后呢?春日干什么了?”
  摸着三味线耳朵的朝比奈学姐,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嗯……在活动室呆到五点过,大家就都回家了。凉宫同学……是啊,总觉得她很安静。在活动室里她就一直在看杂志……”
  春日那种可怕的安分,终于连朝比奈学姐也注意到了啊。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吗?长门的确是知道的。
  三味线就像受到朝比奈学姐手指的指引似的,边叫着边把前爪搭在水手服裙子的膝盖上。就那样占据了整个膝盖。朝比奈学姐把手放在三味线的背上,说:
  “好像跟平常没什么不同……对不起,我记不清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换了是我,也记不清楚一个星期前的古泉是什么表情了。要是别人问我,我也只能说老样子吧。
  “别的呢?明天或是后天?”
  朝比奈学姐轻轻地抓着咕噜咕噜叫着的三味线的尾巴,低着头说。
  “说到哪里好呢?”
  告诉我未来的日程安排,然后我照着做就行了。
  “嗯,在接下来的节日里,大家会起去寻宝。”
  寻宝?
  “是的,凉宫同学拿来了宝藏的地图,所以大家就去挖坑。”
  挖坑?
  “是的。是鹤屋拿给凉宫的。说是收拾老家的仓库的时候发现了这张祖先画的奇怪的地图。是这样的。”
  朝比奈学姐的手指像银鱼似的在空中挥舞。
  “是用墨水画成的旧地图。”
  鹤屋学姐……你又拿给春日一个麻烦的东西呢。还是挖坑啊?又不是平安朝时期的检非违使,到底去哪里挖坑了?
  “山”
  朝比奈学姐的回答很简洁。
  “鹤屋家私有地里的山。从学校回家的路上站在坡道中问能看到的那个圆的东西。”
  光听就让人感到累了,又不是跟那个地方有仇,翻山越岭地去挖坑这种行为,简直就跟在这个死冷寒天的二月份去耐寒郊游一样愚蠢。事先说明了,鹤屋家有山可没有什么奇怪的。别墅里居然能附带私人滑雪场,在老家有个山什么的也不足为奇啦。
  我没有掩饰自己的唉声叹气,
  “然后呢,找到宝藏了吗?”
  “嗯……没有。”
  虽然觉得她回答前有点支吾,朝比奈学姐不住地摇头。
  “哪里都没有古代的宝藏啦。”
  不问好了。难得的节日里,我却不得不装作寻宝人的样子寻找根本不可能找到的财宝。没有比事先知道是徒劳却还要去的事更空虚的了。
  “那之后的周六和周日也要……”
  还要挖吗?还不如去挖鹤屋家的庭前,那样说不定还能发现点什么温泉之类的。
  “不,周末干了那个事。嗯,市内巡逻。”
  果然是那个啊。为了找出这个世界的怪事,在那一带来回巡视是SOS团的主要活动。说起来已经很久没干了,那就去好了,
  “没有连着巡逻了两天吧?”
  “嗯……不过,不。是的。”
  不知为什么朝比奈学姐把视线移开了,
  “因为学校星期一也放假……”
  她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下周星期一是实施特别班级的推荐入学考试的日子,学生们可以不去上学。
  发现什么奇怪的事了吗?
  我想该不会是因为那样朝比奈学姐就回到了一周前的吧。
  “没有”
  棕色的头发被利索地甩到侧面。
  “和往常一样。喝茶,吃午饭……”
  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了。这么听来,朝比奈学姐时间回转的理由和我下那种命令的动机都不存在。这要是一年后或者至少以月为单位计算可能还可以理解,从下周到这周来,是不是搞错了?
  我暗暗地观察梳理着来回滚动的三味线的腹部软毛的朝比奈学姐。
  这次,如果一周时间就可以的话,不找长门帮忙就可以使用长门方式。从去年的七夕回到四年前的七夕的我和朝比奈学姐,越过3年的时间冻结回到了原来的时间段。有效地利用那个教训就行了。把这个朝比奈学姐放在一个谁也看不见的地方放一周,不久她就会回到原来的时间去。也没有冷冻睡眠的必要了。说到不好的影响,也只是一周之内年纪变大了而已。那么短的时间也不会有大的改变。
  可是,那样的话,真的什么意义都没有了呀。按理说应该发生点什么的。朝比奈学姐来这是八天后的我干的好事。还有朝比奈学姐(大)手写的信……
  “我那时什么样子?没有做类似的事或说了什么吗?”
  “嗯……”
  朝比奈学姐一个劲地接着那个陶醉地闭着眼的三味线肉球。
  换个问法吧。
  “把八天后的我,那家伙让你去时间旅行的当时的情况跟我描述一下吧。”
  “那个倒是记得很清楚。对我来说是当天刚发生的事。”
  朝比奈学姐放开猫,在空中画了几条竖线。
  “学校院子里正在搞一个收费话动。是SOS团组织的抽签大会。”
  那是什么?
  “给抽中的人……那个,丰厚奖品是每人五百日元的撇兰。凉宫同学正拿着扩音器招揽人……”
  “大概是为了补充会费吧。”
  朝比奈学姐看起来很难说地解释到,
  “我是负责分发商品的人。参加的人太多,我有点害怕……”
  原来策划了立春活动的复仇计划啊。
  “朝比奈学姐,你那时穿了什么衣服?不会是女巫装吧“
  “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真像春日的作风啊。要想引人注目就先从服装下手,这是春日的作风。总之她认为引人注目就是赢。平常的朝比奈学姐就长得特别引人注目,再装饰一番,就能大大增进那股无法说明的不可思议的魔力。就是那个参数的魅力度。
  “我给周围的人发奖品,和他们握手,拍纪念照片。”
  朝比奈学姐不好意思地捏着三味线脸颊的毛,
  “阿虚突然拉起我的手把我带到了活动室。让我赶快换上制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照做了。然后你让我钻进扫除用具箱,让我回到八天前的三点四十五分去。还说我在那等着你,以后你就照着那家伙说的话去做就行了。”
  朝比奈学姐用食指在花猫的背上擦着,就像描花纹似的。她低下了头。
  “TPDD的使用许可很快被批准了。速度快得让人无法接受啊。好像就等着我去申请似的。”
  好像正是那样。恐怕朝比奈学姐事先就已经知道了的吧。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八天后的我要主动承担未来人的计划呢?那个迷人的美女朝比奈学姐,和这个我的朝比奈学姐是隔着时间的同一个人,这点我知道。可是,道理和感情是两回事。毫无缘由地好几次让小朝比奈学姐进行时间移动,我心理上过不去啊。快告诉我吧,朝比奈学姐(大)。否则我可要全盘托出了噢。
  我眼前的朝比奈学姐,又郁闷起来了。额头上浮现出与上个月的一个时期一样,为无能感到羞愧的影子。如果是无能为力的事。我也还没有输。因为现在也在考虑这之后要依靠谁呢。
  “唉。”
  我和朝比奈学姐同时吐了口气,三味线无聊地打着哈欠。这时,
  “阿虚,开门——”
  门外响起了妹妹的大嗓门。从那声音来看,她一定是危险地端着装有果汁和蛋糕的托盘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了。虽说我不是很细心的人,可是看到里面装着三份就知道这家伙要坐下不走了。但注意到时已经晚了。在自己的房间里和朝比奈学姐两个人真是绝好的机会,可是这家伙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种气氛。
  我使眼色让她马上出去,可是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借机就在朝比奈学姐边上坐下了。
  “三味吃蛋糕吗?”
  妹妹把蛋糕撕成小块放到猫鼻子尖上,朝比奈学姐看着妹妹终于露出了温柔的笑脸。
  妹妹偶尔还挺管用。身为哥哥,我真希望这种天真无邪不要随着人的成长而消失。

  妹妹夹着猫和朝比奈学姐打闹了一会后,我和朝比奈学姐终于从我家逃了出来。
  手表指向六点十五分。天完全黑了,真正的春天要等到下个月了。
  “怎么办呢,阿虚?”
  走在我边上的朝比奈学姐哈着白气嘟哝着。走路的样子之所以奇怪,是因为我把多余的鞋子借给她穿了。我想这总比穿拖鞋好吧,可是为灰姑娘订做的鞋也太大了啊。
  “对啊。”我也了吐了口气。
  我也想过把朝比奈学姐留在自己家里。那样的话妹妹也会很高兴吧。可是仔细想想那也太不自然了。特别是我的父母一定想知道她为什么不回家吧。如果万一,这些话像长了翅膀似的传到春目的耳朵里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现实的危机就会马上降临到我身边。把三味线的毛剪了还会再长出来,可是不能把朝出奈学姐消除掉啊。所以,让朝比杂学姐住在我家的计划还是停留在妄想阶段比较好。
  矮小的学姐脚步有点斜。走得靠我越来越近,碰到我的手臂后,像吓了一跳似的随即走远的动作,在此刻更让人觉得可爱。好像不仅仅是因为鞋子不适合脚吧。如果是无意识地依赖我的话,我会感到高兴,可是不能光顾着高兴。
  我心里没有那么强的自信,因为被朝比奈学姐依赖就让她接受我所有的举动。倒下的多米诺牌打倒下张的多米诺牌,直到最后一张。
  那么,在这种时候能依靠的最后的多米诺是谁呢?能想到的候补者并不多。
  首先春日就完全被排除在外。如果还有人问为什么的话,我就给那家伙洗洗脑,他就没什么感到羞愧的啦。
  现在时间里的另一个朝比奈学姐也不行。只会徒增两个惊慌失措的双胞胎,把问题越搞越复杂。现在不想再考虑有关时间旅行的问题了。
  古泉倒是还值得信赖,不过说起那家伙所属的“组织”,不知道会怎么对待未来人呢,把朝比奈学姐交给那个稀奇古怪的组织,不知道他们会干什么。新川君、森君和多丸兄弟虽然怎么看都是好人,可如果他们只是就像古泉自诩的小人物的话,要寄予他们百分之百的信赖的话,这些受人指使的家伙的信用度还不够呢。
  因此,这种简单的排除法使我想起了一个人的名字。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的罕见的一个人,她就是SOS团幕后的强有实力的人。就算有莫名其妙的头儿的帽子戴到她头上,她也不会像古泉那么现实……
  剩下的只有她了。
  因此,想想应该去哪里呢?只有那儿可去了。
  也就是说,长门有希该出场了。现在不是听她说厌烦或是又来了的时候。也许把未来人和外星人看成是一组的比较好。从未来回到过去的过程中总要去一趟长门的房间。这条路线像是被设定好了的呢。
  还有——我想到了。
  为了不让现在时间的朝比奈学姐看到这个朝比奈学姐,那家伙帮我们把那个朝比奈学姐(现在)拉出了活动室。说不定她还能把事情原委告诉我们呢。
  “是长门同学的家吗?”
  朝比奈学姐抬头看着我,突然放慢了脚步。我像是鼓励她说:
  “那家伙一定会帮忙的。又有空余的房间,就一个星期左右,她应该会让我们住的吧。”
  可以的话我甚至也想拿着睡衣去住,连借口都想好啦。
  “可是……”
  她有点低落,
  “我和长门两个人在起稍微有点……那个。一个星期都要……啊?”
  没必要害怕吧,长门绝对不会加害朝比奈学姐的。以前也总是受到她的照顺,上次不是还起去时间旅行了吗?”
  “话是那么说……”
  奇怪的是,这个时候朝比奈学姐用责怪我的目光瞅了我一眼,“我和她在一起的话,长门会不会觉得没意思啊……”
  “嘿?为什么啊?”
  长门觉得什么东西有意思什么东西没意思,为什么朝比奈学姐会知道呢?我想那家伙就算有人在距她十厘米的边上跳裸体舞,她也丝毫不会感到震惊的。
  我期待地看着她回答,朝比奈学姐鼓起双颊,马上把脸转向前方,赌气似的说:
  “……算了,够了。”

  用最简洁的语言表达想说的话是长门的优点,这个时候也是。
  在公寓的人口处,我按下熟悉的号码键和铃声按钮,和往常一样的沉默的回应声传了过来,
  “……”
  “是我。还有朝比奈学姐。找你有点事。”
  “进来。”
  这个对话,上演过多少次了?我把大小朝比奈学姐都带进来过。嗯,这是第四次了吧。第一次是四年前的七夕,第二次也是那天,第三次是上个月的二号。
  朝比奈学姐露出有点不安的表情,也是最熟悉不过的了。从上电梯到七楼的这段时间内也丝毫不会改变。
  她紧紧攥着我上衣下摆的样子,无法形容的,像小动物似的脸颊。如果不保护这个人的话,就算把地球弄成粉末也找不出应落保护的东西了吧。
  “……”
  长门的房门半开着,她好像探着身子在等我们。那身制服打扮也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了。这家伙穿便服的样子我最初在夏季集训时见过,最后一次见是冬季集训的时候。她凝视着我们的眼睛里似乎没有浮现出特别想发表的意见,不过朝比奈学姐早就胆怯起来了。
  “那个……对不起,长门……有点麻烦的事,所以就来这儿了……”
  事实上正是那样。
  “没事。”
  长门冷冰冰地点点头。
  “请进。”
  朝比奈学姐战战兢兢的样子,作为习惯了长门的反应的指针,就像横恒在太阳系和巴纳德星系之间的距离。我用手戳了戳她的后背催促她往里进,她终于跨进了门。如此客气的氛围令人难以想象上个月她曾在这个屋子的客厅里睡过。
  “打扰了……”
  以前的长门家缺乏风趣的情况,完全被房间里只有必需品的事实给证实了。现在起居室的大窗户上挂上了窗帘,还是带有佩新利花纹的冬天用的窗帘呢,这在去年春天我被叫到这里来的时候是没有的。这样一来,印象就有了很大的变化。圣诞节以来就放着的两颗星游戏被揉成团靠在墙边上。可是依然没有电视和地毯。通过的起居室里有被炉,不过只是没有被子的固定桌子而已。我曾很想看看卧室是什么样的,不过预感告诉我还是别看的好。如果,那个房可装饰着奇异的壁纸和镶着花边的壁挂,带华盖的床上枕边放着羊的布玩偶。如果有这么一天的话我就要把关于长门的所有的前提条件都化成零,必须重新开始认识她。说到这,我可以下个评论,即使追溯到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开始时期,也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事。
  到了明天,听听朝比奈学姐怎么说的就行了。
  现在必须得问问别的事。
  “喂长门,你知道这个朝比奈学姐是从未来……”这是当然的了。“不是,是从八天后的未来回来的另一个朝比奈学姐,这事你知道的吧?”
  我坐在起居室的被炉桌子边上说到。
  “知道。”
  长门跪着坐在我对面,把目光投向还站着的朝比奈学姐。吓了一跳的朝比奈学姐慌忙在我边上轻轻坐下,低下了头。
  “朝比奈学姐好像不知道目己跳到这个时间来的理由。”我解释道,“听她说,好像是那个时间的我让她来的……长门,莫非你知道事情的原委?”
  即使不知道,这家伙也很有可能会告诉我未来的消息。所以,“不知道”当她这么干脆地说出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到不安。什么,接下来能告诉我就行。那个叫同步什么的东西。
  不过长门完全辜负了我的期待。
  “不行。现在的我,不能和无论是过去未来的所有的时空连续体里的自己的异时间同位体同步。”
  在我问为什么之前,
  “因为申请了禁止处理电码。”
  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我的自律活动有可能出现不协调。他们是这么判断的。”
  那个被封印,是你的头儿干的吗?
  “信息综合思念体同意了。”
  长门的无表情似乎分外明显。
  “我的意志。”
  长门用复述电报似的声音说到。
  “解除电码需要密码,密码由国际人管理而不是我。我的意志解除不了。我也不想那么做。”
  嗯,就是说,长门不能和未来的自己变换信息,她已经没有预知未来事情的方法了。当然,她也就不知道朝比奈学姐从八天后来的理由了。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你根据自己的判断行动就可以了。”
  真挚的黑眼珠里映着我的身影。
  “我会尽量那么做”
  我只好低下头。长门最明了自己的意志。莫非现存我在接受长门的教诲?
  “虽然失去了同步功能,可我因此得到了使自律机动更自由的权利,我只要按现在时间的我的意志行动就可以了。不用受到未来的束缚。”
  长门变得爱说话了。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的?
  “我觉得现在的自己要承担起未来自己的责任。”
  长门注视着我。
  “你也是。那是,”
  长门慢慢地接着说到,
  “你的未来”

  我闭上眼睛思考。
  假如我有预知能力的话,我就能知道这八天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再假设,我也知道所有的结果都无法改变的话,不管怎么样也无法改变未来,不管怎么样结果也只能往那走。所以,没有办法只能放弃才是正确的选择吗?
  经过种种挣扎后,结果因为没有办法而变成了那样,和一开始就说没办法而什么也不干,虽然两者的结果是一样的,可那就能说什么都一样吗?
  长门应该挣扎过。这家伙知道自己出错了。我敢肯定她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一定做过努力。或许原因就是因为事先知道了,无论如何结果会变成那样。并不是谁对错的问题。是我不好,感觉到长门的变化却没有深入思考的我才是原因所在。虽然有点想让春日接替我,可只有这个足不想让任何人背负的精神累赘。
  上个月,未来的长门对过去的长门说了一句话。
  ——因为我不愿意,
  因为不想事先通知自己应该干什么,也不想知道。
  长门知道了自己要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她相信自己。
  不需要事先决定。我不也那么做了吗?
  我听到了来自未来的自己的声音,回到过去,跟那个自己说了同样的话。我没有问今后该怎么办,也没有说应该怎么做什么的。
  ——已经知道一定会有办法的。
  而且我也想出了办法。所以现在我才会在这。
  “不要紧。”
  长门的声音让我醒悟了过来,没有感情的黑色眸子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亮,
  “我最首要的任务就是保护你和春日的安全。”
  真希望朝比奈学姐也被包括在内。顺便再加上古泉吧。在雪山的邸馆里,我跟你说了相当多要求援助的话呢。
  长门点点头,
  “有敌意的人企图来干涉的时候,”
  比如说,什么样的家伙?
  “与信息综合思念体不同起源的广域带宇宙存在。以前,曾把我们监禁在异空间。”
  是雪山山庄事件的那个家伙啊。
  “他们存在于与信息综合思念体相隔很远——”
  长门闭上嘴巴像是要找出什么词似的,
  “的地方。虽然知道相互的存在,可没有接触过。因为他们觉得相互不可能理解。可是,他们也注意到了。”
  注意到了什么?
  “注意到了凉宫春日。”
  如何表达久久回味的这种心境呢?所有的人都特别留意春日,注视着那家伙的一举一动,有时还多管闹事。
  “原来雪山遇难事件是他们干的啊……”
  “是的。给我加重负担,使我仅凭一个人的力量很难避开危机。”
  那个时候,你的头儿在干什么呢。午休?
  “有机终端装置并不能完全领会信息综合思念体的意思。”
  不过长门稍稍歪了下头说,
  “知道了那是他们发出的一种沟通手段。”
  是什么协商?我们完全被蒙在鼓里。那种方式在现代社会里无法通用噢,
  “他们是与我们完全异质的人。也不能理解他们的思考方法。估计他们也不能理解我们的想法。”
  无论如何也不行的吗?我真想问问那些家伙们是怎么看待春日的呢。
  “百分之百的信息传达是不可能的。”
  我想也是啊。他们就像用暴风雪代替春天似的废物们。
  “很少的话是可能的。”
  长门上下活动脖子,
  “只要他们创造与我们有相似功能的人类自我界面,虽然不能百分自地,但是可以通过语言取得联系。几率很高。”
  不会在什么地方已经有了吧。
  “可能有。”
  虽然不希望这种可能,可是觉得如果没有反而会奇怪的。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啊……”
  发出呼气似的声音的是朝比奈学姐。
  “不会吧……”
  朝比奈学姐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而且好像想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事似地看着长门。长门也看着朝比奈学姐。我看着她们两人未来人和外星人对视的样子令我吃了一惊。
  “怎么了?”
  “不,没什么真的,什么也没有……”
  被朝比奈学姐惊慌失措的表情吓呆了的长门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看着我们说,
  “我去沏茶。”
  宣布完后径直走向厨房,中途又停下回过头来。
  “或者,”
  我张着嘴等着她说什么,却听到了带着疑问的很简短的单词,“晚饭?”

  长门今天的晚餐食谱是罐装的蒸煮袋咖喱。把看起来装着五人份的大罐直接用锅热的烹调方法,有种说不出的长门作风。如果春日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往咖喱里使劲加其它东西吧。这么想象着,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吃和快乐,应该优先考虑哪个呢。
  转眼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呢。
  朝比奈学姐之所以坐在起居室露出一副忸忸怩怩的样子,是因为长门让她坐着别动。朝比奈学姐提出去帮忙,长门说了句,
  “你是客人”,
  就开始默默地准备晚饭了。她只是从拒里拿出咖喱罐。把一个卷心菜切成细丝而已。
  不一会儿。就在空碟里盛满了刚煮好的饭,往饭上面浇袋装的咖喱,在简单中也让人有种豪爽的感觉。这就是主食。还有一大盘只有卷心菜的沙拉,也一起摆到我和朝比奈学姐的面前。非常过意不去的朝比奈学姐一个劲地点头鞠躬。她看着堆得跟山似的那么多咖喱饭,露出一副像是忍着胃痛似的表情,一颗凝结的汗珠滴答一声落了下来。
  “吃吧。”
  “那,那我不客气了”
  当然我也起合着手。一闻到咖喱的香味,我的肚子就开始叫了。看来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呢。不是亲手做的料理让我觉得有点遗憾,不过偶尔吃速食也不错。看着一声不响地慢慢削平这座咖喱山的长门的吃相和规规矩矩地吃着饭的朝比奈学姐的样子,吃饭也别有一番风味。
  虽然完全没有聊得起劲的样子,(春日在的话,会一个人自言自语)可是作为餐桌上的风景,应该没有比这更理想的了。
  之后,翻着白眼的朝比奈学姐把剩下一大半的咖喱饭和长门一起分着吃了。吃完饭后,喝起长门沏的茶。这时候,
  “谢谢款待,那么,我这就回去了”
  “啊?阿虚不和我一起住下吗?”
  一边优雅地喝着茶边接着胸口的朝比奈学姐瞪大了双眼连长门也保持着嘴对着茶杯的姿势盯着我看。
  “不我……”
  一不小心说成“那样也好”的时候的邪念以喷气发动机失去控制的宇宙飞船式的速度在我脑海中盘旋,穿着长门睡衣的朝比奈学姐腼腆地用浴巾搓着刚洗完澡的湿头发,站在她边上的长门头上冒着热气,咕咚咕咚地喝着牛奶的场面在我脑海中闪一下消失了,记忆回到了在和室房间里铺着两床被褥的往事,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的面面中出现了毫无关系的春日的鬼脸,我一下清醒过来了。
  “今天要回家的。明天,放学后会过来。”
  然后又对屋子的主人说,
  “可以吗?长门?”
  长门点点头。我冲着还感到不安的朝比奈学姐点了点头,
  “我来之前你就在这别动。嗯,一定会有办法的啦。”
  不是安慰的话噢。一旦情况紧急的话,让长门把时间冻结了就行。因为第一次七夕的时候就是那么做而回到了三年后。这次才一周的时间,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吧。而且我还有别的预感。朝比奈学姐不可能毫无意义地回到过去来,八天后的我让她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理由。用过去式表达未来的事情是有点不妥,不过我坚信这点。还有,装在我口袋里的信也这么告诉我。
  是吧?成人版朝比奈学姐。
  你一定和这件事紧密相关,对吧。

  和强烈刺激着我的保护欲的可怜的朝比奈学姐告别完后,我抬头看着隆冬的夜空,踏上了归途。
  说起我一路上想的问题,就是长门关于能力限制的坦白。古泉,也许你的预感是正确的呢。
  也许距离长门变成普通的女高中,作为与信息综合思念体毫无关系的存在成为文艺活动室的一员的日子已经不远了。那样的话每次有什么麻烦事发生,我也不用去找长门帮忙了,不会给她增添多余的负担了。她可以成为与我们一起同甘共苦的普通的朋友。
  如果没有长门的力量,应该会发生比现在更让人束手无策的事吧。
  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去年的十二月,我没有后悔把春日和古泉消失不见、朝比奈学姐不认识我的不正常的世界恢复了原样。不过多少还是有点留恋。朝仓端着杂烩走来的那天回家的时候——
  真想再看一眼那个含蓄的微笑。
  如果在这个世界里也可能看见的话,那就太好了啊。
hh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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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2楼 发表于: 2006-06-20
第二章(V3)

  第二天,最早等着来上学的我的东西,是鞋箱中的信封。
  “果然啊。”
  为了不让别人看到,我迅速把它塞进西装夹克的口袋里,赶紧换了鞋跑进了洗手间。在洗手间里打开秘密的书信是不成文的规定。
  我拆开信封,拿出折叠着的信纸有两张。
  第一张上的的确确是她的字迹,上而写着:
  “从位于OO町××号—△△号的十字路口往南走,附近有条没有铺修的近道。今天下午六点十二分到十五分之间,把如图所示的东西放在那条近道和市道交叉的地方。P.S.务必要和朝比奈实玖瑠一起来。”
  我只能读懂到这。信的最后写着一连串我从没见过的符号,像署名似的。我不知道这些符号意味着什么。该不会是签名吧,可是字面意思也看不明白。我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指示,这是?”
  很难理解的东西有图解说明。捧着即使说也说不上好的简略的手绘地图,和表示地点的×的符号我是看明白了。可是让找放在×符号地方的图和说明,如果不是玩笑的话,我完全会认为是个恶作剧。
  “看不懂啊,朝比奈学姐。”
  今天下午六点十二分开始的三分钟内把那个东西放在那儿。
  这么做有什么用呢?
  我反复读,直到记住后的内容为止。然后把信装回信封放进书包的最里头。绝不能被春日发现。要是被发现的话,我也找不出什么可以当作借口了。
  我从洗手间出来,边想着边上了楼梯。
  不过,这么来就看出点眉目了。朝比奈学姐从八天后被送到这儿来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也就是说,因为她有必要在这个时间段内干点什么,而那是现在在学校里的朝比奈学姐干不了的。可是为什么干不了呢?
  我与没完没了的疑问斗争着走进了教室。迎接我的还是安分的让人感到奇怪的春日。
  春日抬头瞅了我一眼,
  “三味线怎么样了?”
  “啊——”
  那么一说也是啊。
  “还好吧。”
  “啊,是吗。”
  我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若无其事地偷看了一眼春日的侧脸。
  她好像什么也没察觉到。看起来很无聊似地用手托着腮帮,嘴巴紧闭着,好像心不在焉似的。最近她总是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过我也没有工夫去深入思考了。
  “喂,春日。”
  “什么呀?”
  “是关于三味线的,今天也得带它去医院。这段时间都必须经常去医院呢。所以,我今天也好像去不了活动室了。对不起啊……”
  我想她一定会用眼睛瞪我的,
  “没关系啊。”
  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准许了。她就那么担心三味线吗?
  “这是什么表情啊?”
  春日看着吃惊的我,眼神柔和了些。
  “擅自偷懒不来当然不行。不过有正当理由的话,我也是个明事理的团长,不会纠缠不休的啦。”
  以前我见过明事理的不会纠缠不休的春日吗,我使劲地回忆,莫非今天是初次体验吗?这么想着,
  “过几无我会去看它的。替我跟三味线说让它打起精神来啊。可是三味线也是,你妹妹,连猫都讨厌的猫。她倒是很疼爱啊。”
  她无所谓似的说着,摇了一下托在手腕上的下巴。无精打采的沉默的春日虽然的确不太自然。不过这次很感谢她。我这里还有朝比奈问题的家庭作业等着要做呢。
  哎呀,这是种什么心情呢。坐在我后面的家伙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我既有种奇怪的怀念之感又充满了新鲜感。这种心情是怎么回事呢?哪怕只有一半的时间春日保持着这个样子也好啊。
  “早上好!”
  预备铃还没停,班主任冈部就精神抖擞地进来了。
  我知道的啦。
  春日的忧郁不会持续很久的。想来这是我从未来人那儿打听来的第一个具体的预言呢。
  据朝比奈学姐说不久她就会带着我们去寻宝,还会带着群人到处走。另外一半时间是这个样子的春日也好。好歹,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
  午休的时候,我匆忙吃了几口便当就往活动室跑。
  不在教室的话应该在这里吧。正如我所料,长门坐在长桌的指定位于上在津津有味地看书呢。
  “长门,朝比奈学姐怎么样了?”
  是我带去的人还是关心一下比较好。
  “……”
  长门低垂着的视线移到我身上后停住了。她好像在揣摩我提问的意思似的沉默了一会说,
  “怎么样是指?”
  “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
  那家伙太好了。我想像着长门和朝比奈学姐举行睡衣晚会的样子,有种心灵充实的感觉。
  “不过,”
  长门平静地说,
  “和我在一起,她好像忐忑不安。”
  像刚擦亮的硬币似的目光,又落到了精装书上。
  我凝视着沉默的长门,想看看她白暂的脸上有没有浮现出什么表情。诸如有点遗憾的样子啦,看起来寂寞之类的——可是。从没有表情的长门那儿我没能发现任何感情。
  我明白朝比奈学姐的忐忑不安。大部分的人跟长门两个人单独被关在密室里的话都会变得忐忑不安吧。
  我、春日和古泉以外的人,大体上都是这样的,嗯,鹤屋学姐可能也不要紧吧。不,问题不在这。
  长门理解朝比奈学姐的不安,她这样说出那种态度的本身不是很奇怪吗。
  “我和朝比奈学姐都得到过你很多次帮助啦,会有顾虑的嘛。”
  “彼此彼此。”
  长门没有抬头,
  “你们也帮过我。”
  可是,帮助我最多的是长门你呀。你好几次救了我的命。差不多每次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你都是最可靠的。我不是说朝比奈学姐和古泉帮不上忙,可你要是不在的话,棘手的事会更多。
  “也有因我而起的事。”
  那是没办法的事。要说谁不对的话,尽管把责任推到我或者信息综合思念体的头上好了。那不是一个人承担的问题。多亏了那件事我才终于能完全理解这个现实啊。也因此看到了梳着马尾的春日。如果说我有什么变化的话,那次体验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是吗。”
  像是在自言自语的长门翻了一页书。寒风飕飕地吹,活动室的窗玻璃振动着。我打开电炉的开关。
  “你的头儿在干些什么呢?应该控制住急进派了吧?”
  “信息综台思念体的意见不完全一致。但是现在是主流派主导。”
  果然,意识生命的外星人中也有派系之争啊。
  “你属于主流派吗?”
  “是的。”
  朝仓是急进派的马前卒。等等啦,只有两个?其他的什么派没有了吗?
  “我知道的有,稳健派、革新派、折中派和思索派。”
  每派都不一样呢。朝仓通过杀我来刺激春日什么的一心就想干些烦扰旁人的事。长门让那样的朝仓消失了。她在天上还在吵吵嚷嚷地干些什么吧。
  我把在天空里的与神之间的交往形象化了,
  “其他派系的想法我无法传达。”
  长门慢慢抬起头,视线离开了书本。
  “不过,我在这里。”
  响起了毫无起伏的声音,没有比它更可靠的了。
  “不会讨好任何人。”

  从活动室回来的途中,与熟识的两个人擦肩而过。
  “呀,阿虚!”
  鹤屋学姐使劲挥着手。她边上的那位担心地问道,
  “那个猫猫还好吗?”
  “听说去医院了呢。”
  是朝比奈学姐。在现在时间的平常的朝比奈学姐。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又回到过去了。
  “它有吃药吗?”
  啊,是这样。春日从活动室打来电话的时候朝比奈学姐应该也在场吧,所以才会知道我们的对话的。
  “没有那么严重啦,不过好像有必要修养段时间。”
  我轻轻摇了摇几乎要混乱的头。两个朝比奈学姐从外表看当然是毫无差异。一不小心就产生了应该在长门家里呆着的她怎么跑到学校来了的错觉。就算陷入这种错觉我也注意不到吧,只要朝比奈学姐不说的话。
  “三味因为压力患上了秃毛症什么的,我可不相信呀。”
  鹤屋学姐笑着说,
  “不过比起那些奇怪的毛病来,秃毛症可能还好些吧。一定是缺少运动造成的啦。阿虚的家里又没有老鼠对吧!我家院里偶尔有野鼠出没哦!干脆把你家的猫带来怎么样?是很好的消遣呢。”
  “看情况吧,治不了就这么做吧”
  这么寒冷的季节,它一定不太愿意出来的吧。春天来的话三味线也许会高兴的吧。樱花开的时侯,反正春日也会想着张罗赏花什么的游园会的。
  “阿虚,你今天来活动室吗?”
  朝比奈学姐没有把握地问道。我想要是事先问问那个朝比奈学姐今天自己的计划就好了。
  “正好今天也要带三味线去医院呢。已经跟春日说过了。”
  “是吗?”
  她像是从心底担心三味线似的,
  “早日恢复健康就好了。”
  虽然心里有点难受,我还是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
  “过几天来安抚它一下吧。那样说不定就好了呢。那家伙也是公的呢。”
  和去小卖部买果汁的两人告别后,我回到了一年级五组的教室。没有暖气设备的教室好像比我刚才去的文艺活动室冷。只能靠学生们呼出的气和体温取暖。堪称纯度最高热源的春日像往常一样没在。
  为了加入谈笑的队伍中去,我走向谷口和国木田聚集在一块的地方。

  然后,下课了。
  我赶紧离开了学校。离信上写的时间还有富余,可是把朝比奈学姐一个人扔在长门家里总有点让人担心。而且遵照朝比奈学姐(大)的指示,还有一个必须准备的道具。
  我暂且先回到家里,把在库房找到的锤子和大钉子放进书包,骑着旧脚踏车冲向长门的公寓。
  寒冷的冬日里耳朵被冻得生疼。不过一想到正在等着我的朝比奈学姐,也顾不上疼了。有一点儿乐趣在等着我,这对我来说大体是规定事项。暑假以来,我一直期待着的一幕马上要出现了呀。
  我之所以情绪变得格外高涨也有在活动室和长门的谈话留下影响的缘故。
  不管发生什么事长门一定会保护我和朝比奈学姐的,我也想保护长门和朝比奈学姐。春日把我们这些团员当作自己的私有物似的,所以如果有人多管闲事的话她定会横冲直撞地挥舞拳头的。古泉靠自己的力量至少能保护自己。我想象不出古泉累得精疲力竭的样子。如果那家伙累得蹲下的话我也不会不帮他。春日一定会这么命令我的。她才不会考虑我死活呢。没有关系啦。成为SOS团的一员以来将近一年,我的学习功能还没有衰退到缺乏信心的程度。
  “呀啊。”
  我让车后轮漂移起来,停下自行车,冲向公寓大门的电子感应器。按下长门的房间号。
  “……Hi”
  听到朝比奈学姐的声音我放心了。
  “是我。没什么事吧?没有就好。”
  “嗯……是的。什么也没有……。啊,我马上下来。请稍微等我一会。”
  我倒是想进长门的房间去等,可是朝比奈学姐立刻挂了电话。
  我就在原地等了一会,大约过了五分钟朝比奈学姐就出现在入口大厅,一只手提着拖鞋。
  朝比奈学姐看见我好像松了口气,可不知为什么又变得严肃起来。她被冻得身子直发抖,快步朝我这边跑来。
  “鞋子是向长门同学借的。还有这个是房间的备份钥匙。”
  嗯?怎么回事?反正暂时借住在她这儿,钥匙跟鞋子一样先借来用不就行了吗?
  “关于那件事……”
  朝比奈学姐颔首低头眼珠朝上看着我。
  “我想我,还是别住在长门同学家比较好。”
  为什么?
  “该怎么说呢……”
  她用手压着即将被寒风吹起曲棕色头发。
  “长门同学,她跟我两个人在屋于里的叫候,好像有点心神不定。”
  我不由得盯着朝比奈学姐。
  我从长门那儿也听到过类似的话。不,我怎么也想象不出来在那之前朝比奈学姐也知道长门的心神不定的样子啊。
  “嗯。”
  就像小孩跟大人解释什么似的,朝比奈学姐说道,
  “真的总觉得是这样。夜里,我睡着的时候……啊,房间是分开的,我睡在那个和式房间里,可是长门同学却站在我枕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不会吧,像变出的幽灵似的。
  “……我只是这么觉得。可是,长门同学好像没有意识到我。”
  朝比奈学姐长长地呼了口白气,看着我的胸口附近。
  “在活动室,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感觉不到。可是在长门同学的家里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就能强烈地感觉到。上个月也是吧?回到过去看再回来的时候,我醒来的时候发现阿虚你不在,那个时候我也觉得她一直默不出声地看着睡着的我。”
  那意味着什么呢?无论如何我想长门是不会加害朝比奈学姐的。
  “嗯,我知道。长门同学自己没有那种意识。这只是我自己任意感觉到的……可是,我知道的,长门同学好像很在意我。”
  太破碎了啊,我不明白。
  朝比奈学姐露出责难似的眼神。语气中夹杂着寂寥感,
  “长门同学,她好像想试着做我这样的事”
  “?”更名其妙的我。
  “就像和阿虚一起慌慌张张地做什么事一样。我总是那样对吧?长门一直看着我们呢。那个七夕那天也是,未来消失了的暑假也是……”
  去年的记忆里,经常会出现SOS团留下的印迹。那当中最能干的人是长门。
  “长门同学改变过去的事不也是因为她有那种想法的缘故吗?长门同学总是保护别人,不像我这样总是得到别人的帮助。”
  朝比奈学姐呼地对着掌心吹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嗯了一声。
  “这样想来倒是明白了。我从长门同学身上感觉到的东西。莫非长门同学想变成我这样吧。”
  我又陷入了胡思乱想。我向往常一样去活动室,穿着仕女服的长门在那儿等着,兴高采烈地为我沏茶的不可救药的妄想。然后笑眯眯地把茶杯摆到我的面前,抱着托盘问我味道如何……
  如果长门变成那样那也不错。可是坐在桌子边上读书的长门要去哪里呢?
  “我想长门同学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我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会把她弄成一团乱的。”
  朝比奈学姐眼神真挚。她不是不愿意住在长门家,而是为长门着想。已经知道反常的长门会变成什么样子,也知道为什么会积存。结果,那家伙给自己加了限制。拒绝同步。想凭自己去防止事情的发生。长门的理想是朝比奈学姐吗?与自己不同,一旦有事的时候,几乎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行动的未来人。
  也太具有讽刺意味了。朝比奈学姐为无知而苦恼,长门为知道得太多的自己而感到痛苦。
  我抬头看着长门的房间周围。
  “是啊……”
  也许朝比奈学姐的想法是对的。不管怎么说,回忆起以前认识的人当中直觉敏锐的多是女性阵容。春日和鹤屋学姐是有点敏锐过头了。
  长门有长门的优点。那已经足够了,可是本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是很难的,恳切地说给她听,也只会假装不知道啦。
  也有可能是朝比奈学姐太多心了。可能长门觉得无所谓。有可能偶然没有读的书了,就无意中看看朝比奈学姐罢了,可是朝比奈学姐竟然那么担心,我也不能说没有道理。
  “我知道了。我去跟长门说吧。回头再想今晚住在哪儿吧。”
  大不了就住在我家,也不是找不到其他地方住。
  “对了,有个东西要给你看呢。我在鞋箱里又发现了一封信。”
  朝比奈学姐就像在考试前看参考书似地读起我拿出的信。
  “啊,这……”
  她手指着指示文的最后。
  “是命令码。最重要的。”
  “那行不知道是记号还是署名的字。这难道是未来的语言?”
  “不是,不是语言……那个,代码。是我们使用的具有特殊强制效果的东西。就是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必须要执行这条指示。”
  “是指的这个意思啊?”
  我回忆起信中内容说道,
  “这个恶作剧里一定有什么含义。”
  “那是……”
  朝比奈学姐也一脸困惑地歪着头。
  “我一点儿也不明白……”
  “如果,我们无视这个什么也不做,会怎么样?”
  “不能无视。”
  朝比奈学姐斩钉截铁地说。
  “看到了那个代码,我必须得照着做。”
  然后,她把不安的目光转向我。
  “而且,阿虚你一定会帮我的吧?”

  我们来到了信里所指示的地方。移动工具是自行车,不用说我是载着坐在后架上的朝比奈学姐一起来的。总之,虽说在市内,那个地方骑着车就能去。
  我们随便逛了一会打发时间,这时手表指示的时间已经过了下午六点十分。按照计划,从十二分到十五分的三分钟内我要把现在带着的东西设置好。
  令人感到寂寞不仅是因为太阳早就落山了。那条路离居民区有点远,行人稀稀拉拉的。那条路还派生出一条抄道,那边没有铺修过。那条路看起来不像是私人的道路,可要不是通向哪儿的近道,一般人是不会特意往那里走的样子。手绘地图上×记号就标在距离那条路和市路交叉的柏油路几厘米的地方。
  幸亏几乎没有什么行人。我们即将要做的事可以说等同于性质恶劣的行为。说得明确点,是恶作剧。
  准备的东西只有三个:锤子、钉子和空罐。大概都能想到要干什么了吧?
  “马上开始吧”我说道。
  “好啊”朝比奈学姐点点头。
  藏在电线杆子后面的我,迅速冲向目标地点,用锤子开始往地上钉钉子。地面很硬。把钉子的一半打进地面都需要使很大的劲,不过发出很响的声音就糟了。要是被行人看见就更糟糕了。
  匆忙作业花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
  我把空罐盖在立在地面上的钉子上,然后回到朝比奈学姐等着的电线杆那边。接下来我们藏在离得稍远一点的暗处。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这个装置会有什么作用呢?让我们慢慢观察吧。
  没等多久。时间是下午六点十四分。
  好像是一个男子的身影从我们躲藏的道路的另一边缓缓地走过来了。他穿着长风衣,挎着一个挎包。看样子他没有注意到我们。男人好像低着头在走,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似的。脚步突然停住了。他的脸的朝向和地面上的空罐的方向是一致的。
  “啊……”
  听到了叹气声。正想着他是个对乱丢垃圾感到痛心的好人啊,这时,男人毫无顾忌地走近果汁罐,果断地抬起脚,一脚踢了出去。
  不用说,空罐没有射进任何球门,不仅如此,它甚至一动也不动——
  “啊!?哇啊啊!”
  只是男子的影子按着脚摔倒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玩意儿!疼,疼死了!”
  他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像要死了似的。
  “该死的!是谁!把过种东西……疼,疼死了。”
  我和朝比奈学姐面面相觑。装置的目的就是这个?
  我们用目光交流着。同时点点头,从暗处走了出来。就像是偶尔经过这里似的走过去吧。
  “您没事吧?”
  朝比奈学姐对那个双手抱着趾甲仰天躺着的男人说道。我若无其事地站在朝比奈学姐身旁,往下看着那个还在呻吟的男人。
  “啊?”
  二十五六的身材瘦小的男子这张扭曲的脸我完全不认识。风衣下穿着西服,系着领带,看起来就是个一般的上班族。
  “要帮忙吗?”
  我说。良心被使劲地敲打着。
  “嗯……拜托了,谢谢”
  男子抓着我的手好不容易站了起来,皱着眉头,抬起一只脚。
  “该死的!是淮,还玩这种幼稚的恶作剧……”
  “是很过分呢”
  我蹲在地上捡起空罐。彻底凹进去了。固定的钉子也被踢歪了。看来是个非常有力的射门。
  “真危险啊。”
  我一本正经地说着,拔出了钉子。多亏这个男人踢了一脚,居然很容易就拨出来了。也为了消灭证据我把它放进了口袋。
  男子一只脚抬上放下,每次都皱着眉头像是放弃了似的乍舌,
  “真伤脑筋啊。好像没有骨折……。难道是扭到脚脖子了?”
  “那个,”朝比奈学姐说,“还是去趟医院比较好吧……”
  “还是去一趟比较好。”
  男子单脚跳着朝着车水马龙的市道危险而踉跄地走去。
  “借你个肩膀吧。”
  为了防止他摔倒。我赶紧上前接近他,说道。
  “要叫救护车吗?”
  “啊,那倒不必了。我打出租过去吧。太小题大做了有点那个不太好。不好意思,你能这样送我到大路上吗?”
  “嗯,当然可以。”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其实我很想道歉的啦。
  抓着我的肩膀轻轻地走着的这个男子,借着路灯的光亮细看,是个气度不凡的美男子呢。
  “工作上遇到了点麻烦。”
  途中,他好像为自己辩解似的说。
  “我不该为了排遣郁闷去踢那个罐的。真是自作自受啊。”
  “不是啦,我认为把那种东西放在那儿的家伙才最可恶呢。”
  “说的也是,到底是什么恶作剧?这时候还要干出那种事。”
  他对比似的看着我和迈着碎步跟在后面的朝比奈学姐,噗哧—声笑了出来,
  “那个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啊?”
  我一时无言以对,大约愣了两秒钟,
  “嗯,是啊。”
  这时候就算是谎话也得这么说。
  “是吗。”
  男子好像轻易就相信了,又恢复了疼痛难耐的样子。
  我们走到十字路口,挥手拦了一辆恰好路过的无人出租车,直到把在这么冷的天还出了一身急汗的男子塞进了车的后座里为止。
  “谢谢你们。太不好意思了。”
  不用不用,怎么说都是我的错。顺便说一下,这个朝比奈学姐是无辜的,就算你从哪里得知了真相要报复的话,拜托你去找几年后的那个她吧……我在内心低头行礼的时候,出租车开走了,剩下我们俩。我问了一下朝比奈学姐,
  “这样就行了吗?”
  “嗯……”
  朝比奈学姐没把握地吐了一口气抱着自己的身体。
  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

  我们身上还有一个严重的制约。
  那就是决不能让另一个朝比奈学姐和春日看到我和这个朝比奈学姐在一起。要是碰到春日的话还有辩解的余地。可是如果朝比奈学姐(现在的她)看见另一个自己,我想她定不是脑子愚笨到只觉得对方跟自己长得很相像就能信服的人。如果和现在集体放学回家的SOS团碰上的话,那就是最糟糕的事了。
  不过听朝比奈学姐(八天后的那个)说,她在这期间没有见过自己的分身,所以按道理说我们在那一带溜达也不要紧。
  可是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毛病。如果在这里努力的结果可以在未来反映出来的话,我应该在这个时间好好努力。不能过于乐观……是这回事吗?
  不知道呀。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么麻烦。至少如果移动时间的人不是朝比奈学姐(八天后)而是(大)的朝比奈学姐的话,事情应该会进行得很顺利啊。
  我望着身边这个身材矮小的学姐。
  身穿北高制服的身影好像很冷似的蜷缩着身体。在风很大的二月的夜晚,没穿外套一动不动地站着是很难受的吧。如果我才穿着同样的制服的话一定也会被冻得发抖的。
  “走吗?”
  我朝停着旧自行车的方向挥着手问到。朝比奈学姐点了点头。
  “……可是,去哪儿呢?阿虚家?”
  虽然很想那么做,可是请求别人不要说出去的这样的人越少越好。作为哥哥,我最了解妹妹那张嘴了。比孙子面前的外婆的钱袋的带子还要松。
  “去长门家以外的能收容你的地方。或许那个人什么也不问就会留你住宿呢。”
  我骑上自行车,催促惊奇地看着我的朝比奈学姐。我驮着轻轻地侧身坐在后架上的体重很轻的二年级学生,朝着目的地出发了。

  我停下自行车的地方,只要是SOS团的人都认得。
  当然朝比奈学姐也认得。
  “这里……那个,不会吧。”
  从后架上跳下来的朝比奈学姐,张大眼睛抬头看着那个家的门。
  我立起自行车的脚架,顺便上了锁。
  “这个人一定什么事都会帮忙的啦。不可能出现不帮朝比奈学姐的情况。”
  “可,可是,不能泄露秘密……”
  “那事就交给我吧。”
  巨大的古式门的边上,贴着像艺术品似的现代化内线电话。
  在按下这个前,要商定一下最起码的事呢。
  “朝出奈学姐,把耳朵凑过来”
  “好的。”
  她听话地歪着头,撩开头发露出漂亮的耳朵。我想起春日咯吱咯吱地咬她耳朵的情景。虽然我也想那么做。不过我还是知道区分场合的。
  “是,是呀。我也想这么做呢……”
  朝比奈学姐眨巴着眼睛听我嘀嘀咕咕说的话,
  “啊。可是,我没有那么好的演技呀。”
  她像要哭似地抗议道。
  “那个好难啊……”
  是呀,真的想演得活。
  不过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朝比奈学姐只要像平常的朝比奈学姐一样就行了。
  肯定谁也不会留意到的吧。
  “总之。就那么做吧。一定会顺利的啦。”
  我乐观地对着她微笑,按下了内线电话的按钮。
  “……”
  “……”
  我和朝比奈学姐默默地等着应答,估计她本人应答的几率很小,所以我在脑海中练习传达的话语。在嘴巴里排练了三次,过了近一分钟却还没有回应。该不会不在家吧。笼罩起一种不祥的气氛,这时候,
  “喂,等会儿!”
  从门里边直接传出朝气十足的声音,紧接着听见轰隆一声响。然后又听见吱吱嘎嘎的声音,木结构的门开始打开了。
  “哎呀!都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实玖瑠和阿虚。嗯?真的就你们俩吗?哎呀哎呀,真不容易啊!真幸福。”
  鹤屋学姐满面笑容地说道。

  鹤屋学姐的衣服和平常在学校里见到的有点儿不同。
  她穿着休闲的便服式样的和服,外面套着短上衣,长长的头发随意地梳在脑后。和古式的日本住宅庭院非常和谐的装扮。
  鹤屋学姐让我们进了鹤屋家的门。她把手里拿着的方木似的门闩挂在关上的门里面。
  “不过真是难得啊。是阿虚和实玖瑠的寒冬散步大会?春日没有一起来吗?”
  “这里面有很多原委呢……可是,鹤屋学姐,你什么知道是我们来了?”
  内线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啊。
  “嗯,门上而装着防盗相机呢。马上就知道来客是谁了呀。然后就看到是你们俩啦,我想还是我去开门比较好嘛。有什么不对吗?”
  鹤屋学姐的木履发出呱嗒呱嗒的声音,到正房门口有条像神社院内似的很长的路。她边走边个劲地笑着说,
  “嗯?实玖瑠,怎么啦,好像没什么精神呢。”
  “其实关于这件事,”
  我清了清嗓子,说出了准备好的台词。
  “有个请求。能不能让这个朝比奈暂时住在鹤屋学姐家里?”
  “嗯?倒是可以啊。”
  呵呵,鹤屋学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笑,盯着朝比奈学姐的脸。
  “嗯。是……实玖瑠吧?”
  朝比奈学姐吓了一跳。鹤屋学姐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眯了起来。被发现了?
  “哎呀,算了。一定有什么理由的吧?实玖瑠不能回自己家的理由。”
  谈话进展的很快。对我可帮了大忙啊。
  “留宿到什么时候好呢?”
  “最久八天左右”,我说。
  从今无开始算的八天后朝比奈学姐就恢复到以前的一个人了。
  “可以吗?”
  “嗯。没关系啦。啊,对了。你可以住在独间儿。那栋别墅里有的东西,这里也有啦。现在没有人住,我偶尔思考问题的时候会去那个独间的。很安静是个好地方呢。”
  我环视了一下被森林似的树丛包围的鹤屋家,宽阔得好像有各种各样的东西似的。还听说有很久以前的仓库呢。
  我既钦佩、吃惊又羡慕。鹤屋学姐嘴巴张成漂亮的半圆形盯着朝比奈学姐。
  “可是,实玖瑠。你怎么了?好奇怪啊——不用那么吃惊吧,嗯?”
  鹤屋学姐用手指戳了一下低着头的朝此奈学姐的下巴。
  “真不像实玖瑠啊。”
  在一动不动的朝比奈学姐要说什么之前,我赶紧打岔。
  “那个人是朝比奈学姐日的双胞胎妹妹朝比奈实琪瑠。”
  “双胞胎?妹妹?实琪瑠?”
  “是……的呀。出生后就被分开……”
  “诶?”
  “每家都有麻烦事呢。朝比奈学姐……就是说实玖瑠她不知道自己有个妹妹呢。”
  “啊!可是为什么这个实琪瑠穿着北高的制服呀?”
  “啊。”
  糟了。这个没有考虑到。
  “怎么说好呢……啊,是这样的。那个实琪瑠,为了见姐姐一面就想溜进北高去呢。所以从某个地方弄到了制服。可是结果没能得逞就折回来了,无意中碰到了我。我又无意中听了她的故事。啊,然后……”
  肩膀被拍了一下。
  “可以了。”
  鹤屋学姐好像很高兴似的笑了,
  “要解释起来,说的人听的人都很累呀。她是实玖瑠的妹妹的话,当然和实玖瑠长得很像啦。只要留宿她就可以了吗?”
  “还有,她的事先别告诉朝比奈学姐。”
  “当然了。知道的啦。”
  “那个……”
  朝比奈学姐像是担心被冷落了似的,
  “真的可以吗?鹤,鹤屋同学?”
  “嗯。当然可以了。来,实琪瑠,这边这边,我带你看看独间儿吧。”
  鹤屋学姐拉着朝比奈学姐的手,像要把她拽起来似的向日本庭院走去。在那之前,向我使了个眼色,我的心不由得像被射中了似的。

  独间儿的构造几乎与上次招待我们的雪山别墅里的东西一模一样。据鹤屋学姐的说明,那个别墅是照着这个独间儿建造的。就是说这边是复制的模本,类似于本家。真的像是住起来很舒服的一层和式房间。
  端坐在榻遢米上的朝比奈学姐就像放置在这个朴素的庵里的法国人偶。
  多亏鹤屋学姐开了暖气,房司里的空气也暖和起来了,有点不想动弹的感觉。
  鹤屋学姐向我们说明摆放在壁龛里的挂轴,告诉我们放被褥的壁橱在什么地方,然后说了声“我去端杯暖荼过来”,就向正房走去。
  “总算安顿下来了。”我说到。
  “嗯,帮了大忙了。什么时候定要好好谢谢鹤屋同学。”
  在这里变成了朝比奈实琪瑠的朝比奈学姐乖乖地赞同了,
  “实琪瑠啊,这个名字也不错呢。”
  她终于露出了笑容。
  我在榻榻米上伸开腿,看着古色古香的电灯。然后想了一下朝比奈学姐的名字。
  直到鹤屋学姐抱着装满了茶杯、水壶和衣服的筐回采。

  鹤屋学姐邀请我也留下来吃晚饭,可是我连续两天在外面吃饭可能会惹老妈生气,所以表明了我要回家的意思。
  也许因为朝比奈学姐的住处安排妥当了,我像掉了魂似的。
  再这样磨磨蹭蹭下去,很可能决定今晚就在外面过夜了。
  我把朝比奈学姐留在独间儿,走了出来。鹤屋学姐假称送我也跟了出来,她这么说,
  “哎呀,像实玖瑠又不是实玖瑠啊。应该说。有种好像不是实玖瑠却是实玖瑠的感觉?对啦。跟今天在学校见到的实玖瑠还是不一样呢?”
  已经说了她们是双胞胎啦,学姐。
  “啊哈哈,是啊。就这么办吧。”
  鹤屋学姐跑到我前一面步半左右,向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看着那晃动的发髻的背影,我想我非问不可。
  “鹤屋学姐,”
  “什么事?”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你曾经说过朝比奈学姐和长门——SOS团的成员不一般是吧?”
  “是啊。”
  长头发的学姐猛地跳了一下。回过头来。咧着嘴的笑容就算只是星光也足够灿烂了。
  “阿虚,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哟。嗯,不过还是有一点不同吧。至少,不同于我和阿虚,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之间的朋友啊。”
  知道这点就足够了。鹤屋学姐既不会问多余的事,也不会想去调查朝比奈学姐是什么人。
  “为什么?”
  鹤屋学姐把手缩进短上衣的袖于里,哇哈哈地笑了。
  “我呀,只要看着很快乐的人就会觉得快乐呢。我喜欢看着大口大口地很香甜地吃着自己做的饭的人啦。哪怕是不认识的很幸福的人啦。嗯,所以我看到春春就感觉特幸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她看起来不是特快乐嘛!”
  你不想加入到他们当中去吗?光在一边看着不是太寂寞了吗?
  “嗯——我呀,看电影什么经常常会觉得特有意思,可是我并不想自己去拍电影啊。只要看着就够了啊。观看世界棒球锦标赛啦顶级保龄球大赛的时候,我也会非常热心地给他们加油鼓劲,可是我不会想“哇!我也要打那个!”然后就加入到他们当中一起打。看着那些人真的好全力以赴,我的心情就很好了。总之那也不适合我啦!因此我要干自己能干的其他事!”
  从某种意义来说,这种想法正好和春日相反啊。只要是有趣的事,那家伙无一例外地都会投身进去,不管什么事都想试着自己干呢。
  鹤屋学姐滴溜溜地转动着大眼睛,
  “跟那一样。我看着实玖瑠、春春、有希、古泉君和阿虚觉得很有趣啊。我喜欢看着大家起忙乎的样子!而且,我也喜欢那个在旁边看着你们的我自己呀!”
  毫不做作的笑容和声音。这个人在说心里话。就站在她身边,似乎连我也变得快乐了。
  “所以我很喜欢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我想春春一定也知道呀,所以才不会硬把我拉进去。一共五个人,人数凑齐了呢。”
  鹤屋学姐又跳了一下。转回门那边,拖着长长的头发。
  “想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找出答案来是不可能的。光是自己的事就够我忙的啦。”
  她扭过头,送给我一个秋被,
  “阿虚,你要好好加油噢。人类的未来全靠你啦!”
  鹤屋学姐这么说着。微微动了动嘴角,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像是忍不住了似的格格地笑了起来。从那毫无恶意的孩子般的笑声中,我觉得这个快活的学姐说的话是开玩笑的。
  鹤屋学姐嘿嘿地接着肚于。擦了一下外眼角说,
  “嘿,实玖璃一定会跟随你的吧!不过,可不能淘气呀。就那个是不允许的啦!要淘气的话,就对着春春好了。只是直觉。嗯,我想她一定会原谅你的啊。”
  只有这句话定是认真的吧。不知道为什么,真有了那种想法。其实并不是真的想干什么啦。

  向鹤屋学姐道了晚安,我就骑车走了。可是不一会儿就煞住了车。
  “晚上好。”
  因为从路的黑暗处走出一个家伙。挡住了我的去路。
  “你也辛苦了。在我看来。不太赞成把鹤屋学姐也卷进来。要说安全,的确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两天不见的这副无可挑剔的笑容。是古泉一树的爽朗英俊笑脸。
  “哟,真是奇遇啊。”
  “可以那么说。想来可以说。从我和你最初交往的时候起奇遇就已经开始了。不,你和凉宫同学开始的时间更早吧。”
  古泉像是跟我打招呼似的抬起手走了过来。你,半夜三更的,一直躲在路旁等我吗?要是被人误认为是精神变态者被报了警。你也无话可说呀。”
  呵,古泉轻声地笑了起来。
  “你好像在干什么很有意思的事啊。又没有我的份吗?”
  我叹了口气。呼出的气变白了。
  “这是我和朝比奈学姐的问题。不关你的事。你老老实实地找你的‘神人’不就行了吗?”
  “那个也很久没找了呢。有时候也想像现在这样散散步。”
  大冷天的夜里也不带只狗就出来散步,也太没有创意了吧。
  话虽如此,你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偶然吧。
  “要说是偶然的话,也太巧了吧。”
  “什么事?”
  这么问之后,就更改了提问内容。
  “哎呀要说是什么事,大概都明白。你都知道些什么?”
  “是有两个朝比奈学姐的事吗?”
  古泉犀利地指出了重要的事实,
  “然后,你是怎么跟鹤屋学姐解释的?说是双胞胎吗?该不会说出真相了吧?”
  “好像两条路都行得通呀。”
  “是啊,因为对方是鹤屋学姐嘛。”
  说得好像很自然似的。鹤屋学姐到底是什么人?那个开朗的学姐,她好像什么都明白,又和我们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上面指示我们不要对鹤屋学姐下手。”
  古泉带着些许认真,说:
  “她到底和这事没关系。本来和我们应该也没有什么交叉,可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差错,竟然让我们相互有了接触。真不愧是凉宫同学可以这么说吗?”
  从哪里开始出了差错?鹤屋学姐和朝比奈学姐同在一个班吗?还是从帮助我们一起打业余棒球开始的?
  “我们不干涉她,另一方面 她也不和我们有多余的牵连。那是‘组织’和鹤屋家订下的规则。”
  别那么干脆地说出骇人听闻的内幕啦。
  古泉从喉咙深处发出呵呵的笑声:
  “再告诉你,鹤屋家是‘组织’的间接赞助方之一。不过他们毫不在乎我们,也根本不关心我们的所作所为。这样我们反而轻松了。可是。鹤屋学姐可是那个鹤屋家的接班人啊。”
  鹤屋学姐,你……以前我们好像还亲切地说她是不值一提的人呢。我从心底里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是普通的女高中生呀。是和我们在同一所县立学校上学,住在一所大房子里的高中二年级学生。说不定她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和邪恶势力作着斗争,或者解决了什么疑难事件,不对这些和我们无关。”
  我还清楚地记得刚才鹤屋学姐说过的话。她说她对不和我们深入交往这件事感到很愉快。
  我们也是一样的吧,一定和像以前一样的鹤屋学姐交往比较好。她是什么人,她在干些什么,这些都不重要。就像春日就是春日一样,鹤屋学姐还是鹤屋学姐,那个总是朝气蓬勃的笑容满面的具有敏锐洞察力的朝比奈学姐的朋友。是SOS团的名誉顾问。这样就是最好的了结了吧?
  可是她和朝比奈学姐的相遇,哪些是偶然的呢?有连未来人都不明白的过去吗?春日好像就不明白似的……
  我这么想着,突然记起来了。
  “古泉,你上次说朝比奈学姐一定会有办法的,对吧?那是怎么回事啊?”
  “因为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他好像料到我会问似的。
  “也许你觉得未来人能自由干涉过去,就确信未来比过去有优势。其实未来什么的是个很模糊的东西啦。”
  在了解了过去历史的基础上再时光逆转的话,就能随意改变了是吧。事实上我也那么做了。我把反常的世界和长门变回了原样。
  古泉微笑了,
  “从过去进行改变是可以的。如果事先能知道未来的话,那么在那个时间也能改变未来吧。”
  “要怎么才能知道未来啊。不可能的嘛。”
  “你真的那么认为吗?”
  古泉的笑看起来有点坏坏的。是本人故意那样的吧。这家伙有时就有无谓的下流嗜好。
  “我是超能力者。虽然地域和能力受到一点限制。可是,能断定就没有其他人了吗?你为什么就能断言没有比像我这样专用于对付‘神人’的,能更容易被看出来的超能力者呢?
  比如,具有预知能力的人,而且那样的人不是我们‘组织’的一员?”
  他又恢复了轻松的笑容,
  “我不记得我曾说过没有那样的人啊。”
  你这家伙。
  “当然,也没说过有。”
  到底有没有啊。只有这个你不能说两者都行。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是说过嘛,我是最底层的人,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朝比奈学姐不也是吗”
  这我能理解。没有比朝比奈学姐更倒霉的代理人了。
  “不让她知道是有原因的啦。因为,如果未来人知道自己持有明确的意图在行动的话,接下来分析一下行动就好了。因为她不可能有意做出对未来的自己不利的事。朝比奈学姐身为未来人却看起来很无知,那是因为她几乎什么也不知道。只能说是硬不让她知道。那是来自未来的对抗措施,为了阻止作为过去人的我们去分析。所以,在现在的这个时空里需要她的存在。可是如果从她的存在能推测出未来的话就很麻烦了。从那种意义上可以说,她是个完美的时间驻在员。现在我还没感觉到她有威胁,一旦有情况的话,我会把她当作手下使唤的。”
  古泉得意地耸耸肩。
  “恐怕那是未来那边的目的。使过去的人那样想的意图吧。所以“组织”也悠悠忽忽地不出手。出手的结果,如果真的变成未来所期待的目的的话一定很令人气愤。让她作为未来的木偶真是对不住她呀。
  那么说来,你们和朝比奈学姐她们是对立的吗?
  “说不上敌对吧。一言以蔽之,算是暂时平稳状态吧。”
  身体凉了半截,物理地。
  “打个比方吧。这里有A和B两个国家。说起来,他们都视对方为眼中钉,不过没有直接交过战。这时候又出现了A的敌对势力C和B的敌对势力D。对于A来说。C是无法共处的对手,是直接的敌人。对于B来说。D也是如此。结果C和D缔结同盟。相互合作。敌人只有一个的话还能应付,要是对方是两个国家的话,光靠自己军队的势力就完全没有把握了。因此,敌人有时也可以成为伙伴这句老话出场了,A和B两个同家像沙上的楼阁似的。勉勉强强地实现了共同作战。和这个差不多意思吧?”
  古泉可疑地看着我,
  “你在听吗?”
  “啊,对不起。”
  我坐在自行车的鞍座上,
  “D什么出场的时候就听不进去了。我只记得前面三十,后面的,太多了足够了。”
  “你应该听见了呀。听不听就属于大脑选择、处理事情的范围了。”
  别回答地的这么一本正经。我都糊涂啦。建议你偶尔去说个相声什么的吧。不培养出点幽默感,长得再好看也不会招女孩子喜欢的啊。
  古泉嫣然一笑。你到底有多少种笑脸啊。
  “我会视时间,情况和对方而变换说话和表情呀。可是,只要对方是你,一定就会变成这种谈话。”
  真是让人头痛的家伙啊。
  “我自己也那么想,不过暂且就这样吧。”
  不知为什么古泉眼望着远方,说,
  “总有一天,我可以和你成为完全平等朋友,我们一起把过去的事当作笑话来啦。希望能有这么一天。和任务、职务无关,而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
  这么说就满意了吗?
  “那么,改天在活动室再见吧。”
  他像是行礼似的举起手,转过身去,就像接着散步似的悠闲自在地走着,消失在夜幕中。

  我回到家后匆匆吃了一口饭就钻进自己的房间。
  首先给长门打了一个电话。必须把朝比奈学姐住到鹤屋学姐家去的事告诉她。连古泉都注意到,说不定长门已经知道了呢。
  响了三声后,长门接了电话。她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证据就是连一声喂也没说。
  “……”
  “长门,是我。长话短说。是关于朝比奈学姐的事。”
  把朝比奈学姐说话的要点告诉她,长门一味地“……”听着我解释。
  “知道了。”
  她淡淡地说。好像没有一点留恋。然后又补充道:
  “我觉得挺好的。”
  “是吗。那我就放心啦。”
  “为什么?”
  你还问我为什么。我还担心长门会不会觉得遗憾呢。当初是我一厢情愿拜托你的,现在又一厢情愿地搬出去,也太自私了啊。
  “杞人之忧。”
  长门平静地说。
  “她的想法我能理解。”
  停顿了一下:
  “我没想过要变成像她那样。不过,她这么想的心情是合理的。”
  哪里妥当?
  “如果我站在她的在场上,也会这么想的。”
  嗯,就是说,朝比奈学姐担心长门的事,长门站在朝比奈学姐的立场上能想象到?
  沉默了一会然后……
  “我想是的。”
  声音很小。我后悔没有打开录音功能,把这个令人愉快的声音录下来。
  之后,又说了几句话我就挂了电话。我不用担心了。看来外星人和未来人取得了相互体谅。也许这种相互体谅也超出了两人的想象吧。
  不知为什么我懒洋洋地将视线移向旁边。三味线正躺在床上睡觉。就像人一样,头枕着我的枕头,呼呼地睡得很香。为了防备春日万一来我家,我正想把它有些地方的毛剪去,这时想到了别的事。
  “以三味线的疗养为借口的这个谎言要说到什么时候?”
  我忘了问了。那个朝比奈学姐应该知道我什么时候缺席。什么时候又回去的。知道了之后,在某种程度上我就可以抓住这个星期的日程安排了。可是从一周后来的朝比奈学姐空着手没有手机。要打电话只能打给鹤屋学姐了。可能是因为听了古泉的那番话,现在也不好意思联系她了。也不知道他说的哪些是真心话。那个家伙,随意的事情也被他说的头头是道,也许只是看我的脸色说的吧,哎呀,那样也挺好。
  我拿遥控器调节空调的温度,一头靠在床上。
  明天,先去看看鞋箱再决定该干什么吧。
  我看着那只咕哝咕哝地动着嘴巴的花猫,慢慢闭着眼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然后又被刚洗完澡的妹妹吵醒了。
hh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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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3楼 发表于: 2006-06-20
第三章(V2)

  第二天。
  “请上山去。在那里有一块形状奇异的石头。请把这块石头往西边的方向,移动三米左右。那块石头在哪里,朝比奈实玖瑠她知道。夜晚会变得一片漆黑,所以最好趁天黑前去。”

  在厕所里鼓着一封已被开封的信,写着这些话。第二页和昨天一样,与拙劣笔迹完全不同,画着很优美的地图,特意用标记把“石头”圈出来,写上注释。
  决定今天也直接回家。
  “虽说这也无所谓……”
  但是,这到底是什么,模糊不清的指示。山上有石头?是什么山的什么石?朝比奈学姐知道的山是……
  我开始觉得头晕了。
  “啊,是寻宝吧。”
  根据朝比奈学姐的话,这次的假日,我们要去寻宝。是后天。传闻鹤屋家有一座山。尽管如此,鹤屋学姐还是要出场啊。那人对两个朝比奈学姐的事完全是只字不提,在我和春日的面前也只是微笑而已。这样反而加深了我心中的不安。虽说对于古泉来说也是很棘手的事,但是还是再等等着吧。
  “也就是说春日也应该差不多恢复干劲了吧。”
  我一边走向教室,一边这样预测着。藏宝图由鹤屋学姐保管,后天就要去寻宝了。春日一定会在今天或明天拿到藏宝图。大概是明天吧。昨晚,从鹤屋学姐的身上,完全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征兆。应该那时还没有得到藏宝图。如果那时就发现的话,一定交给我保管,请我去交给春日的。
  “喂,春日。”
  正如我所料。已经在教室里的春日,显出就像是在向长门学习低调一样,扮演着忧郁的女高中生。
  “三味线怎么样?”
  完全不看我,只是望着窗外,显出不怎么高兴的脸,
  “啊,还算可以。”
  “是吗。那太好了。”
  她在因气息而蒙上水气的窗子上用へのへの画人的脸玩。
  太奇怪了。我能和春日这样正正经经地谈话,要比看到长门不在社团活动室里看书还要少见。更觉得担心……有种令我觉得讨厌的不安。不会是在不知何处和外星人胡闹过了吧。
  “怎么了?不怎么有精神。”
  春日哼了一声。
  “你在说什么呢,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因稍微在思考些事而日,明……”
  希望她能一口气说下去,但春日突然不自然的住口,斜眼看着我。
  “你才是呢,今天怎么也来社团活动室?”
  她露出一脸,你来不来都没有什么关系的脸,对我来说,正是一个可以和她好好谈谈的机会。
  “三味线是很容易觉得寂寞的。又不能拜托妹妹照顾,今天也去看病了。”
  “嗯,我觉得这样蛮好啊。”
  令人觉得奇怪的事,我还是觉得从春日的表情上来看她的心情还是蛮好。
  “生病的时候,会变得特别腻人的。等它身体好了,就带它出去玩吧,我也好想早点和恢复健康的三味线一起玩。”
  对于春日来说,三味线已经可以算是团员的一份子了,只是由我来照顾。当她想到的时候,就和它一起玩,的确是她的风格,借她一星期也设有关系。
  “我会考虑的。”
  看着天空点头的春日,再次开始对着窗户吹气。

  因上课时尽是念叨着快点放学吧,所以,并没有感到时间过得慢。
  我只是在下面焦燥的无声的祈祷着,千万不要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机械地抄着板书,在几乎没有记住什么上课内容的情况下时间慢慢的流逝。好好想想,这一切只是很平常的事而已。虽再一次反省过,就是因为这样上课,所以成绩总是提高不了。可是还是觉得放课后还要做很多应该做的事令人厌烦,这是自然。归宅族的谷口和我的成绩差不多,这个时候,就让我自欺欺人一下吧。
  我把可以不用带回家的教科书往课桌里一塞,因此书包也变得轻了很多。正当我要提着书包跑出教室的时候,值日生的谷口把扫帚往肩上一扛,叫住了我。
  “阿虚。”
  不知为何他用茫然所失的目光看着我。我现在根本没有理会谷口的时间。朝比奈学姐还在等着我昵。他像是明白我内心想法似的,
  我现在就想快溜。
  但是,谷口就像是挡在我面前似的,把扫帚指向我。
  “还真羡慕你。”
  那有点可恨的声音,让我感到好像有点什么东西,有什么好的,有什么能让你觉得可以羡慕的地方,我一点点也想不出来。
  “是这样吗,充其量也就有三处左右。”谷口不快地回答,唉,谷口叹了口气。
  春日的忧郁是否也影响到了谷口呢,让我产生了点怀疑,这是否就像是靠空气传染的重病呢。
  “啊,谷口。”
  围木田突然出现,看着谷口的脸,一边儿用吸尘器打扫,一边回答。
  “最近,你就像是和女友分手似的,总是情绪低沉。虽说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吗,这个吗?”
  我半笑着敲了敲谷口的肩膀。说起他的女友的话,是圣诞节前交往的女校的那位吗。我圣诞夜的预定是吃春日火锅啊,真是可怜至及。谷口。
  “哈哈,看你这个样子,难道是被甩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不会吧。”
  应该被同情的友人,一下子手中的扫帚无力的放下,从动作上就可以发现他的失落。
  “你快回去啊,妨碍我打扫了。”
  国木田露出了苦笑。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我觉得这是时间的问题噢,谷口。我虽和你的女友一次面都没有见过,就光听你说,也觉得对方并不是真心的啦。”
  “没有见过面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啊。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能了解我的心情——”
  “一般来说,刚认识就开始交往,不觉得很奇怪吗?”
  “啊!啊!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我真的想忘记啦。”
  我还想再看一会两位友几能感受的高中生生活对话情景。但不管怎么样,我必须要走了。
  “啊,不要再造样耿耿于怀了,像你这样的男生,总有一天会遇到很棒的女生的。天干地支自转一圈期间从哪里下降吧!”
  话说完,趁对方反击的话还没有出口之前,我已经奔向了走廊。不看后面,向前走。至少我也应该同情一下对方。我也不是那种会嘲笑谷口失恋的人。说实话,多少有点想看看你的样子的心情,怎么说呢,单纯地对于走到我前面的友人,能再次和我站在一个起跑线,而感到高兴。一起努力不好吗?
  “嗯?但是为什么他这么羡慕我呢?”
  打开鞋柜的时候发现,一下子想到了一大堆奇怪的东西。如果谷口成为电极的负级的话,同样的情况,春日的现象也有可能会成为恋爱关系的基础吗?我想到这个可能性,对于竟然会想出这么奇怪事的我,感到害怕,接着一下子笑了出来。
  “不可能吧。”
  春日因恋爱而烦恼是本质上错误的想像。就像我明年就要被美国全国棒球协会和盟国棒球协会内定一样,无法想像。就算被指名了,我也不觉得高兴。虽和其他的事没有关系,我真的很想知道春日到底在想什么。难以想像在没有空调的教室里,抱着暖炉独自忧郁的春日。
  “算了。”
  我现在不是想这种东西的时候。而且如果是春日的话,马上就会恢复精神的。一想到后面,我们要去寻宝,就可以知道,她一定会恢复精神的。已经明了事态的我,已经没有必要去担多余的心了吧。最终一定会引发调查方法的错误,小心的想避免SOS团全员的方向性发生偏离。就像无害的细菌遇到放射能,生成致命的病原体,即便人类可以通过以此来学习,但是还是不要发生这样的情况比较好。这种事是蛮难说清是对还是错。
  “嗯,首先为了小小的未来做点什么事吧。”
  对人类的未来感到不安,一切都无法开始。对于我来说,还有一个不安的因素,就是朝比奈学姐。

  回过一次家的我,马上骑车赶往鹤屋家。
  这段时间做的事是打电话到鹤屋学姐的家,把朝比奈学姐叫出来。但是鹤屋学姐还没有回家。我想鹤屋家里的佣人要传话给寄居的朝比奈学姐,大概要花些时间。来接电话的是佣人,好像是已经事先听朝比奈学姐说过了。我省去自我介绍,仅是把名字告知对方,希望对方能转告给朝比奈学姐。虽忘记提前向学姐打招呼,但已经完全预料到我的想法了。如果学姐成为秘书我想一定可以发挥出超不寻常的能力。
  同样和鹤屋学姐一样,朝比奈学姐也是值得敬爱的一位前辈。我对她说:“我现在去接你,请等等我。”与其口头说明,还不如让对方看到实物比较好。我的口袋里有指令书和以防万一而准备的手电筒。
  因多次去过鹤屋家的关系,所以骑车过去已经轻车熟路了。就像是回应着二月的寒冷,虽然现在没有下雪,但我想不久后一定会再次下雪吧。一耳朵和鼻子被寒冷的逆风吹着,我终于到了鹤屋家门口,按了门铃,站在门口等待。
  从门里露出朝比奈学姐小心翼翼的脸。
  “阿虚。”
  看到我,朝比奈学姐露出了放心的笑容,轻轻地从门里走出来。朝比奈学姐没有穿水手服,身穿短裤,上面穿着毛绒绒的外套。
  “我问鹤屋借了衣服穿。”
  朝比奈学姐像是在意我的眼光似的,用力拉了拉外套的衣领子。
  “因为不可能从自己的家里把衣服带过来。”
  “你不记得你的衣服从房间里消失的事?”
  我坐在自行车的后椅子上问。朝比奈学姐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那个,那个,我已经不太记得了……。我以为我一直穿着的衣服总是在的。但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有遗失……。不,也不是说我有很多衣服。嗯,那个。”
  不用这么在意的啦。我呢,就算衣柜的最里面的一条裤子不见了,也不能说是被偷了。就算发现什么没了,我也一定不会很在意的。
  我温柔地注视着朝比奈学姐。借来的衣服也好,其他衣服也好,都太合适朝比奈学姐了。红灯警告。
  “没有那回事啦——”
  朝比奈学姐不好意思地摇手。
  “下襟和袖子对来我说都太长,而且……”
  按住胸前衣服的朝比奈学姐,脸稍稍变红,手的动作停下了。
  “没有啊,没有那回事。”
  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手和脚都很长身材很好的鹤屋学姐的衣服,对于朝比奈学姐来说,也有遮掩不好的地方。这衣服对朝比奈学姐来说,哪里比较小,小的原因一看就知道了。虽说把这么好的身材藏在外套之下,有点可惜,但以后再看也可以。
  我拿出今天在鞋柜里收到的来自未来的信。
  “这次好像不做不行了。像知道这件事吗?”
  往山上去。移动石头,宛如RPG游戏里。给主角的指令。而且,在这指令上并没有明确写明理由。如果按指示所示而行的话,能得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也没有说明。就算是游戏,也不能说这行动是那种通关之后,就一定有好结局的那种。
  “嗯……。是那座山吗?我知道的话,就只有那座山了。奇怪的石头。啊,是那个……?”
  朝比奈学姐仔细地读着被风吹起的信,自言自语着,像失去巢穴的小老鼠一样歪着脑袋。
  “我知道大致的方向。那里,应该就是寻宝的地方了。换句话说,我知道的地方,除了那里就没有了。嗯,但是,应该怎么办呢?”
  当然我也不知道。但好像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了。
  “朝比奈学姐,真的什么都没有寻到吗?”
  “嗯,是的。”
  手开始因寒玲而有点冻僵感,朝比奈学姐把信叠了起来。我不禁感到有些不自然。
  “不奇怪吗?这指令。不管怎么思考都是与寻宝有关。”
  “那,那个,”
  朝比奈学姐低下头。
  “到底是什么呢?嗯嗯……”
  像是在思考,烦恼着到底说好还是不说好,抬了抬眼睛,朝比奈学姐看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我,摇摇头。
  “果然还是不明白啊,对、对了,去一下那个地方的话,说不定会想起什么的……”
  “也对。”
  总之,先去看一下吧。这样也许春日会不开心,但是,还是去当地看下吧。后天,我只要装作第一次去那里就可以了。
  我骑上自行车,催促着朝比奈学姐坐上后面的位置。坐在后座上的朝比奈学姐因害怕摔倒而抱住我的腰,我一下想起了昨晚。
  “怎么了?”
  准备出发之前,朝比奈学姐用不可思议的声音问正在确认左右方向的我。
  “不,没什么。”
  我仅仅是这么回答着。一边用力踩着自行车的脚踏板。
  等一下。站在那里的人是古泉吧,或是和古泉很相像的人吧。是因为鹤屋家太大的关系吗?我有点分不清方向了。

  鹤屋家的私有山,是在北高往东平行的地方。与其说是山,还不如说是丘陵,它并没有达到山的那种海拔高度。扭转身体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那些已经被人所遗忘的古墓。抬头仰望到处都是天然树木的山的表面,算是圆古坟也好,算是休眠的火山也好,要登上去的话,一定要花一些功夫。随便提一下,那座山根本没有可以用来登山的道路。也就是说,不管是上山也好下山也好,只有就算是熊也会觉得很难走的倾斜面很大的野路。
  “是这里。嗯,从这里往上爬。”
  根据朝比奈学姐的指示,我把自行车推上斜坡,走在田地间的难走的堤路上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下沉了。山脚下的菜田非常宽广,看不到人的身影。
  “就这样随便攀登人家的山会不会不太好。”
  我无力地仰望那座山。朝比奈学姐突然小声地笑了起来,“鹤屋说没有关系喔。啊,我到底是在几天前听到她这么说的……不,应该说是明天吧……嗯,我觉得明天她也会这么和阿虚说的。”
  我总算是了解状况了,朝比奈学姐好像在回顾过去的事。如果是有关我的将来的话,希望地能再告诉我多一些。
  “可以告诉你的事,那个,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说起来寻宝和警察巡逻感觉……差不多啊。”
  春日举办的抽签大会呢?
  “啊嗯。那个。”
  朝比奈学姐的慌张,从脸上就显现出来了。还有其他忘记的事吗。
  “那个,那个,”
  这种奇怪的惊慌。是因为隐瞒了某些不能和我说的事吗?也就是说是某些禁止的事情。
  “是,是的。禁止啊,嗯,大概可以算是禁止的事。”
  从她的表情上。完全感受不到严肃的气氛。虽说不能认为朝比奈学姐具有未来人的秘密主义,但是,至少现在的朝比奈学姐隐瞒我一些什么事。什么事都不知道的,难道只有现在的朝比奈学姐吗。好麻烦啊。如果用不等号来表示地位的话,大概是朝比奈(大)>……中略……>朝比奈(实琪璃)>朝比奈(小)这样吗。
  我露出了一脸叹息的表情,朝比奈学姐变得更加不安。
  “那个,阿虚……?”
  在这里,背对着我,那双快要哭出来的眼睛。如果被这样的眼睛看着的话,我想我是不可能能平心静气地面对她的。我虽无什么恶趣味,精神上却被这种突然爆发出来的博爱主义所支配。我的脸就像三味线腹部的肉一样,变得柔和起来。
  “不是不是。不用担心。我想我马上就会知道的啦。”
  根据朝比奈学姐说的话,就象八天前的时间跳跃一样,是八天后的我所期望的。知道我的一切的朝比奈学姐到了过去。也就是现在我的未来。如果我问朝比奈学姐的话,一定可以知道这几天所有的事。也就是说就算不问谁的话,我自己也可以明白。如果我还不明白。不是很奇怪吗?
  “我们在天黑之前把这件事情做完吧。”
  我把手搭在朝比奈学姐的背上和她说。朝比奈学姐用小狗般的眼神往前看,点点了头。
  “啊,好的。我来带路吧。从这里是登不上去的,再前面一点可以上去。”
  两人登上了布满苍绿树林的山。本来,我是打算由我站在前面。用刀把那些危险的树枝、树根砍掉的。因为是寒冬,蛇、虫之类的还在冬眠中,所以,上山并没有这么危险。但为了防止朝比奈学姐滑倒,我从后而保护着她。
  “啊呀。”
  果然登山中的朝比奈学姐,怎么看都显得很危险。更何况,这里尽是一些不能算是路的路。通常来说,登山时,是以蛇行的方式前行,这样看来,一切并役有想像中的那么容易做到。踩踏着树木,用手撑在随处可见的岩石表面往上攀登。
  不知几次,都好好地保护住了差一点要掉下来的朝比奈学姐,我不由得露出了笑脸。我们两人基本上是成一条直线的方式,往山里面前进着。好好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总算到了地方,有一条好像是为了指明出入山的道路。不管是哪一边,都很适合行走。虽说如此但也不能算是一条路,只能说是一条对野兽来说比较好走的路而已。即便如此,如果完全是自然形成的道路的话,朝比奈学姐是不可能像这样走在我前面的吧。
  往上爬了十几分种,眼前出现了平坦的地方。
  “这里,嗯,就是这里。虽然被挖成这样,但石头还是在这里的。”
  朝比奈学姐一边喘着气,一边把手撑在膝盖上。
  我站在朝比奈学姐的旁边。
  “诶?”
  在山中到处都是危险的陡坡。虽无这样大程度的空间,但却有平地。生长茂盛的树木不仅在这里有,裂开一个半圆形的地方也有。宽大概不到十米。对了,就像是把山的一部分给削去一样。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山崖崩溃过一样。从杂草生长得如此茂盛来看,不像是最近才生成出来的。可以说是自然造就的风景。
  调整完呼吸之后,看着朝比奈学姐指着方向。
  “如果说是石头的话,我觉得应该就是这块了。与画上的那块完全是一样的……”
  葫芦状的石头。……石头?
  “如果说是石头的话,大了一点啊。”
  而且朝比奈学姐的话也有一部分过于夸张。还能说与画上完全相同。如果没有朝比奈学姐做我的向导带我来这里的话,就算到第二天天亮,我也一定还在山里没头没脑的寻找着吧。
  “这么说来,的确是蛮像葫芦的……”
  石头是侧翻的,靠近我这面是平的。从我的眼中看来,与其说是像葫芦,还不如说像是从水底浮上水面海龟的背部。因为过于陷入地面,即使是雪白的石头,也因周围到处是落叶、草丛的关系分辨不清了,要发现这块石头的确是有些困难。
  我再次确认了一下信上的内容。
  “把这块石头往西移动三米吧?”
  周围已经开始变得暗了起来。再这样长时间地停留于此很危险。下山的时候,脚一个踩空,二人都会掉落山底。就算是规定的事,也要拒绝。
  我把手电筒递给朝比奈学姐,拜托地帮我照下。希望尽决能把石头拿起来。
  “好重,可恶。”
  而且,动手拿了之后,才知道这块石头的三分一左右都埋在地里。这么说来,这已经不能称之为石头了。这块泡菜石也太大了点吧,用图示来表示的话,应该算是岩石。
  终于如我所希望的,把这石头从土里拿出观察了。原来如此,确实,如果说是葫芦。也没必要把它看作是葫芦。从纵向观察这块向旁边倾斜的石头,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抱着石头,往我自以为是西方的方向移动。很吃力的开始向西边行走。3米的话,大致来说,是通常步幅的4步左右。
  “有点过头了。”
  朝比奈学姐在旁指示着我,对了,朝比奈学姐就在移动点上,知道石头的状况如何。
  “对了,那里。就放在差不多那里。”
  我把石头放下。地鸣般的咚的一声,石头陷入泥土之中。照原样让这石头再回到地而上吧。
  “那石头,立起来了。”
  定在那里的朝比奈学姐就像是吃了一惊似的睁大了双眼。
  “就像是……标记一样……”
  我看着我刚放下的石头。
  标记。
  从这样的角度看来石头的奇怪之处是如此的引人注目。到底是何种石头,我没有调查过,并不知道。这块白色的石头,在黑暗之下是如此微妙地引人注意,形状也变了。白葫芦石。一定会有很多人都深信这是一块遗迹。
  “朝比奈学姐,难道春日要挖开这石头的下面?”
  “嗯,挖土的工作是阿虚和古泉。”
  那个,什么也没有挖到。当真?
  “是真的。”
  朝比奈学姐低着头,“没有找到宝物之类的东西……”
  咦,张大嘴大声的叹了一口气,我把两只脏手一合。
  那么,我现在在做的事,到底是什么呀——说起来到现在还没有问过呢。昨天的恶作剧、而且还真有人上当了,他们行动的意义连这个朝比奈学姐也不知道。知道这一切的是朝比奈(大)。那么下次就问一下她吧。这样下去的话,以文学的角度上来说,只是单方面的做。这次我一定不会认同这样的做法了。
  我眺望着自己搬过来的石头。更加感觉到这石头有什么地方不太对。长年往旁边倾倒的石头,很自然会有一半被土所弄脏。我挖出来的这葫芦石曾被埋起来的地方,现在成了露出来的部分。看一眼就会知道,这石头不知谁从什么地方搬过来的吧。
  “看那里的地面,也能明白吧。”
  那是石头原本所在。再次被挖掘的地表,只有那里的土是黑色,而且还凹下去。
  “你上次来的时候,是什么样?”
  朝比奈学姐露出回想事情的表情。
  “嗯,因为大家谁也没有说什么。所以我完全不明白。凉宫好像只在考虑如何挖洞而已……”
  那么,也许就这样放置不管会比较好。暂时,把应该做的事都做好吧。
  我和朝比奈学姐分头收集枯叶和常春藤,把它们稀稀拉拉地搬在那片露出洞的地表上,再用脚踩实。不能说是完美隐藏,无论怎么说石头长年风化的部分与埋在地底的部分,区别甚大。
  虽很努力的看,但因天空已经开始变暗,我们也不得不就这样将就着做完工作。这就是不明意义的工作的辛酸之处吧。
  “我们回去吧,朝比奈学姐。”
  这次由我先行。有带手电筒来真是太好了。令古代人感到害怕的没有光的山的黑暗,那时人们把它视为一种神圣的存在,它显示着它独有的威容。比起上山来说,下山要轻松的多了。
  数次扶住因被石头绊倒而抱住我的朝比奈学姐,到达山下的时候,已经可算是真正的夜晚了。两人几乎同时叹了口气。
  “啊,”
  朝比奈学姐向上仰着下巴,看着天空。
  “下雨了。”
  五分钟都不到的时间,点点滴滴的水滴已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

  骑上带着朝比奈学姐的自行车。全力飞速往回家的路疾行。回家的路基本上都是下坡,蹬着自行车,我也觉得蛮有趣。但还没有骑到一半的路,我已经觉得体力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天下着小雨,我们两人总算抵达了鹤屋家,有人在那里迎接我们。
  “呀,欢迎回来。”
  和昨天一样,身着和服的鹤屋学姐,单身打着雨伞,很有精神地笑着为我们打开了门。
  “去哪了?啊,算了。好像有什么原由吧,我并不是什么多事的人啦,只是正好看到。那个,那个,实玖——不对,是实琪瑠!身上好脏啊。现在就带你去洗澡,可以吗?”
  说活像机关枪一样快的鹤屋,
  “很冷吧!洗澡,洗澡!一起去洗吧,阿虚你怎么样。我帮你擦背吧,混浴!”
  可以说这是令我感动之至的建议了。不过一看鹤屋学姐的脸,就知道她只是在开玩笑。春日总是以说笑话似的口吻,说一些很认真的话,鹤屋反而喜欢用很正经的口吻开玩笑。
  我回家了。朝比奈——实琪瑠就拜托照顾了。”
  鹤屋学姐制止住了转身就要走的我。
  “你等一下,”
  鹤屋把伞把往身上一架。从怀里拿出一张卷成卷轴的纸。
  “这个呢,是春日让我找的东西,你代我交给她可以吗?”
  认真看了一下。古老的厚日本纸,到处都有虫子咬过的痕迹,觉得是那种古老的藏宝地图。
  “这是什么?”
  “嗯,藏宝图。”
  鹤屋很明确地笑着回答我。
  “以前,如果要寻宝的话,一般来说藏宝图都放在藤制笼里。打算要把寻宝图给春日,却差点忘记了。”
  藏宝图就这样收下来没有关系吗。宝藏啊,宝藏。
  “没关系啦。特地出门去挖。好麻烦。如果真的有什么的话,我只要分十分之一就好。啊,那埋宝藏的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祖先了!根据家里祖传的记录来看,好像是一个非常喜欢恶作剧的好爷爷,我想一定是想欺骗一下儿孙们。挖了半天没有挖到任何东西啦。或是出现意想不到的东西啦!”
  看样子,我们是属于前者的。
  我尽可能的表现出恭敬的样子。拿着地图。也就是说,是鹤屋学姐特意找出来给我的,但我并不觉得是让人庆幸的事。
  “一定要好好的转交给春日噢,知道吗?”
  鹤屋闭着一只眼。露出笑嘻嘻的表情看着我。朝比奈学姐的表情显得生硬,看着我和藏宝图,发现到我注视她的眼神,低下了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寻宝真的是那种需要禁止的事?我无法理解朝比奈学姐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回到过去,这次的寻宝好像对她来说是一件不怎么好的事。
  “给,阿虚,伞就借给你了。路上小心噢。那么,再见了!”
  挥手说着再见的鹤屋,消失在单手挥动的朝比奈学姐进去的那扇门里。
  留下手上拿着伞和卷轴的我,站在雨中。
  就算是现在也可以,我想进去洗个澡。不知为何觉得充满寂寞感。这也是因为鹤屋学姐吗,活泼开朗的人一下子从你身边离开,感觉上就像是祭典结束一样……。一个人的嘉年华啊。
  “好冷好冷。”
  我把伞架在肩膀上,开始骑自行车。
  春日也好。朝比奈学姐也好,还是长门还好一点,每个人都有本事让我发疯。
  “啊,好饿。”
  在回家的路上。没有看到古泉,如果他能现在出现,听我说点什么就好了。

  次日,另一个朝比奈学姐从打扫工具柜里出现的4月份的第4天早上,昨天的云雨团已经向东边移动。今天虽冷,可却是个好天气。
  利用像是郊游路线的山道,来到学校。也因此,刚到校门口的时候,身体感到暖洋洋的。待在没有暖气的教室里,经过一个小时还在出汗,也因此感到对身体不好的多余寒气。
  经过校门,走进玄关,打开鞋柜之前。我曾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我未来的指令不会在昨天就终结的,今天早上也一定放信了吧。因为不知道这次会被放人什么样的信而感到踌躇,但是不管怎么样踌躇。都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如果不打开柜子的话、我根本没有办法换鞋。
  果然今天也放了信。
  而且有三封。
  “不会吧。朝比奈学姐……”
  信是用自动打号机打的。在不同的信封表面分别打着#3、#4、#6,还有手写的小文字,三,四……六?
  “难道之前的两封是#1和#2?这么说来,最初的那封就是#0?”
  但是,为什么四之后,一下子变成了六。五到底在哪里啊?是写错了吧。把信收集好,放入口袋,笔直走向厕所,这一系列的动作,可以说已经是每天要做的工作了。
  按数字大小把信按顺序拆开。
  到预备铃响起之前,我都没有什么时间,只是把每封信大概看了一下,出了厕所,马上就照镜子的我,在镜子看到自己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
  朝比奈(大)她到底想让我们做什么?不,之前送不认识的男人去医院,移动石头的行为,到底是为什么。从这些事睛来看,这些事之后会发展成什么状况,我都很想知道。
  带着半疑问的心情走进教室,这次在那里有一个奇怪的总不能静下心的人,等着我。
  “阿虚!”
  一边大声的叫着我,一边跑到我面前,是到昨天为止还显得很忧郁的春日。
  “听我说啦,快点拿出来。”
  我正在想手中应该放什么东西去回应用这么灿烂的笑容对我笑的春日。
  “你,不会是忘记了?鹤屋有东西放在你那里保管,是吧?那可是很棒的东西噢。”
  这也变得太快了吧。忧忧郁郁的气氛完全消散了。昨天那样的你到底消失到哪里去了。难道你不会是其他人变的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我一直是这样的,除了我之外,到处都找不到和我类似的人的啦。”
  春日得意的将眉毛上扬,露出笑容。
  “说起那个,快点给我吧。如果忘记带的话,快点坐车回家去拿!”
  知道了,不要再吵吵嚷嚷了,班里面没事干的人都在往这里看了,我人生的目标是想平平凡凡过一生啦。
  “这样无聊的人生目标,放在纸飞机,从屋顶上扔掉就好了。引人注目也好,默默无闻也好,这能算是什么人生目标吗。要回顾人生的话,请你在死前3秒钟说。”
  我才不想要3秒钟就可以说完的人生呢,也不是说不可能有这样的人生。我打开书包,从里而拿出那从鹤屋那里得到的卷成卷轴的和纸——一瞬间卷轴从我的手中消失了。
  一边飞快的打开卷轴,一边小声地问我。
  “你已经看过了?”
  “没有,没看过。”
  “真的?”
  “啊,我拿到手的时候,一点点也没有想过要看。”
  “这可是藏宝图?你啊,听说这是藏宝图的时候难道就不兴奋吗?”
  就算找了也没有,是因为我已经知道没有宝藏,所以,才一点都不兴奋吧。如果去挖的话,只会伤筋损骨的。我倒是想听听春日觉得兴奋的原因。我只是把从鹤屋学姐那里得到的不吉利礼物放进包里,但一点都不想去挖宝藏。除了这个想法之外,我还有其他的想法,现在就有。明确地说,就是我想和春目说,还是不要去寻宝了。可春日已经把那地图毛手毛脚的打开了。
  “混蛋,这样对鹤屋学姐来说,也许不太好。如果直接交给我多好啊,交给阿虚保管,真是……虽说一早就拿到也不错,可是我还是希望能在放学后给我个惊喜……”
  春日笑着发着牢骚,迅速背对着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铅笔盒、教科书作为镇纸压在卷轴的两端,仔细的看着地图。
  我也回到日己的座位上,我又有了新的疑惑。
  “喂,春日。”
  “什么事?”
  眼睛向上抬了一下,就算回答了。
  “鹤屋把地图放在我这里保管,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昨天鹤屋有打电话给我。”
  春日并没有抬眼看我。
  “你有带三味线出去散步吧?经过鹤屋家的时候鹤屋有看到噢,这也算是照顾的一种吧!三味线看起来好多了,太好了。”
  这事很有可能是鹤屋说的。这种寒冷的冬之夜,而且还下着雨,从来没有听到过谁会在这种天气里带着猫去散步。竟然会相信鹤屋的话,春日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装傻保持沉默,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春日就像是放假一样,眼里充满了兴奋,
  “看,阿虚。这个肯定就是藏宝图了。上面写得很清楚。”
  我的视线落在了春日的桌子上。
  已经旧得可以送到博物馆里的和纸。在那里写着像画一样的数行文字,在下面还署了名。果然还是画比较简明易懂。是那座山。昨天我已经攀登过的,明天还要去攀登的,那座鹤屋家的山。虽然用墨水画得非常简单,但把山的特征都很好地表现出来了。但那个文字看不懂。细长的假名虽然认得出是哪一个,但对来我说,就连古文教科书都像是字宙文字,我根本是不可能会明白这种重要文化财产的文书的。
  春日翻译给我听。
  “在这座山上埋着非常珍贵的东西。一定是能让我的子孙中意的东西,请挖掘一下。”
  在文的末尾还留有署名:“元禄十五年,鹤屋房右卫门。”
  完全不知道是鹤屋的第几代祖先,真是留了多余无用的东西。到底有什么东西需要埋在土里的?如果真的如鹤屋所言,这不就是超越世代,远大的恶作剧吗?再说从元禄时代,到现在已经过几百年了,这当中鹤屋家不知道是谁,一定已经把宝物挖出来了。
  “到底藏在山的什么地方呢?”
  春日用手戳戳水墨画,对着没什么兴趣的我说。
  “这里没有写啊,也没有画什么标记。虽然知道是山,但不知道是哪里啊。算了。”她用充满压力的视线看着我。
  “如果好好的寻找的话,最后一定可以找到的啦。搜索作战,搜索作战。”
  可是这到底是由谁来做呢。把当地的人喊来,组成志愿军?
  “不是拉,笨蛋。”春日把地图卷回去。打了个结,收起来,放在桌子上。
  “只有我们几个去做!分类的事情由你去干,不愿意?”如果真的让我去做,讨厌死了,但就连分类的、挑选的方法,我都不知道,怎么做啊。我在内心叹息着的时候,响起了铃声,老师冈部走进了教室。
  “放课后,在社团活动室里开会。”
  春日用铅笔尖戳了戳我的背。对着我说。
  “这件事暂时对大家保密。我要让大家大吃一惊。到时候,你也要装作很吃惊,装作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真是的,鹤屋如果……”
  之后,春日的小声说话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但被全班同学一齐起立的声音盖住了。

  能不能传授我一个能把上课的内容都留在脑子里的窍门啊。说实话,我很容易分心的。糊里糊涂也可以,只要记住教师讲的内容,之后只看看黑板和教科书就好了。虽然知道记笔记是应该要做的事,但让我这样每小时认认真真地记笔记,也需要一定的技巧的。
  简单的说,“没必要在上课的时候特别集中精神,但也不需考虑上课以外的事”,差不多就是这种程度。总之什么也不要去想,如果没有要想的事,就会觉得无聊,就算不故意通过眼睛和耳朵去记,也会很自然的记住的窍门。
  啊,试一次吧。告诉我这个窍门的是春日,这是凉官春日流的学习术,为了不忘记而记住。
  关键就在于,不学习也可,但也不可以考虑学习以外的任何事。但是,这样的生活会快乐吗?事实上,我觉得春日不可能什么都不想的。我渐渐开始有了戒心,至少可以不用完全被欺骗,这么说来,春日能长久保持好成绩也和现实蛮冲突的。
  虽然,对现在的我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最近感到春日有种微妙的忧郁,这次如果一张古老的和纸能像魔法药一般,让春日恢复精神的话,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托这件事的福。令我担心的事又少掉一件。
  与此相对,从朝比奈(大)那里得到的三通未来指令,这件事如果我和八天后的朝比奈学姐不做点什么的话,是解决不了的。要尽快在指定日前做完,就算现在马上从教室里跑出去也必须完成,但这并不是可以慢慢完成的事情……
  啊,在上课的时候,考虑这种事,上课的内容一点也没有听明白,因为这些事和谁都不能说。

  放学后,我被春日催促着往社团活动室赶,有种在河川里被渔网网住的小鱼的心情。
  托鹤屋学姐信口开河的福,三味线生病疗养这个牵强附会的理由再也不能成为我早退的理由了,而且我今天真的是一点事也没有。
  对了,那个放在我鞋柜里的秘密未来指令上明确的写着我今天和明天都会很闲。后天才要做不想做而不得不做的事,还有大后天也有指令。综合三封信,可以简单的得出收到的理由,学校会有一段时间的连休。节假日加上双休日,因为中学生考试再有一天补假,正好是四连休。
  即使如此,未来的人好像非常喜欢把鞋柜作为邮箱用。就算直接交到我的手上,我也无所谓。我正想问朝比奈(大)很多事呢。
  在上课的时候就在考虑这件事,现在在一边考虑春日的事,一边走到文艺社活动室前。
  “嘿!久等了!”
  有精神的大声打着招呼的春日拉着我打开了社团活动的门。不知为什么,有种相隔甚久的感觉,是因为已经三天没见到全员到齐的情景的关系吧,怎么说呢,仅仅只是三天,我已经对这个活动室拥有如思乡般的的情感。拥有强烈的回家的归属感。
  我对自己拥有这样的情感而感到有点受打击,我关上春日未关上的门,再次看着大家的脸。
  最先看到的是在角落里敞开放着宛如立方体厚度的文库书的身着水手服短裙的身影。
  长门还是面无表情地瞥了我和春日一眼,再次低下头去看书了。没有多余的动作,一如往常,像地藏菩萨一样无言地坐在社团活动室的一角。
  “呀,好久不见了。”
  在一旁玩着七巧板的古泉,带着有意味的,说着假装什么也不知的关心话,“三味线一号的身体怎么样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介绍好的动物医院给你们。是友人的亲戚经营的,很有水平的医院。”
  我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你。
  “过么说来,我还真是交友广泛啊。各方面。”
  古泉用指尖弹了弹七巧板的一块,
  “所以我的传说才可以一直流传下去啊,在我认识的人、我认识的人认识的人中,没有的人种是……”
  此时,古泉优雅的双手摊开,就像演戏一样,叹了口气。
  “就是指这个世上不存在的人。”
  明明已经认识宇宙人,未来人,为什么还要在这上面再扩大交友的范围。我可不想见什么异世界的人了。绝对会成为一件很烦心的事。
  古泉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打断了我和他之间的对话,春日朝我们看过来。
  “听说,今天有会议。”
  “是,是的。紧急的特别会议。”
  春日把包像扔一样的地在团长桌上,随处一坐。
  “实玖瑠,倒茶。”
  “是。”
  吧搭吧搭走过来,回答可爱的身穿女佣服的那个,怎么看都是朝比奈学姐。
  这是自然了,在过里看到朝比奈学姐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
  “嗯嗯……”我发出呻吟声。
  看样子要好好整理一下我混乱的头脑。现在那个人,并不是坐在鹤屋学姐房间里的朝比奈学姐。这不是从稍微远一点未来来的朝比奈学姐,只是我知道的那个朝比奈学姐。
  匆忙慌乱地倒热水的朝比奈学姐。突然抬头看我,
  “那个,阿虚……”
  朝比奈学姐露出担心的脸看着我,简直和三天前登场的朝比奈学姐一模一样。这是自然啦。她到底要说什么,我摆出对敌的架势。
  “小猫的身体怎么样了?是因为寒假把它带到寒冷的地方去的关系吧。”
  “不是……”
  我无语。这个朝比奈学姐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我从今天开始……嗯~~到五日后的傍晚,从那时到今日之前的三天里,根本无法想象。
  怎么说呢。已经这样了,好麻烦啊。
  “三味线的话,昨天就已经没事了。现在大概在我的房问里有精神地转来转去呢。”
  “是吗?太好了。”
  朝比奈学姐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到现在还觉得不安。三味线生病的事是骗人的。这件事,朝比奈(实琪瑠)应该是知道的。那边的朝比奈学姐什么也没有说,让这个朝比奈学姐既担心又安心的原因,只是一个大谎言,总觉得让我有种想向她道歉的心情。
  “请再让我和它玩吧,小猫,很可爱的。”
  像你这样可爱的生物,就算在是银河五百光年中,也没有邂逅过,但如果只是把猫作为想到我家来的借口的话,不管多少次都可以。外出的三味线也经常把后面那家,身为它女朋友的黑猫带回家。
  “呵呵,那个,可以啊……啊!”
  朝比奈跳了起来。
  “茶,溅出来了。”
  热水都溢了出来,因和我谈猫的事,而没注意到热水。按春日的说法,这也许也可以算是不明计划的一环。春日满意地双手交叉望着慌慌张张用抹布擦桌子的朝比奈学姐。
  我拉开古泉身边的椅子坐下,春日还是一如往常露出一副伟人般的脸。等着宣布事情。
  “久等了。”
  朝比奈学姐把两杯茶放在托盘上,分别递给我和春日。我想春日大概是在等我喝口莱再说,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想要站起来的意思。把很烫的荼一口气就喝完了,独自笑瞎嘻地坐在椅子上傲慢地伸腿向后靠,打开电脑,翻阅着桌子上的杂志。正好与我看她的视线相对,一瞬间她露出了严肃的表情,然后又变成令人不快的冷笑,真是可以说是百面相。这是不是将要发生什么事的前兆?
  古泉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组合着七巧板;长门还是和一开始时一样,面无表情;朝比奈学姐为泡第二杯荼而忙碌。啊,真是一副日常的风景,正是因为这样,今天才显得更加奇怪。到底春日是因什么原因,任由时间这样无意义的流逝。
  不一会。我就放弃思考了。
  宣告平和的时间已经逝去的。不是春日的呐喊,也不是强制回家的广播声,而是有节奏的敲门声。“果然!来了。请进。”
  春日大声地回应着敲门声,同时春日就像是弹起来似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正等着你呢。请,进来吧!”
  很少见地看到,团长自己打开门,迎接客人。
  “呀,实玖瑠之外的团员们!好久不见了。啊。阿虚,我昨天有见过?三味可真好玩,下次一定再带它过来哟!”
  大声叫嚷的鹤屋,一见面就和春日肩搭肩,笑着跳起舞来。又来了。

  “嗯,对了。藏宝图。大概是约三百年之前的宝藏。一定是什么元禄时代日本椭圆形金币吧。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鹤屋学姐咯吱咯吱地嚼着作为茶点心的虾饼,一边在椅子放上垫子。
  “这张纸,也算我家的宝藏之一。这个宝藏。有可能是任何东西,以前是随便放在家里储藏室的,已经五年不见了吧?前几天。整理房间的时候,在一大堆不值钱东西的最下面,发现了放这地图的藤制箱!”
  喝下专门泡给客人的煎茶的鹤屋学姐,一下子站了起来,用食指指着白木板。
  在那里有被磁石同定住四角的古老地图,在地图旁站着用教鞭敲着自己肩的春日,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这座山,本来是国有地,但之后就交由我家。我们绝对不能无视祖先留下的遗言。啊!对了,一定有宝藏埋在那里。是这样吗,祖先大人们。”
  南无——,鹤屋学姐双掌和拢,朝拜夕阳。春日用教鞭磅磅地敲了两下白板。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现在,鹤屋学姐仅仅只是说了说先祖遗物的来历而已。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先祖埋下的宝藏,要由我们去寻找。这件事,禁止外泄。”
  春日张大嘴,露出雪白的牙。
  “寻宝日定为明天,不快点的话。也许会被谁抢先的。明日早上9点,在老地方的车站集合。一起去山里吧!道具由我来准备,不用担心。”
  不言而喻,我没有半点吃惊的地方。昨天,从鹤屋学姐那里拿到地图的人也是我。寻宝这件事,我在三天之前已经听朝此奈学姐说了。今早,我又从春日那里听说过了。我自认没有自信能做出很吃惊的样子。没办法。我只好装作不停地喝着几乎已经没有的茶,或许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当场觉得吃惊的人只有一个。
  “诶,诶,寻宝吗?明天去吗?登山吗?啊,不做便当不行。”
  只有朝比奈学姐一个人。
  长门敞开着书,看着春日教鞭的前端,保持着沉默。
  “那个那个。好像是对考古学、文化人类学都很有用的资料啊。好期待。”
  古泉还是一如既往笑着拍春日的马屁。
  如果春日是如此期待大家吃惊的表情的话,这可是大大的失误啊。我觉得大家根本没有吃惊。
  “就是这样。如果发现宝藏的话。我们大家就在山里分掉,可以吗?当然。提供地图的鹤屋学姐也算一份。”
  “好哇!”
  鹤屋学姐用过剩的精力大叫。
  “如果找到的是金子的话,我可以给春日、大家十分之九左右。我的曾曾曾曾……已经忘记是几代之前的爷爷了,既然是那位房右卫门爷爷为了能让子孙们开心留下的私有物品,没办法,就从家里拿来了。明天我不能参加挖宝藏,正好有事。”
  我感到鹤屋学姐奇怪的视线。就在她刚移开祖视线后,朝比奈学姐也朝我笑笑。正如约定,鹤屋对这个朝比奈学姐什么都不会说的,最多也就是意义上的肢体语言吧。
  不能再这样怀疑鹤屋下去了。可是呢。
  和这事没什么直接关系的鹤屋学姐说,就算是没有古泉,反而会得到比较好的内部消息。这么说来,怎么都想不通她到底想干什么。棒球的助手啊。冬合宿的寄宿公寓的提供,虽说都是我们去拜托她的。可特地的把宝藏地图给春日,就像要和我们积极的保持关系一样。难道,她只是觉得做出春日喜欢的项目,再让春日去做,很有趣吗。
  先不管我的疑惑,鹤屋一边咬着虾煎饼,露出很开心的恶作剧的脸。
  还有,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是,古泉也露出了类似的表情。想想,鹤屋也曾经多次出现在社团活动室,可却没有古泉看到过她的记忆。鹤屋一出手,就象是“机关”啊,上司发出的命令一样。这样偶尔的近距离接触,对于他来说,也是件很困扰的事吧。
  而且……
  我环视着古泉那无害的笑容,考虑着。他那天晚上说的话,不管是哪一句。不太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猜得正确的话,“机关”和鹤屋家本来就是很有关联的。而且,说到底,“机关”就是鹤屋家。古泉和鹤屋之间有什么。这二个人不是一起的,我是以这为前提考虑的,但也有可能两人之间有什么关联。
  鹤屋学姐好像并不知道古泉、长门,朝比奈学姐的本体的具体事情,虽知道这三人——和春日——有些什么地方与众不同。鹤屋学姐是不会说长道短的。我很相信大前天从鹤屋那里听到的事情。因此也就稍稍相信古泉一下吧。“机关“的麻烦性,就象是把长门放在秤上一样严重的事态。
  “……阿虚,喂!你有在听吗?”
  尖锐的声音打击着耳朵,教鞭的尖头直接向我,在教鞭的另一头,我看到了春日板着脸站在那里。
  “听着,明天要穿着简便!请穿那些就算被弄脏也无所谓的衣服过来。你和古泉空着手过来也没有关系。总之必要物品是……”
  春日命令朝比奈学姐拿着水笔。
  穿着女佣服。作书记官的奇怪属性的朝比奈学姐,微笑着,用孩子气的字,在白板上记录下大家说的话。
  “首先是两把铁锹。这个由我来准备。接着是便当,实玖瑠,这个就拜托了。接着是为了遇难时而准备的磁石、手提灯,还有地图。地图不是指这个藏宝图,是指正规的地图。最好再准备很多非常时期吃的食物。发烟信号筒怎么办。”
  到底打算登哪座山啊。这山是最低的一座了。只要不发现什么奇怪的现象,是不会遇难的。而且,如果这种奇异的事件发生的话,磁石和发烟信号筒能有什么用啊,年末的事已经让我印象深刻了。
  长门用冷静的黑色眼眸,看着朝比奈学姐那难分辨的字,确认上面写的东西,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以一周之后过来的朝比奈学姐的情报来看,我们没有带什么发烟筒去,很平安地回来了。而且没有意思的寻找,回来的时候也是空手。在那里发生了很重大的事,朝比奈学姐对我这么说,请我小心行事。
  上山、吃便当,下山。只是野餐而已。而且那种体力活一定是由我和古泉干……
  我打算再确认一下长门为什么和同年级生都没有什么交往,确实我做的事和春日说的话,我都明白。说真的,一定很无趣。如果没有问过朝比奈学姐就好了。
  如果说就是保持平衡也没错。SOS团已经决定本周周末行动了。但是,朝比奈(大)下达下来的指示,我和朝比奈(实琪瑠)完全不明白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如果以得失来计算一下的话,可以说是零。
  好像都是失大于得,我控制自己的感情,发着牢骚。
  已经完全沉溺在登山的气氛中的春日,因为要带东西越来越多。白色写字板上已经没有可以记录的地方了。
  “春日,步行是不能纵贯天山山脉的。带着携带型发信器进山,如果遇难也方便联系!还方便搜索队的派遣。”
  鹤屋学姐笑着说:
  “我小的时候,跑来跑去,进去玩过。又没有熊!”
  春日也笑着回应:
  “谢谢,万一遇难的话,也要拜托你帮忙了哦。”
  原本并役有这么正经的想过的吧,春日用手转着教鞭。
  “大家,可以了。为了说这些话的鹤屋,一定要得到宝藏,大家勇万众一心啊!”
  不知为何,我对过于安心的自己感到有点狼狈。春日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用她那眩目的眼睛看着我。仅此而已,我已经觉得所有的不安都消失了。为什么只是这样会令我感到安心……
  算了,不管了。只要能让我心情变好,谁都无所谓。不管理由是什么。

  一决定好寻宝计划之后,春日就从学校的图书馆里借来了江户时代的图鉴啦,资料啦,历史小说啦。根据鹤屋学姐的祖先(好像是村长或商人)来推理他埋藏起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并不是什么推理,只是单纯的想要说一些有关这件宝物的话题。说了近一小时,今天的特别紧急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随便提一下,春日说着:
  “元禄时代日本椭圆形金币这种东西好无聊啊。我希望能找出更有趣的东西”之类无理且没有营养的话,长门合上文库小说,开始集中精神看火绳枪的图鉴了。社团活动差不多也要结束了。
  全员一起同家。下斜坡的时候。我想找个机会和鹤屋学姐谈一下,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机会。春日和鹤屋精力充沛地走在最前面,她们身后是朝比奈学姐,沉默的长门,走在最后面的是我和古泉。我很想问问看朝比奈学姐在鹤屋家过得怎么样,但这话不希望被春日听到。
  啊,这样好了,反正最后还是会打电话给她的。我也没有什么话和那个朝比奈学姐说。今天早上收到的三封信,其中有一封的指示需要准备一下。因为有事前一定要准备好的东西。我已经渐渐变成花钱有去无回的游戏人了。
  我更佩服鹤屋学姐。看着春日和朝比奈学姐交谈,在自己家里还有一个就象是双生子一样相像的朝比奈学姐在,却没有半点幻视感。不愧是鹤屋学姐啊,怎么说都是前辈。
  “明天见!迟到要罚钱的。”
  看到长门家之后,在她家附近,大家都分道而行了,挥手和春日说再见,接下来只要装作回家就好了。

  我这个装作回家的高中生,直到看不见所有人的身影之后拿出了手机。为了以防万一。我躲在房子与房子之前细小的空间里,打电话到鹤屋学姐家。
  把自己的名字告知给类似是佣人的人,没等多久朝比奈学姐就来接电话了。
  “是,阿虚?是我。”
  我想起了那个在偏屋里正襟而坐的朝比奈学姐的身影。
  “今天也收到了,那信。”
  “嗯,这次要做什么才好……”
  从语尾上,感觉到她在紧张。
  “有关这件事。我有事情想和你谈。今天和明天都还算有空,后天的话,一定会很忙的。”
  “啊,是的。多少可以理解……”
  那接下来怎么办。
  “周六、周日在市内逛街。我试着去回忆一下,那个时候的阿虚。好象有点变了似的……”这件事也许没听到比较好吧。就算是勉强自己,也一定要去做些奇怪的动作真是累人。而且不仅如此,明天一定也很累人。
  “这件事之后再淡。现在我要去你那里。鹤屋学姐还没有回来吧。我现在就过去,鹤屋应该过一会就会到。”
  现在是风很大,不得不步行上下学的季节。我挂了电话之后,开始小步急行。

  今天来应门铃的,还是鹤屋学姐。我觉得头晕,她连衣服都投有换,还穿着水手服。
  “我觉得你一定会来的。”
  鹤屋学姐一边开门,一边露出很开心脸边说边和我招手。
  “你到底想干什么?让她总是在我家呆着?”
  她还是不太明白啊。但是再过几天朝比奈学姐就能走了。再忍几天吧。
  “对我来说是无所谓,你一直把她放在我家也没有关系,她真的好可爱啊,好可爱!和那个不住在一起,只是在学校里遇到的实玖瑠。一点也不一样。这个女生可爱的让我想再去找十二个来的程度!可爱到想抱着她睡觉。”
  难道鹤屋学姐已经做过了,如果是真的话。好羡慕她啊。
  “想和她一起洗澡。实琪瑠,每次不论说什么,都会说这样好吗?露出为难的脸。这个样子更加可爱。虽然显得有点可怜,但是这种程度上的可怜,不用去在意的。”
  鹤屋学姐带着我去了偏屋。正如我所想像般,朝比奈学姐在塌塌米上正襟而坐。绢制的和服上穿着半缠。
  “啊,阿虚……”
  看到我来了之后,朝比奈学姐露出的心安的表情,那个表情也好可爱啊。现在向我行礼的样子,真是美不胜收。
  正想提起勇气关上窗户,在我身后传来鹤屋学姐的奸笑声。用想要问我什么话的眼神看着我,她一定有话要问我。
  “鹤屋学姐,对不起,你能不能让我单独和朝比奈学姐待一会,一会就好。”
  “呵呵,嗯?”
  鹤屋学姐越过我的肩膀看着朝比奈学姐。
  “二人单独?在这样狭小的房间里?是可以啦。”
  看到朝比奈学姐的脸变红,鹤屋觉得很有趣。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么,我去换衣服了。嘿嘿嘿?慢慢谈噢。”
  鹤屋学姐步调优雅地离开,走向主屋。我确认鹤屋学姐确实离开之后,坐了下来。因紧张而身体僵硬就像是在数塌塌米的块数一样,低着头。请不要这样紧张,我会觉得为难的。
  不要去麻烦无意义的事,要把心思集中到去考虑书包里那几封信的事。
  “我在电话里已经说过了,这就是那个信。今天收到的”
  我拿出2封信给朝比奈学姐。是#3和#4,#6暂时不给她看。那个#6的收信人只是我一个人,大概#6那封信是最后的信了。可以认为之后不会再有信了。如果#5的话。先不管它,先和朝比奈学姐说一下这两封信吧。
  首先#3。
  “明后天,周六。面向南方。在傍晚之前到**町**丁目的步行桥。在步行桥的前面有种着紫罗兰。把那里掉下来的东西拾起来,以匿名信的方式,寄到以下写的这个地方。那个东西是小型媒体记录器。”
  第二张纸上,写着一个相当远的地址。还画上了一个类似记录媒体的东西。光看这个画,我很难联想到是什么记录媒体。怎么看都不像是擅长画画的人画的。
  接下来是#4。
  “河边沿路的樱花树中。有一个你和朝比奈都很熟悉的长凳。周日上午十点四十五分之前来,上午十点五十分之前,扔只乌龟到河里去。种类的话,随便。小一点的比较好。”
  这封信同样有第二张纸。有一只可爱的小乌龟,吹着泡泡,中间写了“请多多关照噢”,和我打着招呼。漫画笔触的插面。
  #3与#4的相通点在于,都追加了一条“P.S.:势必要带朝比奈实琪璃一起来,只有你们两人”,在最后写了一行只有朝比奈学姐可以看这信的申明。
  朝比奈学姐认真的看着信,看完#4的第二页之后,叹了一口气。
  “不明白啊。乌龟的意思……”
  在这样寒冷的深冬,把乌龟往河川里扔。到底是什么用意,会明白的人才奇怪呢。我知道的事,就只有那个长凳了。去年的春天。朝比奈学姐做未来人告白的那个长凳。
  “但是,不做不行啊。”
  朝比奈学姐用手指划了划信上的内容,下定决心似地抬起头。
  “现在我们什么也不明白,但上面写的东西一定有什么意义。不做的话……”
  一下于看到朝比奈学姐的眼中带悲伤的动摇。
  不做的话——之后的话,就算不说,我一想就想到了。是啊,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朝比奈学姐留在选里的意义就没有了。二人存在的意义,就更没有了。
  不禁想紧紧抱住朝比奈学姐,可最终我还是没有这样做,鹤屋学姐那如针刺的跟光是一个原因。我的心情上也做不到。
  “比起那个,朝比奈学姐,”我企图修正我的脑中的邪念。
  “周六、周日有在市内巡逻吧?这么说来,去执行这个指令的时间就定不下来了?”
  时间在周六傍晚之前,这个时间点过于模糊不清。不管和SOS团里的谁说,都会觉得奇怪。我又不可能一个人躲起来。
  “难道,我要找了个什么理由不去?”
  “不,阿虚也有来。”
  朝比奈学姐一边把很重要的信收进信封。一边说。
  “但是,用一直用的抽签方式,分成两路。刚才我想到的……周六的早上,我、长门和凉宫,阿虚和古泉。下午我,凉宫和古泉阿虚和长门……”
  就像是在确认记忆似的,朝比奈学姐微微地点着头。
  “就是这样。周日的早上,我、凉宫和古泉,阿虚和长门。接着,周日上午之前解散。……诶,那个是?”
  朝比奈学姐说话的时候发现了,大概和我抱着同样的想法。
  就算说是偶然,这个可能性也低得可以。
  只要我和这个朝比奈学姐遵从未来指令行事的话,我就势必会和长门组成一组。五个人的话,其中一定会有两个人是组成一组的,这也就是三次中寻求能实现二次的机率。觉得麻烦。我一定是不会去计算这个机率的,我想那机率一定相当低。
  而且,长门知道一些事,如果说抽签的方法,现在的长门就相当于喝茶时必须吃的点心吧。只要拜托就会得到。会成为这样吗?
  “怎么办?”
  朝比奈学姐一副没有什么自信的脸。
  “但是,如果事情不能按我所想的进行,一定会变得麻烦,长门她不能帮帮我吗?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办法。根据朝比奈学姐的记忆组合,这是很正常的事。根据短短一周的未来人那里得到的情报,如果不按其所说的发展,不是很奇怪吗。即使不去理会,我也会和长门成一组吗?还是说和长门成为一组是人为的……
  但是,我也只是稍稍烦恼而已。
  “我们就拜托长门吧,”我说,“虽然欺骗她不太好,可是万一弄错的话,会出大事的,她一定会了解我们的难处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
  朝比奈学姐很同意我的话。
  “巡逻的时候,阿虚的样子有点奇怪。我想就是这个原因。因此我想抽签的事就拜托长门吧。”到底我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样于才好呢。有点奇怪是什么样的?
  “那个……嗯嗯,就是觉得奇怪。”
  回答的不清不楚的朝比奈学姐。如果能知道具体奇怪在哪里就好了。
  “对不起,不能好好的说给你听。”
  道歉就不用了。因为这并不是非常重要的事。
  “但是……啊,对了。周日,我、凉宫和古泉一起在百货商店里的书店里的时候,”
  好像是想起什么事,朝比奈学姐做手指戳戳额头。
  “凉宫接到了一个恶作剧的电话。”
  是谁打的。
  “阿虚打的”
  我?事到如今还特地打恶作剧电话给春日?
  “啊,凉宫是这么说的。那个,阿虚打了个奇怪的电话过来。一点都不好玩的笑话,凉宫马上就挂掉了。大概是11点左右的事。”
  这么说来。我又做了一件奇怪的事。虽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我在河川里扔了乌龟之后,又打了电话给春日,并说了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
  “是什么样的笑话,春日没有说吗?”
  “嗯,凉宫什么也没有对我说。但是,那之后,大家中午集合的时候,阿虚君有向凉宫道歉噢。”
  不可思议上再加上有违背常理。为什么我要向她道歉阿。
  “阿虚你说,对不起。说了无聊的笑话。”
  超越常理的不能理解。我会这么诚挚地向春日低头……啊,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发生。
  再仔细寻问细节,朝比奈学姐说这以外的事,她都不知道了。有关我和春日这件事,只是说了三言两语就结束了,又说起其他的事了。
  知道了我会在未来做这么多不能理解的事,谁能帮我推理一下。我放弃思考了。
  “那个乌龟啊。”
  我拿着#4的信封。
  “这种时期,不管是什么种类的乌龟都不可能在那里的道路上到处转来转去的,不想想办法去弄一只不行。”
  把冬眠中的野生龟挖出来。真让人不忍。挖洞的工作,明天的寻宝活动已经够我挖的了。难道挖乌龟代替挖宝藏。最后会变成这样的下场吗?
  “不啊。宝物也好,乌龟也好都没有找到。”
  这样啊。我们去寻宝的事,最终也只是以登山结束。不管是哪一边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没办法了。去买吧。”
  想起在这附近有一个购物中心,里面有卖宠物的柜台。为了给三味线买猫罐头,经常会去那里。实验用乌龟那里的水漕里应该有。就这样吧,在回家的路上顺便去一下?啊,但是不可能在周日那天,SOS全员集合时带着乌龟,要不,事前就在朝比奈学姐那里寄放一下吧。
  算了,算了,预定要做的事好多。这个周末,好像没有什么时问可以是悠闲的做点自己的事。
  这之后,和朝比奈学姐商量了一下周六和周日相见的地点及时间。所有的事基本上决定好之后,我站起身。
  朝比奈学姐送我到门口,一打开门,就看到已经换上平常衣的鹤屋学姐,显得很冷的样子,等着我。
  “呀,呀,谈得还真是够久的!阿虚,说真的。你有做什么吧?”
  鹤屋学姐笑嘻嘻的脸反而显得怪异。她没有从门缝里偷看过我们吧。太好了,她没有淘气。对这样好的女前辈隐瞒事实。真的不是我本意。
  我当面做出了合适的回答。脸红的朝比奈学姐的表情。一直停留在我的视网膜上,在鹤屋家消散了。
hh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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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4楼 发表于: 2006-06-20
第四章(V2)

  第二天早上,我被来枕边按停闹钟的妹妹叫醒。
  “吵死了——啊?诶!”
  妹妹把我脚边团成圆圆一团的三味线抱起,把那个肉球压在我的鼻子上,说,
  “早饭——啊,吃不吃——啊?”
  为了能唱好歌而练习的音痴体质,比警报器还要刺激我的头脑。
  “吃。”
  我推开妹妹耍弄的猫爪子,爬起身。然后从妹妹的臂腕里拎起三味线,把它从床上抱下去。很会给人添麻烦的三味线,鼻子里哼了一声又再一次跳到床上。
  我在换衣服的时候,妹妹就在一旁捏着猫两颊边的毛。作为抗议,三味线马上啪嗒啪嗒行动起来,被一把抓住尾巴,马上“喵呜,喵呜”叫的三味线开始逃跑,妹妹在房间里追了出去。一早就在我的房间里这样闹,也因此,我这下是彻底清醒了。
  我走出房间到洗脸台的途中,看到妹妹一边说着“猫围巾——啊”,一边让三味线坐到头颈后面,而三味线则用爪子抓着妹妹的蒂尔登毛线衣,奋力抵抗,于是我决定轻轻松松的无视她们。
  我一边刷牙,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精神弈弈的脸。今天是什么节日啊,思考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外边啉啉吹着冷风。那风声像是诅咒,我想马上就要春天了吧。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再过一段时间的高中第一年,趁谁都不认识我的时候。——但如果留级的话,还是不要了——、不希望天再冷下去了。寻宝也好,市内巡逻也好,希望天气能再变得暖和一点,已经起二月了,二月了啊。
  但是,如果什么月份和春日说什么事的话,这件事不管什么月份都一定要做到。还好没有和春日说什么想要打捞海底沉船。嗯,前进。
  吃好早饭,意识到今天还要登山,穿上了短外套,步行走出车站。不骑自行车,要去鹤屋家的山的话,只有坐车站前的公车。明明在山那里集合可以更加早一点的。一个一个在车站前集合的方式,不必深入去想,这已经成一件毫无理由,约定俗成的事了。一边沐浴在就像是和太阳比胜负、已经变成大风的北风里,我把脸埋进围巾里向前走。我没有特意走得很快,并不是因为时间充分,反正就算是准时到,我也一定是最后一个。这已经是很稀松平凡的事了。我站在等人的立场,也只有那次而已。
  也因此我到车站的时候,是九点五分之前。SOS的全员已经都来了,每个人都看着我。
  春日露出就像是被授予天命的脸。
  “为什么你总是迟到啊。我还在想是不是我到的时候,大家一定都到了等着我呢?你不觉得让团长等你很不好意思吗?”
  会明白我的痛苦的人,一定不会是你。你一定会说什么除了我之外,还让其他人等你是什么意思。不用让你请大家到咖啡馆去喝茶,都是托我的福。因此,希望你能多少有点自觉。
  “你在说什么呢,迟到的难道不是你吗?”
  春日得意的笑着看着我,
  “什么啊,阿虚,干嘛露出这种好像在烦恼的脸,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个节假日,而且是这么寒冷的天,我只是在叹息为什么我要在这么冷的天去挖什么根本不存在的宝藏而已。
  "露出一点有精神的脸啦,难道是三味线的病又发了?”
  “不是。”
  我缩了缩脖子摇,摇头。
  “只是觉得冷而已。”
  哼哼两声,春日豪气地两手一摊,说着好了好了。
  “这样的时候,就要临机应变,今天心灵和身体都要有所改变。是的,冬天登山是很时髦的,理由很简单吧?”
  又不是塑料模型改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变身。我又不是有什么变换开关的人,像春日这种全年只有一个季节的人怎么可以明白我的心情。
  我和春日说着往常早上的招呼语,其他三人就像是观众一样站在一旁,
  古泉,朝比奈,长门,分别喜欢轻便,基本,自然的打扮。长门的自然打扮,就只是制服+厚的短外套,我是没有必要说什么这哪里是什么登山服装的话。如果把长门带到鹤屋学姐家去,再把她扔在那里的话,鹤屋一定很开心的把自己穿过的衣服给长门穿吧。什么时候有机会试一下看看。
  真觉得古泉是从什么广告里走出来的模特,他穿着很合身的冬用外套,笑嘻嘻地站在那里。古泉的样子就像是百货商店衣料橱窗内的服装模特儿一样。如果不看他手中拿着的两把应放在工事现场的铁锹的话。
  我觉得到现在为止,也从来没有看到过朝比奈学姐一身衣服穿过两次。
  “便当,我做好了。”
  是因为非常想去的关系吗,脸上充满百分百的微笑的朝比奈学姐,手上拎着两个很大的篮子。我可以认为今天只是为了吃这东西才来的吗?
  而且,这样的朝比奈学姐竟然被我半命令般地踢到过去,怎么也相信不了。那个朝比奈学姐说的话真的是真的吗?
  “有什么事吗?”
  朝比奈学姐用有点呆然若失的脸抬起头。
  “不,没什么。”我若无其事的说着,“我只是在想,朝比奈学姐做的便当很让人期待啊。”
  “请不要这么期待啦。做得好不好,我没有什么自信……”
  朝比奈学姐脸红的样子也好可爱,总是妨碍我心是得以痊愈的,就是那女人。
  “便当也不错。”
  春日突然捅人我的视线。
  “你啊,到底明不明白今天来的意义啊?可不是出来玩的。寻宝啦,寻宝。”
  如果不付出相应的劳动,是没有午餐时间的啦。边说这样的话,春日就像是和太阳决斗获胜一样。我把那张像出来玩的孩子一般的笑脸保存起来,想起时候再拿出来吧。
  我想这么说,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仔细思考一下,这的确是春日一向有精神的脸。进入二月之后,暂时被她完美的欺骗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觉得被欺骗。

  今天就不用让我像平常一样请大家去咖啡馆了。但是不是不必请大家去了,只是下次去而已。下一次集合不管我几点来,茶钱都由我来付。这么说着的春日走向车站前的大道交叉处的圆形公车站。是不是在想,不快一点去找宝物的话,中间的时间差,说不定宝物会被谁拿走。
  总之非常想去登山。我拿着她交给我的铁锹,坐上了往山的方向开的公车,站在拉着公下把手的古泉旁边。因两人都拿着铁锹,很引人注目,可是这样也没有办法。还好,这往山那边开的公车上没有什么乘客,这是唯一可以庆幸的事。
  大概坐了近三十分钟的公车,在春日的催促下,下了公车。之前车站的喧哗宛如幻觉,这里充满了自然的味道。根本不能想象是在同一市内。事实上,小学中学时代,因为学校远足的关系,我对这一带非常熟悉。如果从这里向北走的话,就真的成为登山远足了。值得庆幸的是,鹤屋家的山要比那山要低多了。让我觉得意外的只有一点,那座山竟然是鹤屋学姐家的私有财产。就算是远足也一次都没有攀登过。
  “从这里爬上去很有趣啊。”
  春日拿着地图打头阵。到底这座山是不是叫鹤屋山,我并不知道。随便啦,向鹤屋山——的山顶上一边抬头仰望,一边呵着白气。
  和前天我和朝比奈学姐一起攀登时不一样。正好是我们之前攀登的另一面。如果要说哪一边才是近道的话,好像还是之前我和朝比奈学姐一起走的那边算是近道。今天,从春日指定的山脚往上爬,一直到山顶,尽是一些曲曲折折的小道。原来如此,从这里走的话,可能会相对容易的爬上去吗?嗯……?
  “阿虚,现在不是呆呆地看着天空的时候啦,快走,快走!”
  听到春日的叫声,我的脚步开始前行。总觉得有点被牵连进去的感觉,就因为这个我已经什么干劲都没有了吗。
  “知道了啦。”
  我把铁揪扛好,追上已经走上山道的大家。不仅是像野生兔子一样跳来跳去的春日,朝比奈学姐也像是真的去远足的,小学生。长门还是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改变,我觉得古泉一直—脸苦笑状,非常怀疑这当中到底有多少人是认真想去寻宝的。我自己当然是非常的不满了,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干劲。朝比奈(实琪瑠)已经在我未来的课程表上写上什么也没有挖到的预定事项了。寻宝的事本来只是春日的事。确切的说,虽也有会挖到宝藏的可能性,但那个朝比奈学姐是不可能说谎的。鹤屋家代代承传的秘宝,不管怎么找都没有找到才是事实。
  “怎么了?”
  古泉在我旁边走,脸上洋溢着爽朗的笑容说。
  “露出就像是已经有觉悟,我们之后做的事都是白花力气一样的表情噢。”
  我什么话也没有说,没什么好和他说的。
  古泉,你自己不是也三是摆出一张已经有觉悟的脸。脸上写着不管挖出什么挖不出什么,就乱下结论的把这件事当作是我们的工作。
  朝比奈学姐好像已经知道这个时代还有一个自己。如果她真的知道的话,就和她说吧。我来是为了等可以和她谈话的机会吗?这样的话,还真是不巧啊。我已经得到单纯协助我们的鹤屋学姐了,所以已经不需要你再帮忙了。所以,我想我也不会再说什么了。人类啊,只是坐在原地等待的话,是想不出好的办法的。总是在原地犹豫的话,还不如直接说清楚。
  对于我没有同答,古泉是怎么想的呢,古泉把铁锹往上抬了一抬,铁锹的前端马上就指向前面了。他的笑脸是为了表现出拿得很轻松还是认真对待寻宝这件事呢。
  算了,现在的古泉和平常的古泉没有什么区别。我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呢,总之今天是来登山的。
  春日拔开杂草,往山顶上走。
  “首先先登上山顶,如果是我埋宝藏的话,一定会埋在最容易发现的地方。鹤屋学姐的先祖同样也是人类,一定也是埋在最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的。”
  如果埋宝藏的地方是以最容易发现的地方为第一条件的话,那还不如不要埋了。不管春日要做什么都是要第一考虑。因为那家伙是SOS的团长。就连宇宙人,未来人,超能力者也可以率领。没办法只好听她的,因为她是我们的头。

  虽然我想拍拍发出嗬嗬喘息声,走得很累的朝比奈学姐的背,但是春日已经伸出手的关系,已经没有我出场的份了。就这样往上爬。经过三十分钟左右,终于爬到山顶。很奇怪是,登山的道路意外的造得好像是为了不让登山者太累。当我们在不是很急缓的道路行走期间,应该算是占据了一座山了。
  本来就只是比土坡稍微离一点的山,所以没有什么很大的疲劳感。因为每天去高中学校的斜路上爬上爬下的关系,脚力很自然地被锻炼了。问题是接下来做的事会带来疲劳。
  也就是寻宝这件事,接下来轮到春日来发挥她的本事了。
  “不是这一带吗?”
  总之,春日指向哪里,我们就要在哪里挖个洞。不觉得这埋藏钱或是秘宝的地方过于容易了吗?虽不能说我知道埋在什么地方,可是即使挖到了二米,铁锹碰到的也只有硬土和石头而已。挖掘的工作只能由男生做,根据这个明显的差别对待,挖洞的人只有我和古泉两人。女生三人完全是一起来野餐的感觉,只有为我声援呐喊的朝比奈学姐,还能让我稍稍有点安慰。
  春日只是任性的随便一指,“接下来,挖这边”,长门就像是石菩萨一样。就像是那种拜一下就会告诉我宝藏在哪里的那种。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一次就让我们挖出来也太不自然吧。还有点自尊的我,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拜长门。
  原本去找这种东两就是件很麻烦的事。再加上,无视现实只凭自己感觉行事的春日,还真是一点也不辛苦啊,宝藏能不能找到都不抱疑问吗。有问题的只有我和古泉两人,古泉一副爽朗的热衷于土木工作的样子,最终觉得辛苦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想请能帮得上忙的谷口和同木田一起来,可春日说不行。
  “诶?我们要去找的可是宝藏噢,宝藏。一起来挖的人就有占有权。因为我是公平的团长,一定会好好的平分给大家的。如果他们也来的话,不就要分成七份了吗,我可是一点也没有打算做这样无意义的事!”
  如果挖出来的是元禄时代日本椭圆形金币也就算了。但是,这可是鹤屋学姐家里拿出的藏宝图啊。虽说鹤屋家从古时太平盛世开始就一直繁荣到现在,但根据时代的变迁,也有万一的时候吧。祖先留下的宝藏之类的,不会特意挖出来使用?这个藏宝图一定是鹤屋家过去的当家,乱涂乱画的东西,或是只是想开子孙们的一个大笑话而已。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地里挖出来,里面却只有一张写着“没中”的纸条。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这样程度的事,好像鹤屋的祖先是会做的。鹤屋学姐自己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才这么轻松地把地图交给春日吧。鹤屋学姐也认为那个当家也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而且,想象一下,将来会有谁这么辛苦的去挖宝藏,一定会哧哧的笑出来的吧。一开始是引起人兴奋的东西,最后也只不过是一个笑死人的玩笑而已。那个人真是的。
  我很想劝大家一句,但我只能忍耐内心的想法,沉默地用铁揪挖土。
  正因为只是小山,山顶上自然不会有很大的地方。在那里挖东挖西,只不过是在制造洞穴而已。按照春日所说,进行体力劳动的就应该是我和古泉。与笑嘻嘻充当着鼹鼠的古泉不同,我越来越觉得我像是被虐待。挖开来的洞穴,如果放置不管的话,会很危险。挖好之后,马上要再填平,因要多做些无用的事,我们的工作又增加了。我有种被关入非人道收容所的感觉。
  “不要乱七八糟的乱说,快挖。”
  盘着腿坐在一边的春日,就像大战后方的指挥大将一样,露出无敌的笑容,指挥着我们。坐在春日身边的小姓长门,正襟而坐看着文库书。坐在左边的朝比奈学姐靠近春日取暖。
  “阿虚,你这样不是很好吗,可以出汗,这样就会觉得暖和了。看这里,我坐的地方可是很冷的啊,再不快帮我把宝藏挖出来的话,我就要冻僵了啊,是不是你挖的方法有问题啊?”
  勾着春口于臂的朝比奈学姐,感觉上有点提心吊胆。
  “那个……。我也来帮忙吧?”
  “不用了。”
  春日就这么随便地代我回答了。
  “这是为了阿虚好。可以当作将来从事土木工工作的练习。没有经验的话,之后会很辛苦的噢。”
  我是一点也不想听同年龄的人说什么人生论。
  “什么时候,一定会觉得曾经做过这件事真好的啦。这就是因果循环。所以说人类啊,什么事都需要做一下的。”
  那么,你来做。
  “呐,春日。”
  我停下挖上的工作,撩擦额头上的汗。
  “就算挖的方法对,也不会出现什么宝藏的啦。你不会是想把这座山变成一块平地吧,到底有没有宝藏还说不定呢。”
  “怎么会,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不是还没有发现吗。”
  “没有发现这件事,因此,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首先应该是确认到底有没有宝藏,然后再挖。”
  春日张开嘴,一惊,但是,眼里却充满着笑意。
  “这不是证据吗。”
  手上握着是鹤屋学姐家的祖传地图。
  “不是写着这宝藏就埋在这座山上吗。所以,这里一定是有埋什么东西的。我很相信鹤屋学姐的祖先大人的。所以会有宝藏的,一定有!”
  硬是捏造出这种无道理的理由的春日,表情还是一点未变的充满自信。就像是亲眼看到过鹤屋房右卫门埋宝藏时的情景一样。
  “但是,那个。”
  春日就像在考虑什么一样的,戳戳额头。
  “认为宝藏埋在山顶是太轻率了,攀登起来也太麻烦了。大概在稍微低一点的地方吧,嗯,我也希望他能埋在有趣一点的地方。”
  放开朝比奈学姐的手,站起来的春日,把鞋子穿好。
  “以可以有可能埋东西的地方作为重点,开始找。还有,阿虚你挖一下那个地方。”
  春日指示了我新的候补要挖的地方,自己走向了繁茂树林。在没有道路的地方踩着树枝嘎吱嘎吱地向前进,往上山相反的道路往下走。
  我无言的目送春日离去,如果我的方向感没有错的话,从那里直下的话,在山腹中那个比较平坦的地方就会出现。然后,推倒那里那块像葫芦一样的石头。就像是在明示让人家挖一样,就像是块标记石。

  虽说按春日所言,挖一个洞也可以,但我厌烦地把铁锹一扔,把填洞的工作交给古泉,自己坐在了席子上。
  “这个,请用。”
  朝比奈学姐把热茶倒进纸杯子里,递给我。这真是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的营养源。好甜啊,这种甘甜就像是朝比奈学姐的人一样。
  貌似很重视似地抱着银色暖水瓶的朝比奈学姐,微笑着看着我一点点地喝下琥珀色的液体。
  “嗯,今天真是好天气啊。风景好好啊……”
  就像万象归宗般眺望远方。朝着南方,从山上往下面看。
  很远的彼方那里很模糊的显现着我们住的街道,再远一点就可以看到海了。
  咻,山风吹起,朝比奈学姐的身体哆嗦了一下。
  “能快点到春天就好了,二月好寒冷。”
  从朝比奈学姐身上不知何处感到一丝寂寞,笑着看看这煞风景的山顶。
  “如果花儿绽放的话,这里一定会是一个能让人心情舒畅的地方啊。”
  那么,什么时候再来一次吧。下次是来赏花。还有两个月,寒冷空气就会离开的,暖空气来的时候再来吧。
  “啊,这个,很好啊,赏花。我也想来一次看看。”
  朝比奈学姐抱着膝盖,变换了一下坐的方式。
  “四月吧。那个时候,我已经是三年级了。”
  是这样。我大概也二年级了。朝比奈学姐如果升级的话,就是三年级生了。除非留级。
  “嗯,没有什么问题的。”
  虽这样说着,但朝比奈学姐好像用叹息般的声音在说。
  “但是,如果能再当一次二年生就好了。我稍微有点这么想。想和阿虚大家成为同级生。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比大家大一年级,却完全没有上级生的感觉……”
  这样的事,朝比奈学姐会在意也是很正常的。孩子般的脸,个子不高,体态丰盈有魅力的美少女就要把她当成福神。以这种理由无理的劝诱她加入的人是春日,就算拒绝也不会答应的春日。如果那家伙也会考虑希望能和朝比奈学姐成为同级生的话,凉宫本人的意思一定是不在意是否留级,降级的。她一定会说你,不用在意,你只要做SOS团专用女佣就好了。
  “嗯,谢谢。”
  是因为在意坐在近处的长门吗,朝比奈学姐小声的和我细语。
  “明年也能做点什么就好了……”
  就当我要和朝比奈学姐说漏有关另一位朝比奈学姐的时候,毛手毛脚拔开枯树枝的春日回来了。
  “什么啊,已经在休息了啊?”
  二个小时都没有干到吧,
  “哼,算了。我的肚子也开始饿了。”
  春日不知在高兴什么,轻轻跳着走回来。
  “实玖瑠,吃饭吧。”
  “啊,是啊,是啊。”
  打开篮子的朝比奈学姐的样子看起来好神圣。从篮子里一样样的,把手制的三明治、三角的饭团、数个家常菜取出来,对我来说,这就是真正的宝藏,说今天是为为此而来,也不过分。
  “……”
  长门安静地合起文库书,盯着朝比奈学姐的手中看。已经把坑填好,把铁锹捅在柔软土上的古泉也来了。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啊。”
  温柔的述说吃前的感想。
  “当然会是美味的。因为在运动之后吃啊。”
  春日又随便地替人家决定,春日咕噜咕噜地往自己的杯子里倒热茶,倒完之后,把暖水瓶高高举起。
  “那么,祈求能找到宝藏,大家都能分到。”
  光看这样的情景,完全就是野餐。如果不看我和古泉身上被土弄脏的话。
  把海苔放进嘴里,斜视旁边,就连春日也像忘记今天主要任务是来寻宝一样,吃着朝比奈学姐做的便当。我和古泉虽没有挖到什么,即使现在发急地用铁锹东挖西挖,也不奇怪。今天的春日开心的有点奇怪。那种开心的感觉,就像是登山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和大家一起出来吃饭一样。
  就像和朝比奈(大)的未来通信一样,最近春口的行动让我不太明白。突然变得忧郁起来,突然想要撒豆,以为她成熟了,结果又用藏宝图引起骚乱……
  啊,这样下去真的好吗。如果把我们引入有外星人的空间里,明明是秋天,却让樱花开满整个教室的情景相比,这里就像是到底该选择月亮还是选择仙女座星云带回家般的不同。当然是压倒性的不同、得到所有人类都认识的天体或坐上银河铁道去前人未知的彼方,都有不同,本来,闭锁空间、秋天的异常现象,我都已经体验过了。
  五人一起在野外开便当聚会还真是有趣啊。一点也不客气的吃个不停的长门,让我感到心安。她就是她,第一次看到的她。
  就是这样啊。春日精神充沛,古泉也和往常一样。如果说朝比奈学姐也一如既往的话,也没错,但还有一个朝比奈学姐在鹤屋学姐家,就像是寄住的小猫,一想到这这事就静不下心。
  “喂,阿虚。如果找到宝藏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一口咬起猪排三明治的春口问我。这样的白日梦,我经常会做,所以早已经想好了。
  “我会立即换成现金,去买新的游戏机,余下来的钱去买游戏软件,再到几年前母亲带我去过的那个古书店,把已经买不到的漫画都买同来,余下来的都存起来。”
  “这样啊,这和零用钱的使用方法有什么不同啊。你应该要抱大一点的梦想才是”
  一瞬间就把猪排三明治都吃下去的春日,就像觉得我很可怜似的,看着我。露出怜悯似的笑容。那么你决定怎么用啊,你来说说看。
  “我对于金钱这样东西,倒不是特别想要。可以换钱的宝藏我也不想要。既然是好不容易辛苦努力得来的东西,当然要很小心的好好保管了,这也是为了能在什么地方再埋起来。然后给自己的子孙再面一张藏宝图,你不觉得这是钱买不到的快乐吗?”
  孩子的话,应该会喜欢这种像游戏一样的寻宝吧,我是不应该满足于这种只是为了花零用钱的想法,如果是有用的东西,会很开心的收下来,如果是没有用的东西的话,与其埋起来,还不如扔掉。
  “好无聊啊。”
  春日就像傻瓜似的扭曲着嘴唇,笑了起来。
  “对啊,如果是像阿虚的傻瓜想法的话,我还是觉得宝藏不是那种可以换钱的东西比较好。实玖瑠也这样想吧?”
  “诶?”
  突然被问话的朝比奈学姐。吃到一半的长方形饭团子掉了下来,优雅的用手遮住正在嚼东西的嘴巴,大大的眼睛淌瑠瑠转着。
  “是……是啊。不,不对……,那个,那样的话,好像反而比较开心……”
  为什么说话说到一半就不说的朝比奈学姐,看到我和春日都一闪一闪的询问她的眼睛,好像心慌似的,摇了摇手。
  “那个,如果能找到宝物就好了。”
  “不,宝物一定会出现的啦。我知道。”
  春日总是说一些没有根据的话,一口把色拉三明治放到嘴里,两颊都鼓起来了。
  坐在角落里的长门,也有着春日一样的食欲,吃个不停。旁边的古泉尽是摆出少年偶像的样子,单膝跪在那里。我的视线一转过去,古泉就静静的倾斜纸杯,微笑地看着我。朝比奈学姐收拾便当的时候,春日和长门只是呆呆的看着。
  仅仅一瞬间,未来来的信,在鹤屋学姐家里还有一个朝比奈的事。都从我的脑海里消失了。
  是因为这样全员在一起,兴奋地摊开便当的现在,特别让我感到高兴。不合季节的登山、无意义的寻宝,心情很好的春日,一点也没有变的长门,和平常一样的古泉和朝比奈,看着这样的他们,暂时让我觉得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
  不……。还不如说一定要没有问题。
  我应该要这么想的。为此,应该做的事,明天和后天,我的未来。

  这样,热闹的午餐就这样结束了。肚子已经很饱了,已经不必要再特意描绘的我和春日,一边喝茶,一边谈论着一些无意义的话题,春日拍拍双手站了起来。要来的时刻终还是要来,捏着心的另一端。
  “好,下午的寻宝开始了噢。”
  春日斜眼看着正在收拾便当盒和暖水瓶的朝比奈学姐。
  “我刚才从那里往下走。这座山,生长着很多树木,基本上没有能挖的地方。相反来说,一定是埋在没有长树木的地方。上面如果有树木的话,是不能挖洞的。”
  春日强迫我拿起铁锹。
  “但是,有进展噢,有发现一个很适合挖的地方。我们一起过去吧。正好从这里一直往下去。回去的时候也方便,如果没有坐公车就好了,这种程度的近道。”
  一看,古泉已经背上了铁锹,一副准备下山的样子。长门卷起席子拿在手上,朝比奈学姐很小心的双手提着篮子,我也很直接的认同春日的话。
  春日像羚羊一样,在尽是岩石和树木的急岔路轻轻跳跃而下。这么陡的山路,长门也轻轻松松地往下走。
  “啊。差一点。”
  长门多次拉往差点要掉下去的朝比奈学姐。我和古泉因为手上的铁锹过重,想帮忙也没办法帮上。我真想把这铁锹扔掉去帮助朝比奈学姐,但还是将朝比奈交给长门吧。每次被帮助都会道谢的朝比奈学姐,真是太有礼貌了。
  还好,山路基本上可以算是直线而下,与登山的时候相比,简直是花了短到不能想象的时间,我们就到达目的地了。
  “这里噢。看,你们不觉得这里有点不自然的平坦吗?”
  停止脚步,指示我们看的地方,没有错,就是前天我和朝比奈(实琪瑠)一起来的地方。被高耸的树木所包围,太阳光显得很暗淡,地方铺满落叶,形成了半月形状。很强烈地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葫芦石还在老地方。从原来的地方把它往西移动三米的石头,我又和那一天一样,站在一个立场上了。石头没有两天之前那样白净了。原来如此,是因为下雨啊。整块石头都被淋湿的关系,颜色发暗了,不过也因此把石头上多余的泥都洗掉了。不仔细看的话,表面和里面的颜色也不是这么明显能区分的。
  不愧是春日啊,这样绕着石头转一圈,已经觉得有点提心吊胆了。第六感异常敏锐的女人,不要再察觉其他什么事就好了。春日突然单脚踩在葫芦石上,无情的把它往旁边一推。之后就对石头不再关心,在石头上一坐。
  “阿虚、古泉君,第二波寻宝开始了,总之能不能先到那里去挖一下?”
  对我们露出的笑脸,就像是恶作剧的小女孩。古泉马上说“知道了”,听从春日的指示。我却还有一个比较在意的地方。
  葫芦石原本在的地方,我和朝比奈(实琪瑠)有伪装过,但仔细观察的话,就会觉得不自然的地方太多。
  “……”
  没想到,长门在那个地方铺好席子,透过自己脸旁边的头发的缝隙看了我一眼。长门并没有做出什么类似暗号的动作,坐在席于上一声不吭地开始看书。因是喜欢角落的宇宙人,留着大部分的空位。席子空着的地方,朝比奈学姐客气地正襟而坐。就像是文艺体裁中女神徒步出行的风景,很罕见。一直总是坐在中间的家伙显得特别地重要。
  “喂,阿虚,现在不是能发呆的时候,快点帮古泉一起挖。”
  这个SOS团长就像是监督现场下属有没有偷懒一样大叫着。真是个喜欢命令人的家伙。春日也拥有下属,这种来自上司的精神压力,虽还没进社会,我已经体会到了。我一边想着,没有必要把自己想象成那种立场,一边作为回答,拿起铁揪开始翻起来,开始挖湿潞潞的地面的古泉动作更加迅速。
  还是把结果告诉大家吧。
  预想的事也是当然的事。怎么挖怎么挖,就连土制器皿的一块碎片也没有挖出来。正如朝比奈(实琪瑠)预言的那样,所以,我一点也不吃惊。害怕一个弄错,挖到奇怪东西的我,就像是放下心一样,但又有像希望落空一样的复杂心情。这样真的好吗?是不是我太想得开了?
  “嗯,没有发现啊,埋藏起来的钱。”
  春日觉得奇怪地说。手中拿着巧克力饼干一边啪嗒啪嗒吃,一边看着我。春日坐在那块葫芦石上。
  我停止手中填土的工作,看看四周。地面当然已经被挖得蛮惨,到处都有洞和填洞痕迹,就像是菜鸟耕出来的地一样。自然的东西还是不要动比较好。
  “没办法了。”
  春日很少会这样,就像是远观似的,缩了缩肩膀,
  “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挖了,就这样结束吧。”
  然后用手指指指我们,春日走到自己坐的那块葫芦石的正中间。
  遵从春日命令的我和古泉一直在挖。就算再怎么挖,也只是什么都没有的空洞。我和古泉再一次把土恢复原样。
  因此也只是把坚硬的土变成了适合蚯蚓居住的柔软的土而已。
  什么也没有找到,就这样结束了活动。我想春日不知道又要怎么迁怒于人了。
  “回去吧。太阳已经开始西沉了,再在山里待下去,会冻僵的。从这里下山的话,比较快。正好离北高上下学的道路很近噢。”
  轻松的收拾着行李,我和古泉边喝着朝比奈学姐递过来的茶一边休息。等休息好了,一起下山去。在兴冲冲下山的春日的身上,已经看不到任何对这座山、对宝藏的留恋。这到底算是什么啊。寒风中的野餐加上挖洞吗。
  古泉把手搭在一脸失望的我的肩上。
  “这样不是也蛮好吗。”
  不要用这么教导人的口吻和我说活。生气的时候我想起了母亲和我说过的话。
  “对不起,可是,我也是觉得有点疲劳的啦。在留在这里的凉宫发现有曾被挖过的地方之前,我想还是快撤比较好。”
  这话,我也很同意,朝比奈学姐和与只带着席子来的长门在准备撤退了。我也只是在考虑我做的事情是否有意义而已。
  “意义?”
  追在已经开始下山的我的后而,笑着说的古泉。
  “春日本来不就是没有什么常性,变化多端的嘛,每一次不是都是这样的吧?”
  已经不想寻宝的春月,走得很快,在最前面。朝比奈学姐,长门跟在她的后面,稍稍和她们有距离的是我和古泉。
  走到半路上,古泉压低声音说,
  “但是,如果真没有宝藏的话,好奇怪啊。”
  你说的这话,为什么现在的我反而想赞同。
  “是吗?凉宫她如果真的觉得那里有什么的话,鹤屋学姐的先祖,无论是房右卫门有没有埋东西,事实上,那里一定是有什么东西的。凉宫的话,这样程度的力量还是有的。”
  是啊。根据你所说的来看。
  “说真的,是因为春日没有相信吧。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不明确的宝藏图呢,一定是房右卫门爷爷的恶作剧。”
  古泉神秘地点点头。
  “不愧是阿虚,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对,凉宫她并没有从心底里想要那个元禄时代就流传下来的宝物。我觉得只有这一个可能。我分析下来,她只是想和大家一起出来野餐而已。”
  好好的直接说出来不就好吗,就算不特意说什么我宝藏。我也不会反对大家一起出来野餐的。
  “这一点就是女孩子微妙心理作用的后遗症啦。从寒假到现在,凉宫的精神一直很安定。或者应该说也许她已经厌烦这样过于安定的生活了。”
  你的工作也很空吧。无论那个蓝色的巨人出现还是不出现,古泉的打工工资还是不会发生什么变化的……
  “不,等一下。”
  我握紧拳头发言。
  “春日的精神很安定?从二月开始?”
  “是的,虽有微弱的动摇,但也没有半点朝消极的方向发展啦。怎么说呢,还不如说反而更加高扬了。”
  那么,我暂时感到的春口的忧郁气息是什么?是我的感觉有误?
  “你感到什么事了?”
  古泉露出了稍稍吃惊的表情。
  “我看到的只是和平常一样的凉宫。”
  你不是春日的专门精神专家吧?我知道的事为什么你没有察觉出来啊,你打算不再干分析医生的工作。
  “这样也蛮好啊。”
  轻易就笑出来的古泉,用感觉很好的跟光看着我。
  “如果比起我来说,你能更好地了解凉宫的心情的话,我很有必要把我的工作让给你。包括还要退治闭锁空间的外星人。相当久没有通信了啊,那个世界也……”
  这也是没办法的,我不想去金轮际了。很多事汇总起来,我还是喜欢这里。
  “还真是可惜。说起来,对我来说,也是好久了”
  好不容易拥有的能力,并不能好好的运用,一定觉得不甘心吧。去探访一下灰色空问,在那里卖卖东两,旅游一下?
  “一起考虑一下吧,这个提案如果要和上司说的话,还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的。”和古泉玩着推来推去的棒球投球一样的语言游戏。我已经来到了和前天一样的稻田的道路上了。先下去的春日、长门和朝比奈学姐并列站在一起,等着我们。三人肩并肩站在一起,被夕阳染上金黄色的三人。如果被印象派画家看到的话,一定会沉溺于捕绘她们吧。还没有好好地观赏三人多久,
  “不必一起回到年站去了,就在这里大家解散吧。”
  春日从我这里把铁锹拿去,脸上浮现出很满意的笑容。
  “好开心啊。偶尔这样出来和自然接触的话,也蛮好。虽然没有宝藏,但也不要消沉啦。今天已经发现了,将来一定会有一天认为有今天的经历真好。还要和鹤屋学姐说一下。下次说不定她会找到室町的地图。”
  随便什么时候的宝物都无所谓,已经不想再要什么地图了。我也要和鹤屋说,不管找出什么都不希望她再给春日了。
  我只是眺望着拿着两把铁掀,一跳一跳走在大路上的春日的背影,我实在是说不出什么生气的话。那家伙在教室里消沉的样子,到底是不是我的错觉,还真是不明白。总之她能恢复就好了。奇怪的安静,是为了之后的爆发,而把所有力量存在笼子里,所以,总定不下心来。
  嗯?为什么我好像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出了北高上下学的道路,暂时大家还在一起,然后,到了一直以来大家总在那里分手的地方,春日好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朝我挥手。
  “啊,对了。明天也在车站前集合。时间和今天一样,可以吗?”
  虽说是不太好,但是你能不能撒回前言啊?
  春日看着我冷笑,什么啊,这个笑容是什么意思啊。
  “要探索市内不可思议事件。就来一会儿,也不行?”
  明明就是根本拒绝不了,春日像是在确认大家的回答似的,巡视了一圈。
  “知道了吗。大家不要迟到噢。迟到的人,”
  就像是深呼吸一样吸了一口冷空气,春同留下和平常一样的话。
  “要罚款的!”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首先打开空调,再拿出手机。
  就像是定时联络一样,我要打电话过去的地方,是鹤屋学姐家。接电话的佣人很有礼貌地应对我的话,我已经习惯这种转接人的圆滑应对了。
  我打过去的次数,加起来已经超过我给古泉打电话的次数。
  “是我。”
  “啊,是。是,是我。实琪瑠……怎么说呢,我是实琪瑠。”
  “鹤屋学姐现在在家吗?”
  “不……。今天出门了。说家族里有法事要做”
  鹤屋学姐在哪里,做什么啊,我觉得好像还是不要太深入问比较好。
  “朝比奈学姐,有来喔。”
  “寻宝……”
  “虽说什么也没有找到。”
  我听到朝比奈学姐松了一口气的叹息声。
  “太好了。一切如我所知的进行……。还在担心如果发生了不一样的事,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把电话放在耳边,想到什么似的皱皱眉。
  “不同的事是指什么呢?过去的话,不管到哪里去都应该是一样的啦。”
  “啊……嗯。那个,那个,虽说没有错,但……”
  我好像看到手拿着听筒,不知所措的朝比奈学姐。
  “就像是非常稀奇的事之类的……。那个,我也不是很明白,可是,”
  听着朝比奈学姐畏缩的声音,让我想到一些事。我已经去过几次了,十二月十八日。我想起在白板上写下的双圆之说。试着想一下的话,从什么地方开始从什么地方结束都是既定的事吗,她不明白的事和我是一样的。长门发生改变的一年间,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按古泉预测的,有两个十二月十八日。一个时间如果有两次的话,会很麻烦的,再修正回到当初,现在这个时间是正确的,啊,应该是正确的吧……
  那个到底是……上个月,我救了差一点出交通事故的男小学生。那个戴眼镜的小学生一定是既定事件。但那车呢?是为了让既定的事情混乱。是谁,人为的去撞那孩子的吗?
  到底是谁想要破坏这些既定事件,有想要守护这些既定事件的未来人的朝比奈学姐。如果那个想破坏的人也是未来人的话,怎么办。能和他对抗的果然还是只有未来人啊。
  不知为何,我明白你的意思。朝比奈(大)。你有什么希望我做的事吗。
  “对不起,阿虚。”
  朝比奈学姐无情打采地说。
  “因为这是禁止事项,很多事想告诉你,但并不能说。有用的事我却一点也不知道……阿虚,我……”
  感到朝比奈学姐抽抽搭搭哭出来了,我惊慌地说。
  “那个有关明天的事,”
  如朝比奈学姐预想,春日说明天要在市内巡视。明天,星期六,不按照#3那封信上所说的做不行。一定要找一个两人能见面的地方。而且是不能被朝比奈(小)看到的地方。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变装一下。”
  “变装?”
  我好像看到了朝比奈学姐呆然若失的脸。
  “太阳眼镜……会不会不自然啊,这个季节。戴口罩的话应该不会太引人注目。这种程度的变装,能不能想想办法?”
  “啊,好的。我会请鹤屋同学帮忙的。”
  “接下来的时间,明天,我们会在几点解散?”
  “嗯……”
  朝比奈学姐能回忆出来的时间。
  “正好是五点。三点左右集合。然后,大家一起去咖啡馆……”
  我从桌子里把#3那封信拿出来,打开信。里面指示的地方从集合约定的车站过去,大概十分钟左右。就算需要十五分钟的话,往返也只有三十分钟。
  上午就呆在鹤屋家,下午去市内巡视,结束后去约定的地方见朝比奈学姐,这样不是最好吗?
  制定好详细的时间日程,我指定了我和朝比奈学姐相约的时间和地点。
  “那么,明天、请多多关照了。请尽量不要穿得太显眼。啊,还有,”
  我心中带着一点点阴云说。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和鹤屋学姐一起来。你就和她说是我拜托她的。那个,啊,不,不是想要把她卷进这次的事件中去。不要担心。只是,希望她能送你去那里而已……”
  从鹤屋家到约定的地方,朝比奈学姐要一个人往返。这样来回一定很辛苦。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危机感。还是不要让她一个人往返比较好。
  “啊,我会拜托她的。”
  鹤屋学姐的话,一定会一眼就看穿我的想法。期待着鹤屋的回答。
  我挂了电话,马上打电话给长门,还有其他的事要拜托长门。
  “嗯?”
  让人吃惊的是,长门家占线。
  长门到底在和谁打电话呢。除了推销员,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打电话给长门。
  等会再给她打电话吧,一边同情着到处打电话的自己,先把手机放在一边,换衣服去。我把满是泥沙的裤子放进洗衣机里,弄好之后,再打电话。
  这次有人接了。
  “是我。”
  “……”
  一如往常,长门的沉默。
  “有关明天的事,有想要拜托你的事。明天的市内巡视不是说是抽签决定的吗?明天和后天,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点手脚。”
  “是吗。”
  长门用冰冷的很清脆的声音说。
  “是的,明天的下午和后天的第一次抽签,我可不可以和你一组?”
  “……………………”
  若干长时间的沉默。
  “是吗。”
  到底长门是不是同意,我再一次确认。
  “可以吗?”
  “我知道了。”
  “谢谢,长门。”
  “不用。”
  “我可以问一下吗,前面我有打电活过来,是通话中。对方是谁呢?”
  长门再一次长时间的沉默,如果和我认识的人,偷偷进行什么的话,让我觉得很担心。
  “凉宫春日。”
  也许不认识的人会比较好。
  “和她打电话啊?”
  “是的”
  “为什么又打电话啊,她有什么事要找你吗?”
  “……”
  第三次沉默。听觉变得敏锐,拿听筒的手,都感觉的到。长门只说了一句话回答我。
  “不告诉你。”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我被长门吓了一跳。我没想到长门会这么说。我像是一下子被塞住了一样,沉默下来。
  “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不要说这种恐吓我的话。这可是世界上最不能安慰人的话啊。
  “……不用担心”
  感觉显出踌躇的声音。就像是在犹豫到底该不该说一样。确实我是担心得不得了。
  “是春日让你不要说的吗?”
  “是的。”
  也就是说春日在企图一些奇怪的事,然后把长门拉进去,所以要对我保密。到底是什么,我虽然不知道,但是这件事如果要长门保密的话,一定是要发生什么状况的。寻宝第二弹,啊,就是这样的吧。
  我和像是不在听的长门再确认了一下明天的行程,挂了电话。
  算了,算了。这样忙碌的一周,就算是数学、物理、世界史同一天考也没有这么忙。
  “春日那家伙,这次又想让我们做什么啊……”
  这样说来的话,我的同伴只剩下古泉了。春日、长门、朝比奈学姐也好,都在做一些超出我预想的事。啊,鹤屋学姐也是。不管怎么样,从本质上来说,男人是不可能会敌过女人的吧。是因为X染色体。谁来告诉我这东两的本质。
  我躺在床上,伸长手和脚,祈求下周能安稳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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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5楼 发表于: 2006-06-20
第五章 (校对版)
终于第五章的校对好了,还是感觉有的句子有问题,怎么都读不通。大家提下建议吧。话说谁拿日版的图版对下吧= =校得好累。



第二天,星期六早上。
因为干了不习惯干的土木作业(无偿的),上半身到处都肌肉酸痛。算了,因为昨天没有梦到奇怪的东西,心情很好的熟睡了一晚。

我把信封#3放在外套的内口袋深处,出了门,感觉轮胎里边的气不足了,就把自行车拿出来。走在吹着干燥冷风的街道上,嗯,今天还是很冷。
因为违法乱停车的人增加,车站前出现了一个新的停车场。只要付钱,就可以把自己的自行车停在那里。走到车站约定地的我,果然还是最后一个到的。朝比奈学姐就像是新种的宠物一样,穿着暖洋洋,站着迎接我,古泉是带着那种高中女生五人之中一定会有一个人回头看的英俊笑容。长门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在制服上套了件带帽子的防寒服,摆出沉默的姿态。
外套上裹着围巾的春日用手指瞄着我,“我们已经等久了。阿虚,足有三十秒 "
对不起啦.如果把自行车放在附近的话,今天市内不可思议探险我有可能第一次不是最后一个到的,我也许是个笨蛋,想让春日请一次客。
“这样的话.我来请客就是了啦。诧异.落伍、预考落第之类的话。先声明我最讨厌倒数第一,诧异、落伍、预考落第之类的话。。。。。。如果会迟到的话,前一天我就睡在这里等了 。”(这个是按照图版调整文字顺序的= =当然,诧异、落伍之类的我也不懂什么意思= =有人去看日文翻译下吧)
充满勇气的笑容,好像在挑战什么似的。真是的,今天的春好像是不管多厉害的敌人都可以用太刀打败。如果是这样的话 ,闲的时候,解决点有用的事就好了。再说,回顾过去,总会有觉得当初
如果这样做就好了的事情。 就在我考虑那些就算想了也没什么用的事的时候,我已经被春扫拉到我们常去的咖啡馆了。
“昨天虽什么也没有找到’,春日一边咕嘟咕嘟地喝着热混合饮料一边说。“仔细考虑一下, SOS 团的探查目标并不是什么过去的遗产,而是不可思议事件。怎么说呢,就是有未来感觉的东西,充
满秘密的东西啦。这个城市就算是一个。一定会有的吧。这个城市不是蛮大的吗?"
这不是面积大不大的问题,重要是城市的繁荣啦人口密度啦之类的问题啦。
“ … … 算了,算了”
放弃。与都市的繁荣啦,人口的多少也没有关系。说真的,春日能感觉到的不可思议事件,都是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身边的东西。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会发生的事还是会按即定路线进行。
从我的角度上来看,并不是我自己发现的,而是被迫被发现的。能把知道的事做好,就可以了。这也都是因为你总在我的背后的错 … … 不,是托你的福。
当我还沉浸在自己的个人经历叙述中,春日已经用圆珠笔在牙签上作好记号,当做签用,并催促大家快抽。“为了一起行动,进行分组。有二个是有记号的,有三个是没有记号的。”
条件反射性的朝长门看:身穿制服的长门.只是沉默的倾料了一下水果茶的杯子,静静地盯看菜单看。噢,这就是盲目冒进。今日如不能硬和长门成一组,也没办法。要和朝比奈学姐说什么呢。
对了。也许会和古泉成一组。
“怎么了,快抽啊”
春口手中握着五根牙签.抽出拳头。
“是因为很在意会和谁一组吗?呵呵.你想和谁一组呢?真像个孩子。”
春日笑得就像是住在我家隔壁那个像食人鬼一样的姐姐。但,再想想,我也的确是被她强行拉来的。根据朝比奈学姐的未来预言.我会和古泉成为一组。不管抽到哪一个牙签,都不可能会是同样的结果。抽有画记号的可能性是2/5,如果按一般的情况来计算的话.抽到没有画印的可能性要高一点,那个.如果抽到了没有画记号的牙签.怎么办才好呢,与朝比奈学姐记忆不同的事,能不能好好的总结起来呢。
再多考虑也没有什么用。春日把不声不想坐在那里考虑的我,先放在一边。先让其他三人抽了签,当轮到我的时候,只留下最后二根了。慌慌张张的确认古泉乎中的签,那优雅地拿着签的手里是有印的那支签。
没有抽的人就只有我和春日了,春日有拿最后一支签的习惯,所以,下面就是我来抽了。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十秒钟左右,找到春日的拳头,精神集中。
“什么啊,这也太夸张了吧。”春日吃惊地说.但对我来说,这就相当于一个重要的仪式一样。如果这一切和预定的不一样的话,之后很容易会多出很多麻烦。
“随便你了! "
我的右手高速的移动,也不想是左边还是右边了,就凭手的触觉来抽吧,但好像是不太顺利。是不是因为过于紧张了。我一下子从春日的手里抽飞二支签,完了,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一支签在
桌子上打转,还有一支被春日一把在空中抓住,打转的那支签的签头上有着像污垢一样的印记。
“什么啊。”春日有点撅起嘴,“这样不就是男女分开了吗,变成这样的结果,真是无聊啊。
在气势上输的话,就已经是损失了噢。早上的组合并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我抽到没有印记的那支签的话,就会发现长门、古泉和朝比奈学姐一组,古泉脚踏两只船的情况出现。因和古泉在假日两人出门,我的心平静下来了。
现在想想,也许我是因为已经被囚禁在过去的关系,没有多想,真好。
过了一会我絮絮叨叨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当然付钱的事由我来承担。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我恨这样自然而然拿起账单的我。
“阿虚.一直这样,对不起了。谢谢。”只有露出很抱歉样子的朝比奈学姐才是我心的恢复药。古泉虽然也说了类似的话,在这样的场合上,用爽快的笑容道谢,你为什么这么开心啊。
“如果没有钱的时候,我会先介绍好的打工地给你的。”
出了咖啡店,肩并肩和我走在一起的古泉,小心的和我说。 “非常简单的打工噢.习惯之后,就只是单纯的工作了。日薪方面,我可以保证,很高。”
“知道了”
甜言密语之后,往往潜藏着恶魔。在奇怪的书上签名啦,带去的地方是奇怪的研究所的手术台的话,蒙上眼还有可能是被临时超能力者改造(这句话看不懂= =)在无人的灰色空间里,我已经不想再和春日继续这种身心疲劳的事了。
“ 那个工作,我也有在做。你也想做的话,是那种不会有什么压力的工作了。”
这种工作,你一个人做就好了。
“只有你才能做啦,今天 … … ”
我想我应该没有从正常人里脱颖而出,应该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是啊。”古泉的唇向上扬了二厘米,露出像是在笑的表情。
“如果有意向的话,请告诉我噢。我会教你工作上的事的.我的话,可是想把所有的事都教给你噢。”
古泉特有的模糊不清的台词,我是及不上他的。我有一点他会说出我不想听的话的预感。如果不考虑的话,就会被抓到把柄的。有的时候.尊严也是很重要的。一定是什么陷阱,我一定要从开始拒绝到最后。
在店外站着等我付好钱出来的是春日。
“集合时间是十二点噢。”
春日右手是长门,左手勾住朝比奈学姐的腰,露出身在南国般的笑容。
“什么都可以,一定要找出不可思议事件。昨天明明没有的下水道,不知不觉中人行路上的白线增加了,眼睛睁大找的话,一定可以发现一件的。不是为了发现才去找的。不这样的话.是不可能
发现的。”
你是有和等身大人型的思考回路的身体再加上能和那两个宇宙人和未来人成为对手的体质,算了,随便了。
如果是运动会的借物竞走,如果有人和我说,谁手上拿着不可思议的东西的话.我大概会拉着春日到终点去吧。这样也蛮好。在这样充满奇怪背景的团里,有我在,就是最不可思议的事。全部总结一下,现在已经没必要说什么了。春日就像是本性使然,希望去追寻不可思议的事情,而我只想过平平常常的生恬。已经是走错了路,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这就是现实。
我们的线路是在这边.像是被春日强行拉进来的长门、朝比奈学姐确认着道路的交叉口准备过马路,我把围巾戴好。
“往哪里走会遇到呢。”
听到两小时限定,古泉在冻得要死的空气中,爽朗地说:
“就算有,也不会是我和你中意的东西的,我们就当成普通的消遣吧。”
意外的是,开始迈出脚步的古泉没有和我说什么多余的话:看着栖川里鲤鱼的身影,让我感到生命力,走向便利店看看杂志,一看就知道是不知从哪来的空闲高中生二人组。
谈话的内容,有关学期末考试啦.昨天看的电视剧精彩的部分,很多很多。和这家伙这样正经的谈话,反而让我更加容易产生怀疑,不是吗?
“我想成为表面是高中生,内在是超能力者的那种人。所以,表面的部分也是很重要的。”
古泉就像是用脚步数数人行道上的线一样,渡过车道。
”我没有认为我永远都成不了超能力者。如果谁能成为的话.我想把我所拥有能力和职责用包装纸包起来送给那人。我偶尔也会这么想。”
是为了让我安心吗.古泉笑着看着我。
“只是偶尔。如果一定要选择的话.我还是会选择现在的我.能和地球外的生命体、未来人自然的对话,我并不想有比这些还珍奇的体验。我是敌不过你的。"
提起我的话,你能加入那两个人都是件很珍奇的事。
“从我的角度上来看,把超能力者作为自己的一个头衔,实在是不能理解。总一天我将不再是高中生。只要凉宫不留级。所以。不得不身为高中生的我,反而要讴歌现在的生活。 "
我过于尖锐的说,我只是想平静的渡过今年的每一天。
”我也觉得你是值得讴歌一下的。特别是夏天和冬天合宿的大活跃。”
“这是因为我也是‘机关’一员。已经差不多过了四年了,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什么与生俱来的奇怪能力的话,是不可能作为转校生编入北高的。一定是过着与世界命运无关的生活吧”
”这样不是很好吗?”
信号灯变换,为成绿灯,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超能力也好,其他也好,我是不知道,不过因此可以在这里,不是吗?正是因为我们在这。而且,你有认为SOS团是傻瓜团,而后悔加入吗?什么都要试一下才知道的,退用书可以由你自己写,我
可以代你递给春日。”
古泉歪了歪嘴,一瞬间露出故意作出来的笑容。
“不用了。”
用感到很有趣的声音宣告。
“现在的你啊.就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一样。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与凉宫、你见面的情景,对你们抱着相当程度的好感。还有副团长 … … 不,不必把这个头衔作为对你们抱好感的理由。在那雪山之馆,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当然了,就算你忘记了,我也不会忘记的。如果你想作废当初所言的话.我一定会和春日合力,整死你的。
“这样我就安心了。就算我记忆丧失,也没关系。你们会让我想起来的。”
微笑着,古泉缓慢地吐出一口气。
“长门差一点就爽快的说出,我不希望再多次发生让你们陷人困境的事了,如果是我可以做的话,我会帮你们的。”
这种决意,让我觉得除了长门之外还有同伴。
”我想是没有必要说啦。想保护朝比奈学姐的人从来没有变过。不知不觉中,涌出想要保护她的欲望。这也算是超能力的一种吧 。”
走过人行道的古泉,突然停了下来,看看了表。我也看了看表,真的是逛了蛮久了。已经差不多快到集合的时间了。正当我准备走回车站前的回程道时,在我后面三步左右的古泉,小声地说。
“对现在的朝比奈学姐.我也作为‘机关’保护她。所以,请你要小心。你的那个朝比奈不同,其他地方的朝比奈学姐也许也是不同的。"
我的眼中再次映出了那个大人版的朝比奈热情的侧脸。我不回头的继续走,古泉的声音显得更远了。
”她对我来说,——对SOS团来说,并不只是单单的带来福运的福神。“
也许吧。但是,这也是你说的噢。
”所以”
我说。
“就算未来有所改变的话,也没关系。不要从现在开始改变。“
当我和古泉回到车站的时候,先回来的只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有没有发现什么? "
虽说春日这样问,可是就算是去找,也不可能发现什么东西的。
“没有”
只好直接地回答。
”你们才是呢,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啊?如果没有的话,大家不是差不多嘛”
”嗯.我们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既没有灰心丧气,也没有生气,春日恐怕是很开心吧。
“很有趣噢,三人在百货商店的食品柜台试吃。喂,很开心吧? "
春口笑着问朝比奈学姐。
“是,是啊”朝比奈学姐敏捷地点头应合着春日的话。飞扬的秀发让我想到轻飘飘悠闲的在屋里飞翔的栗色翅膀的蝶。
”看了很多东西,好有趣啊,还买了新茶。”
一脸幸福样的朝比奈学姐,今天很有购物欲。再仔细一看,长门手上不是也拎着书店的袋子吗。这些人,真是的,到底什么样的不可思议的事件会在百货商店食品柜台,书籍柜台被发砚。
如果说是不可思议的故事的话、书店里倒是排列着很多这样的书。
“算了,这样不是也蛮好。”
朝比奈学姐满不在乎地说,
“急急忙忙做的话,之后一定会有后悔的事的。越是急的时候,反而应该要慢慢做。开车也是这样啊。猛然加速,发生事故,本来来得急刹车的,现在反而来不及,这已经是以前的问题了。像突发事件这样的事,就是因为没想过它会发生,才会发生的”
你说的理论我不明自。
“这并不是很简单的论点啦。是吧,阿虚”春日自命不凡地说。“就像是翻倒娃娃。就算不看它也一直在动,突然回头一看的瞬间,不是发现它停下来了吗。不可思议就是指这种感觉。所以,不回头看,就会走过头的。就要抓到这一瞬间。这就是时机啦,时机。”
越来越不明白了。在春日的脑子里也许有整体性吧,说这种像让我去抓幸福女神头发之类的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让我觉得很为难啦。能捕捉没有实体的事物,一定是接收到未知电波的人。
“说起来,晚饭到哪里去吃? "
就这样回答我的疑问?
”银行对面那里,开了一家新的意大利料理店。从料理菜单上看起来很好吃,所以,顶约了五人份,可以玛? "
看来春口已经完全脱离安定模式了。她这种高速的个人的变换速度,在马的耳边念佛经的僧人,对牛弹琴,这种事真的有意义吗?只不过只有功德而已,对方根本是不会被渡化的。“
”我是没问题,古泉呢? "
古泉要是在这里说一些不明情况的话,比如“事实上我不吃土豆沙拉“之类,会成为什么样呢,虽然是不可能的,古泉自然是不可能提出反对的意见,只是简短地微笑着回答道”可以啊”。
”决定了”
郑重下了所有的事已经决定的号令,没有什么意义地强制我们快跑,在吃饭的时间,径直往混杂的意大利餐厅去。托春日带我们去的福,当我坐到桌子前的时候,肌肉再次酸痛。
与猫相同,我也想过是不是为她担心的太多了,没有精神的时候,会担心,觉得还是精神过于旺盛好。我脑子里的一部分曾经想过,春日会不会有一天变的就像温水正好的温度那样,不过于安静,
也不过于精力旺盛。
三秒种喝完招待送上来的冰水,看着再要一杯的春日的身影。嗯,对了。就像朝比奈(小)变成朝比奈(大)那样,要花一些时间。春日要变成那样,也是一样要花一段时间的。
点了每日(每日?)的肉饭沙司料理,今天吃午饭能花的钱就正好花完,春日再次把牙签混了起来。
今天的关键就在这里了。都是因为朝比奈学姐在我面前的关系,让我特别容易感到为难。在现在这个时刻,是那个很让我在意的朝比奈(实琪瑜)的事,如果有在那里好好等我就好了。
往旁边看看,第一个吃好,已经沉默地在那里看菜单的是长门,好像蛮在意春日手上握着的五根牙签。不用担心拜托长门的事会办糟.我安心的第一个去抽签。
是有记号的签。
接着长门也伸出了手,很完美的抽到了画有记号的牙签。长门静静地把它放在桌子上。
“好,已经没有必要再抽了。"
就算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公平,就像装出长门没有做过什么事的样子一样,春日把三根牙签往烟灰缸里一扔,拿起帐单站了起来。春日当然不可能会请客.只是均摊费用。付完钱的我们,再次吹着冷风,在街上漫无目地的乱逛,就像是变成了回游鱼,游来游去。
但是,这件事就拜托春日、朝比奈学姐和古泉了。我和长门住别处的道路行走。正确地说是我和从三日后来的朝比奈(实琪瑠)一起。
和长门两人一起走,无论如何都会想到最初的春之日。还是戴着眼镜的时候,就像是冰一样面无表情,说起来,中河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我们的。 我走在前面,长门走在我身边两步远的位置,无声地跟着我。因为几乎感觉不到她的什么气息,我多次回头确认始终和我保持等距离的长门的身影。当然,长门就像是雪融化的天然水一样没有表情地看着我的围巾的前端。
有两人感慨颇深的东西,是因为我们要去的目的地。市立图书馆,长门时常会来这里,从我第一次带长门来这里以后,成为改变戴服镜长门的回忆之地,对现在的我和长门来说,是拥有共同回忆
的地方。
与春日三人分手后,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同的是长门已经拿着图书证了,还戴上了眼镜。一点也不交谈的我和长门,往图书馆走去。两人一直一声不吭,但并没有感到尴尬,对我来说恬静的对方是很重要的。假如是春日或古泉的话.我就会觉得他们在算计什么,这点上,是长门特有的安静。
沉浸在心情恬静的沉默中二进人图书馆,我的视线左右移动,像是为了减少麻烦,坐在沙发上一个个子很矮,正在等人的人,小步走向我。
朝比奈学姐穿着鹤屋学姐喜欢的长外套,披着小花纹的被肩,戴着编织帽.戴着白色的口策二装扮成这样。朝比奈(实琪馏)眨翁隐藏不了的大眼睛。
”阿虚, … … 啊,长门 … … ”
应该肃静的图书馆。我学着朝比奈学姐把手放在嘴上,小声说
“鹤屋学姐她不在吧?”
“是的”
朝比奈学姐慌慌张张地看着我的背后。不用为这么一点小事胆战心惊的吧。
“鹤屋同学今天有不能出门的事情要办,不能和我一起来。啊,但是”
吧嗒吧嗒摇了摇一只手。
“有用车送我到这里。让我回家的时候叫出租车,还把钱借给我了 … … ”
鹤屋学姐那不能出门的事情,让我很在意。
朝比奈学姐的眼睛睁的很大,让我更加在意。我的后面的背后是不是还站着除了长门以外的背后灵,回头一看。
“。。。。。。”
长门没有半点动作地面无表情地盯着朝比奈学姐看。我也想起来昨天我拜托长门在抽签的时候,做手脚的事。
完了,我事先什么理由都没有和长门解释过。“啊,那个,长门”
“。。。。。。。”
这种程度的变装,不要说长门了。谁都欺骗不了。
“这是另一个朝比奈学姐”
“知道”
长门不吃惊地回答
“啊,啊啊,对啊,多少天之前已经有介绍了啊”
“那个”
“。。。。。。”
“对.对不起”
为什么借书柜台的借书员边打磕睡,边用一动不动熊猫似的眼神眺望着夹立在道歉的朝比奈学姐和像水注一样伫立在那里的长门的我,就算是三天之后,我也不会忘记这眼神的。
但那是长门,说明开始后十秒。
“是吗?”
一直笔直站着,下巴只动了十亿分之一的单位。得到了长门式的同意。
顺便说一下,我要说明的主要内容,“过会,我要和这个朝比奈学姐不得不一起去某些地方,办完事就回来,你能不能在这里等?”
“我会等你的“长门好像是理解我的话了。
看了看与自己换了身份成为背后灵的是朝比奈学姐,长门把一本就像枕头一样厚的学术书放进塞满书的书架上。
“我们走吧,朝比奈学姐。”
和厚短外套已经完全消失在书架的阴暗处的她.确认了一下。 图书馆里的墙壁上挂着的钟,表示着的时间还不到下午两点。
“ … … 那个,阿虚”朝比奈学姐用态度有些强硬的八度音阶声调说:
“你没有和长门说明任何事,就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 '
“啊,我没有注意到这点”
“不是没有注意:那是 … … ”朝比奈学姐摇摇头。“长门,她生气了”
对不起,怎么说呢,我觉得朝比奈学姐也生气了。不,不是,长门似平不是那么生气——
呼,我吐了一口气。
“我 。。。。。。——倒没有什么关系。请你一定要好好地和长门道歉好吗?”
朝比奈学姐发挥了上级生的奇妙作用,突然看向旁边,从图书馆出来的朝比奈学姐,盯着相反车道线看了一会,什么也没有问,我,觉得奇怪。
现在,我们到底到去哪里,干什么。看样子,有必要再读一下内口袋里的那封信。
风吹着枯木,两人默然地走着,是因为身体很冷吗,还是因为我在逐一确认读着贴在电柱上的住所牌,没有和对方说话关系吗?从朝比奈学姐的脸和脚步声都可以感到她的紧张。
差不多要到目的地了.已经看到步道桥的桥梁了。
最后一次再打开握在手里的信,确认就是这座桥,我和朝比奈学姐停在沿着步道排列的花坛前
“都盛开着啊!”
都是一些长得很好的花,在南北向的县道上设置花坛是县营还是市营呢?忍耐着冬天的寒冷以及沿路车的尾气,绽开着的花朵,我从心里佩服它们的高傲。有些过于繁盛了。在数十米的花坛里不得不寻找掉落的东西,会不会像昨天一样,弄得灰头土脸的呢?
小心地不让风吹走,打开信的第二张纸。
“一定要从这里面找吗 … … ”
角角落落都找,很花时间。我并没有把这个时间计算在内。
“不.我想不全那么花时间的”
朝比奈学姐指着花坛。
“盛开三色紫罗兰的地方,只有那里一角而已”
对于连这种程度的花名都不知道的我,感到丢脸,望向朝比奈学姐指的方向。群生的小小蓝白色花朵在风中摇曳。
“那里盛开的是福寿草.那里的是樱草科值物仙客来。那一带的是,那个,大概是中提琴吧。”
我很吃惊朝比奈学姐竟然对花草知识了解这么多。
“嗯,我来这里上过一堂学习课啊,学了很多事,植物的事也是其中之一。”
得救了。昨天的寻宝,就像是在稻草山里寻找针一样。有限定场所的话,只要找盛开着三色紫罗兰的地方就好了。
“啊,请小心不要踩到花噢。”
我认真地接受了很在意冬之花的朝比奈学姐的话.我把脚踩在花坛的边上,从三色紫罗竺的上往下看。
信上说掉落的东西是媒体记录器。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会落在这里,总之先不管这个疑问。未来人如果写着掉落在这里的话,就一定掉落在这里。如果不这样的话,我做的事比佣人还不如。
朝比奈学姐在一旁帮我望风,我钻进三色紫罗兰的茎中,轻轻倾斜分开叶子,在花坛里寻找着。我想快点找到。这里并不是行人和车很多的地方。要被人看见误会我在这破坏花草也是很正常的。一边祈祷着千万不要被巡逻的警察看到一边爬到只色紫罗竺的根部寻找。
就这么找了三十分种,我把沾上土的指尖往裤子上擦了擦,用擦过的手抹了抹汗。
好奇怪。
什么也没有发现。三色紫罗兰的这片已经角角落落都调查过了。在外语课上,会仔细查下面会被提到的句子的英语单词。以防万一,其他的花坛也找一下吧。樱草科植物仙客来和中提琴中也找了。
但是,不用说记忆媒体了,除了石块,任何人工制造的东西都没有。
中途加人的朝比奈学姐,和我一起找,我可能有看漏的地方,再确认一卜,可是就算二人一起找,还是一样没有用,什么也没有找到。
“到底是什么回事 … … ? "
如果这里什么都没有的话.朝比奈(大)不可能对这件事什么都不知道:跪在这里仔细在花的根部寻找的朝比奈(实琪瑠) ,一定是她过去的身影。寻找着最初就没有的东西,没必要做这种,送来无意义指令的事吧。
“怎么办,阿虚”
朝比奈学姐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脸,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
“不找到的话.会很麻烦的。最优先的强制暗号是一定要执行的。如果不按照上面说的做的话,我 … … ”
口罩已经松开来了,悬挂在嘴边.可是朝比奈学姐好像根本是没有发现。朝比奈学姐刚才的样子比前面和长门见面的时候,还要显得惊慌。真实上,我也是。不再重新挖一下花坛不行,正当我决定再重新挖一次的时候 ―——
“在找的东西是这个? "
从背后出现了一个想都没有想到的声音,不是我认识的人。本能的提高嗓音,没有半点踌躇的往后看。是的,有时候比起思考来,首先动的反而是身体。
我像是在庇护朝比奈学姐一样,仲开手臂,向着人行道看。
大概是五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这张脸从来没有看到过。一定是初次见面。但一眼我就觉得他是一个讨厌的家伙,看到这张脸,千真万确有点厌恶。
就像在拿着脏东西一样,那家伙用手指尖着像板一样的东西。薄黑色的,和纸上画的图酷似的东西。
“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玩。这么有耐心在凋零的花里找这长妹时间.我可不行。”
那家伙刻薄的薄唇稍稍倾斜。就算我再钝,也知道他是在嘲笑我。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就像是从高处看人的眼光。
“我不知道是什么理由,花费多余的辛苦,即使这样还要唯唯诺诺找下去。我是不能了解,你没有其他需要考虑,需要做的事吗? "
这一年,因不断地经历异变,而培养出来的危机预知能力感,告诉我,情况不太妙。
说来,只能感知危机又有什么用,初次是笑着说“这次的情况不好了”,来以此回避。
察觉出来的危机.如预想中到来的时候,因为也有没有最终 解决的情况出现,虽说知道了,但也会因此而定不下心。如果有已经没有希望的终级的觉悟的话,为了签免这种情况发生,一定
会做些什么,现在就是详种情况。
”那个,你是在这里拾到的? "
在我问的时候,那家伙冷笑着。
“就在那个花坛里。就在你们来之前,找到的。很简单就到手了。并不是什么很难的工作。 ”
“把那个给我。” 我打算露出最可怕的脸,但那家伙到先笑出来了。
“又不是你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给你啊。失物不是应该交给警察吗? "
”我送过去,不如我暂时成为这个东西的失主。比起交给警察保管、还不如我送去比较快。”
“呵“
碍眼的笑容。
“那封信上写的地址和名字,你觉得那就是失主吗?这样的话,你问谁了?那个宁宙人?”
这家伙——知道长门的事吗。不.先等等为什么连信的内容都知道.明明我只给朝比奈学姐一个人看过。
这么说来,这家伙是 … … 。
两手握住我手腕的朝比奈学姐,轻轻的颤抖着。我问露出交杂着惊慌和混乱表情的朝比奈学姐。
“这个家伙,朝比奈学姐你认识? "
”不”用力摇头的学姐说:“不认识的。。。。。。那个,我认识的人中,没有这个人。”
“我是谁都没有关系.我现在又不会立刻吃了你们。不过, 我觉得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那家伙给人的感觉,就像在灰尘风扬中吐气,令人讨厌的微笑着。古泉也许会这么笑。相应的

,因为脸形端正的关系,一瞬间我感到了对方的敌意。
啊,怎么办呢。就算是打架也要把记忆媒体拿回来吗?可是,如果这家伙不是普通人类的话,就算我和朝比奈学姐二人一起正面攻击胜利的可能性也很小。混蛋,应该带上长门的。
我是握紧拳头。准备战斗呢,还是打电话呢?这让我觉得烦恼。
“哼”
这家伙一副无兴趣的样子,弹弹手指。就像是描绘出来抛物线,在宇宙中飞舞般,小小的板掉在我面前。就在要落在地上之前.我立刻接住了。
“给你吧。这个对我来说,也是规定事件。尽量努力按信上所说的去做,也没有关系。而且按未来指示行动的过去人偶也将继续行动”
我看着手中那块板。是与数码相机里的记忆媒体相似的东西,但是是没有看到过的规格。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事,也不能确切地说就是这块板,放在花坛里都弄脏了。
不管过程是怎么样,只要目的东西到手就可以了。不是很好的事,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们会来这里?”
“哼”
那家伙的薄唇显得更薄了。
"比起我来,你们不是还有优先一定要找的人吗?你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不是我应该先问你们吗? "
看似同龄的家伙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说些让人不明白的话,让我非常生气。但是,我也有深谋远虑的地方。不能靠感情行事。
还有紧紧地抱住我,胆怯地看着那家伙的朝比奈学姐。
“要盘问你的人并不是我”
那家伙阴险的眼睛,盯着我的旁边。
“是这样吧?朝比奈实玖瑠”
我握紧朝比奈学姐的手。朝比奈学姐抓紧我的外套。
“什么意思?我,不认识你.在哪里。。。。。。”
那家伙的唇往两边下沉。
“有这个意识就好了。你是第一次和我打招呼吧,合格。但对于我来说.我对你有其他的打招呼的方式。这句话的意你明白吗?朝比奈实玖瑠”
到这种程度,已经十三分的难以容忍了,已经超过了我可以是思容忍的最大限度。这家伙看朝比奈学姐的眼睛,明显地透着敌意。他把朝比奈学姐当成敌人。
也许是我弄错了也说不定,但我可以感觉得到那家伙是人类。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直接地
表现出敌意的家伙了。从一开始看到他就不觉得是好人,也没有带隐藏自己内心的假面具,想法都直接用语言表达出来,干脆直接说清楚.我和春日都讨厌这种很阴的人。
“有想说的话,就快点说出来。”
一旦有可疑的家伙在我面前时,我就会变的强硬起来。我认同的能将暖昧的话,不停的说啊说的只有古泉一个人。我在语气里加人了一点点的力量,
“如果你找我有事的话.没有问题。有什么事,要我传达给春日的吗?如果只是介绍的话无所谓”
“不用了.凉宫春日的话,没有必要和她见面”
听到这句话真的让我很意外.我还确定地认为那家伙也是因春日而转入不可思议事件的一人呢。
“我和朝比奈实玖瑠不一样”
那家伙的眼睛就像是线一样细长,就像睨着我身后的只露出脸的SOS团专属未来人一样,同样的眼光也看着我。
“她规定的事件,还是不要全部做比较好。事实是不限于一个的。本来,到现在为止,我的规定事件也是一样的。这个记忆装置对未来是很重要的东西。你用自己的手拾起,不管是谁得到,结果
都不会变。你已经得到了这样东西。是这样吧? "
很大程度上的不一样。按照我的预定表,一个字也没有写过会有像你这样的家伙出现。
“你好迟钝啊。你还是不明白这并没有什么很大的不同吗?我来这里的意义是?你认为我是为什么来这里的? "
“怎么可能知道“
我想也不想就回答。是因为会有其他的SOS团员为我考虑的关系。对不起了,如果你要禅僧那种回答的话,你去问我们团的副团长。
“拒绝,我没有这样的打算”
非常冷淡的回答。这家伙就像是要压倒风似的往后退。
”今日只是见个面而已。只是玩一会啦。这也是记录在我的计划表上的行动。我不知道你那边那位未来人的预定表上有没有这一条。这条之上的,哼,是禁止条例”
迅速的翻身,那家伙悠闲的迈着步子离开。仅仅说了他自己想说的话,就连自我介纷都没有,就离开的失礼行为,我是否应该去纠正他,我瞬间迷茫了一下,到底是不是应该去追他,最后还是被
他逃了。
朝比奈学姐就像是铜像一样僵在那里,抱紧我的双腕。脚就像是生根了一样,动不了的朝比奈学姐,只是用胆怯的眼睛看着那讨厌的家伙的背影。那家伙转了个弯,就完全看不见了。
“啊”
突然,身材矮小的上级生的手失去了力气,我支撑着就要倒下的她。我很了解的朝比奈学姐要想粘着春日取暖时的心情。从我的手传了过去。但现在并不让我觉得高兴。
“朝比奈学姐,对于那家伙你真的没有印象? "
踉踉跄跄的朝比奈学姐,总算是站直了下半身,小声的说。
”。。。。。。 大概是 … … 。那个人,是从未来过来的人 … … ”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用语言表达的话,那家伙与朝比奈学姐有一部分相同。这种程度,只要用我的推理能力,就可以知道了。但是.到底是为什么来呢,那家伙。在我们之前来找,特地为我们找到掉落的东西,不能想像。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不会看着我和朝比奈学姐爬在花坛里找了三十分钟了。
新的未来人。而且对朝比奈学姐抱有敌意。
与要把人冻僵的冬天的气温没关系,我感到不能想像般的寒冷。就像是宇宙生命体也有帮派,未来也有意见不同的同伙啊。对啊,我也稍稍感觉到古泉对“机关”以外组织的不愉快。到现在为止,到底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终于新的种族也踉踉跄跄地登场了。
“未来人也有很多种啊”对于我的感叹,朝比奈学姐像是要回答我一样,张开嘴。
”嗯,那个。。。。。。“
说出来的话,就只有这点。朝比奈学姐不断大张大合着嘴,眼睛朝下看了一会。
“禁止的事件,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禁止的事件就是这样的东西”
已经够了。我不在意的,所以,请你也不要去在意。
“但是,这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什么时候一定会再见到刚才那个人的。但是。。。。。。在这样不安定的时候见面 … … ”
”不安定? "
“是的。但是,本来在这里的我,现在应该和凉宫在一起”
所以说也许。
我从外套的外侧压了压内侧口袋里的信。如果我和朝比奈(大)与那家伙相见是规定事件的话,朝比奈(小)这个时候一定没有和春日、古泉在一起。要成为可能的话,只有从八天后来的朝比奈(实琪瑠),和我一起行动。
我感到握在手中的记忆媒体已经粘上汗了。今天的命题应该只有这个,但有比在意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更在意的事发生了。我把拾到的东西,放进了装信的口袋里。虽才分手,但一想起那家伙,我就再一次生气。随随便便干涉朝比奈学姐的家伙,还可以在过去、现在、未来通行,我认同不了。鹤屋学姐也一定不会允许的吧。就春日而言,也不会原谅吧,简单的想,长门和古泉也不会宽恕的。
“还会和那家伙碰面吗? "
“大概吧”
朝比奈学姐意外爽快的表示同意。胆怯的眼神也在困惑的移动,是在想着什么事的表情。令人高兴的是——朝比奈学姐还没有注意到她勾着我的手腕。
“那个人,说他和我一样的,是规定事件。一定和这样的我没有什么区别,而且。。。。。。”
说到一半的话,突然止住。这也是禁忌的事吗?
“嗯”
朝比奈学姐终究还是移开了紧贴着我的身体。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坏的人。阿虚,你是怎么想的? "
怎么想的,怎么样呢.总觉得什么让我很火大,最讨厌的就是那样喊我和朝比奈学姐。只叫我也就罢了,。。。。。。算了,确实很少人这么做了。如此在意初次见面的那家伙,我才不呢。
当然,就算是喊我的绰号.也不觉得有什么高兴的。
因为做了像类似破坏花坛的事,还有奇怪的家伙登场,浪费了不少时间。与春日他们汇合时间定在下午 4 点.现在已经是三点多了。从这里回到图书馆,把长门从书架前拉出来,到再到车站,这样算的话.还有一点时间。我当然不可能把朝比奈学姐就这样扔在这里。就算是坐出租车,那个出租车司机也不一定会是我们的同伴,让我变的更加担心,有刚才的那冷笑的家伙存在让我更加厌恶。
心痛钱也没有办法,我也坐上出租车.送朝比奈学姐到鹤屋学姐家,然后再这样坐出租车去图书馆。
我在街上拦下了私人出租车,和朝比奈学姐一起坐了上去,就在我关上车门的时候:
“鹤屋学姐家的地址是什么? "
“啊,我也不太知道。是哪条街呢? "
人过中年的司机态度很好地说:
“那个很大的鹤屋家吗?如果是的话,我知道怎么走”
鹤屋家真是不得了。还好附近姓鹤屋的只有一户。这样连打电话的事也可以省了。
司机很健谈,知道我们是什么年级.也知道高中生活,告诉我们现在他的儿子还只是小学生,计划着让他上好的私立中学,就在交谈间,已经到了鹤屋家正门口了。
先下车的朝比奈学姐,多次感谢我和司机.看着她走进鹤屋家我就安心了,这样的话.新出场的未来人就不能对朝比奈学姐下手了。人类,一定要有能让你依赖的前辈。
“请开到市内图书馆”
我坐在座位上告诉司机之后要去的地方。紧绷的神经幕舞松下来了一点。
回到图书馆的我,看到长门已经站着看书等我了。拿着这么厚的硬皮书,站着看的样子,我真佩服她怎么一点也不觉得累。
“久等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
长门啪的一声合上封面,把像字典一样的书放回了最前面的那个书架上。之后从我身旁走过,向出口急行。
慌慌张张地跟在她旁边,我从口袋里把记忆媒体拿了出来。
“长门,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走出图书馆,长门悠闲的脸朝向旁边,脚步不停的,看着我的手指。
“事实上"
去车站的途中,我开始把事情经过什么也没有隐瞒地告诉长门。包括鞋柜里信的事,还有刚才的事都详尽地告诉长门。
“ … … 这样啊”
长门还是如平常一样,无表情地点点头。想平常一样地用平和的声音回答我。
“这个记忆装置已经破损了,资料已经输人进去了”
就像是 CT 扫描一样,看着这块薄薄的板
“已经损坏一半、这样的话,好像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是什么样的资料?
“情报不足损伤程度太大。资料丢失的地方也很多”
还有长门不知道的东西啊,这样的话,不管什么样的人类都不会知道的。我将要寄的那位不知道是谁的人,应该知道这东西吧。
“在修复的过程中.会成为与原来完全不同的资料。"
长门露出已经读完这个记忆装置的样子,把注意力从记忆装置上移开。
“推测是可能的“
我边走边甩着垂在背上的厚外套的帽子。
“埋藏了这个资料缺少的部分的时候,和原来不同的资料有二百一十八处不同被输人。本来这个记忆装置是参照再生机,如用其他排列形式进行阅览,可以得到某个技术的理论基础。”
就在我还想问什么的时候,长门看着前面说。
“朝比奈实玖瑠正在使用的东西,时间移动理论的原理基础资料”
但是——,长门解释给我听。
就算得到了完好的资料,以人类现在水平的科学知识,技术力、也不可能理解这是什么样的资料的,这个不应该只和时间航行有关。但是,对于时间航行来说,是不可欠的资料。如果没有这资料

的话,航时机是不可能被开发的,人类也是不可能超越时间的。她们的时间移动方法,已经移稼(谁告诉我上面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于几千次同类事物的偶尔发现。这一切的基本就是这样。
“可以这么理解吗? "
“是的”长门一脸没什么兴趣的表情,步调一点也没有放慢,我自然也不可放慢,装入就像未来的命运收人掌中的东西,有种非常想到拜托她,但又说不出口的精神压力。
“也有可能是傀儡”
长门是不会挑拨离间的。
“这个东西一定不只一个,复制品一定是复数存在的。”
想一想的确如此。如果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委托运输公司送的话,事实上这只是个诱饵,真正的西,已经通过别的途道安全的运走了。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朝比奈(大)闭起一只眼、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泰然自若的笑脸浮现在我眼前。但,对她来说,一定也有不行的事情,可我一定会马上去她身边帮她。
“啊,这么说来,长门”
我对快速地向前走的短发背影说。
“今天对不起了”
长门的步伐稍稍减速,无表情的问头看着我。
” 不,所以啦,昨天没有说.我会带着朝比奈学姐吧,不说明白,就随便拜托人家,被拜托的人是你,你会怎么想? "
长门看着我,继续直接地说下去。就像是在探察我的本意一样的眼睛凝视着我。走了十步之后,我投降了。
“朝比奈学姐说计我和你道歉,总之,对不起”
“ … … 是吗?”
总算长门看着前面走路了,长门不介意地往前走,过了五秒钟左右,又说了一遍。
“ 是吗?”
在车站前,春日和朝比奈学姐就像是玩累的小狗姐妹一样,粘在一起,古泉在一边,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集合之后,为了报告我们下午的成果,进了咖啡店。当然,向春日报告的事.从去年的春天开始就没有过.我是不会说什么又有奇怪的家伙出现了。幸运的是,与第一回不同,“都没发现什么 不思议事件和不可思议的东西”,即使这样和春日报告,春日的心情也没有变得不好。
“算了,有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日子的”
除了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样其他的日子啊。
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春日,一边不停的喝着卡布基。
”明天我们也集合见面吧,不可思议事件一定没有想到我们会连找他们两天,不小心,不小心,就被我们抓到尾巴了。一定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的,比如在转角偶然遇到”
突然从身后被叫住,一想就生气。想都想得到,那家伙一边观察着我和朝比奈学姐,一边露出轻蔑的笑容。有种把正在喝的奶咖变成黑咖啡的错觉,下次再遇到我,有你好看。抓住你的头颈,让你坐在春日或长门的面前。
我露出相当痛苦的脸了吗?春日盯着我看,好像是想要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露出看不懂的笑容。
“啊。明白了吧,明天哦明天。日期变更的话,状况也会有所变化的。如果永远在同一天干的话,不是很没劲?我的预想是星期天是最容易发现什么的。不知为什么有种星期天是那种会马虎大意的感觉,星期一我觉得是和朋友关系不好的那种。我是这样觉得的。”
一边听着随便就把星期似人化,就连性格也决定好的春日的话,这么说来,想起下星期一也休息。不是准备连着几天寻找不可意义的吧。想着很可能会变成那样,回想朝比奈 〔 实琪瑠)并没有这么说过、比起那个.看着和春日和睦地说着话的朝比奈(小)的那忍不住笑出来的声音,是治愈我心灵的笑声。
“今天就到这里吧”
春日说了解散宜言。正如朝比奈(大)告诉我的一样,明天下午五点见面。
算了算了,今天要考虑的事还真是多。
顶着逆风骑自行车回家,白天古泉的话,二个朝比奈学姐,连名字也不知道的那个唠唠叨叨的家伙,长门那没有表情的脸,回想着春日莫明的有精神的样子,拥有这么多烦恼,从来不考虑的我,需要做的事,还有没有做完的。踏着雪地向前进,什么也不用拿回家,我不是那种很容易忘记事情的人,不能袖手旁观不管口袋里的东西,明天也有事要干。
我经过便利店买了邮箱和信封后,就向百货中心走去。
我在宠物角那里逛啊逛,和三味线大不同,附着血统书的狗猫们,我被他们吸引,想办法不受其诱惑,寻找着卖乌龟的柜台。我在水槽里发现,金钱龟和绿毛龟感情很好的在一起,像是成为一只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和朝比奈学姐一起来。我想看她看着放在玻璃笼子里的美国犬、喜乐蒂,眼睛里散发着光采,叫着“哇~~”的样子。我已经看过多次妹妹这样子了。我把目光落在了水槽里。
“那么就买这个? " 我开始选择品种。小的乌龟基本上都不动的。叠在一起就像是西洋风景画一样的岩石上,一动不动。这只乌龟好像喜欢着那只乌龟。我同意喜欢乌龟的人很多,但,是不是有点过于爱想像了,因为是冬天,一动不动也没有办法。虽说如此,我明天要做的事是把乌龟扔到寒冬里的河川里去。不管对哪只龟,都会给人家添麻烦。最后这样,乌龟会高兴吗?暖呼呼的在这里过日子和回归虽自由但很残酷的自然环境,到底喜欢哪一种呢?
是感受到我任西眺望的视线了吗,一只金钱龟慢慢转了转投,把头抬了起来,平衡系统坏了吧.从岩石上零零落落掉入水里面的乌龟,在过滤器卟不吐着气泡的水边,悠搭悠搭爬过之后,果然因冷马上回到同伴的背上,好,就是这只了。
我很着急的把出货店员叫住,指着那只乌龟告诉她,我想要买。不知道是不是打工的像年轻大学生的青年店员,露出很高兴的样子,拿出陈列用的装乌龟的盒子,恳切、礼貌的热心地和我说明饲养乌龟的方法。对我来说,我只要拿着这个纸袋网家就可以了,又不打算饲养,我是为了把它扔到河川里才买的。不过,这洋的气氛真的很难让我说出那话,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到要养乌龟的,就算你问我,我也不可能告诉你的,我自已还想知道呢。
结过,我为为什么要买这只乌龟寻找着好的借口的时候,店员在一个鲜艳的盒子下铺上砂石,再放入水槽里的水,把我看中的那只金钱龟.就像是当然贵重品一样小心,把它放进那只盒子的中间并把装着饲料的箱子,一起递给我。 ,
"这是买乌龟之外提供的免费是服务。”
他禁不住露出快乐的笑容、引导我去收银台。看起来是一个很喜欢乌龟的店员。
“如果有什么关干乌龟的事,什么时候都可以来问我的”
这样说着的他,自己来收钱,盒子的钱和饲料的钱,都是由那位店员自己出的.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只小乌龟,明天就要扔到河川里去了,这是他的命运。
多少觉得有点心痛,我拿着放入金钱龟的盒子,出了百货商店,把买的东西,放在自行车的篮子里,开始骑车同家。
已经是完全天黑的时间了,但对我来说,还不能回家,和今天有关的、不得不去的地方还有。“呀!阿虚!我想你一定会再来的,晚上好!”
即使是星空下也显出明亮气息的穿着丸出和服的鹤屋学姐打开了门,自行车很麻烦,我决定停

在鹤里家。
“啊,这是什么?是土特产吧?"
鹤屋学姐的目光停留在篮子里的盒子上
“呀,乌龟啊乌龟。值的庆幸的是,你家的池子里有很多草龟?这是什么时候繁殖成那样的这只我要放生,并不是欺负它。“
可惜,这并不是给鹤屋学姐的礼物,如果一定要说是给谁的话,也是要给朝比奈学姐的宠物。
”这样啊,可惜。阿虚,对不起。今天没有把实琪瑠送到图书馆,对不起。我今天怎么也脱不了身“
我把自行车停在大大的日本庭园里,拿着装乌龟盒子的我和鹤屋学姐肩并肩的走着,我问道。
“今天有事? "
“是法事。家族的人一起在先祖灵前,谈过去的事的日子。虽是父亲的爷爷,但是个过了有趣一生的爷爷,有很多逸事,今天就像是开宴会! "
喜欢说话的鹤屋学姐,是在用与龟长距离比赛似的用拿出真本领免子的走路方式。
“有什么让那位实琪瑠担心吗?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住一起不就好了吗?我也会睡在你的旁边,这样的事,你不喜欢?”
鹤屋学姐对我露出了像是完全没有紧张感的笑脸。就像是给灰姑娘上等衣装的仙女般的好意,趁机而人,提出清求,把我榨光的。太简单的诱惑离陷阱是不远的。鹤屋学姐也明白,所以才会说那话的。
“我不会的。”
我的回答,如果是鹤屋学姐的话,还是能理解的吧。就算真的成真,被两位上级生夹在中间,一定会精神过于疲惫而一晚都睡不着的。身体一定也是很疲劳的。
是因为天太冷的关系吗,金钱龟缩在盒子的一角,一动不动。我觉得比起扔在自然的何川里,还是扔在鹤屋家的池子里比较好,但是不能违背朝比奈(大)的指示。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如同隔靴搔痒。
“喂,阿虚? " 正当的要进门,朝比奈学姐意外的叫我,出来迎接。刚刚才分手,我也没有想到我会再来,这个是忘记给你的东西,我拿出放乌龟的盒子。
“明天,你能不能带着这个出来? "
我希望她能想起#4那封信的内容。"明天上午十点五十分之前、请把乌龟扔进河川。”这是我和朝比奈学姐最后要做的工作。市内巡逻明天也要去,时间是九点和春日他们在车站里集合,之后,就会到咖啡店里去吃点东西,然后抽签,大概会花一个小时的时间,乌龟由朝比奈学姐你帮我带去,这样比较合理。如果带这个东西去车站和大家集合的话,春日一定会问我很多问题的吧。
”嗯,对啊。是这样的。”朝比奈学姐一边接过盒子,一边说,
”周日的早上.阿虑什么也没有带。”
呀,奇怪。我已经听到故意发出来的咳嗽声了。茶桌上放着鹤屋准备的茶点。她像是稍作休息似的,闭上了一只眼睛。
“明天也希望我送实琪瑠到那里吗? "
“可以拜托请你帮忙吗? "
面对寻问而站起来的我,鹤屋学姐爽朗地笑着说
”啊————这怎么办才好呢,明天我也有很多事要办。家族会议不出席不行。但是你放心。我会和家里的人说,好好的把这位实琪瑠送到那里的。那么,几点? "
”上午十点四十五分.河川两边都是搜树那里,拜托了。具体地点,这个朝比奈学姐是知道的。,这个朝比奈姐是知道的。"
朝比奈学姐不是什么方向白痴,还没有会看漏记忆中有长凳的地步。
" OK , OK。交给我吧。回来的时候,就叫出租车吧。“
鹤屋学姐咚咚敲了敲自己不大的胸。
“我明白阿虚君你担心的心情,不就是和实琪瑠两人在繁华的街上散步吗?每隔二百米,就是个难关噢。不要再觉得麻烦。实琪瑠也要提起精神来做。”
我想鹤屋学姐已经完全提起精神了。
“实琪瑠像是有喜欢的人了。这点也让我觉得担心。如果能和好的男人在一起的话,我就能稍微安心一点了”
说起那个.我就安不下心来,每天想像着种种事.过着一天天。
“哈,哈,哈,你啊,有没有能让阿虚心定下来的方法呢?"
有啊,虽然这么说,可是想不出来有什么方法。朝比奈学姐对于鹤屋的话感到害羞了吗.朝比奈学姐的脸变红,手啪嗒啪嗒摇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的样子,我决定要守护的不仅是暂时在这里的朝比奈实琪瑠,还有实玖瑠的全部。我已经无所谓变成什么样了,鹤屋也是这样想的吧。啊,就这样办吧。这就是我说出来的话。
明天要用的东西就是这个吗?我一边喝着鹤屋学姐倒的苦涩的茶,一边望着朝比奈学姐。看着小乌龟在盒子里游的样子,朝比奈学姐不由的笑出声来。我想如果永远把这个朝比奈学姐放在这里的
话,好吗?如果再这样进行下去的话.朝比奈(小)也会卷入,在这个时间带里停留。这样真的好吗?而且八天后————不,现在应该说是三天后了吧————有必要回到那个时候吗?
我想起信信封上那一连串的数字。#3 、#4然后是#6,教字的数法就算有了变化.也不可能变成四的后面就是六,名为#5的信一定在什么地方。缺掉的那封信我到现在还没有收到。
#6那封信我对朝比奈学姐保密。大概我觉得不必由我来说吧,那封信上不是这么写着嘛。
”所有的事都结束的时候,来我和你在七夕之夜相会的地方,请你到长凳那里来”
鹤屋家的茶要比社团活动室里喝的茶更高级,鹤屋学姐没有问过什么有关我带着乌龟的之外的问题,我对于这样的她很感谢。看着挨在一起两位上级生的样子,我思考着。
所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也就是朝比奈学姐从八天后来的这件事,对于朝比奈(大)来说.也是既定事件。不要想得太远,该解决的事是一定要解决的。
我和你————。这个“我”因朝比奈(不论大小,无论实玖瑠还是实琪瑠)存在而存在。四年前的七夕,我在那里二次面对同一个人。
心里急得发痒.我能好好地和朝比奈学姐说出来吗?将意思不明的数封信放入我鞋柜的是未来的你。朝比奈学姐到底在哪里?不管怎么做.这都是既定事件吗?
而且,这个朝比奈学姐可以知道到什么程度呢?从未来来的指示,而且听从信的指示的我,这样的我尽是给朝比奈学姐办坏事。这样也算是正确的吗 … … 。
我稍稍摇了摇头。怎么都投关系。我就像是不擅长让头脑休息的家伙,这是因为那个奇怪的家伙留下话就走的后遗症吗?哪有两边都对的情况啊。这是长门教给我的训言之一。
考虑未来的事,而烦恼个不停也没用。在未来的我的责任是应该由现在的我来承担的自己事。每当这种时刻,也都会诅咒过去的自己。但,现在的我不会诅咒未来的我,只会尽责去做我能做的事。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
唯有行动。
我在鹤屋家坐了一会,便回到自己家。趴在我床上睡觉的三味线的睡容,是如此的平静。这家伙会露出这样的脸.也只有在睡觉的时候了,这个世界也一定很和平的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也无法想像失眠的三味线。
“一切都由明天决定 … … ”
明天所有的事都会确定下来。春日的不可思议连续两日探险、乌龟的放生。我应该做的事应该就这些了。这么比起来,其他的事也不难做。为了寻找不可能发现的宝物、挖洞穴,把没有见过面的人送到医院、移动石头、拣到记忆装置并把它寄到某处————,还有那件事,在忘记之前.先解决完吧。
我在从便利店里买来的信封上写上#3上面记录的地址和名字,再把那个媒体放进去,再封口,我想不管世界各地都能寄到了。贴上邮票、再次放人外衣单。当然我没有写我这边的地址。
我把信投进了邮筒之后,祈求着千万不要有什么邮件递送事故发生。不要让我连这个也要担心,朝比奈(大 ) 。
我被拜托的事情.应该都能很好的开始,很好的结束,这中间我绝对不想听到仔何特殊状况发生,所有的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就去那个七夕的长凳。
hh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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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6楼 发表于: 2006-06-20
本来昨天就可以完成,考虑到可能有人校了第5,所以先暂停了。先对了下后记。
最近上网不太方便,所以没办法及时看到更新情况。
顺利的话今天就可以看完吧。

后记(hhb校对V1.0版)

  为什么人不能知道未来的自己在做什么,甚至也经常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想过什么。
  与其说是不知道,很多人会说“我只是忘记了那个时候在想什么而已。”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忘记,应该把做过的事情用笔记记录下来。虽然有的时候你根本不了解这种记录有什么意义。比如说——

  ……在准备开始写后记之前,我翻阅了以前的记录,有很多地方记载着一些意味不明的事情,我会忍不住想“为什么我会不能理解以前自己做过的一些事情呢?这应该不是因为思维方式改变了的缘故,而是以前的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接收到了谜一样的电磁波,它指示我无意识地写下了这样的笔记”。“百万根红姜丝的传说”还有“巴布洛夫的音符”为什么我会写下这样的笔记,每次在我对它的意义进行推测,总是非常困惑。
  那个时候的自已,一定是这样想的:“连这些话都记录进去的话,下次重新阅读的时候,一定可以马上更详细地想起来吧。”那个时候这么想的我对自己的记忆力一定是自信满满的吧。现在自己,看到这些的时候反而更想不起当时的问题了,连最初的-点都想不起来。反正一定是一些无意义的事情。但万一,那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想我会因为输给了过去的自己而感到很生气。
  可以从这里得到一个教训,那就是以后记录的时候要尽可能的详细。虽然有的时候,你可能都不明白自己写的是什么,但那又是另外一个教训……。

  这次写的作品是在这一系列当中最长的一篇。
  从《消失》开始,小说中的故事都是发生在冬季,而在这一回冬季终于结束,接下来要开始写在春天发生的故事了。顺便说一下我最喜欢的季节是初夏,到了那个时候你可以听见悠闲的青蛙和忙碌的知了鸣叫声,它们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犹如二重奏那样。到了那个时候就有好长一段时间可以远离寒冷了,好开心呀!即使是夜里去便利店也不会是件让人痛苦的事情。
  先不说这些了。因为有大家源源不断的支持,所以我才能够继续写这些故事。当我在写这些的时候,回顾以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写了这么多本小说了,而且以后还要继续写下去。心情自然是有一半的惊讶,一半的焦虑。不知道大家看了之后会觉得怎么样呢?
  再次感谢大家,如果你喜欢我的故事,以后也请继续支持我,拜托大家咯。
  那么,再见。

谷川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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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7楼 发表于: 2006-06-20
楼主应该联系SH的人,收他们的钱给他们做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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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8楼 发表于: 2006-06-20
考试中啊

有心无力的说.........

谢谢hhb和nervkid的再次校对

话说今天的物理实验考试的老师是更年期的女X,很无奈啊.........才40分的......

555

很想哭啊
hh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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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V3)

  第二天,星期六早上。
  因为干了不习惯干的土木作业(无偿的),上半身到处都肌肉酸痛。算了,因昨天没有梦到奇怪的东西,心情很好地熟睡了一晚。
  我把信封#3放在外套的内口袋深处,出了门。
  感觉轮胎里边的气不足了,就把自行车拿出来。走在吹着干燥冷风的街道上。嗯,今天还是很冷。
  因为违法乱停车的人增加,车站前出现了一个新的停车场,只要付钱,就可以把自己的自行车停在那里。走到车站约定地的我,果然还是最后一个到的。
  朝比奈学姐就像是新种的宠物一样,穿着暖和,站着迎接我。古泉是带着那种高中女生五人之中一定会有一个人回头看的英俊笑容。长门今天也是制服外面穿着上面画着食物图案的短外套,无语的三明治类型。
  “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阿虚,三十秒。”
  对不起啦,如果把自行车放在附近的话,今天市内不可思议探险我有可能第一次不是最后一个到的。我也许是个笨蛋,想让春日请一次客。
  “这样的话,我来请客就是了啦。先声明我最讨厌倒数第一、诧异、落伍、预考落第之类的话……如果会迟到的话,前一天我就睡在这里等了。”
  充满勇气的笑容,好像在挑战什么似的。真是的,今天的春日,好像是不管多厉害的敌人都可以用太刀打败。如果是这样的话,闲的时候,解决点有用的事就好了。再说,回顾过去,总会有觉得当初如果有干的话,就好了的事。
  就在我考虑那些就算想了也是没有什么用的事的时候,我已经被春日拉到我们常去的咖啡馆了。
  “昨天虽什么也没有找到”,春日一边咕嘟咕嘟地喝着热混合饮料说,
  “仔细考虑一下,SOS团的搜查目标并不是什么过去的遗产,而是不可思议事件。怎么说呢,就是有未来感觉的东西,充满秘密的东西啦。这个城市就算是一个,也一定会有的吧。这个城市不是蛮大吗。”
  这不是面积大不大的问题。重要是城市的繁荣啦人口密度啦之类的间题啦。
  “……算了,算了。”
  放弃。这与都市的繁荣啦,人口的多少也没有关系。说真的,春日能感觉到的不可思议事件,都是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身边的东西。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会发生的事还是会按既定路线进行。
  从我的角度上来看,并不是我自己发现的,而是被迫被发现的。能把知道的事做好就可以了。这也都是因为你总在我的背后的错……不,是托你的福。
  当我还沉浸在自己的个人经历叙述中,春日已经用圆珠笔在牙签上作好记号,当做签用,催促大家快抽。
  “为了一起行动,进行分组。有两个是有记号的,有两个是没有记号的。”
  条件反射性地朝长门看。身穿制服的长门,只是沉默地倾斜了一下水果茶的杯子,静静地盯看菜单看。噢,这就是盲目冒进。今日如不能硬和长门成一组也没办法。要和朝比奈学姐说什么呢。对了,也许会和古泉成一组。
  “怎么了,快抽啊。”
  春日手中握着五根牙签,伸出拳头。
  “是因为很在意会和谁一组吗?呵呵,你想和谁一组呢?真像个孩子。”
  春日笑得就像是住在我家隔壁那个像食人鬼一样的姐姐。但再想想,我也的确是被她强行拉来的。根据朝比奈学姐的未来预言,我会和古泉成为一组。不管抽到哪一个牙签,都不可能会是同样的结果。抽有画记号的可能性是2/5,如果按一般的情况来计算的话,抽到没有画记号的可能性要高一点。那个,如果抽到了没有画记号的牙签,怎么办才好呢。与朝比奈学姐记忆不同的事,能不能好好地总结起来呢。
  再多考虑也没有什么用。春日把不声不响坐在那里考虑的我先放在一边,先让其他三人抽了签。当轮到我的时候,只留下最后两根了。
  慌慌张张地确认古泉抽中的签,那优雅地拿着签的手里是有记号的那支签。
  没有抽的人就只有我和春日了。春日有拿最后一支签的习惯,所以,下面就是我来抽了。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十秒钟左右,找到春日的拳头,精神集中。
  “什么啊,这也太夸张了吧。”
  春日吃惊地说。但对我来说,这就相当于一个重要的仪式一样。如果这一切和预定的不一样的话,之后很容易会多出很多麻烦。
  “随便你了!”
  我的右手高速地移动,也不想是左边还是右边了,就凭手的触觉来抽吧,但好像是不太顺利。是不是因为过于紧张了。我一下子从春日的手里抽飞二支签。完了,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一支签在桌子上打转,还有一支被春日一把在空中抓住。在桌子上打转的那支签的签头上有着像污垢一样的印记。
  “什么啊。”春日有点撅起嘴,“这样不就是男女分开了吗。变成这样的结果,真是无聊啊。”
  在气势上输的话,就已经是损失了噢。早上的组合并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我抽到没有印记的那支签的话,就会发现长门、古泉和朝比奈学姐一组,古泉脚踏两只船的情况出现。因和古泉在假日两人出门,我的心平静下来了。
  现在想想,也许我是因为已经被囚禁在过去的关系,没有多想,真好。
  过了一会我絮絮叨叨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当然付钱的事由我来承担。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我恨这样自然而然拿起账单的我。
  “阿虚,一直这样,对不起了。谢谢。”
  只有露出很抱歉的脸的朝比奈学姐才是我心的恢复药,古泉虽然也说了类似的话。在这样的场合上,用爽快的笑容道谢,你为什么这么开心啊。
  “如果没有钱的时候,我会先介绍好的打工地给你的。”
  出了咖啡店,肩并肩和我走在一起的古泉,小心地和我说。
  “非常简单的打工噢。习惯之后,就只是单纯的工作了。日薪方面,我可以保证,很高。”
  “知道了。”
  甜言密语之后,往往潜藏着恶魔。在奇怪的书上签名啦,被蒙上眼带去的地方是奇怪的研究所的手术台啦。还有可能是被临时超能力者改造,在无人的灰色空间里。我已经不想再和春日继续这种身心疲劳的事了。
  “那个工作,我也有在做。如果你也想做的话,是那种不会有什么压力的工作啦。”
  这种工作,你一个人做就好了。
  “只有你才能做啦,今天……”
  我想我应该没有从正常人里脱颖而出,应该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是啊。”
  古泉的唇向上扬了二厘米,露出像是在笑的表情。
  “如果有意向的话,请告诉我噢。我会教你工作上的事的,我的话,可是想把所有的事都教给你噢。”
  古泉特有的模糊不清的台词,我是及不上他。我有一点他会说出我不想听的话的预感。如果不考虑的话,就会被抓到的。有的时候,尊严也是很重要的。一定是什么陷阱,我一定要从开始拒绝到最后。
  在店外站着等我付好钱出来的是春日。
  “集合时间是十二点噢。”
  右手是长门,左手勾住朝比奈学姐的腰,露出身在南国般的笑容。
  “什么都可以,一定要找出不可思议事件。昨天明明没有的下水道,不知不觉中人行路上的白线增加了,眼睛睁大找的话,一定可以发现一件的。不,是为了发现才去找的。不这样的话,是不可能发现的。”
  你是有和等身大人型相同的思考回路的身体再加上能和那两个宇宙人和未来人成为对手的体质,算了,随便了。
  如果是运动会的借物竞走,如果有人和我说,谁手上拿着不可思议的东西的话,我大概会拉着春日到终点去吧。这样也蛮好。在这样充满奇怪背景的团里有我在,就是最不可思议的事。全部总结一下,现在已经没必要说什么了。春日就像是本性使然,希望去追寻不可思议的事情。而我只想过平平常常的生活。已经走错了路,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这就是现实。

  我们的线路是在这边,像是被春日强行拉进来的长门、朝比奈学姐确认着道路的交叉口准备过马路,我把围巾戴好。
  “往哪里走会遇到呢。”
  听到两小时的限定,古泉在冻得要死的空气中,爽朗地说:
  “就算有,也不会是我和你中意的东西的。我们就当成普通的消遣吧。”
  意外的是,开始迈出脚步的古泉没有和我说什么多余的话。看着栖川里鲤鱼的身影,让我感到生命力,走向便利店看看杂志,一看就知道是不知从哪来的空闲高中生二人组。
  谈话的内容,有关学期末考试啦,昨天看的电视剧精采的部分,很多很多。和这家伙这样正经的谈话,反而让我更加容易产生怀疑,不是吗。
  “我想成为表面是高巾生,内在是超能力者的那种人。所以,表面的部分也是很重要的。”
  古泉就像是用脚步数人行道上的线一样,踱过车道。
  “我并没有认为我永远都成不了超能力者。如果谁想要的话,我想把我所拥有能力和职责用包装纸包起来送给那人。我偶尔也会这么想。”
  是为了让我安心吗,古泉笑着看着我。
  “只是偶尔。如果一定要选择的话,我还是会选择现在的我。能和地球外的生命体、未来人自然的对话,我并不想有比这些还珍奇的体验。而且我是敌不过你的。”
  提起我的话,你能加入那两个人都是件很珍奇的事。
  “从我的角度上来看,把超能力者作为自己的一个头衔,实在是不能理解。总有一天我将不再是高中生,只要凉宫不留级。所以。不得不身为高中生的我,反而要讴歌现在的生活。”
  我过于尖锐地说,我只是想平静的渡过今年的每一天。
  “我也觉得你是值得讴歌一下的。特别是夏天和冬天合宿的大活跃。”
  “这是因为我也是‘机关’一员。已经差不多过了四年了,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什么与生俱来的奇怪能力的话,是不可能作为转校生编入北高的。一定是过着与世界命运无关的生活吧。”
  “不是很好吗。”
  信号灯变换,变成绿灯。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超能力也好,其他也好,我是不知道。不过因此可以在这里,不是吗。正是因为我们在这。而且,你有认为SOS团是傻瓜团,而后悔加入吗?什么都要试一下才知道的,退社书可以由你自己写,我可以代你递给春日。”
  古泉歪了歪嘴,一瞬间露出故意作出来的笑容。
  “不用了。”
  用感到很有趣的声音宣告。
  “现在的你啊,就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一样。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与凉宫、你见面的情景,对你们抱着相当程度的好感。还有副团长……不,不必把这个头衔作为对你们抱好感的理由。在那雪山之馆,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当然了。就算你忘记了,我也不会忘记的。如果你想作废当初所说的话,我一定会和春日合力,整死你的。
  “这样我就安心了。就算我记忆丧失,也没关系。你们会让我想起来的。”
  微笑着,古泉缓慢地吐出一口气。
  “长门差一点就爽快地说出,我不希望再多次发生让你们陷入困境的事了。如果是我可以做的话,我会帮你们的。”
  这种决意,让我觉得除了长门之外还有同伴。
  “我想是役有必要说啦。想保护朝比奈学姐的人从来没有变过。不知不觉中,涌出想要保护她的欲望。这也算是超能力的一种吧。”
  走过人行道的古泉,突然停了下来,看看了表。我也看了看表。真的是逛了蛮久了。已经差不多快到集合的时间了。
  正当我准备走向回车站前的回程道时,在我后面三步左右的古泉,小声地说,
  “对现在的朝比奈学姐,我也作为‘机关’保护她。所以,请你要小心。你的那个朝比奈不同,其他地方的朝比奈学姐也许也是不同的。”
  我的眼中再次映出了那个大人版的朝比奈热情的侧脸。我不回头的继续走,古泉的声音显得更远了。
  “她对我来说,——对SOS团来说,并不只是单单的带来福运的福神。”
  也许吧。但是,这也是你说的噢。
  “所以,”
  我说,
  “就算未来有所改变的话,也没关系。不过不要从现在开始改变。”

  当我和古泉回到车站的时候,先回来的三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有没有发现什么?”
  虽说春日这样问,可是就算是去找,也不可能发现什么东西的。
  “没有。”
  只好直接地回答。
  “你们才是呢,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啊?如果没有的话,大家不是差不多嘛。”
  “嗯,我们也役有发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既没有灰心丧气,也没有生气,春日恐怕是很开心吧。
  “很有趣噢,三人在百货商店的食品柜台试吃。喂,很开心吧?”
  春日笑着问朝比奈学姐。
  “是,是啊。”
  朝比奈学姐敏捷地点头应合着春日的话。飞扬的秀发让我想到轻飘飘悠闲的在屋里飞翔的栗色翅膀的蝶。
  “看了很多东西,好有趣啊,还买了新茶叶。”
  一脸幸福的朝比奈学姐,今天很有购物欲。再仔细一看,长门手上不是也拎着书店的袋子吗。这三人真是的,到底什么样的不可思议的事件会在百货商店食品柜台、书籍柜台被发现。
  如果说是不可思议的故事的话,书店里倒是排列着很多这样的书。
  “算了,这样不是也蛮好。”
  朝比奈学姐满不在乎地说。
  “急急忙忙做的话,之后一定会有后悔的事的。越是急的时候,反而越应该慢慢做。开车也是这样啊。猛然加速,发生事故时,本来来得急刹车的,现在反而来不及,这已经是以前的问题了。像突发事件这样的事,就是因为没想过它会发生,才会发生的。”
  你说的理论我是不明白。
  “这并不是很简单的论点啦。是吧,阿虚。”春日自命不凡地说。“就像是翻倒娃娃。就算不看它也一直在动,突然回头一看的瞬间,不是发现它停下来了吗。不可思议就是指这种感觉。所以,不回头看,就会走过头的。就要抓到这一瞬间。就是时机啦,时机。”
  越来越不明白了。在春日的脑子里也许有整体性吧。说这种像让我去抓幸福女神头发之类的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让我觉得很为难啦。能捕捉没有实体的事物,一定是接收到未知电波的人。
  “说起来,晚饭到哪里去吃?”
  就这样回答我的疑问?
  “银行对面那里,开了一家新的意大利料理店。从料理菜单上看起来很好吃,所以,预约了五人份,可以吗?”
  看来春日已经完全脱离安定模式了。她这种高速的个人的变换速度,在马的耳边念佛经的僧人,对牛弹琴,这种事真的有意义吗。只不过只有功德而已,对方根本是不会被渡化的。
  “我是没问题,古泉呢?”
  在这里说一些不明情况的话,“事实上我不吃土豆沙拉”之类,会成为什么样呢,虽然是不可能的,古泉自然是不可能提出反对的意见,只是简短地微笑着回答道“可以啊。”
  ”决定了。”
  郑重下了所有的事已经决定的号令,没有什么意义地强制我们快跑,在吃饭的时间,笔直往混杂的意大利餐厅去。托春日带我们去的福,当我坐到桌子前的时候,肌肉再次酸痛。
  与猫相同,我也想过是不是为她担心得太多了。没有精神的时候会担心,觉得还是精神过盛好。我脑子里的一部分曾经想过,春日会不会有一天变的就像温度正好的温水那样,不过于安静,也不过于精力旺盛。
  三秒钟喝完招待送上来的冰水,看着再次要一杯的春日的身影。嗯,对了。就像朝比奈(小)变成朝比奈(大)那样,要花一些时间。春日要变成那样,也是一样要花一段时间的。
  点了每日的肉饭沙司料理,今天吃午饭能花的钱就正好花完。春日再次把牙签混起来。
  今天的关键就在这里了。都是因为朝比奈学姐在我面前的关系,让我特别容易感到为难。在现在这个时刻,是那个很让我在意的朝比奈(实琪瑠)的事。如果有在那里好好等我就好了。
  往旁边看看,第一个吃好,已经沉默地在那里看菜单的是长门。好像蛮在意春日手上握着的五根牙签。不过不用担心拜托长门的事会办糟的啦,我安心的第一个去抽签。
  是有记号的签。
  接着长门也伸出了手,很完美地抽到了画上记号的牙签。长门静静地把它放在桌子上。
  “好,已经没有必要再抽了。”
  就算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公平,也得装出长门没有做过什么事的样子一样,春日把气根牙签往烟灰缸里一扔,拿起帐单站了起来。春日当然不可能会请客,只是均摊费用。
  付完钱的我们,再次吹着冷风,在街上漫无目地地乱逛,就像是变成了回游鱼,游来游去。
  但是,这件事就拜托春日、朝比奈学姐和古泉了。我和长门往别处的道路行走。正确地说是我和从三日后来的朝比奈(实琪瑠)一起。

  和长门两人一起走,无论如何都会想到最初的春之日。还是戴着眼镜的时候,就像是制冰所一样面无表情。说起来,中河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我们的。
  我走在前面,长门走在我身边两步远的位置,无声地跟着我。因为几乎感觉不到她的什么气息,我多次回头确认始终和我保持等距离的长门的身影。当然,长门就像是雪融化的天然水一样没有表情地看着我的围巾的前端。
  有两人感慨颇深的东西,是因为我们要去的目的地。市立图书馆,长门时常会来这里。从我第一次带长门来这里以后,成为改变戴眼镜长门的回忆之地。对现在的我和长门来说,是拥有共同回忆的地方。
  与春日三人分手后,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同的是长门已经拿着图书证了,还戴上了眼镜。
  一点也不交谈的我和长门往图书馆走去。两人一直一声不吭,但并没有感到尴尬。对我来说恬静的对方是很重要的。假如是春日或古泉的话,我就会觉得他们在算计什么。这点上,是长门特有的安静。
  沉浸在心情恬静的沉默中,一进入图书馆,我的视线左右移动。她像是为了减少麻烦,坐在沙发上,个子很矮,一副正在等人的样子,一见到我就小步走过来。
  朝比奈学姐穿着鹤屋学姐喜欢的长外套,披着小花纹的被肩,戴着编织帽,戴着白色的口罩。装扮成这样。
  朝比奈(实琪瑠)眨着隐藏不了的大眼睛。
  “阿虚,……啊,长门……”
  应该肃静的图书馆。我学着朝比奈学姐把手放在嘴上,小声说,
  “鹤屋学姐她不在吧?”
  “是的。”
  朝比奈学姐慌慌张张地看着我的背后。不用为这么一点小事胆战心惊的吧,
  “鹤屋同学今天有不能出门的事情要办,不能和我一起来。啊,但是,”
  吧嗒吧嗒摇了摇一只手。
  “有用车送我到这里。让我回家的时候叫出租车,还把钱借给我了……”
  鹤屋学姐那不能出门的事情,让我很在意。
  朝比奈学姐的眼睛睁得很大,让我更加在意。我的背后是不是还站着除了长门以外的背后灵,回头一看。
  “……”
  长门没有半点动摇地面无表情地盯着朝比奈学姐看。我也想起来昨天我拜托长门在抽签的时候,做手脚的事。
  完了,我事先什么理由都没有和长门解释过。
  “啊,那个,长门。”
  “……”
  这种程度的变装,不要说长门了,谁都欺骗不了。
  “这是另一个朝比奈学姐,”
  “知道。”
  长门不吃惊地回答。
  “啊,啊啊,对啊,多少天之前已经有介绍了啊。”
  “……”
  “那个,”
  “……”
  “对,对不起。”
  为什么借书柜台的借书员边打磕睡,边用一动不动的熊猫似的眼神眺望着夹立在道歉的朝比奈学姐和像水柱一样伫立在那里的长门中间的我。就算是三天之后,我也不会忘记这眼神的。

  但那是长门,说明开始后十秒。
  “是吗。”
  一直笔直站着,下巴只动了十亿分之一的单位。得到了长门式的向意。
  顺便说一下,我要说明的主要内容,“过会,我要和这个朝比奈学姐不得不一起去某些地方,办完事就回来,你能不能在这里等。”
  “我会等你的。”长门好像是理解我的话了。
  看了看与自己换了身份成为背后灵的是朝比奈学姐,长门把一本就像枕头一样厚的学术书放进塞满书的书架上。
  “我们走吧,朝比奈学姐。”
  和厚短外套已经完全消失在书架的阴暗处的她,确认了一下。
  图书馆里的墙壁上挂着的钟,表示着的时间还不到下午两点。
  “……那个,阿虚。”
  朝比奈学姐用态度有些强硬的八度音阶声调说:
  “你没有和长门说明任何事,就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啊,我没有注意到这点。”
  “不是没有注意,那是……”朝比奈学姐摇摇头。“长门,她生气了。”
  对不起,怎么说呢,我觉得朝比奈学姐也生气了。不,不是,长门似乎不是那么生气——
  咻,我吐了一口气。
  “我……。倒没有什么关系,请你一定要好好地和长门道歉。好吗?”
  朝比奈学姐发挥了上级生的奇妙作用,突然看向旁边。从图书馆出来的朝比奈学姐,盯着相反车道线看了一会。什么也役有问,我觉得奇怪。
  现在,我们到底到去哪里,干什么。看样子,有必要再读一下内口袋里的那封信。
  风吹着枯木,两人默然地走着。是因为身体很冷吗,还是因为我在逐一确认读着贴在电柱上的住所牌,没有和对方说话的关系吗?从朝比奈学姐的脸和脚步声都可以感到她的紧张。
  差不多要到目的地了,已经看到步道桥的桥梁了。
  最后一次再打开握在手里的信,确认就是这个桥,我和朝比奈学姐停在沿着步道排列的花坛前。
  “都盛开着啊。”
  都是一些长得很好的花。在南北向的县道上设置花坛是县营还是市营呢。忍耐着冬天的寒冷以及沿路车的尾气绽开着的花朵,找从心里佩服它们的高傲。有点过于繁盛了。在数十米的花坛里不得不寻找掉落的东西,会不会像昨天一样,弄得灰头土脸的呢。
  小心地不让风吹走,打开信的第二张纸。
  “一定要从这里面找吗……”
  角角落落都找,很花时间。我并没有把这个时间计算在内。
  “不,我想不会那么花时间的。”
  朝比奈学姐指着花坛。
  盛开三色紫罗兰的地方,只有那里一角而已。”
  对于连这种程度的花名都不知道的我,感到丢脸,望向朝比奈学姐指的方向。群生的小小蓝白色花朵在风中摇曳。
  “那里盛开的是福寿草,那里的是樱草科植物仙客来。那一带的是,那个,大概是中提琴吧。”
  我很吃惊朝比奈学姐竟然对花草知识了解这么多。
  “嗯,来这里我上了一堂学习课啊。很多事上,植物的事也是。”
  得救了。昨天的寻宝,就像是在稻草山里寻找针一样。有限定场所的话,只要找盛开三色紫罗兰的地方就好了。
  “啊,请小心不要睬踩花噢。”
  我认真地接受了很在意冬之花的朝比奈学姐的话,我把脚踩在花坛的边上,从三色紫罗竺的上面往下看。
  信上说掉落的东西是媒体记录器。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会落在这里,总之先不管这个疑问。未来人如果写着掉落在这里的话,就一定掉落在这里。如果不这样的话,我做的事比佣人还不如。
  朝比奈学姐在一旁帮我望风,我钻进三色紫罗兰的茎中,轻轻倾斜分开叶子,在花坛里寻找着。我想快点找到。这里并不是行人和车很多的地方。被误会在这破坏花草也是很正常的。边祈求着千万不要被巡逻的警察看到一边爬到三色紫罗兰的根部寻找。

  这么找了三十分种,我把沾上土的指尖往裤子上擦了擦,用擦过的手抹了抹汗。
  好奇怪。
  什么也没有发现。三色紫罗兰的这片已经角角落落都调查过了。在外语课上,会仔细查下面会被提到的句子的英语单词。以防万一,其他的花坛也找一下吧。樱草科植物仙客来和中提琴中也找了。
  但是,不用说记忆媒体了,除了石块,任何人工制造的东西都没有。
  中途加入的朝比奈学姐,和我一起找。我可能有看漏的地方,再确认一下。可是就算二人一起找,还是一样没有用,什么也没有找到。
  “到底是什么回事……?”
  如果这里什么都没有的话,朝比奈(大)不可能对这件事什么都不知道。跪在这里仔细在花的根部寻找的朝比奈(实琪瑠),一定是她过去的身影。寻找着最初就没有的东西,没必要做这种送来无意义指令的事吧。
  “怎么办,阿虚?”
  朝比奈学姐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脸,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
  “不找到的话,会很麻烦的。最优先的强制暗号是一定要执行的。如果不按照上面说的做的话,我……”
  口罩已经松开来了,悬挂在嘴边,可是朝比奈学姐好像根本没有发现。朝比奈学姐刚才的样子比前面和长门见面的时候还要显得惊慌。事实上,我也是。不再重新挖一下花坛不行,正当我决定再重新挖一次的时候——
  “在找的东西是这个?”
  从背后出现了一个想都没有想到的声音。不是我认识的人。本能地提高嗓音,没有半点踌躇地往后看。是的,有时候比起思考来说,首先动的反而是身体。
  我像是在庇护朝比奈学姐一样,伸开手臂,向着人行道看。
  大概是五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这张脸从来没有看到过,一定是初次见面。但一眼我就觉得他是一个讨厌的家伙。看到这张脸,千真万确有点厌恶。
  就像在拿着脏东西一样,那家伙用手指尖拿着像板一样的东西。薄黑色的,和纸上画的图酷似的东西。
  “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玩。这么有耐心在凋零的花里找这么长时间,我可不行。”
  那家伙刻薄的薄唇稍稍倾斜。就算我再钝,也知道他是在嘲笑我。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就像是从高处看人的眼光。
  “我不知道是什么理由,花费多余的辛苦,即使这样还要唯唯诺诺找下去,我是不能了解。你没有其他需要考虑,需要做的事吗?”
  这一年,因不断地经历异变,而培养出来的危机预知能力感告诉我,情况不太妙。
  说来,只能感知危机又有什么用,初次是笑着说“这次的情况不好了。”来以此回避。
  察觉出来的危机,如预想中到来的时候,因为也有没有最终解决的情况出现。虽说知道了,但也会因此而定不下心。如果有已经没有希望的终级的觉悟的话,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一定会做些什么,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那个,你是在这里拾到的?”
  在我问的时候,那家伙冷笑着。
  “就在那个花坛里。就在你们来之前找到的。很简单就到手了。并不是什么很难的工作。”
  “把那个给我。”
  我打算露出最可怕的脸,但那家伙到先笑出来了。
  “又不是你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给你啊。失物不是应该交给警察吗?”
  “我送过去。不如我暂时成为这个东西的失主。比起交给警察保管、还不如我送去比较快。”
  “呵。”
  碍眼的笑容。
  “那封信上写的地址和名字,你觉得那就是失主吗?这样的话,你问谁了?那个宇宙人?”
  这家伙——。知道长门的事吗。不,先等等。为什么连信的内容都知道,明明我只给朝比奈学姐一个人看过。
  这么说来,这家伙是……。
  两手握住我手腕的朝比奈学姐,轻轻地颤抖着。我问露出交杂着惊慌和混乱表情的朝比奈学姐。
  “这个家伙,朝比奈学姐你认识?”
  “不。”用力摇头的学姐说,“不认识的……那个,我认识的人中,没有这个人。”
  “我是谁都没有关系。我现在又不会立刻吃了你们。不过,我觉得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那家伙给人的感觉,就像在灰尘风扬中吐气,令人讨厌地微笑着。古泉也许会这么笑。相应的,因为脸形端正的关系,一瞬间我感到了对方的敌意啊。
  啊,怎么办呢。就算是打架也要把记忆媒体拿回来吗。可是,如果这家伙不是普通人类的话,就算我和朝比奈学姐二人一起正面攻击胜利的可能性也很小。混蛋,应该带上长门的。
  我是握紧拳头,准备战斗呢,还是打电话呢,这让我觉得烦恼。
  “哼。”
  这家伙一副无兴趣的样子,弹弹手指。就像是描绘出抛物线,在宇宙中飞舞般,小小的板掉落在我面前。就在要落在地上之前,我立刻接住了。
  “给你吧。这个对我来说,也是规定事件。尽量努力按信上所说的去做也没有关系。而且按未来指示行动的过去人偶也将继续行动。”
  我看着手中那块板。是与数码相机里的记忆媒体相似的东西,但是是没有看到过的规格。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事,也不能确切地说就是这块板。放在花坛里都弄脏了。
  不管过程是怎么样,只要目的东西到手就可以了。不是很好的事,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们会来这里?”
  “哼。”
  那家伙的薄唇显得更薄了。
  “比起我来,你们不是还有优先一定要找的人吗?你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不是我应该先问你们吗?”
  看似同龄的家伙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说些让人不明白的话,让我非常生气。但是,我也有深谋远虑的地方。不能靠感情行事。
  还有紧紧地抱住我,胆怯地看着那家伙的朝比奈学姐。
  “要盘问你的人并不是我。”
  那家伙阴险的眼睛,盯着我的旁边。
  “是这样吧?朝比奈实玖瑠。”
  握紧朝比奈学姐的手。朝比奈学姐抓紧我的外套。
  “什么意思?我,不认识你,在哪里……”
  那家伙的唇往两边下沉。
  “有这个意识就好了。你是第一次和我打招呼吧,合格。但对于我来说,我对你有其他的打招呼的方式。这句话的意你明白吗?朝比奈实玖瑠。”
  到这种程度,已经十三分的难以容忍了,已经超过了我可以容忍的最大限度。这家伙看朝比奈学姐的眼睛明显地透着敌意。他把朝比奈学姐当成敌人。
  也许是我弄错了也说不定,但我可以感觉得到那家伙是人类。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直接地表现出敌意的家伙了。从一开始看到他就不觉得是好人,也没有带隐藏自己内心的假面具,想法都直接用语言表达出来,干脆直接说清楚。我和春日都讨厌这种很阴险的人。
  “有想说的话,就快点说出来。”
  一旦有可疑的家伙在我面前时,我就会变得强硬起来。我认同这句暖昧的话,不停的说啊说的只有古泉一个人。我在语气里加入了一点点的力量,
  “如果你找我有事的话,没有问题。有什么事,要我传达给春日的吗?如果只是介绍的话无所谓。”
  “不用了,凉宫春日啊,没有必要和她见面。”
  听到这句话真的让我很意外。我还确定地认为那家伙也是因春日而转入不可思议事件的一人呢。
  “我和朝比奈实玖瑠不一样。”
  那家伙的眼睛就像是线一样细长,就像盯着我身后的只露出脸的SOS团专属未来人一样,同样的眼光也看着我。
  “她规定的事件,还是不要全部做比较好。事实是不限于一个的。本来,到现在为止,我的规定事件也是一样的。这个记忆装置对未来是很重要的东西。你用自己的手拾起,不管是谁得到,结果都不会变。你已经得到了这样东西。是这样吧?”
  很大程度上的不一样。按照我的预定表,一个字也没有写过会有像你这样的家伙出现。
  “你好钝啊。你还是不明白这并没有什么很大的不同吗?我来这里的意义是?你认为我是为什么来这里的?”
  “怎么可能知道。”
  我想也不想就回答。是因为会有其他的SOS团员为我考虑的关系。对不起了,如果你要禅僧那种回答的话,你去问我们团的副团长。
  “拒绝,我没有这样的打算。”
  非常冷淡的回答。这家伙就像是要压倒风似的往后退。
  “今日只是见个面而已。只是玩一会啦。这也是记录在我的计划表上的行动。我不知道你那边那位未来人的预定表上有没有这一条。这条之上的,哼,是禁止条例。”
  迅速地翻身,那家伙悠闲的迈着步子离开。仅仅说了他自己想说的话,就连自我介绍都没有就离开的失礼行为,我是否应该去纠正他。我瞬间迷茫了一下,到底是不是应该去追他呢?不过最后还是让他走了。
  朝比奈学姐就像是铜像一样僵在那里,抱紧我的双腕。脚就像是生根了一样,动不了的朝比奈学姐,只是用胆怯的眼睛看着那讨厌的家伙的背影。那家伙转了个弯,完全看不见了。
  “啊……”
  突然,身材矮小的上级生的手失去了力气。我支撑着就要倒下的她。我很了解的朝比奈学姐要想粘着春日取暖时的心情,从我的手传了过去。但现在并不让我觉得高兴。
  “朝比奈学姐,对于那家伙你真的没有印象?”
  踉踉跄跄的朝比奈学姐,总算是站直了下半身,小声地说,
  “……大概是……那个人,是从未来过来的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用语言表达的话,那家伙与朝比奈学姐有一部分相同。这种程度,只要用我的推理能力,就可以知道了。但是,到底是为什么来呢,那家伙。在我们之前来找,特地为我们找到掉落的东西,不能想像。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不会看着我和朝比奈学姐爬在花坛里找了三十分钟了。
  新的未来人。而且对朝比奈学姐抱有敌意。
  与要把人冻僵的冬天的气温没关系,我感到不能想像般的寒冷。就像是宇宙生命体也有帮派,未来也有意见不同的同伙啊。对啊,我也稍稍感觉到古泉对“机关”以外组织的不愉快。到现在为止到底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终于新的种族也踉踉跄跄地登场了。
  “未来人也有很多种啊。”
  对于我的感叹,朝比奈学姐像是要回答我一样,张开嘴。
  “嗯,那个……”
  说出来的话,就只有这点。朝比奈学姐不断大张大合着嘴,眼睛朝下看了一会。
  “禁止的事件,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禁止的事件就是这样的东西。”
  已经够了。我不在意的,所以,请你也不要去在意。
  “但是,这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什么时候一定会再见到刚才那个人的。但是……在这样不安定的时候见面……”
  “不安定?”
  “是的。但是,本来在这里的我,现在应该和凉宫在一起。”
  所以说也许。
  我从外套的外侧压了压内侧口袋里的信。如果我和朝比奈(大)与那家伙相见是规定事件的话,朝比奈(小)这个时候一定没有和春日、古泉在一起。要成为可能的话,只有从八天后来的朝比奈(实琪瑠),和我一起行动。
  我感到握在手中的记忆媒体已经粘上汗了。今天的命题应该只有这个,但有比在意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更在意的事发生了。我把拾到的东西,放进了装信的口袋里。虽才分手,但一想起那家伙,我就再一次生气。随随便便干涉朝比奈学姐的家伙,还可以在过去、现在、未来通行,我认同不了。鹤屋学姐也一定不会允许的吧。就春日而言,也不会原谅吧,简单的想,长门和古泉也不会宽恕的。
  “还会和那家伙碰面吗?”
  “大概吧。”
  朝比奈学姐意外爽快地表示同意。胆怯的眼神也在困惑地移动,是在想着什么事的表情。令人高兴的是,朝比奈学姐还没有注意到她勾着我的手腕。
  “那个人,说他和我一样的,是规定事件。一定和这样的我没有什么区别,而且……”
  说到一半的话,突然止住。这也是禁忌的事吗?
  “嗯。”
  朝比奈学姐终究还是移开了紧贴着我的身体。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坏的人。阿虚,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怎么样呢,总觉得什么让我很火大,最讨厌的就是那样喊我和朝比奈学姐。只叫我也就罢了,……算了,确实很少人这么做了。如此在意初次见面的那家伙,我才不呢。
  当然,就算是喊我的绰号,也不觉得有什么高兴的。

  因为做了像类似破坏花坛的事,还有奇怪的家伙登场,浪费了不少时间。与春日他们汇合时间定在下午4点,现在已经是三点多了。从这里回到图书馆,把长门从书架前拉出来,到再到车站,这祥算的话,还有一点时间。我当然不可能把朝比奈学姐就这样扔在这里。就算是坐出租车,那个出租车司机也不一定会是我们的同伴,让我变得更加担心。有刚才的那冷笑的家伙存在让我更加厌恶。
  心痛钱也没有办法,我也坐上出租车,送朝比奈学姐到鹤屋学姐家,然后再这样坐出租车去图书馆。
  我在街上拦下了私人出租车,和朝比奈学姐一起坐了上去。就在我关上车门的时候:
  “鹤屋学姐家的地址是什么?”
  “啊,我也不太知道。是哪条街呢?”
  人过中年的司机态度很好地说:
  “那个很大的鹤屋家吗?如果是的话,我知道怎么走。”
  鹤屋家真是不得了。还好附近姓鹤屋的只有一户。这样连打电话的事也可以省了。
  司机很健谈,知道我们是什么年级,也知道高中生活,告诉我们现在他的儿子还只是小学生,计划着让他上好的私立中学。就在交谈间,已经到了鹤屋家正门口了。
  先下车的朝比奈学姐多次感谢我和司机,看着她走进鹤屋家我就安心了。这样的话,新出场的未来人就不能对朝比奈学姐下手了。人类,一定要有能让你依赖的前辈。
  “请开到市内图书馆。”我坐在座位上告之司机之后要去的地方。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下来了一点。

  回到图书馆的我,看到长门已经站着看书等我了。拿着这么厚的硬皮书,站着看的样子,我真佩服她怎么一点也不觉得累。
  “久等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
  长门啪的一声合上封面,把像字典一样的书放回了最前面的那个书架上。之后从我身旁走过,向出口急行。
  慌慌张张地跟在她旁边,我从口袋里把记忆媒体拿了出来。
  “长门,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走出图书馆,长门悠闲的脸朝向旁边,脚步不停的,看着我的手指。
  “事实上,”
  去车站的途中,我开始把事情经过什么也没有隐瞒地告诉长门。包括鞋柜里信的事,还有刚才的事都详尽地告诉长门。
  “……这样啊。”
  长门还是如平常一样,无表情地点点头。普通地用平和的声音回答我。
  “这个记忆装置已经破损了,资料已经输入进去了。”
  就像是CT扫描一样,看着这块薄薄的板。
  “已经损坏一半。这样的话,好像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是什么样的资料?
  “情报不足。损伤程度太大。资料灭失的地方也很多。”
  还有长门不知道的东西啊。这样的话,不管什么样的人类都不会知道的。我将要寄的那位不知道是谁的人,应该知道这东西吧。
  “在修复的过程中,会成为与原来完全不同的资料。”
  长门露出已经读完这个记忆装置的脸,把注意力从记忆装置上移开。
  “推测是可能的。”
  我边走边甩着垂在背上的厚外套的帽子。
  “埋藏了这个资料缺少的部分的时候,和原来不同的资料有二百一十八处不同被输人。本来这个记忆装置是参照再生机,如用其他排列形式进行阅览,可以得到某个技术的理论基础。”
  就在我还想问什么的时候,长门看着前面说。
  “朝比奈实玖瑠正在使用的东西,时间移动理论的原理基础资料。”

  但是——,长门解释给我听。
  就算得到了完好的资料,以人类现在水平的科学知识、技术力,也不可能理解这是什么样的资料的。这个不应该只和时间航行有关。但是,对于时间航行来说,是不可欠缺的资料。如果没有这资料的话,航时机是不可能被开发的,人类也是不可能超越时间的。她们的时间移动方法,已经凌驾于几千次同类事物的偶尔发现。这一切的基本就是这样——。
  “可以这么理解吗?”
  “是的。”
  长门一脸没什么兴趣的表情,步调一点也没有放慢,我自然也不可放慢。装入就像未来的命运收入掌中的东西,有种非常想要拜托她,但又说不出口的精神压力。
  “也有可能是傀儡。”
  长门不会挑拨离间的。
  “这个东西一定不只一个,复制品一定是复数存在的。”
  想一想的确如此。如果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委托运输公司送的话,事实上这只是个诱饵。真正的东西,已经通过别的通道安全的运走了。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朝比奈(大)闭起一只眼,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泰然自若的笑脸浮现在我眼前。但对她来说,一定也有不行的科目,可我一定会马上去她身边帮她。
  “啊,这么说来,长门。”
  我对迅速地在前走的短发背影说。
  “今天对不起了。”
  长门的步伐稍稍减速,无表情地回头看着我。
  “不,所以啦,昨天没有说我会带着朝比奈学姐吧。不说明白,就随便拜托人家,被拜托的人是你,你会怎么想?”
  “……”
  长门看着我,继续直接地说下去。就像是在探察我的本意一样的眼睛凝视着我。走了十步之后,我投降了。
  “朝比奈学姐说让我和你道歉。总之,对不起。”
  “……是吗。”
  总算长门看着前面走路了。长门不介意地往前走,过了五秒钟左右,又说了一遍。
  “是吗。”

  在车站前,春日和朝比奈学姐就像是玩累的小狗姐妹一样粘在一起。古泉在一边,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集合之后,为了报告我们下午的成果而进了咖啡店。当然,向春日报告的事,从去年的春天开始就没有过。我是不会说什么又有奇怪的家伙出现了。幸运的是,与第一回不同,“都没发现不可思议事件和不可思议的东西”,即使这样和春日报告,春日的心情也没有变得不好。
  “算了,有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日子的。”
  除了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样其他的日子啊。
  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春日,一边不停地喝着卡布基诺,
  “明天我们也集合见面吧。不可思议事件一定没有想到我们会连找他们两天。不小心,不小心,就被我们抓到尾巴了。一定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的,比如在转角偶然遇到。”
  突然从身后被叫住,一想就生气。想都想得到,那家伙一边观察着我和朝比奈学姐,一边露出轻蔑的笑容。有种把正在喝的奶咖变成黑咖啡的错觉。下次再遇到我,有你好看。抓住你的头颈,让你坐在春日或长门的面前。
  我露出相当痛苦的脸了吗,春日盯着我看,好像是想要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露出看不懂的笑容。
  “啊,明白了吧,明天哦明天。日期变更的话,状况也会有所变化的。如果永远在同一天干的话不是很没劲?我的预想是星期天是最容易发现什么的。不知为什么有种星期天是那种会马虎大意的感觉,星期一我觉得是和朋友关系不好的那种。我是这样觉得的。”
  一边听着随便就把星期似人化,就连性格也决定好的春日的话。这么说来,想起下星期一也休息。不是准备连着几天寻找不可意义的吧。想着很可能会变成那样,回想朝比奈(实琪瑠)并没有这么说过。比起那个,看着和春日和睦地说着话的朝比奈(小)的那忍不住笑出来的声音,是治愈我心灵的笑声。
  “今天就到这里吧。”
  春日说了解散宣言。
  正如朝比奈(大)告诉我的一样,明天下午五点见面。

  算了算了,今天要考虑的事还真是多。
  顶着逆风骑自行车回家,白天古泉的话,两个朝比奈学姐,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唠唠叨叨的那家伙,长门那没有表情的脸,回想着春日莫明的有精神的样子,拥有这么多烦恼。从来不考虑的我需要做的事还有没有做完的。踏着雪向前进,什么也不用拿地回家,我不是那种很容易忘记事情的人,不能袖手不管口袋里的东西,明天也有事要干。
  我经过便利店买了邮票和信封,往百货中心去。
  在宠物角那里逛啊逛。和三味线大不相同,付着血统书的狗猫们吸引着我。想办法不受其诱惑,寻找着卖乌龟的柜台。我在水漕里发现,金钱龟和绿毛龟感情很好地在一起,像是成为一只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和朝比奈学姐一起来。我想看她看着放在玻璃笼子里的美国犬、喜乐蒂,眼睛里散发着光采,叫着“哇~~”的样子。我已经看过多次妹妹这样子了。我把耳光落在了水槽里。
  “那么就买这个?”
  我开始选择品种。小的乌龟基本都不动的。叠在就像是西洋风景画一样的岩石上,一动不动。这只好像喜欢着那只乌龟。我同意喜欢乌龟的人很多,但是不是有点过于爱想像了。因为是冬天,一动不动也没有办法。虽说如此,我明天要做的事是把乌龟扔到寒冬的河川里去。不管对哪只龟,都会给人家添麻烦。最后这样,乌龟会高兴吗。暖呼呼地在这里过日子和回归虽自由但很残酷的自然环境,到底喜欢哪一种呢。
  是感受到我热心眺望的视线了吗,一只金钱龟慢慢地转了转头,抬了起来。平衡系统坏了吧,从岩石上零零落落掉入水里的乌龟,在过滤器咕咕吐着气泡的水边,悠搭悠搭爬过之后,果然因为冷就马上爬到同伴的背上。好,就是这只了。
  我很着急地把出货店员叫住,指着那只乌龟告诉她,我想要买。不知道是不是打工的像年青大学生的青年店员,露出很高兴的脸,拿出陈列用的装乌龟的盒子,恳切、礼貌的热心地和我说明饲养乌龟的方法。对我来说,我只要拿着这个纸袋回家就可以了,又不打算饲养。我是为了把它扔到河川里才买的,不过,这样的气氛真的很难让我说出那话。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到要养乌龟的,就算你问我,我也不可能告诉你的。我自已还想知道呢。
  结果,我为为什么要买这只乌龟寻找着好的借口。店员在一个鲜艳的盒子下铺上砂石,再放入水槽里的水,把我看中的那只金钱龟,就像是贵重品一样小心把它放进那只盒子的中间,和着饲料的箱子,一起递给我。
  “这是买乌龟之外提供的免费是服务。”
  他禁不住露出快乐的笑容,引导我去收银台。看起来是一个很喜欢乌龟的店员。
  “如果有什么关干乌龟的事,什么时候都可以来问我的。”
  这样说着的他,自己来收银,盒子的钱和饲料的钱,都是由那位店员自己出的。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只小乌龟,明天就要扔到河川里去了。这是他的命运。
  多少觉得有点心痛,我拿着放入金钱龟的盒子,出了百货商店。把买的东西,放在自行车的篮子里,开始骑车同家。
  已经是完全天黑的时间了,但对我来说,还不能回家。和今天有关的、不得不去的地方还有。“呀!阿虚!我想你一定会再来的,晚上好。”
  即使是星空下也显出明亮气息的穿着丸出和服的鹤屋学姐打开了门,自行车很麻烦,我决定停在鹤里家。
  “诶,这是什么?是土特产吧?”
  鹤屋学姐的目光停留在篮子里的盒子上。
  “呀,乌龟啊乌龟。值的庆幸的是,你家的池子里很多草龟吧?这是什么时候繁殖成那样的。这只我要放生,并不是欺负它。”
  可惜,这并不是给鹤屋学姐的礼物,如果一定要说是给谁的话,也是要给朝比奈学姐的宠物。
  “这样啊,可惜。阿虚、对不起。今天没有把实琪瑠送到图书馆,对不起。我今天怎么也脱不了身。”
  我把自行车停在大大的日本庭园里,拿着装乌龟盒子的我和鹤屋学姐肩并肩走着,我问道,
  “今天有事?”
  “是法事。家族的人一起在先祖灵前谈过去的事的日子。虽是父亲的爷爷,是个过了有趣一生的爷爷,有很多逸事。今天就像是开宴会!”
  喜欢说话的鹤屋,是在与龟长距离比赛似的用拿出真本领免子的走路方式。
  “有什么让那位实琪瑠担心吗?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住一起不就好了吗?我也会睡在你的旁边,这样的事,你不喜欢?”
  鹤屋学姐对我露出了像是完全没有紧张感的笑脸。就像是给灰姑娘上等衣装的仙女般的好意,趁机而入,提出请求,把我榨光的。太简单的诱惑离陷阱是不远的。鹤屋学姐也明白,所以才会说那话的。
  “我不会的。”
  我的回答,如果是鹤屋学姐的话,还是能理解的吧。就算真的成真,被两位上级生夹在中间,一定会精神过于疲惫而一晚都睡不着的。身体一定也是很疲劳的。
  是因为人太冷的关系吗,金钱龟缩在盒子的一角一动不动。我觉得比起扔在自然的河川里,还是扔在鹤屋家的池子里比较好。但是不能违背朝比奈(大)的指示。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如同隔靴搔痒。
  “喂,阿虚?”
  正当要进门时,朝比奈学姐意外地叫我,出来迎接。刚刚才分手,我也没有想到我会再来。这个是忘记给你的东西,我拿出放乌龟的盒子。
  “明天,你能不能带着这个出来?”
  我希望她能想起#4那封信的内容。“明天上午十点五十分之前,请把乌龟扔进河川。”这是我和朝比奈学姐最后要做的工作。市内巡逻明天也要去,时间是九点和春日他们在车站里集合,之后,就会到咖啡店里去吃点东西,然后抽签,大概会花一个小时的时间。乌龟由朝比奈学姐你帮我带去,这样比较合理。如果带这个东西去车站和大家集合的话,春日一定会问我很多问题的吧。
  “嗯,对啊。是这样的。”
  朝比奈学姐一边接过盒子,一边说,
  “周日的早上,阿虚什么也没有带。”
  呀,奇怪。我已经听到故意发出来的咳嗽声了。茶桌上放着鹤屋准备的茶点。她像是稍作休息似的,闭上了一只眼睛。
  “明天也希望我送实琪瑠到那里吗?”
  “可以拜托请你帮忙吗?”
  面对寻问而站起来的我,鹤屋学姐爽朗地笑着说,
  “啊——这怎么办才好呢,明天我也有很多事要办。家族会议不出席不行。但是你放心,我会和家里的人说,好好的把这位实琪瑠送到那里的。那么,几点?”
  上午十点四十五分,河川两边都是樱树那里,拜托了。具体地方,这个朝比奈学姐是知道的。朝比奈学姐不是什么方向白痴,还没有到会看漏记忆中有那长凳的地步。
  “OK,OK。交给我吧。回来的时候,就叫出租车吧。”
  鹤屋学姐咚咚敲了敲自己不大的胸部。
  “我明白阿虚君你担心的心情,不就是和实琪瑠两人在繁华街上散步吗?每隔二百米,就是个难关噢。不要再觉得麻烦。实琪瑠也要提起精神来做。”
  我想鹤屋学姐已经完全提起精神了。
  “实琪瑠像是有喜欢的人了。这点也让我觉得担心。如果能和好的男人在一起的话,我就能稍微安心一点了。”
  说起那个,我就安不下心来,每天想像着种种事,过着一天天。
  “哈,哈,哈,你啊,有没有能让阿虚心定下来的方法呢?”
  有啊,虽这么说,可是想不出来有什么方法。朝比奈学姐对于鹤屋的话感到害羞了吗,朝比奈学姐的脸变红,手啪嗒啪嗒摇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的样子。我决定要守护的不仅是暂时在这里的朝比奈实琪瑠,还有实玖瑠全部。我已经无所谓变成什么样了,鹤屋也是这样想的吧。啊,就这样办吧。这就是我说出来的话。
  明天要用的东西就是这个吗?我一边喝着鹤屋学姐倒的苦涩的茶,一边眺望着朝比奈学姐。看着小乌龟在盒子里游的样子,朝比奈学姐不由地笑出声来。我想如果永远把这个朝比奈学姐放在这里的话好吗?如果再这样进行下去的话,朝比奈(小)也会卷入,在这个时间带里停留。这样真的好吗,而且八天后——不,现在应该说是三天后了吧——有必要回到那个时候吗?
  我想起信信封上那一连串的数字。#3、#4,然后是#6,数字的数法就算有了变化,也不可能变成四的后面就是六。名为#5的信一定在什么地方。缺掉的那封信我到现在还没有收到.
  #6那封信我对朝比奈学姐保密。大概我觉得不必由我来说吧,那封信上不是这么写着。

  “所有的事都结束的时候,来我和你在七夕之夜相会的地方,请你到长凳那里来。”
  鹤屋家的茶要比社团活动室里喝的茶更高级,鹤屋学姐没有问过什么有关我带着乌龟的之外的问题,我对于这样的她很感谢。看着挨在一起的两位上级生的样子,我思考着。
  所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也就是朝比奈学姐从八天后来的这件事,对于朝比奈(大)来说,也是既定事件。不要想得太远,该解决的事是一定要解决的。
  我和你——这个“我”因朝比奈(不论大小,无论实玖瑠还是实琪瑠)存在而存在。四年前的七夕,我在那里两次面对同一个人。
  心里急得发痒,我能好好地和朝比奈学姐说出来吗。将意思不明的数封信放入我鞋柜的是未来的你。朝比奈学姐到底在哪里?不管怎么做,这都是既定事件吗?
  而且,这个朝比奈学姐可以知道到什么程度呢。从未来来的指示,而且听从信的指示的我。这样的我尽是给朝比奈学姐办坏事。这样也算是正确的吗……。
  我稍稍摇了摇头。
  怎么都没关系。我就像是不擅长让头脑休息的家伙。这是因为那个奇怪的家伙留下话就走的后遗症吗。哪有两边都对的情况啊。这是长门教给我的训言之一。
  考虑未来的事,而烦恼个不停也没用。在未来的我的责任是应该由现在的我来承担的。每当这种时刻,也都会诅咒过过去的自己。但现在的我不会诅咒未来的我,只会尽责去做我能做的事。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
  唯有行动。

  我在鹤屋家闲了一会,回到自己家。趴在我床上睡觉的三味线的睡容是如此的平静。这家伙会露出这样的脸,也只有在睡觉的时候了。这个世界也一定很和平的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也无法想像失眠的三味线的样子。
  “一切都由明天决定……”
  明天所有的事都会确定下来。春日的不可思议连续两日探险、乌龟的放生。我应该做的事应该就这些了。这么比起来,其他的事也不难做。为了寻找不可能发现的宝物,挖洞穴、把没有见过面的人送到医院、移动石头、拣到记忆装置并把它寄到某处——,还有那件事,在忘记之前,先解决完吧。
  我在从便利店里买来的信封上写上#3上面记录的地址和名字,再把那个媒体放进去,再封门。我想不管世界各地都能寄到了。贴上邮票,再次放入外衣里。当然我没有写我这边的地址。
  我把信投进了邮筒之后,祈求着千万不要有什么邮件递送事故发生。不要让我连这个也要担心,朝比奈(大)。
  我被拜托的事情,应该都能很好的开始,很好的结束,这中间我绝对不想听到任何特殊状况发生。所有的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就去那个七夕的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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