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就是喜欢啊
如果一个女孩子,看了《爱情白皮书》而没有任何触动,那么她就没有真的坠入爱河过。
看《白皮书》是差不多一个月以前的事情,但是,粗粗的掠过一遍以后,脑海中总是会浮现成美一下憋的通红的脸颊,总是会不自觉的,比如走在马路上,就会对剧情想了又想。
在网上找了一圈有关白皮书的评论,寥寥无几。
关于柴门文的说法有很多,比如新生代爱情代表等等,其实,就我而言,在我看到柴门文的故事的最鲜明的印象,就是羞愧。
是的,这种羞愧,并不是羞耻,而是害羞。柴门文让我想起写青春小说的陈丹燕,两个人都是女人,都更能私密的贴近那些女性生活的隐秘的真实,那些哪怕只是想一想,都觉得脸红的隐秘,被这样力图描写真实的女人,诚实的揭露出来。
是的,尽可能的做最真实的描写,是柴门文作家生涯中的主题。
在后记伊始,她这么说道。
事实上,我不能对爱情白皮书做什么分析,连读后感也写不出完整的东西。罗兰.巴特说:恋人没有办法写出自己的爱情小说。甚至对于那些得到的共鸣,我也无法完整的叙述出来,也许是不能,也许,是不愿。:P
“眼泪,激情,都象镶满蕾丝花边的精致内衣,如果你不是以出内衣秀为生,那就只该让它们为那些特殊的时刻存在,只能给那个特殊的人看到,如果随随便便就穿到人前,沾染了他人的目光,轻点变得一钱不值,重点变得粗俗色情。”
深以为然。
那么,就说一点觉得有意思的感想吧。成美在这里被当作二十岁左右女孩子的感情的最大公约数,看到她我觉得很熟悉很亲切,以至于个性而言她都和我的一个高中同学非常的相似,那个时候,只能很羡慕她,因为她能如此坦率的表达自己的情绪,活得如此淋漓尽致,如此耀眼。
“生平第一次,感觉就像浑身颤抖着……”
“整天满脑子都在想着他的事情……”
喜欢,就是喜欢,特别是初恋,大概真的是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与之对抗吧。
但是现在,对那个女生的态度,那种“眼睛只凝视着彼此”的日子,大概也只是表示欣赏而已了。
因为在我的想法中,爱情,不是从此眼中只有对方,不是彼此凝视,而是望向同一个地方。
还有一点,那么,大家果然是同一边的啊,笑,只有女作家才能把女孩子动心的那些小细节画的淋漓尽致,比如看比赛的时候挂居在取手看不到的地方,也偷偷的揽着成美的腰;在星美家的厨房里,成美正忙着做饭,背后传来脚步声,又停住了。成美回头一看,在书上面,也是翻过下一页,突然的,就被挂居吻住了。(成美成美,那时候有什么感觉?第一次耶!)一边在耳边悄悄的说“在大家面前,不要老是看我,取手会发现的。”又紧紧的拥抱成美。
啊,这个充满魔力的男人,实在是太懂得女性的心理了,别说成美喜欢他,即使不喜欢希望也很大啊。
换句话说,柴门文的笔真正做到描写虚构中的真实了,不得不佩服。
啊,差点忘了一点,看到收集的资料才想起来的(还好总算有一个好习惯)。《单亲乐章》中,一开头讲了一个小故事——一个年老的乐队队员在旅途中投宿一家便宜的旅馆,隔着一道墙,他听到隔壁房间年轻的恋人燕好的声音。年老的乐队队员在半睡半醒中听着,心想,这真是世界上最温馨的音乐啊。
当初看到这个小故事觉得分外的有趣,不过单亲乐章基本上是很温馨的家庭故事,并没有过多的涉及到性方面的事情。但是柴门文的故事却不同,这几乎是故事中不可或缺的元素之一,有心人比较一下第一部出现的两次场景,或者是和那些男性作家在这方面的描写,可以发现一些有的没的,对,就是有的没的,大笑。
说起来,就成美而言,其实第一部要好看很多,第二部成美就是上班族了,感情陷入大人世界里的那些泥泞不堪的地带,没有那么敢爱敢恨,但是相反的,挂居却出彩很多。而整个故事的结尾也是太理想主义了一点,虽然,大团圆结局也是我爱的。
最后,和不不约好了要一起写的,我写成美这边。聊天的时候谈起来,她说她感觉很深的是挂居,而我对挂居并没有特别关注。
文章中有一段话,是挂居和星美的小孩子聊天时说的,
“要怎么才能变得和挂居叔叔一样坚强?”
“我也不坚强,到现在,我还是很懦弱的人,在懦弱中出生的人,一辈子都是懦弱的。什么懦弱的人只要努力就会变坚强根本骗人的,全是谎言。
懦弱是一辈子也改不了的,但可以假装很坚强。……空良,你记着,胆怯或心中感情过于强烈的人,是没有好处的,所以常被挂上懦弱两个字时,是会被社会排挤的。”
挂居就是无法用言语有效的表达自己的情绪的人。一般人在痛苦的时候,会找到倾诉的对象,说出自己为何感到痛苦,为什么痛苦,但是还是存在一些人面对自己的情绪异常,无法用言语来表示,或是害羞说不出口。
我想,我能知道为什么,我对挂居没有什么太多惊讶。
那是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挂居就是我,我,就是挂居。
以下是做的小抄,作者后记:
后记:
尽可能的做最真实的描写,是我作家生涯中的主题。
虚构中的真实,和不虚构中的事实,是与现实完全不同的现实。
有假的事情也一定会有真实的事物。这真的是相当为难的问题。如果要以浅显的话语,来为真实下定义的话,可能哲学家们要争论好几百年,所以为了要避免这么麻烦的事,我个人考虑到《有关漫画故事的真实》的是,他不就是共同感情的最大公约数吗?
如果以虐待小狗狗来比喻的话,大部分的人一定觉得好可怜喔。但是,令人意外的,也有一些不同的声音。“活该,我最讨厌狗了!”
不过我想虐待小狗这种场面,人类最大公约数应该是说“好可怜!”吧。
所以,认为“被虐待的小狗很可怜”这个真实的事实,可以从这里看到。为了要得到多数人的共鸣,漫画家必须将这些事实,当作许多故事的主干。
话说回来,一个十五岁少女的真实,通常对于一个三十五岁的女人而言,并不算是真实。
终于要切入正题了,我想到要画《爱情白皮书》的动机是,三十岁的我终于察觉到,如果现在我再不画二十岁女孩子的真实的话,以后我再也画不出来了。
二十岁女孩的真实,还有,差不多对在这个年龄左右的女孩而言,“反正,我就是喜欢啊!”这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存在的东西赢得过它。
不论是父母的忠告,社会的规矩,友情的说服,都不足以和“反正,我就是喜欢啊!”这句话的能源抗衡。那不纯熟的个性和压倒性的威力是只有在这个时期会存在的。
看着心里憧憬却未曾谋面过的明星,光是站在舞台上就可能晕倒,这种威力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这可以说从披头四时代便开始继承而来的年轻人的真实。
成美,就是在最大公约数中的女孩子。
她和她那稚拙的恋情,可能就是要真正踏入恋爱前的准备阶段。
但这也是二十岁时期最真实的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