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写完了,大部分的硬伤应该都改过来了把,好累啊~~~每天写到凌晨四点钟.......
这故事本来确实还有许多地方可以详细的展开的,可是我没那个精力了,还有一篇更大的十二国记同人小说等着我呢........
麻烦斑竹看我写的这么辛苦好歹也给个置顶吧.....如果反应好的话我也有信心和动力去写下一篇文章啊~~~
一,动荡风暴。
赤乐二百三十二年,一场极其迅疾的动荡风暴在十二国中迅速的席卷开来。
很不幸的,庆和奏首当其冲的承受了这股风暴的冲击。这使得景王中岛阳子近几个月以来非常非常的烦恼,一股极其强烈的无力感和危机感压得她透不过气来。这在她登基一百多年来的历史中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数年前,位于“庆”与“奏”两国之间的“巧”忽然从延续了数百年的荒乱中迅速的崛起。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至少这样巧国的邻国不必再为难民的问题发愁。但是,巧的崛起实在是太过迅速,短短数十年间,已经从原来的不毛之地一越而成为诸国的翘楚。而且令人难以想象的,这种差别极其巨大。如今巧国的国力——人口,资源,军事,财力等等….——已经足以相当与雁,庆,奏,恭的总和,而这四者还是目前整个大陆上国力除巧以外最强的四个国家。事实上巧的国力简直是每隔十个月便番一翻,而且最近这个数字还渐渐有减少的趋势。
国力的巨大差距带来的是民众生活质量的高落差。“在巧国居住简直比在其他国家的皇宫中住还舒适。”这是一位芳国的流亡皇族的评语,短短数年间便象风暴一样吹拂进其他国家民众的耳中,随之而来的便是国民的大量流失——人总是想尽量过得舒服的——何况镐王不但不反对这种猛烈的移民风潮,反而在敕令中大加支持,只不过他提出的条件也是极其古怪的。
“巧乐意欢迎一切到来的未来新国民,无论是谁,只要他能够提供自己安居乐业所需要的土地,那么便可以成为巧的一分子。”事实上镐王要求的移民条件是每人提供一千斤的泥土,可以分次付给,由管理边境的官员过秤并核算,只要总和达到目标就算过关。来巧的大都是些穷苦百姓,钱虽然没有,但是泥土这种不要钱而且又随处可以得到的东西却一点也难不倒他们,于是你也挖,我也挖,很快边境上的土地就开始大量的流失,然后这种情况渐渐蔓延到国内深处。等各国的王们发现这种可怕的情况时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何况这也没有任何法子能够有效的阻止人们挖地,土地就在每个人的脚下,随时随地都可以挖,怎么能够有效的监督并阻止?——在最极端的一次情况中,一座数百丈高的小山在两三天中就被那些疯狂的移民们搬成了平地。然后这些泥土全部被运到巧的国内用来填海以扩大版图,事实上巧的版图正在一天天的扩大,而其余国家的版图却在一天天的缩小。
这是一种赤裸裸的兼并,或者说是侵略!但是镐王没有动用一个兵卒,而只是利用了其余国家的民众而已。而且,国家之间的战争在这个世界是绝对不允许的——这使得其余国王除了严禁国民移民国外以外找不出任何有效的法子来对付巧的这种变相侵略。而且尽管这种禁令严厉,却仍然制止不住民众偷偷的外流,就像是人掬着一捧水,无论手指捂的多么紧,水都有办法从指缝中漏走。
目前为止粗略的估算,庆的国民已经有四分之一成为了镐王的臣下,而版图也随着移民而大量的流失。这就是景王阳子极度烦恼的原因。而且,这股可怕的风暴正在迅速的越过庆与奏而在其他的国家蔓延开来,即使在离巧最远的芳和戴也已被波及。
镐王朱舜,一个昆仑来的山客,就是他,在上一任镐王死后继承了王位,然后打败了在巧盘踞了一百零八年的极厉害的权臣——人称“无冕之王”的冢宰单(读“shan”)贲(读“ben”),将失落了百年的国家权威重新紧紧的握在手中。然后以重金搜罗天下的山客和海客并将他们供为上宾,再接着以他们的知识力量建立起如今巧国那令各国震撼的,足以傲视天下的文明。
二,冢宰单贲。
赤乐元年,阳子在庆登极而成为景王。既然王在玉座,自然山河明静,四海清平,妖魔与天灾都渐渐止息。在阳子的带领下,庆也逐渐的繁盛起来。而与此同时,与庆相临的巧却陷入极度的荒乱。
上一任的镐王由于误杀麒麟而驾崩后,巧立刻陷入极度的混沌中,妖魔和天灾在国境中肆意横行,而由于镐王生前已然失道多年,以至朝中大部分能干有力之臣死的死,走的走。剩余下来的一小部分在摇摇欲坠的官僚体系下举步维艰的维持着国事。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冢宰单贲趁势将国政大权轻易的夺到了手中。
单贲的外貌大约是五六十来岁,整个人矮小精壮,下颌留着刚硬的短须,面庞的轮廓棱角分明,整个人往前一站,便透着一股不怒而威的严肃。事实上他也是在数十年前从蓬莱来的海客,改换了姓名之后投身于巧国的宦界,然后一步步的爬到如今的这个地位。这个世界中没有人知道他原来在蓬莱的身份——除了一个人以外。
这个人便是庆国之主,景王中岛阳子。赤乐二十二年秋,单贲以伪王的身份拜访庆国。阳子初见之下觉得此人极其面熟,但是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苦思数天之后忽然省悟,然而同时也大惊失色。此人乃是二战中座机被美军击落,本来应该早已化为尘土的山本五十六大将!由于阳子曾经多次在教科书上看到他的照片,因此也就难怪面熟了。想不到他不但没死,反而流落到这个世界并改换名姓,成为了巧的冢宰和伪王!
“巧今后怕是有大麻烦了。” 阳子如此的评判道,因为象山本这样的一代枭雄,一定不会甘心屈居人下的。果然,赤乐二十四年夏,镐麟诞生。数年之后便选出了下一任的镐王。令人吃惊的是,单贲,或者说是山本,很爽快的就将国政大权交递到新一任的王手中,毫无任何的不悦和摩擦。
但是半年后,镐麟突然身患重病,然后在数日内突然暴毙。理所当然的,镐王也在数月后驾崩。巧国上下尽皆震动,自开天辟地以来,即使是如何的失道之君,也从未在接任后的半年内便令麒麟病死。何况镐王接任以后贤明有道,根本不象是失道之君。但是除了失道之症以外麒麟是绝对不会染上其他的疾病的,而且镐麟也确实是在众目睽睽中咽气的,因此也决不可能是被人谋害的——这是大多数人们的想法。因此坊间流言四起,其中传的最凶的一种是:镐王虽然在表面上是个清正廉洁的人,但是暗地中却做着残忍卑鄙的勾当,因此上天才会惩罚他。所以,乱烘烘的闹了一阵子以后,巧国国内也就平静下来,将此事当作镐王失道处理掉了。但是此时国内不能无主,所以依旧由单贲接任伪王主持国政,因为地方上的大小官吏都是镐王继任前由单贲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换做别人来执政的话,肯定难以象单贲一样做到得心应手。
然后又过了数十年,镐麟再次诞生,新一任的镐王于是也随即被选出。然而让巧的民众失望的是,这一次的镐王却是个真真正正的失道之君,巧国在他的治下变的愈来愈糟糕,若非冢宰单贲从中维持并制约镐王的滥用权力,巧将会变成怎样简直令人不敢想象。也就是在此刻民众与官僚们开始对冢宰单贲有了好感。“如果不是单贲大人的话,巧必定会横尸千里,遍地荒芜吧?果然单贲大人才是最可靠的。”——这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吧?而且这种想法还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的愈来愈强大而牢固。所以三年后——讽刺的是这个时间反而比前一任贤王的寿命长的多——镐王和镐麟因为失道而死时,单贲毫无疑义的在臣民的拥戴下再度成为执掌大权的伪王。
就这样这个过程不断的重复着——愚王上台则会很快的失道而死,贤王则会随着麒麟莫名其妙的暴毙而很快逝去,无数次的王位和权力更替交叠中,只有单贲的政治力量与民众基础一天天的壮大起来——好的政绩可以全部算到他头上,而坏的政绩则完全推给死去的王,反正死人是无法辩驳的,况且王不是“失道”而死的么,这样就更没有人怀疑恶行是王所为——以至于最后人民只“知有冢宰,不知有王矣”。也曾经有王想要试图动摇单贲的地位,比如说试着将他贬职务。但是不但遭到朝野的激烈反对,而且一旦单贲本人不在位,他数十年来一手培养起来的,只忠诚于他的大小官僚体系就会变的忽然不合作起来。结果是政务一片混乱,处处阻塞。逼得王不得不将单贲官复原职。于是冢宰单贲便继续挂着清廉高洁的美誉安立在朝堂之上,而王则是换了再死,死了再换,短短百年间竟然换了七次王——直到朱舜登极为止。
三,镐王朱舜。
朱舜原本是某大学毕业的管理学与经济学博士,同时也是所谓的“胎果”,出国留学后供职于某国外企业,由于蚀的缘故莫名其妙的跌入了十二国的世界,又稀里糊涂的被麒麟选择并宣誓效忠,最终于赤乐一百零一年践祚而成为镐王,并改历法为太正元年。他登极时,巧国上下一片凄惨,即使在王都的大街上都能够随处见到饿殍。而朝廷内外大权虽然看似全握在他手中。却其实是冢宰单贲的囊中之物。
“还真的是丢了个烂摊子给我。” 朱舜苦笑着道。于是,他开始着手改造这个内忧外患的国家,但是,在这之前他必须确实的弄明白一件事情——为何前几代贤王的麒麟会莫名其妙的暴毙。
可是朝中上下无一不是冢宰的党羽和眼线,若然贸然行事,恐怕只会和他的前任落的一个下场。所以现在朱舜不能也不应该展开调查,他只是将数代前任的资料汇总了一下,然后再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其中一定有人在搞鬼,而且这人很可能就是当朝冢宰
单贲,因为只有他能够有能力做到这件事,而且也只有他能够从中获得利益,因为如果贤明的王一直活着的话,冢宰的存在就会渐渐的变的淡化下来。而也只有籍着王的死亡,单贲才能够进一步的巩固他的地位和权势。
事实上朱舜到此为止所做的思考他的许多前任也曾经做过,但是他们后来却都接二连三的败于和单贲的争斗中,因为单贲的势力实在是太庞大,而且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直接证明他谋害麒麟。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手中可谓没有任何的筹码,但是因为浸淫了这个世界数千年的的道德观是极其正统的儒家学说,它教育人们面对邪恶的对手时,一定要勇敢的正面挑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最好的是战斗而死,如果不能的话也一定要自动的将这个任务交给别人,也就是辞职,以表示不与邪恶合作的勇气与正道——王既然无法辞职,那就只好正面战斗了。所以,朱舜的历代前任们结果就都在这种道德观的影响下,在强大的对手面前撞的粉碎。
但是朱舜可不理会这种僵硬过时的古老观念,他是由另一个世界来的山客,那个世界所倡导的是比较聪明而有效的观念:如果一条路上有着难以排除的障碍,那么绕过他走另一条路也无妨。而且他也深明“韬光养晦”和“斗智不斗力”的道理,因此他没有去立刻与冢宰作对,反而摆出愚王的样子花天酒地来松弛对方的戒备。在第一次早朝的时候他的表演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许多巧的元老重臣对那天的情况还记忆犹新。
那天早晨,翠篁宫满满的跪伏着数百名文武官员,虽然许多人已经对“王”这个必死的存在报以失望,但是仍然有些人期望着这一任的王能够贤明豁达,并且运气够好而躲过那可怕的诅咒,保存台辅的性命。毕竟在他们的观念中,“王”还是一种象征着天意的,极其神圣的符号。
然而官员们跪伏了一个时辰之久,却依然不见新王的踪影,大殿中开始充满不悦的窃窃低语,又过了一个时辰,浑身酒气的镐王朱舜才由台辅搀扶着从后面走来,然后睡眼惺忪的坐在玉座上,有气无力的道:“诸……诸卿有什么事情吗?”
大司马元禳是朝臣中那些硕果仅存的忠臣之一,虽然他名义上掌握着统帅禁军的大权,但因为一来单贲早已暗地将他的权力架空。二来他的脾气火暴梗直,难以和别人联手结成党羽,因此也威胁不到单贲的权力架构。三来单贲也需要朝廷中存在这种非他一党的人以掩人耳目。因此单贲一直没有将他剪除,而是放任他留在朝中。当下他看到朱舜昏聩的样子,不由得勃然大怒,上前大吼道:“主上您这是什么样子!您这样子像是个统率天下臣民的王者吗?”
事实上朱舜其实清醒的很,但是这种程度的假面具对他来说毫不困难,这是他早在另一个世界的激烈竞争中就培养出来了的:随着现代经济的飞速发展,在企业公司中职位的竞争也日趋白热化,各种能用上的手段都被用尽,其中也当然包括在脸上套上各种各样的假面具,有对上司的有对下属的有对老婆的有对情人的……有时侯为了争夺区区一个部门经理的职位,其中所使用的使用的阴谋和诡诈甚至要远远的超越在这些古代的政治争斗中所蕴涵的数量——因为那时侯大多数人的头脑都很简单而老实。而单贲也正是依靠着这一点才能够爬上如此高的地位。此时他正在冷眼旁观着这一幕,看它如何发展下去。
然而,朱舜戴假面具的本事却是他远远想不到也看不出的。至少朱舜的头脑中比他多出一点东西——由二十一世纪至二十二世纪这一百年来,人类所累积并改进的各种智慧,也可以说,朱舜的思维所站立的高度比他的要高的多。只见他带着醉意笑呵呵的问道:“你……你是谁啊?你的个子……好象长的很高啊!叫什么名字?”
“主上明鉴,微臣名叫元禳……”元禳正强忍着怒气奏道,朱舜忽然拍手大笑起来:“好!好!好!真是好名字!来人!赐御酒一杯!官升一级!”
当下近侍托出一杯御酒递上前,元禳怒气填胸,接过酒杯,忽然手一扬,一杯酒直向着朱舜打来,结果撞在玉座上摔个粉碎,溅了朱舜一脸酒汁。随之而来的还有元禳那愤怒而近乎忤逆的咆哮:“你这放荡而昏乱的家伙!为什么巧的臣民们会有你这种主上!”
朱舜醉意全消,勃然大怒的跳起来道:“反了!反了!殿前武士!拉下去斩了这忤逆的臣子!!”
“主上!请您三思!”侍立在一旁的镐麟突然跪伏下来,以哀求的口吻说道,“元禳乃是忠于国家的忠臣,不能杀啊!请主上为了巧千千万万的子民,收回诏命!”
“哼!连你也要违逆我么?” 朱舜睁着血红的眼睛勃然道,“你向我跪拜效忠时宣誓什么来着?”
“是……是不离御前,不违诏命……”
“这就够了!执行我的命令!殿前武士!把元禳拉下去!”
“但是,请主上三思!!!” 镐麟牵扯着朱舜的衣角哀求道,其悲哀凄惨的神色令百官皆为之动容。谁知道朱舜却抬起脚来一脚将她踢翻,然后抓住她的头发怒道:“哼!连你也想反我?殿前武士!将这贱人和元禳一起拉下去!先将元禳斩了,然后将这贱人囚于铁笼之中!再摆放在闹市上任他日晒雨淋!”
百官为之大哗,历代以来无论多么昏聩的王,都不曾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对付自己的麒麟。朱舜这是开了从古未有的昏王的先例,就连殿前的武士也是呆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动手。这时候只见单贲突然站起身来,悠悠的躬身奏道:“微臣单贲,恳请主上收回成命。”
朱舜心中早已经知道这家伙一定会在紧要关头出来做好人,因此才敢放心的下这种命令。当下心中冷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你就是冢宰单贲?”
“正是微臣。”
“听闻冢宰单贲,素有贤名,今日既然前来求情,那么我姑且免了元禳的死罪……”朱舜悠然的说道,正当百官都松了口气的时候,朱舜却又厉声的指着镐麟道:“但是这贱人反我的罪过却不能饶恕!单贲,将她押下去用铁笼囚禁!明天推到闹市上示众!一切由你负责!”
“主上……”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朱舜的神色显得甚是坚决,单贲本来还要再谏,但是转念一想:王既然将台辅交给自己监管,那么这正是一个既能够博得清名,同时也可以洗去自己谋害麒麟的谣言的好机会。因此便闭上嘴不再多言。元禳却暴跳如雷道:“昏君!……昏君!”
“元禳,无论如何我们都是臣子,不可对主上过分无礼!速速退下!” 单贲肃然的道。与王不同,他的声名和威望在百官中可是很高的。再加上单贲的话从道义上来讲也无懈可击,元禳只好骂骂咧咧的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翠篁宫的大门。百官中有不少人发出失望的叹息,然而朱舜却好象没有听到一般,冷冷的一拂袖道:“我累了,退朝!”
于是第一次早朝就在这种情况下结束了,而单贲的心中也完全的对朱舜松懈下来,而这正是朱舜想要达到的目的——他成功了。
四,潜龙腾渊。
三更时分,元禳正在自己的书房中一个人骂骂咧咧的草拟辞呈,这名辅佐历代镐王达一百三十年之久,性情火暴耿直的元老重臣终于也对朱舜的极度“昏聩”与这个国家的未来报以彻底的失望。然而正在此时,从他身后的地下忽然发出低沉而浑厚的呼唤。
“大司马元禳!”
元禳吓了一跳,站起身来。只见一头黑色妖兽的身形自地下缓缓的浮上来,元禳认得这正是镐麟的使令——玄猊,于是也就镇定下来,问道:“是台辅叫你来的吧?有什么事情吗?”
“叫我来的人不是台辅,是主上。”玄猊用低沉的声音答道,“主上令我来传命:令大司马元禳急速进宫,商议国家大事!”
“进宫?商议国家大事?” 元禳大笑道,“这个昏君也会处理国家大事?笑话!我看他是想叫我去一起喝花酒吧?回去告诉他,先释放了台辅,再来找我商议国家大事!”
“谨慎你无礼的言辞,大司马。” 玄猊低声的道,“台辅下狱这件事情,是主上与台辅商量好以后策划出来的。”
玄猊的声音虽低,对于元禳来说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追问道:“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的事情你去问主上吧,我只负责传话。” 玄猊冷冷的答道,“主上只要我告诉你一句话——现在的巧国存在着一个极大的阴谋家,所以每一步行事都得万分小心——现在,你去还是不去?大司马?”
元禳呆立了片刻,看了看桌上写了一半的辞呈,又看了看静伏在地下的玄猊,终于点点头道:“好吧,我就去一趟,看看那家伙葫芦里卖什么药。”说着长声唤道:“来人!准备车马……”
“住口!”玄猊忽然急道,“大司马的行踪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这是主上的命令!”
“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整个巧国都遍布着那个阴谋家的眼线,或许大司马府中也有他们的人,若然行动差错一步,必有杀身之祸。所以主上的意思是,让我带你过去。”
“你?”
“对,台辅已经与我结下‘享神之契’,所以我可以使用台辅的‘缩地’之法。” 玄猊说着忽然起身,绕着元禳转了一个圈。元禳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便突然发现自己站立在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中。
“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元禳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道。
“这里是我的卧室,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忽然有清冷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元禳打了个冷战,转过身来。只见镐王朱舜坐在堆叠成山的竹简上瞪视着他。此刻的朱舜显得既成熟又冷静,眼中射出用针尖一般锐利的光芒。与白天的那个昏乱的放荡子简直判若两人。
元禳心中一阵悸动,伏下身来沉声道:“请问主上,深夜召微臣前来有何事?”
朱舜微笑着将他扶起,然后缓缓道:“大司马是否知道,为何前代数任镐王的麒麟会突然暴毙?”
这是巧国许多人心中都一直疑惑但却无法揭开的谜,元禳不禁动容道:“主上知道原因?”
朱舜冷笑一声,将一卷陈旧得发黑的羊皮卷宗递了过来道:“这是我花了一个月时间在藏经阁中找出来的,你可以自己看看。” 元禳疑惑的接了过来,然而只看了数行,额上就有大滴的冷汗沁了出来。那羊皮卷宗是一极其古老的草药典籍,其中有这么几段话:
“天地幽明,皆以阴阳之象相对应,凡物既分阴阳,乃有生克。而万物皆生于天地,故天下苍生万物,必然相生相克矣……
……天地初开,清浊遂分。极清而轻者上浮为天,极浊而重者下沉为地。半清半浊者托生血气,化育为人。然尚有大半浊小半清者沉于四海黄泉幽渊之所,化为上古十二凶兽。又有大半清小半浊者,凝于天帝的下界之都,是为蓬山,化做舍身木,是为十二麒麟之母……
……盖舍身木既采天地之灵气,又凝日月之精华,化育日久,乃生麒麟。麒麟乃穹苍宇宙之浩然正气所结,为天地间第一灵兽,因此能吞吐风云,游戏日月,俯仰天地,傲视苍生。又能化人形,语人言,妙参大道,洞悟玄机。因此刀枪难害,水火难伤,百病难入,百毒难侵。其力可催山填海,虽万人莫能当也……
……然天地万物,有生必有克。舍身木旁,生有一草,名为销魂草,若然采摘后加以烹制,成为熏香。则一旦燃着,麒麟闻之必然沉醉不起。如若再闻,则四肢酸软麻痹,沉醉而死矣,若制为茶,则麒麟饮之亦死,但人却无事。此为天地间唯一能杀麒麟之药,慎之慎之……”
接下来后面记载的是麒麟中了销魂草之毒后的症状,与前几任镐王的麒麟死亡时的型貌简直完全吻合,只看的元禳浑身冷汗,忽然间朱舜冷笑着说道:“这羊皮卷宗想来已有近千年的时间湮没在藏经阁的浩然书海中,而且外界想必早已失传,若非我身为镐王而又带着目的去寻找,恐怕根本无法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所以你们不知道销魂草也就不足为奇……”
“主上您的意思是……”元禳的声音带着不敢相信的颤抖,“前几任的台辅都是被某人用销魂草故意害死的?”
“除此以外,还能有别的解释吗?”
“那么。这个人是谁?”
朱舜从鼻子中冷哼了一声道:“元禳,你仔细想想,一旦王突然暴死,国政大权会落到谁的手上。”
元禳虽然是个不怕死的猛将,但是听到这话时却连脸色都变了,只是喃喃的道:“难…难道那个人是……冢……”
“不错,正是冢宰单贲。” 朱舜缓缓的说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元禳突然抬起头来抗声说道,“单贲大人一向贤明廉洁,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的!而且每次新王即位,单贲大人总是在第一时间将权力交还,根本不象是个对权力有野心的人!”
朱舜却微笑着问道:“元禳,你可知道数百年前发生在雁国的元州之乱?(作者按:请参看原著小说〈东之海神,西之沧海〉)”
“微臣当然知道,但是那和目前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元州之乱中的叛军首脑——那个名叫干由的男人——我想通过那些耳熟能详的史书,你,不,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
元禳忽然陷入了沉默,当年的干由是元州的州侯,他是一个表面上看来非常贤明廉洁,但是暗地中却将自己的过失全部推到他人头上以保持高洁名誉的人。若非当时的台辅六太偶然发现了他囚禁生父的秘密再加上叛乱失败,恐怕永远不会人知道他的真正面目吧?难道冢宰单贲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时候朱舜的声音又再次传来:“元禳,掌握权力不一定要用称王这种天下人都看的见的手段的,当年的干由,其最终的目的不也就是要求延王尚隆交出自己的实权成为徒有虚名的‘太上皇’,而自己则隐控在幕后操纵一切吗?单贲目前虽然名义上交出了大权,但是朝野内外都是他的私人党羽,这使得他依然能够暗地操控朝政。——你倒是说说他的这种行为和干由到底有什么区别?”
沉默片刻,元禳忽然问道:“既然主上认定是单贲谋害了前代的麒麟,那为何今日在朝堂上还要囚禁台辅并交给他看管?”
“你是指今日在早朝时我和台辅一起演的那场戏吗?” 朱舜冷笑着说道,“第一,我要单贲认为我是个无能糊涂之辈而放松戒备,这样我才好放手对付他。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既然我将台辅交给他监管,那么一旦台辅出了什么事情,这帐岂不算到他头上去了?反正我在他眼中也只不过是个即将失道,命不久矣的王。在这种情况下,像他这种拼命的要使自己远离一切罪恶和嫌疑的人,反而会反过来好好的照顾并保护台辅吧?这样的话不但无损于他的利益,反而会让他在天下人面前树立起自己的贤名吧?”
沉吟了良久,元禳终于又开了口:“主上方才所说的一切,应该还没有确实的证据吧?”
“暂时还没有,但是我相信很快就会有了。” 朱舜说着,双目中突然精光四射的盯着元禳,以极其严厉的口气说道,“但是,我叫你来不是为了让你听这些故事的,元禳!我只是要问你一句话——如果我找到单贲谋害台辅,窃取朝纲的证据的话,你是忠于我,还是忠于他?!”
犹豫了很短的片刻,元禳便平伏在地,恭声道:“当然是忠于你了,主上。”
就这样,朱舜获得了自己的第一位心腹重臣。
这种情况一直重复了很多次,朱舜白天假装花天酒地以麻痹单贲的注意力,晚上却利用玄猊将朝中余下的忠义之臣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带来,向他们揭露单贲的真相,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势力。同时不动声色的在各州郡的要害部门中偷偷的安插自己的人,这样的话即使单贲和他的亲信们突然倒台,国家也不至于会陷入无官可用的混乱。就这样朱舜的势力一天天的壮大起来,而单贲却被蒙在鼓中懵然不知——这也难怪,一百多年来他一向都是一帆风顺,手到拿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从没有人能够对他造成哪怕是一点威胁,因此他慢慢的懈怠起来也就不足为奇了。就这样,一年半很快就过去了。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太正一年的七月五日夜,在大司马元禳的带领下,一千六百名忠于朱舜的禁军士兵趁着夜色以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包围并控制了冢宰府。冢宰单贲当场被擒拿,从他的住处果然搜出了可以毒杀麒麟的销魂草,事后才查明,这些草是单贲偶然的从一位败德的散仙那里以重金买来的。与此同时镐麟也被从府中的铁牢中释放出来,看着被因为过了一年半铁窗生涯而有些消瘦的台辅,朱舜有些抱歉的说道。
“真是辛苦你了,台辅!”
镐麟只是微微的一笑道:“主上您也辛苦了啊。”
朱舜也回以微微一笑,然后走到单贲面前,此刻他被四个人紧紧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脸上的神情已无复平常的庄重和从容,而是充满了仇恨和怨毒的神色。朱舜微笑着先用脚在他的脸上踏了踏,然后俯下身来柔声说道:“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滋味如何啊?冢宰大人?单贲大人?或者说是——山本五十六大人?”——由于是从昆仑而来,因此朱舜也十分的清楚此人的真实身份。
单贲,或者说是山本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忽然嘴一蠕动,一口唾沫吐在朱舜的脸上,嘴中声嘶力竭的吐出将近有两个世纪没有说过的熟悉字句:“你……你这支那的小杂种……杂种!杂种!!!”
周围的士兵厉声的叱呵着将单贲按得更加紧,然而朱舜却并不动怒,而只是淡淡的用手拂去脸上的唾沫,然后冷笑道:“你放心,辱骂和挣扎是失败者的权力,我一定会原谅你的。”说着转过头来不再理会他,而是对着侍立在一旁的元禳冷然道:“从现在开始,由你负责,在王城中缉捕所有单贲的党羽!如有敢违抗者——” 朱舜说着用力的做了个向下砍的手势,“一律杀无赦!!!”
次日,朱舜在翠篁宫中诏告天下,揭露单贲的真实面目。并宣布他的二十大罪状,其中有结党营私,谋害台辅,残虐黎民等等。并于三天后将其斩首示众。天下尽皆为之震动。
蛟龙潜于幽渊之所韬光养晦,然则一旦飞腾现世则能沛然长吟,其声能上撼九天,下动九地,人称 “潜龙腾渊”。
五,雄霸天下。
经过数个月的努力,单贲的残余党羽已然在巧被连根拔起,他们的职位全由忠朱舜的官员代替,而四方大小州郡也尽皆臣服于朱舜脚下,未有任何胆敢造反之人。随着时间的流逝,剪除冢宰所带来的波澜也渐渐的平息下来,巧终于从近百年的荒乱噩梦中走出来,慢慢的回复生机。
但是,这对于朱舜来说是不够的,他的内心决不仅仅满足于成为一个贤王,然后安安静静的度过数百年的治世。“宁可成为天上燃烧而耀眼的流星,而不愿成为地上安稳而平凡的石子”。这是朱舜心中的想法。他的最终愿望,是想要做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业——雄霸天下!
但是在这个世界中,国家之间是不允许发生战争的,否则的话王和麒麟将会遭到上天的谴责而暴死。可是,这个限制却难不倒朱舜,因为他从另一个世界中的超级大国——美国身上获得了灵感——霸权,不一定要靠侵略和战争的。
太正三年初,朱舜陆续的发布了一些诏书。但这些诏书大都是抚慰万民休养生息的普通诏令,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其中夹着一道奇怪的命令:无论是否为巧的臣民,只要他是山客和海客,就都可以通过觐见朱舜而获得一千两的白银和不错的官职,但是,仿冒者将被施以重罪极刑。这道诏令一发出,各国的山客和海客都闻风而动,纷纷的聚集在了巧的王都傲霜城。其数目竟然有百余人之多,其中有些人甚至是他国在职的官吏。
由于在二十一世纪到二十二世纪的一百年中,蓬莱和昆仑的科技和教育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大学入学率甚至已经到达九成以上。因此朱舜从这百余人中竟然能够挑出六十名高中以上文化的人,其中还有二十人是博士。而他们所学的领域也包含了政治学,经济学,航海学,地理学,土木工程学,机械制造学……等等近十余个领域。朱舜大喜,于是将余人遣散,然后设立了专门从事创造发明的,由王本人直接统帅的“天机府”。将这六十人全数纳为府员,并给予他们相当于三公的,每月九千石俸禄以及种种的特权。府员们的工作只有一个——通过实验将自己脑海中的理论知识和这个世界的实践相结合,然后创造出新的工具或者是技术。当然,理论和实践的距离是相当的大的,而且两个世界也有着相当的差异,但是,朱舜和已经升仙的府员们因为永远不会衰老,因此有的是时间和耐性来慢慢的熟悉并了解一切。
太正十年,冶炼不锈钢的技术终于被通晓化学和机械制造学的府员们研究出来并投入试用生产。一批最早的冶炼炉被天机府治下的铸造坊制造出来。当然,由于一切都得从零做起,这些冶炼炉的结构和规模都还远远不能和另一个世界的那些现代化工艺相比。但是,它们却的的确确的能够冶炼出真正的不锈钢,而这是其他国家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而且府员们并非只懂得理论知识,天机府辖下有供养着一大批资历丰富的老工人,府员随时可以咨询他们而改进自己的开发。太正十三年,在府员和老工人的通力合作下,冶炼炉排除了在试用期间产生的所有生产故障和安全隐患,并提高了六成的产量。于是朱舜下令将冶炼不锈钢的技术投入正式使用。此时离天机府创立已经过了整整十年,朱舜和所有的府员们看着第一批冒着热气和红光的冶炼炉,心中感慨万千。
太正十九年,研究经济学和社会学的府员们经历了多次的民间走访和高层调查以后,向朱舜私下里提交了《对巧将来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建议》这份报告(顺带一提,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朱舜和府员们的私人交流都是用蓬莱和昆仑的语言和习惯方式)。并为朱舜拟订了数十条重大的改革措施。通过大家仔细的斟酌和衡量后,朱舜决定采用步进的方式,先发布诏书实行了其中比较稳健的十条,比如说废除伏礼,消除对女性的歧视,建立有效的监督体制查办腐败等等。然后当这些改革措施深入民心后再开始其他较激烈的改革,还是那句话,毕竟,他们有的是时间。
太正二十五年,通晓地理学的府员和往来各国的朱旌们终于合作绘制出了第一张标准的的航海地理图,并精确的指出了各国之间的那些相对安全的,能够避开海上风浪和妖魔的航线。为了证明这航海地理图是有效的,那府员还乘船沿这个世界绕了整整一圈。航海地理图的出现,给国与国之间的交流和通商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大航海的时代从此渐渐的拉开了序幕。
太正二十七年,水泥和优质砖瓦的廉价生产方法经过实践后被宣布成功。两年后,通晓建筑学的府员们在钢材与水泥都成功研制的基础上,建造出了第一栋坚固可靠的三层楼房。朱舜于是从国库中拿出一笔资金,将首都傲霜城的中心地带买了下来并建造了十座这样的楼房作为天下人参考的样板。于是十几年后,这种楼房便犹如雨后春笋一般在巧的各地冒出来。
太正三十年,在机械制造方面传出许多好消息。能够适应海上风浪的,造价便宜但坚固可靠的大船被一姓李的府员发明并投入生产,从此这种被称为李氏船的船舶很快的流行开来。同时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和尝试后,第一台高效的,能够依靠水流提供动能的织布机被发明出来,其织布的效率是目前普通织布方法的三倍多,而且织出的布质量也极其优良。朱舜于是下达了一部引起朝野极大争议的诏书:命令太朴城——巧的商业重镇之一,城内有大河穿过并最终流入大海——沿河的六百户居民全部放弃自己的肥沃农田,而在其上建立制布工厂。
“农为天下之本,田为万民之根。请主上三思后行。”这是三百名官员的联名上书,而民间也充斥着诸多的不满之声,毕竟无论谁的饭碗被突然夺走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但是朱舜毫不手软的执行了诏书。于是太朴的沿河流域“尽闻机杼之声”。半年后,太朴的布在全国引起热销,一年后更是占领了其他国家的大部分市场,白花花黄澄澄的金银象流水一样流入太朴,于是当初的反对之声再也听不到了。
就这样,巧一面不断的研发着各种的新式的工具和技术,一面又利用这些工具和技术从其他的国家那里争抢到了大量的市场和金钱,然后再用这些金钱为更加新式的工具和技术的实践而投资。就这样不断的循环下去,而巧的国力也随之疯长起来。太正七十年,天下间衣,食,住,行的四大行业,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市场完全的被巧所垄断了。在巧国,双层或者三层的楼房已经基本上代替了古老的平房,马路上也不再用石砖和泥土而是用水泥来修建。先进的水利工事能够让每家每户在家门口的水渠就能够取用水——虽然还称不上是“自来水”。从药草中提炼出来的杀虫剂和药丸也被广泛的使用了,而且某府员还将各国的医学书籍汇总起来编写了一套庞大的综合性药典。经过数十年的改革,农业生产的效率也比以前提高了两倍多,而且在黄海和黑海中可以打到一种奇怪的海怪,它的皮完全透明却又有很好的韧性,因此被用来代替塑料幕布种植温室作物。很快的,自行车,拉链,扣锁,自鸣钟,钢笔,铅笔,印刷术等等对原材料需求不高的东西也相继的被发明出来,(作者按:其实这并不希奇,只要有了丰富的基础知识和时间,任何人都能够将最基础的原始物质资料加工成现代化的工具,这方面请参看凡尔纳的某部科幻小说(名字忘了))在各国引起轰动。太正一百年,巧的国力和生活质量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其他国家。现在的巧已经不必自己生产并发掘原材料和半成品,频繁而可靠的海路和陆路贸易使得巧只需要从外国进口它们,然后再利用技术优势制造成完成品销售出去,并赚取大量的中间利润。
随着巧国生活质量的迅速提高,外来的移民大量的涌入。巧的生存空间也就开始紧张。于是朱舜便想出了让移民挖掘土地的法子,这样的话巧的版图便以每年数百公里的速度不断的扩张着,而其他国家的版图却在不断的减少。他国的国王对此非常的愤怒,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国家之间不能发生战争这个规则,此刻反倒成为了朱舜最可靠的保护屏障。
太正一百二十年,巧的国力已经达到一个新的顶峰——超越雁,庆,奏,恭四个国家的总和!而与此同时资本主义也已经在巧开始萌芽并扎根,自由,平等的风气在整片大陆上渐渐的蔓延开来。天机府于是适事务的发明了吉他,钢琴等乐器。甚至有人将遗忘已久的流行歌曲重新拣起来并加以改编,很快这些东西的便在年轻一代人当中流行起来。继技术霸权和商业霸权以后,巧的文化霸权也开始渐渐的侵蚀其他的国家。
在海船的隆隆声和机器的轧轧声中,巧的影子开始逐渐的覆盖整个世界。
但是,其余国家的王却对此没有一点办法,真的是没有一点办法。
有的王想要开始重用山客和海客,但是大部分的山客和海客全部被朱舜在一百年以前就抢走了。而要将天机府的人挖过来更是不可能,姑勿论朱舜对待府员们的待遇极其优厚。单单是他那山客的身份,以及他脑海中的现代化知识就能够让府员们都乐意呆在巧了——千里马总是希望遇到伯乐的,谁希望去投靠一个不能和自己沟通,没有共同语言的王呢?而且巧的一切都是府员们在这数百年中亲手创立起来的,他们对这一切有了深厚的感情,根本舍不得离开的。
有的王想要从巧所制造的工具,以及制造工具的工人手上下工夫。但是这也一样徒劳。那些制造和使用工具的工人并不懂得支持这种工具的纯理论知识,而这些东西是只有天机府的府员们才知道的。而且这些理论知识是数千年来另一个世界人类知识的积累和结晶,是这个世界的人根本无法想象也难以发现的。因此即使拆开了这些工具,也很难分析清它的结构,就算勉强分析清了也顶多只能造出个副本出来。但巧的工艺却是一日千里的在进步,旧有的工具很快就会被新式的淘汰。而其他国家的工匠无论如何却不能根据旧有的工具创造出新的东西来——因为他们“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就当他们束手无策的时候,景王中岛阳子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她让景麒去到另一个世界带一些专业的书籍过来,然后再从民间挑选聪敏的人,让他们学习这些知识,然后再收为己用。虽然这是一种见效非常慢的方法,但也总比没有办法来得强。于是各国纷纷效仿,就连朱舜也如此做,其中有一次镐麟甚至带回了涉及枪械和火炮的制造方法的书籍!
于是,新鲜而异类的血液开始不断流入这个世界,而沉寂了数千年的,已经生锈的历史之轮也随之缓缓的转动起来。十二国的世界,终于即将步入一个崭新的时代。这到底是好是坏?没人能够预言。
但是可以预言的是,国家之间将再也不会享有永远的太平,取而代之的则是激烈而残酷的不流血竞争,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就会被无情的淘汰掉。
而不论耗时多么久,竞争终究是还会有结果的,最终一定会有一方能够打败所有的国家,真正的雄霸天下。
到那时侯这个奇妙的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且让我们静静的拭目以待吧……
(全文完,共计一万四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