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INFORMATION / 情报
日本的首都——东京。
晚霞一如既往的准时出现在天际,街道上的人流开始慢慢多了起来。行色匆匆的人们在拥挤的街道上朝着归家的道途前进。
苍崎橙子叹了口气,走到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狼籍的景象:底楼的墙上有无数个5.56MM的小洞;后门不知何时变成也一块一块的木板;通向二楼办公室的地板则是焦黑一片。
橙子抬头看着二楼办公室的门,而一个人影则在二楼办公室的门口看着她。
橙子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对方则是微笑着。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望着。一分钟后,橙子开了口。
“你为什么在这里?”
“反正不是因为想你而来看你。”
橙子苦笑了一下:“你的嘴巴还真是没遮没拦的,章撼海。”
“那是因为我懒的改......上来吧,有事和你商量。”章撼海的脸色突然变的严肃起来。
橙子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和章撼海只打了一年多的交道,但没当他把那张一直微笑着的面孔收起来时,那肯定是发生——或将要发生——大事件了。
带着这种想法,橙子走上了二楼。
跨进办公室的门,只见里面也是乱做一团:地上到处是弹孔和用来攻击入侵者的人偶的残肢碎片;黑木的高级办公桌上的文具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养;向街的窗户“理所当然”的被打破了。窗户边上的书橱倒在了地上,而黑桐兄妹和式正在那里收拾散落一地的书籍。至于章撼海则背靠在办公桌对面的墙上,转过头看着自己,他的身边站和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那个小女孩。
见橙子进来了,正在忙着收拾房间的三人都停了下来。
橙子叹了口气,从口袋里套出一包“555”,叼了一根在嘴上:“说吧,什么事?”
“看新闻了吗?”章撼海凑上前,拿出一只打火机帮橙子点上烟。
“啊,反正这件事肯定不会新闻里说的那样,对吧。”
“没错......知道美国国家宗教事务管理局异端事物对策部队吗?”
“什么!是他们?!”橙子嘴里的烟几乎掉了下来。
“就是他们;不过,他们的目标并不是你或他们——”章撼海斜眼看了看式等人,“而是那两个人。”
顺着对放的目光,橙子才发现自己身旁靠门的沙发上有两个自己不认识的少女。其中一个短发的靠在沙发上,额发凌乱的散在额头上,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另一个长发的女孩则把头枕在短发女孩的腿。两人都在熟睡,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大难似的。
“这就是你说的‘留学生’吧?”橙子并没有从那两个女还身上移开目光。
“啊、是的。”意识到橙子是问自己后,干也忙答道。
“怎么,这两个人是魔术师或其他什么的‘相关人员’吗?”橙子把眼光投向了章撼海。
“呵呵,不愧是‘人形师’,猜对了一半。”章撼海突然笑了起来,但那笑声去掺杂着一丝诡异。
“‘一半’是什么意思?”橙子把烟从嘴上取了下来,而式等人则都围了过来。
“那个短头发的叫千叶园子的女还确实是魔术家族的后裔,不过~”章撼海的笑容变的更加诡异了,在顿了一下后,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而另一个叫何惠的女孩——她可是一个真祖哟。”
“啊?”橙子一下字没反应过来,楞在了原地。
“我是说,真——祖。”见橙子没什么动静,章撼还有重复了一遍。
“你在开玩笑?!?!”橙子突然大叫起来,把小小的办公室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但随即她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颇不好意思的扶了下眼镜。
章撼海叹了口气,道:“拜托,你的反应不要那么大好吗?”
“真的?”橙子仍旧不相信似地问。
“我为什么要耍你?”
“那......你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橙子重新把烟叼在了嘴里。
“可以这么说吧,”章撼海正色道,“其实我是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透露给魔术协会。”
“嗯?”橙子眉毛一挑。
“因为,现在的他们没有任何可以保护自己的手段,而我不可能一天24小时保护她们,所以......”
“你是说一个真祖和一个有魔术血统的人没有自卫的力量?”橙子打断了章撼海的发言。
“那是因为,她们的力量都用在压制惠自身的吸血冲动上。”
“压制吸血冲动?”橙子发觉自己是越来月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了。
“啊,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似乎是她们之间的秘密。但可以肯定的是,一个没有战斗力的真祖绝对是一个不错的研究和实验对像。”章撼海的脸上露出了少许厌恶的表情。
“所以那个标榜‘全世界自由人民朋友’的国家就先下手为强了?”橙子促狭的一笑。
就在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时候,房间里的另五个人中的三个仿佛堕入了五里雾中,式第一个表示了对话题的毫无兴趣,走到沙发边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黑桐兄妹则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而站在章撼海身边的麟则从一开始起就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如果你是想让我装不知道的话,我可以考虑,不过~~”橙子走到办公桌边,把只剩一小半的烟都摁灭在奇迹般完好无损的烟缸里,“这里的修缮费用要你来出。”
“算是‘封口费’吗?”章撼海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不做赔本买卖。”橙子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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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们带回去后你就不用跟来了,我一个人去找那两个。”从火车上下来时,章撼还抬手看了下表。
“了解。”麟笑着道。
章撼海、麟还有惠和园子回到三关町时已经是晚上7:12了,这个时候的三关町出了繁华街外,其他的街道上都以是稀见人影了。
“不好意思,老是要麻烦您。”园子扶这惠道。
“没什么,谁叫我当保父当惯了......呢。”章撼海拦下一辆出租车。把三人艘行车后,自己点上一支烟,向繁华街方向走去。
“保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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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知道了......对不起啦....好了好了......马上就到了.....啊......那到了家再说吧。”志贵挂上电话,取回零钱,轻轻叹了口气。
结果还是被有彦拖去唱卡拉OK,而且还拖到这么晚。回去肯定又要三堂会审了~~唉,总有一天会被有彦那家伙害死的。明天还要上学~模拟考是几号来着?......
志贵一边在大脑中思考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一边来到了小公园边。
洁白的月亮高悬在如黑绸段般的夜空中,周围是众多的星座和不时划过的流星,如果一个诗人处在志贵的所在,那他的注意力一定会会被这大自然的美景所完全吸引,甚至于当场吟唱起来吧。
但志贵的注意里却被公园中的某项事物所吸引。
小小的街边的公园有一组秋千,那本来是给路过的小孩子玩耍用的,但现在那上面却没有坐着孩子。
一个女人坐在三架秋千的中间一架上,秋千轻轻的晃,女人那金色的短发在月光的照耀的显出一轮美丽的光晕。
纯白的吸血姬
真祖的贵公主
堕落者的处刑人
世生众的暗护人......
这些头衔与名号只为一个人所拥有。
爱尔奎德·布隆斯塔特。
志贵呆呆地看着爱尔奎德。而过了良久,后者才发现了志贵的存在,原来还荡着的秋千也停了下来。
“志、志贵!?”好像出乎意料似的,爱尔奎德颇为惊讶地道。
“怎么,不认识我了?”志贵会过神来,用调侃的语调说道。
“不,只是很意外这么晚你还在外面,你不是要考大学了么?”爱尔克微微一笑,又把秋千荡了起来,
“啊,”志贵坐到爱尔克边上的那架秋千上, “被人拉去唱卡拉OK了。”
“噢~~什么时候我也一起去试试吧。”
“呵呵~我看还是不要吧。”志贵促狭地小了起来。
“我又不会把你的朋友都吃了。”爱尔克嗔道。
“对了,你在这干嘛?”志贵把脸转过来道。
“啊,在等一个人。”
“诶?”
就在志贵“诶”的时候,一个对于他来说略有耳熟声音从公园靠街一边的台阶上传来:“不好意思啊,被一些事情给耽误了......啊?”
志贵向声音的来源望去。月光下,一个男子站在台阶的底下月光照着他那只有一只眼睛的饱经风霜的脸孔。
“你是早晨的那个大叔?!?”志贵的下巴几乎掉了下来而对方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你男朋友?”虽然章撼海是看着志贵说这句话的,但明显他不是对这眼前的少年发问。
“你、你说什么!!!”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爱尔克一下子从秋千上下来叫道。
“不是啊~~”章撼海看着志贵,脸上露出一种人畜无害的微笑,“我叫章撼海,请多多指教咯。”
“啊、啊,你好。”志贵一头雾水,但还是礼貌性的回礼道。
场面稍稍冷清了一小会儿,直到章撼海拿眼角瞥了瞥爱尔克。
“啊!那个~~志贵,再不回去要被秋叶骂了哟。”爱尔克一脸尴尬地笑道。
“可是......”
“你还怕我被他吃了不成?”爱尔克冲着志贵挤了挤眼道。
“我看你别把这位大叔吃了才好呢。”说完志贵从秋千上站起来。
虽说是被“撵”走,但志贵还是回头看了看爱尔克才走上了台阶。当他经过章撼海身边时,那位被他叫做“大叔”的男人轻轻的嘀咕了一句:“好相似的眼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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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厨房的灯还亮着。
三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里,谁也不说话。
SEVEN不知所措地看着雪儿,雪儿看着爱尔克,爱尔克看着章撼海......
章撼海看着一张纸。
“埋葬机关敕:驻日本国、残存真祖爱颗奎德·布隆斯塔特监视役第三位“弓”——雪儿,即日起七日后回归本部,并交还第七圣典,候命......”
“这算什么?”爱尔克打破了沉默。
“你打算怎么办?”章撼海的声音像是地狱里的审判者。
“我......不知道。”雪儿看了一眼厨房里早就凉在炉灶上的咖喱汤。
“照我的立场来说,你最好是回去。”
“......”爱尔克瞪了章撼海一眼。而雪儿则什么也没说。
“当然,选择权在你,我什么也干涉不了。”章撼海把手中的纸扔在桌上,站起来径自推开门走了。留下两个女人面对面坐着。
“你还是留下来的好——我想志贵一定也这么想,”爱尔克留下这么一句后,也走了。
“MASTER......”SEVEN来到自己主任的身边,轻轻地叫道。
“我没事,SEVEN......没事。”雪儿笑着说——尽管谁都看得出那种装出来的笑容。
“......其职务由第六位“剑”代替。此令等同教皇敕令,不得违抗,以上。”
窗外,深秋的风夹着冬天的讯号吹过。漆黑的街道上,只有一星烟头的红光显得格外的醒目,但刹时,便被着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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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收集的怎么样了?”
“已经将范围缩小到三个街区以内。”
“很好。”
“可恶,这次一定要......”
“没关系,那种人是没法妨碍我们的行动的。”
“不要这么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是。”
“好了,序幕已经结束了,该让主角遭难了。”
第四章 始末之发端,终结之和日
“走啦,秋叶。”
“啊,走好,哥哥。”
“你才是,要在家乖乖的喔。”
“哥哥!”
志贵嘿嘿一笑“逃”出了远野大宅,对他来说,偶而和自己这个正经过分的妹妹开开玩笑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天气不错呢,志贵抬头望着天空。
白色的云,蓝色的天,秋天独有的温和而静雅的阳光。
“早上好啊,远野志贵同学。”
栗色的扎了两条辫子的头发,微笑着的脸庞,学校里的女生校服......
“弓......!?!?”
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落叶纷纷的街道,稀疏的林道树,和一如既往地慷慨照耀大地的阳光。
看错了吗?幻觉?
自己,的确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呢......不知道她还恨自己吗?
弓塚五月。
那个被自己欺骗的少女。
曾经答应她如果不和她一起堕落就将她送入永眠。
结果,哪个都没做到......
一阵风吹过,志贵缩了缩脖子,目送一只狗从身边悠闲地走过,然后,继续向学校走去。
今天,死神依然过着平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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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古堡无声地矗立在德国一个小镇的近郊,阳光犹如平常一样无私地洒向大地,而古堡的西面则不幸地为阴影所覆盖。
黑发的少女坐在西面的窗台边,似乎无意享受房中另一半为阳光所普照的空间。一只巨大的比利牛斯白熊犬静静地爬在主人的脚边酣睡。
这原本十分安详的氛围被一阵敲门声打破。
“进来。”黑发的少女道,口气仿佛一名高贵的公主。
“飞机已经到了,小姐。”黑骑士推开门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准备好了吗?”爱儿特露琪问道。趴在她身边的魔犬用头蹭了蹭主人的腿。
“知道了,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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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贵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天的学校生活让他精疲力尽。现在他想的只有快点回到家里好好的休息。
不知道琥珀今天会做什么菜呢,翡翠也应该很努力的打扫自己那乱七八糟的书桌吧。
莲和秋叶应该还处的好吧,总觉的秋叶和莲的关系不是很好似的。什么时候问问她们到底是哪看不惯对方。
志贵不知不觉地笑了起来。
秋天的天空暗的很快,虽然只是近17点,但黑暗已经渐渐降临在三关町的上空。
一个黑影在志贵面前站着——只是静静地站着,不过却站在路的正中央。
志贵稍稍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决定绕过去。
“远野志贵是吗?”就在他将和那人擦身而过时,那人开口道。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温柔,而是带着一种少有的强硬。
志贵疑惑地转过身看着对方。
一席漆黑的长袍将女人的全身遮住,只有领口和袖口是白色的,而袖口上有一个十字形的标记。这种样式的衣服,志贵再熟悉不过了——那正是雪儿学姐的埋葬机关法袍!
女人凝视着志贵,良久才微笑着开口道:“找到你了。”
一道白光闪过,刹那间,志贵已经疾退出去好几米远,由如一只窥视着敌人的野猫一般弓身伏地。而女人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两柄剑。
那不是黑键,甚至是不是实体都很难确定。那看上去就像两柄半透明且微微发光的附着在前臂上的光之巨剑。
“你是谁!”志贵直起身,将书包抛在路边,从裤袋里套出了从不离身的小刀。
“怎么说呢,我也算是雪儿——她曾经是你的朋友吧——的同事。我叫西尔维妮亚·特拉斯波夫,也就是埋葬机关的第六位——‘剑(SWORD)’!”
“你说什么?!”志贵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我来找你只是想你给那位大小姐传个话,不过~看你的身手还不错~”西尔维妮亚双手交叉于胸前,使两柄巨剑合成一个十字,“我倒想看看‘非人’的力量有多大。”
没等她的话说完,志贵已经横向撤出十几步,而他原来所站的地方多了一道X型的裂痕。
“可恶!”没等志贵站稳,他手中的短刀已经横扫出去。
一阵金属的撞击声伴随着几乎使他将短刀脱手的震颤响起。西尔维妮亚一脸狞笑的避过志贵的劈砍,回到路中间道:“太棒了!不愧为‘非人’家族远野的长男,和你还真是乐趣无穷啊!哈哈哈哈~~我决定了,如果你能打败我的话就告诉你我要传给雪儿的话,如果你败了......”西尔维妮亚突然沉下了脸,但笑容依旧——只是变得更诡异了。
“你就要下地狱了。”
志贵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出人意料地微笑道:“可惜,地狱我已经去过一次了,好像那里还没我的位置——而且什么时候回去那得由我决定!”
“好大的口气啊!”西尔维妮亚显然被激怒了,她身形一闪,瞬间来道了志贵面前。而迎接她的,是一副眼镜。
“切!”西尔维妮亚毫不犹豫地将眼镜劈成两片,而下一刻,她却一阵疾退,仿佛被什么给逼了回去。
两柄巨剑护在她的胸前,其中的一柄从中间斜向被削去了上半部分。从这个巨大的十字被削去的那部分,西尔维妮亚看见了志贵。
少年右手反手握刀,举于胸前,左手随意地贴在身侧。没有了眼镜遮掩的眼睛中透出的,是摄人的目光。似乎光凭那目光,少年就能将人的生命夺去。
“直死之魔眼......吗?”西尔维妮亚并不是很意外的样子,“有趣,但你对付的了我的‘神罚之剑’吗?”
被损坏的那柄巨剑开始放出异样的光芒,刹那间,它就回复到原来的样子了。
“能自动还原?”志贵皱了皱眉头。
西尔维妮亚微微一笑,弯下腰,再一次突袭。而志贵也弓身摆好了架势。然而预料中的激烈冲突却并没有到来。
一阵光弹打在两人中间,西尔维妮亚被迫刹住脚步并退后了几步。而在她站定了后,一个还算年青的声音传到了她和志贵的耳中。
“两位,这么打可不是什么好事哟。”
原本充满剑拔弩张的气味的空气中夹杂进了一丝疑惑的味道,伴随着这种感觉的是一个一身灰蓝色长风衣,黑发黑裤黑皮鞋的男人.
“你是谁?”西尔维妮亚一脸杀气。
“这个,您肯定不认识我,不过我倒认识您,西尔维妮亚·特拉斯波夫,埋葬机关的第六位——‘剑’,喜欢无理由地和人决斗,人称‘杀人修女’。”
“呵呵,你倒是很清楚的嘛。”
“这当然,你的大名在我们魔术协会可是响当当的。”
“我该吧这当作对我的赞誉吗?”
“请便。”
看这二人打哑迷似的说着,志贵觉的自己仿佛被二人给完全忽略了。不过很快他发现其实自己还没被忘记。
“那边的少年,你没事吧。”男人转过脸来道。
“啊,还好。”志贵冷冷地回答到。
“还要打吗?”男人又回过去问西尔维妮亚。
“算了,你回去告诉雪儿,快点回去复命,不然的话,”西尔维妮亚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狰狞的笑容,“我可是带了处分令来的。”
说完后,西尔维妮亚手上的长剑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她本人也没入了深秋的黑夜里。
“谢谢。”志贵接过那男人递过来的书包道。
“没什么,你在我闷魔术协会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呢。”男人脸上露出一种志贵似曾相识的笑容。
“哦,这样啊,”志贵也笑了笑,“请问尊姓大名?”
“叫我魔术师杨就行了,‘不败的魔术师杨’。”说完这句,男人转身就走了。
虽然觉的现在大脑仍处于混乱中,但志贵至少还知道要回家去——不管怎样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想是不会得出个结果来的。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什么可疑的人或东西后,志贵便往远野大宅的方向走去。
回家后要怎么和她们几个解释今天发生的事?还是什么也不说只当没发生过?那眼镜的事要怎么办......
想起眼镜,志贵停下了脚步。那咳是“老师”送给自己的东西,就这么弄坏了......还是先去捡回来吧。
志贵回过身。刚要迈步时却又停下了。
“这是,志贵同学的东西吧。”
栗色的扎了两条辫子的头发,微笑着的脸庞,学校里的女生校服......
“弓......弓塚??!??”
“好久不见了,志贵同学。”
少女微微一笑。那笑容,在路灯的光线下显的有些沧桑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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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黑公主’来日本了?”
“是。”
“她来干什么?”
“不会是什么好事,估计也是来抢人的吧?”
“不管怎么样多一个对手多一份威胁,想办法拖住他们,在我们得手前谁都别想得到......中国方面怎么样?”
“他们已经发现了那人的行动,估计不久就会传唤他了吧。”
“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优先干掉那个人,即使被中国方面知道也无所谓!只要‘母熊’和‘小熊’任一一个到手,那就好办了。”
“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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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贵回到家时,客厅里早有一群人在等他了。秋叶和巫净姐妹自不用说,那张桌子另一边客人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女人,而她身后则站着一个穿着西装背心的少年。弓塚在进了房间后也走到了那女人身后。
志贵将书包交给翡翠后,在秋叶的示意下坐在了她边上。
对面的女人长着一头银色的长发,白晰的皮肤,但真正吸引志贵注意的,是她红色的眼瞳。
血一般的红色。
如果只是个“白子”的话还可以解释,但那女人无论如何都不像那一种人。
那么就只有两个解释了......
“哥哥的眼镜呢?”秋叶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考。
“啊,这个,待会儿再说吧。”志贵勉强地笑了笑。而秋叶也没有追问。
“这样的话,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吗?”女人微笑道。
“啊,请吧。”秋叶似乎并不是很有兴趣。
“我叫梅莉沙·I·巴拉利昂,是巴拉利昂药业的总裁,同时也是巴拉利昂家族的现家长。”
“那么,您到鄙舍来有何贵干?”志贵发觉自己应该拿出一点远野家长男的样子来。
“我是希望,贵家族能和我们合作,毕竟,大家都是‘相似’的人嘛。”梅莉沙的眼睛眯了起来。
志贵眼皮一抬。
“这位梅莉沙·I·巴拉利昂小姐,是一位如假包换的吸血鬼哟。”秋叶漫不经心的道。
“原来如此......合作的内容是......”志贵若有所思道。
“近几十年来我们巴拉利昂药业一直致力于血产品的开发,但实际上,我们还进行死徒与异常能力者的保护和收容工作。”
“哦?”志贵稍稍有了点兴趣。而秋叶则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那么,您是想利用我们远野家的势力来为您拉客?”秋叶喝了一口茶道
“不,我只是希望远野家能帮助我们搜集在这个国家的死徒与异常能力者的资料,实际接触是由我们自己去进行。”
“那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远野本家的财政状况并不是十分好吧?”
秋叶将茶杯放回去是手抖了一下,几滴茶水溅到了垫盘上。志贵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叹了口气。
自从四季的复活被众分家知道后,现在远野本家实际上处于一个被架空的位子。久我峰家仗着庞大的财阀实力意图夺取人外主家的地位;其他的各分家几乎都投向了久我峰家:武斗派的轧间家则完全置身于事外企图渔翁得利。唯一还站在远野本家方的只有实力最弱的有间家。现在如果能得到巴拉利昂家族的支持,虽然会被人指责向外,但毕竟在经济上有了保障。
现在自己竟也会考虑这种事,看来真的有点长男的样子了呢。志贵自嘲似地笑了笑。
“......哥哥是怎么想的呢?”在志贵听见秋叶叫自己后,他才发现到所有的人都看着自己。
“秋叶小姐说想要听听令兄的意见。”仿佛是解释刚才发生的事一,梅莉沙身后的少年微笑道。
“我个人同意和贵家族合作,秋叶呢?”
“哥哥同意的话,那我就没意见了。”
“那么,就先这样定了吧,明天我们再商谈详细事宜。”说完,梅莉沙站了起来。秋叶和志贵也站起来以示尊重。琥珀和翡翠则将梅莉沙一行人送向玄关。
临出客厅时,弓塚回头看了志贵一眼,伴着微微一笑。
不知道,她还恨不恨自己。志贵没信心似得叹了口气。
“我说,哥哥......”秋叶坐下来端起拉茶杯。
“啊?”志贵随意应了一声。
“哥哥是越来越有远野家长男的样子了。”
她这算夸我还是损我?志贵苦笑着想。
还没等他的“谢谢”出口,外面传来一声尖叫。
是翡翠的声音!志贵冲到客厅的窗边,身后挨着秋叶。
楼下,梅莉沙一行人正和一个背着一柄巨剑的男子对峙着。
“见鬼!安汉斯,你来干什么?!”那个梅莉沙管家似的少年厉声道。
“我?还用说吗。”那个男人像是懒得解释一般,取下了背上的巨剑。
见对方一副要开战的样子,弓塚和那个少年同时摆开了架势。
晚间的寂静笼罩着四野,一切都仿佛融化在这安详而幽深的黑暗中。安汉斯和梅莉沙一行人都没有动,巫净姊妹没有动,远野兄妹没有动。一切都似乎停止了,连时间都不再流逝。
一声巨响将黑暗惊破,大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原来的对峙的局面已经发生了变化:梅莉沙和弓塚站在原来的位置;那个少年正在第十八祖先前站的地方想后转身——他的身前是一个大坑;安汉斯贴着远野大宅的墙站着,手上的刀倒竖格住了志贵的短刀;秋叶才刚刚跳下来正往琥珀她们那里跑;而莲不知何是出现在二楼的那扇被打开的窗户边。
所有的事都是那么快,让人几乎以为时间在刚才一瞬间启动并加速流转。
“你是......”安汉斯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志贵,“那个死神?”
“志贵先生,闪开!”那个少年大叫一声,随即,一团青色的火焰袭向安汉斯和志贵的所在。
巨响过后,地面上又被炸出一个大坑。
“区区一只小犬竟敢放肆!”十八祖才站定边一个前冲,手中的魔剑横扫,“真正的永免吧,多尼安·I·巴尔利昂!”
“哇!”少年一个闪避不及,肋部被狠狠的砍了一刀。
“见鬼!”志贵一个箭步赶过去。安汉斯似乎早料到他有这么一步,回身右手一挡,魔剑再次格住了志贵的短刀。
可恶,差点就切到死线了!志贵心中暗骂一句。而对方则像知道他心中像什么似地嘲笑道:“差一点吧。”
“我的心是深暗的幽境,
我的血是黑暗的河流,
我的灵魂在渴望,
黑暗将它的嘶声传达,
我——期待着汝者的生命!”
不知从何而来的吟唱声停止了,夜晚又恢复了宁静。然而,这一切只是暂时的。
“志贵,退开!”弓塚大喊道。
就在志贵思考她的话时,他和安汉斯脚下的地面变成了黑色——确切的说是消失了。无数的触手状的东西从地面上生出。
志贵双手搭上短刀,一个用力从安汉斯身边退开,紧接着就是几个后空翻来到了弓塚边上。
“这是什么?”十八祖若无其事的站着,那些触手也只是围绕在他四周。
“这是,我的固有结界,”弓塚一字一句地说道,“‘枯渴庭园’。”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一刹那,所有围绕安汉斯的触手一齐穿刺了他的身体。
“咕哇!这是......吸收?!?”安汉斯咬牙道,他明显感觉到那些触手正在吸收他身体的力量,“有趣!但是.....”他微微一笑,左手从怀里掏出一件手枪似的武器,毫不迟疑地冲着脚下的地面发射。
一阵眩目的白光后,安汉斯所站之处,只有一片焦土。
“.....只有这点程度吗?”
面对敌人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自己的绝招,弓塚似乎并不吃惊。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安汉斯而已。
“圣葬炮典吗......”从刚才起一直保持沉默的梅莉沙第一次开口道。
复仇骑轻蔑的看了梅莉沙一眼,接着将枪入套,剑归鞘。
“你就是那个消灭‘混沌’、‘塔塔利’还有‘蛇’的‘死神’吗?幸会呢。”
志贵没有回应对手的“问候”,只是用猎豹窥视猎物般的视线锁定了十八祖。
“你倒底是来干什么的!你倒底是谁?!?”秋叶在确认巫净姊妹没有受伤后,总算插上了一句。
“尊敬的小姐,去问您兄长的那位公主吧——顺便别忘了告诉她,她的那个‘姐姐’马上就会来找她了。”
“啊?”志贵虽然听太不懂复仇骑的话,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再见,死神少年,虽然没能和你真正的交上手实在很扫兴,但看来我不用担心在你的有生之年和你较量一番呢,哼哼哼哼哼哼。”说着,安汉斯的身影渐渐和黑夜所相融,最后,只留下那一片寂静。
在秋叶皱着眉送走梅莉沙一行人后,她终于忍不住以责问的语气对兄长发问道。
“哥哥......”
“我什么也不知道,不个可以肯定的是——”看上去同样烦恼且疲惫不堪的志贵习惯性的去扶眼镜,却发觉它早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以后会有很多麻烦。”
第五章 Princess VS Princess
星期二,下午16:45,晴,相对湿度30%。
惠和园子悠闲地坐在茶道室里品着茶,一般来说她们都会在放学后来这里消磨一下时间,不过今天有些不一样。
平时,二人多半会在饮茶的时候闲聊几句。但今天,都只是静静坐着。
园子把茶杯放下,又拿起,轻轻地喝了一口。
惠出神地看着她重复着这种动作。
“你,在看什么?”意识到惠的视线正盯着自己,脸上泛起了一丝绯红。
“啊,没、没什么!”惠回过神来,带着歉意地微笑道,“我只是想起了园子以前和我签订契约的......”
“这样啊......”园子站了起来,走到惠的边上靠着她坐下了,“都想到谁了。”
惠歪过头想了想:“很多啊,比如爱关在房间里一个人研究炼丹术的第一任于显贵先生;表面哭哭啼啼却能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于豪军;爱绣花、写的一手好字的于新女......还有爱和我撒娇的于·霞~”
“讨厌!!”园子嗔道,同时赌气似地打了惠两拳。
“呵呵~”惠无视大不痛不痒的两拳笑着,但她的笑容并没有持续下去。她轻轻地把园子揽在怀里,而园子也没有反对。
“我一直在想,如果你也不在也,我会怎么样。他们一个个的都走了,都留下我一个人。我都很喜欢他们,最后却只能将这份爱移转到下一任的身上......我不知道最后我会变成什么样......”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园子打断了她的话,“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可是,你和我......”
“你把我变成死徒不就行了。”
“小笨蛋!”惠哭笑不得道,“我上次不就说了吗?那是有风险的。”
“没关系,反正不能和你在一起的话,连死也变的......”
“别说那个字!!”突然,惠大声道。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惠紧紧地抱着园子;园子满足地将身体埋在自己最爱的人的怀里。倾听着对方的心跳声。
“答应我,不管怎么样样,活下去。”
“那也要和你在一起。”
“当然!”
“......谢谢你,若茹。”
“没关系,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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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各世界上有很多事让人头痛,但如果这些事不是突然间一起出现的话,那至少还有可能一件一件地去处理。当然,你也要有能力去处理这些事。
现在很不幸的是:尽管章撼海有能力去处理,但现在有至少三件麻烦事同时摆在他面前。
中国政府很不给情面的要他回国述职,解释于若茹和于霞的事;美国和日本那里也很有默契似的收紧了调查网;而最后也是最让他头痛的,是“Black Princess”一行人的到来。
昨天中午,麟通过HACK入侵发现爱尔特露琪一行人到达了成田机场。当这个消息传到章撼海的耳朵里的时候,这个从来不会在困难面前示弱的人只是苦笑了一下,叼上那天的第三支烟,点上,狠狠的抽了两口。
“我出去一下。”说完这句后,他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麟叹了口气。以前不是没见过他这样,每次这位先生遇到不顺心的事的时候都回抽上一根烟然后到大街上个大半天才回来。看来这次的级别不会让他在晚上十点前回家了。
小女孩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把视线转回到电脑屏幕上。
屏幕上,有一封快写完的E-MAIL,收件人是:
“巴拉利昂药业”
“真是件烦人的差事呢~”麟自言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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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克打了个哈欠,懒散的看着KFC玻璃墙外来来往往的人群。
近来她很闲,志贵因为要考试所以不来找她;雪儿要上课还要为教会的事头疼;那个章撼海也不知道忙什么——总而言之,爱尔克是被彻底忽略了。
早先是谁说要自己帮忙照顾那两个女孩来着?
仿佛要发泄心中的不满似的,爱尔克用力吸了一口可乐。
街对面是一间商场,商场的边上是电影院,电影院现在在演《X战队》......
爱尔克的胡思乱想乱想被打断了。
黑发的少女向她微笑,那微笑是那么的愉快,也是那么的熟悉。就像当年拿着自己被削下的金发时那样地微笑着。
少女消失了。
爱尔克站了起来,机械地移动着身体,离开了餐厅。
三关町郊外有一处荒弃已久的空地,已经被人们遗忘了20多年。深秋的风吹抚着长至脚踝的草地,不时加杂着一点灰砂。
爱尔特任由略显刺寒的风掠过脸庞,仰头望着天空。
突然,一直伏在她脚边的魔犬站了起来。
顺着魔犬的视线,爱尔特看见了真祖的公主——爱尔奎德·布隆斯塔特,自己“名义上”的妹妹。
“你果然来了。”像是理所当然一般,爱尔特微笑道。
“你到这来干什么,‘姐姐’?”爱尔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她还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爱尔特走上前,绕着爱尔克转了一圈,突然笑了起来。
“你发福了呢。”
“谁像你老是装小孩。”爱尔特撇过头,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呵呵呵,你还是和以前......”爱尔特笑着说,“......一样可爱呢,我亲爱的妹妹。”
爱尔克把头转了回来,看见一个和刚才只有14、5岁的黑发小女孩完全不同的20多岁的少女。一头漆黑的长发直到腰间,贴着黑色的毛衣,下身穿着浅灰白的桶裙,红色的眼睛如同红宝石一般镶嵌在白里透粉的脸上。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穿什么都不差。”爱尔克露出了促狭的微笑。
“谢谢。”黑公主笑了笑,转过身去,“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我不会站在你这一边的。”白公主的脸色沉了下来。
“是吗?太可惜了,我真的很希望我们姐妹能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不站到我这边来呢。”
“因为,我讨厌光明。”爱尔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从地狱里传来的。
爱尔克皱紧了眉头,但什么也没有做。
“你真的不肯到我身边来?”
“很显然,那是不可能的。”
“这样啊,你有......人类怎么说来着——恋人了?”
“诶诶诶?!?!没、没、没有的事!!!!”爱尔克差点叫了起来。
“真羡慕你呢......不、其实......是嫉妒你吧?”爱尔特喃喃道。
“你在说什么......”爱尔克不解地看着对方,然而,下一秒,爱尔特却消失了。
确切的说,是除了爱尔克,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留下一片黑暗。
爱尔克楞楞地站在黑暗中,大脑里一片空白。
这是哪里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爱尔特呢?
一个声音幽幽地响起,那是爱尔克最熟悉的声音之一,就像在那天晚上一样。
“爱尔克,我亲爱的妹妹,我们姐妹终于能永远在一起了。”
“爱尔特露琪!!你到底......呜?!?”爱尔克突然说不出话来,一股汹涌而来的黑暗直冲她的内心深处。
“你就好好休息吧,在我的‘固有结界’——
‘黑暗(DARK)’中。”
这是爱尔奎特的意识消失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而她最后的一句话是:
“志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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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撼海在大街上毫无目的的闲逛,嘴里叼着烟。
今天的第二支了吧,这一阵真是麻烦不断~如果不出来转转的话估计会闷死在房间里的。
晚饭回去吃么?如果不回去的话麟八成又要找自己的碴了吧。
唉,有她这么个契约者还真是麻烦~她那个性格是谁教的......
不是我么?看来自己还真不适合当一个父亲呢。
章撼海苦笑了一下。
眼前是十字路口,红灯。
章撼海眼皮抬了一下。
“不要出声。”瑞佐·瓦尔·斯托特的声音传进了章撼海的耳朵里。
“不像你啊,以前怎么样我不知道,至少我认识的黑骑士向来是堂堂正正得和人决斗的——或着你不是来决斗的?”章撼海把几乎熄灭的烟头取了下来。
“‘想要见白公主的话,来我的城堡’。”黑骑士的声音没有一丝生气。
“啊?等等!”没等章撼海说完,背后的人影已经消失了。
这家伙是来传话的?
章撼海有叼上了一支烟。
“第三支了呢,要被骂了吧;”章撼还掏出了打火机,“爱尔特,有你的!”
点上烟,收起ZIPPO。章撼还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麟吗?.....................”
“知道了,什么时候?嗯......嗯,我知道了。啊......要去找她吗?好的,什么!!!!!!你确定......”
“啊,没错,去找梅莉沙·I·巴拉利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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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骑士微微一笑,躲开了幻炎的攻击。
“为什么不露出你的真面目和我决一高下呢?”菲纳·布赖德·斯沃尔汀一一种近乎挑衅的语气道。
“......”幻炎的向身后的梅莉沙瞥了一眼,从嘴里发出了一阵低吼。
“呀呀呀,真是麻烦了呢。”白骑士梳理了一下自己银白色的长发,“看来不得不下重手了——其实我只是来传话的,何必这么大动干戈呢......BLADE!”
还没等幻炎反应过来,一柄剑突然出现在白骑士的身侧;接着,是第二第三柄。
“魔术、不,是结界!小心,多尼安!”梅莉沙大叫起来,但话音才落,鲜红的血已经从幻炎的身上喷涌而出。
“啊呀,下手重了。”白骑士好像真的很惋惜的说。
“可恶!!”轰的一声响起,一直沉默的梅莉沙终于出手了。
而菲纳的身前,则多了一个身影。
“太大意了,我早警告过你她的实力不只是资料上写的那点。”
“属下惶恐。”一滴冷汗从白骑士的额头声滑落。
“接下来的对手是你吗?爱尔特露琪。”梅莉沙压抑着愤怒低声道。
“好啊~好就没活动了。”黑姬天真地笑了笑。
尽管对方看起来不过像是郊游一样的轻松,但对梅莉沙而言那并不是个让人轻松的对手。
“姐姐!”多尼安化为人形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别担心,我自有分寸。”梅莉沙对着他微微一笑。
“......是。”见姐姐这么有决心,多尼安也只好退了下去。
虽然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但爱尔特其实也不感大意。
“你为什么不加入二十七祖呢?”黑姬突然问道。
“一百多年前的问题你再它干嘛?”梅莉沙弯下身,单膝着地。
“只是想看看你改主意了没。”
“我的回答是,”梅莉沙的右手五指触地,掌心微提,“没有!”
一道闪光在昏暗的停车场里划过,接着是金属撞击的声音。
爱尔特的双手化做利爪,而梅莉沙则用手中不只何时多出的西洋剑架住了对方的袭击。
“圣园”,“赤血女爵”梅莉沙的固有结界;作用,将物质分解后按自己的意志重组——除了灵魂。
幻炎——也就她的亲弟弟多尼安,就是在一百四十多年前被其误杀后重新赋予了身体而成为她的使魔的。
梅莉沙见成功防住了对手的攻势,毫不犹豫地将剑身侧推,错开了爱尔特的双手。但黑姬也不示弱,迅速从对方身边撤走以图再进。
第一回合,平局。
两个女人没有停下,又再次缠斗在一起。
与爱尔特作为死徒特有的战斗术不同,梅莉沙使用的是巴拉利昂祖传的西洋剑术。作为欧洲小有声望的贵族,巴拉利昂自然十分重视贵族间的交往活动,而为此所做的教育也是无一缺漏。当然剑术也在其列,即使是女儿身的梅莉沙也受过严格却十分正规且在实战中行之有效的训练;在这基础上,巴拉利昂家还修炼出了属于自己的特色。
现在,梅莉沙正用手中的剑和爱尔特对决着。
这不是贵族间近乎玩乐的仪式,而是非人类间以性命相拼的搏杀。梅莉沙的汗洒剑身上。
这还是第一次和她正式交手,却没想到是几乎和“她”一样难缠的对手。爱尔特似乎已经沉醉在战斗的快感中了。
两名公主突然分开了。
血,从梅莉沙的剑尖上滴落。
爱尔特得意地看着对方身上的伤口。
“你比‘她’还差的远呢。”黑姬似乎是在嘲笑着。
“但我比你更懂‘她’的心。”梅莉沙冷冷地挡了回去。
“什么!你会懂‘她’的心。”好象是受了莫大的屈辱似的,爱尔特勃然大怒道。
“哼,枉你和爱尔奎德小姐姊妹一场。”似乎是要奉还爱尔特对自己的嘲笑一般,梅莉沙微笑着道。
“住口!!”爱尔特咆哮了起来,直冲梅莉沙而来。
但她并没有碰到梅莉沙一丝半毫,因为三发9mm的子弹射在了她和对方间的地面上。
“我不会让你伤到小姐的。”
紫色的贝雷帽,紫色的制服,紫色的短裙,紫色的长靴;手上拿着贝雷塔,腕上套着金色的手环。
塞恩·爱拉蒙特·阿特拉斯,阿特拉斯炼金术士协会学院前院长候补,爱拉蒙特家族继承人。
同时,她也是一个死徒。
“塞恩!我不是命令你进驻远野家的吗?”梅莉沙不满道。
“这个……”塞恩看了眼身后,面露难色。
“请不要责怪她,梅莉沙,”一个人影从塞恩身后走出,“是我勉强她带我们来的——因为,我想看看那个笨女人的姐姐长的什么样。”
没有戴眼镜的远野志贵,眼中透出的,是野兽般冷酷、刀锋般锐利的目光。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爱尔特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你就是‘她’看上的人吧,咈咈~~告诉你一件事哦。”黑姬像一个小女孩似地笑道。
“什么?”
秋叶咽了口口水,她感觉到这个作为自己兄长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怒气——尽管他已经尽力克制了,但似乎还是能随时爆发出来。
“爱尔克——也就是我的妹妹,”黑姬笑的更开心,更天真无邪,“我是不会让给任何人的。”
当她说完这番话并离去时,秋叶感到了志贵在颤抖。
外章 PAST/STORY
“今天的月色很美呢。”
那是什么时候,前天么?不是,是昨天?对,就是昨天。
静寂的夜晚,幽暗的森林。虽然是常去玩耍的地方,但在这样的夜晚还是有些让人害怕。
那个洁白的人就在那里,无言地望着明月。
森林里的一小块空地,月光照在薄薄的草地上。
“啊。”那人看见了我,稍稍吃了一惊。
白色金边的晚礼服,金色的短发,白晰的皮肤。
好美的人啊。
“小妹妹,迷路了吗?”
“不、不是,这里......这里是我家的林子......大姐姐你是妖精吗?”我问道。
“嗯~~算是吧。”那人笑着。
“爸爸跟我说这里有妖精,原来是真的!”我高兴的说。
“呵呵,你喜欢你爸爸吗?”那人闪这一对红宝石般的眼睛道。
“嗯,我喜欢爸爸、妈妈、多尼安、拉法......我喜欢家里所有的人!”
“真是个好孩子。”
我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
谁杀了多尼安!?!?
是我?!
是我!!!!!!
看着眼前狂笑的拉法,我不知道究竟这是梦还是地狱。
“区区一个新变成的死徒敢和我罗亚对抗,去死吧!!”
我抬起剑,做着近乎无用的抵抗。
一道光从我身边擦过,那光如同一支利箭一般穿透了拉法的身体。
拉法血红的双眼满是嘲讽地看着我身后。
“大、大姐姐?”
爱尔奎德·布隆斯塔特。
洁白的吸血姬
真祖的血公主
她微笑着,冷酷地微笑着。
“讨厌你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我不要多尼安死!!!
我把手放在地上,一道光慢慢地从掌心向外延伸,渐渐地,一个“物体”从光芒中呈现。
“那是你的固有结界吧。”大姐姐幽幽道。
“固有结界?”我不解地回过头。
“你会知道的。”她又笑了起来。
“梅莉沙董事长,去日本的专机已经准备好了。”
“我不是说了吗,没有外人的时候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我知道啊,姐姐;只是开玩笑罢了。”
“那走吧。”
“嗯。”
“说起来,‘她’好像也在那里呢。”
“‘她’?”
“对,再去见见她吧。”
大概,我是喜欢上那个大姐姐了吧,那个安静的月夜,我一个人在森林中的空地上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