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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cnmsl.net/newmsl/original/article/article.htm0079亚洲篇。特别版
作者:吉川明静
当手电筒笔直的光芒如探照灯般射在搂作一团的两人身上时,这对暴露于光
明中的军服情侣受惊兔子似地一蹦多高,落荒而逃。只听得宪兵队长顾在后面大
声叱呵:“逃什么逃!给我回来,别以为我没看清楚你们两个小家伙的脸!”话
音及处,两个身影早已置若罔闻地消失在手电光柱可及的范围中了。顾咕哝着回
过身来,看见一左一右两位挎枪宪兵半打着呵欠,嘴还张得老大来不及闭上的样
子,气呼呼地一人赏了个麻栗子:“真困的话就不要勉强跟在我屁股后面巡夜,
给我回去睡觉!”
真是有时候顾连自己都会糊涂起来,自己所在的到底是一个军事基地呢,还
是一个事无大小都要他操心的幼儿园哪?这些小家伙有没有意识到,现在是战争
时期哟!他们才不管呢,照样会干架滋事,争风吃醋,好象身边随时会死人的战
争根本与己无关似的。这些情况报到金司令那里,甚至有时候是“人赃并获”,
金也只会笑笑说写份检讨算了,然后大手一挥立马放人,真是急死人了。目睹现
状顾觉得自己实在难以胜任,几次三番地向金交上辞呈,都被金用事先准备好的
一通煞有其事的说词挡了回来,说什么你服役多年应该留在军队里再领一份饷啦,
什么象你这样经验丰富的军官如今遍地难寻啦,等等,总之顾每次辞职铁定都是
无功而返。这倒也罢了,可他甚至耳闻金背地里教训几位下级军官:“你们胡闹
归胡闹,就不能避着点着那位老人家吗?也免得让我为难……”这也难怪顾要跺
着脚埋怨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虽然是这样一炉烫手的山芋,但这帮让顾恨铁不成钢的小家伙们打仗确实倒
还没含糊过。除了第一次与吉恩较量之外被揍得狼狈不堪外,以后倒是每战必捷
——虽说这其中几位优秀指挥官的出色领导也功不可没。但毕竟除了有名无实,
简直成了巡夜校工的宪兵队长之职外,总算还是顾把这些毛头小伙子从比笨拙的
拖拉机手好不到哪里去的程度,变成勉强能真刀真枪干的坦克驾驶员的。对此顾
有着绝对的自豪。
可即使顾一再降低自己的底线要求,在这个基地中可以称得上是榜样的偏偏
就是百无一觅,有时想骂几句,这些小家伙又偏能在节骨眼上精灵得很,做事是
又快又好,让他无从置喙,爱又不是恨又不是,牙根儿真是痒极了。
一眼瞥去,宪兵队长办公室案头的手表已是5 点,顾一指摁灭电灯,推开案
卷站了起来。——寝室?顾早就忘了那是什么样的了。基地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
然而他却感觉神清气爽,个别警哨挎着枪走过,向他敬礼致意,他颔首回礼。旋
即一步接一步走到坦克靶场,就着个水泥墩坐了下来。坐定之后,他从口袋里摸
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来在鼻子下抹了几个来回,似乎只要嗅嗅便已心满意足,不
一刻完了瘾后又把烟揣了回去——为了言传身教,顾连烟都戒来已久。
似乎那是蓄成多年的习惯,他就这么孤零零、略不协调地在一个木墩上等待
起基地的新一天。阴霾的天空始终也没有改变颜色的努力,然而原本整个陷入沉
睡的基地却逐渐逐渐地复苏起来,先是各个营房里的士兵肿着眼泡打着呵欠从门
口露出头来,接着是四下走动,不出二十分钟,基地就恢复了惯常的喧闹。
顾依旧坐在他的水泥墩上,每天光是能够这样看看便可算是他人生的一大乐
趣了,虽然在那些小鬼的眼里他永远和爱教训人的恶老头划等号,可他们一辈子
也不会发现在这幅偶尔显露的凶貌之下的心是多么地慈祥。爱护,要知道这个词
语和溺爱看似相近,实则相差十万八千里,何况若不是这个恶老头以往的种种恶
形恶状,这些小家伙中能有多少不缺胳膊少腿地活到现在恐怕尚是个大问题吧。
坦克发动的喧闹之中,顾注意到一堆人比大群坦克履带声有过之无不及地吵
吵嚷嚷团簇而来,而那个原本就个头不矮,此刻又众星拱月般在中间的,赫然就
是被奉为基地头号传奇人物的吉,但此刻他略见睡眼惺忪肿胀的脸无论如何都无
法与“英雄”这个字眼挂起钩来。
“要签名的话一个个来!”吉提高了声音的一句笑话总算稍微让身边的这一
群人安静了几分。顾略有些好奇地看向这边,别说,还真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那
时侯的偶像大流行,那个年代的年轻人就活脱脱这般光景,围在歌星影星的鞍前
马后,当然顾知道这些小队长们当然不会是要什么签名,而是惟恐落于人后地请
吉去他们所属的小队讲解坦克运用战术。“看来英雄比偶像派明星的处境也好不
到哪里去啊……”顾在心中将二者荒唐地一番比较。
3 月的一个下午,本以拟入失踪将士名单的吉,再一次用生龙活虎的出现证
实了他真是姓得再贴切不过。用生龙活虎来形容可能过火了一点儿,不过这位塞
翁失马式的英雄去时是一个,回来却是一双——顾反感的就是在那个多出来的还
是位漂亮女孩一点上,要知道英雄人物的反面事迹往往树的坏典型要影响恶劣得
多。顾更恼火的是没过两天金就慷慨地现批了这个俞姓女孩的参军报告,每天他
就会加倍反感地见到二人顺理成章地日出共作,日落偷栖。
前一阵子要是说起基地表现不错的军官,顾他老人家会皱上眉半天,最后才
会从那向来高度严格要求的嘴里吐出几句:“大个子吉好象还有点印象,除了不
怎么勤快之外,其他的倒还过得去……”(不过相信吉本人知道这一评价后也会
竭力分辨:“正因为个子大,所以需要休息的时间也才会是别人的倍数嘛!”)
然而这一来原先被私底下寄予厚望的吉也令他老人家大大地失望了一回。
“各位同仁,其实大家不该找上我,应该去找技术部门,他们如果能使履带
转得更快一些,或者炮弹射速更高一些,哪怕至少不让我们被迫往滚烫的发动机
上浇水,那就比什么战术都强……”一边打呵欠一边对所有人赔笑脸的表情也只
有吉的脸部肌肉能够做得出来。前些天他尚能打起精神每家敷衍敷衍,后来这堆
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家伙让他原先的耐心彻底丧失殆尽了。可眼下先礼后兵的小
队长们才不吃这一套呢,强行一哄而上,抢亲似地把吉架走了。顾这才注意到,
原先这个大个子背影后居然还挡着那位姓俞的少女,她仿佛是觉得好笑般地看着
愁眉苦脸的吉被簇拥而远,也完全没有上前解围的意思,当拒绝了几位下级军官
的什么邀请后转身欲去之时,她才注意到顾那完全不能算是柔和的目光正在观向
这边。看来顾严厉的表情多少也对她有些条件反射效果,俞压了压帽檐,原地唰
地一个立正,行来郑重的注目礼。可是顾还没来得及反应,俞就又飞快地吐了吐
舌头,表情刹那间活脱脱回到了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立刻跑开了,顾心内哑
然失笑:到底还是个孩子。不过,若自己年轻上二十岁,恐怕为这样的表情所动
也或未可知。
顾一路信步走来。所到之处,懒散的士兵们都会象被施了魔法般勤快起来,
原本五六成群靠在坦克上聊天的,会马上请出一块抹布象模象样地擦前擦后;而
三三两两和后勤女兵谈得眉开眼笑的航空党,则会立刻一脸严肃地改变话题,并
在本子上不断记下统合数据。顾瞧在眼里,心道,罢罢,把这群年轻人原封不动
地搬上舞台当演员该有多好。
当他走进后勤办公室时,偏巧里面有四个该着倒霉的,正围作一堆,每人手
里攥了一把纸牌,玩得热闹。其中肩书少尉军衔的王由于背对着顾,把脚搁在桌
上,倚着靠背椅,还浑然未觉地玩着右手背翻硬币的小把戏。其他三位士级军官
闻声抬头时,当场都成了化石,愣不知道该把牌往哪里塞才好,王低头琢磨着自
己的牌半天,不耐烦地大喝一声:“倒是快出牌啊!”抬头发现这三位动作僵硬
表情尴尬,再扭头一看——当场就连人带椅滚倒在地。乘着这个乱劲,其他三个
军衔较低的也一哄而散。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当作主谋人赃并获了,王在从地上爬起来的短短几秒钟
里,就做好了打扫厕所三星期的觉悟。顾一度流露出抡手杖的表示,可在破罐子
破摔表情的王面前,最终只是象征性地点了下他小腿:“就你这反应,足够被敌
人从背后消灭五次……”王那还拎不清?好比是闻了赦令,满头冷汗地深鞠一躬
撒腿就跑,当然他出去时没忘记自觉地带上角落里的拖把和水桶。
顾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后勤办公室里,要在往常,王这小鬼准逃不了一顿训
去,态度不够诚恳的话兴许还要吃几下手杖,这可不是什么军衔的问题,在他这
个老中校的眼中,就算这班小家伙爬到上将,这种违纪行为也休想逃过他的手杖
去。要在往常……他又继续想到,然而,小鬼也终有一天要告别靠打靠骂才能驯
服的年龄了吧。想到这些,他的心情反而异常地特别开朗。
透过玻璃窗望开去,廊下有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正在那里静静地翻书,他合
起书看表的时候,书名隐约可见是《不列颠上空的鹰》,大概是什么军事文艺小
说。这位老兄是02飞行小队的陈,要在基地里评选“最为文静”四个字,他能把
任何一个女兵都比下去,就连他的脚步敢情都象是留了轻功,走到哪里都不会引
起其他有说有笑人的注意,据说有一次上空战讲习课他坐在最后一排睡着了,散
课的时候都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结果被锁在地下教室整整一个晚上。他离王牌
飞行员的实力尚有着差距是没错,可顾对这个小伙子总有一股莫名的好感,兴许
是在这让人习惯了闹腾的基地中,这样一个异数人物比较抢眼的缘故,虽说那有
可能根本就是性格上不折不扣的孤僻。9634基地的成员大部分都是亚裔,因此简
短而有效的姓被用来称呼能得以大行其道,不过,要说到典型的亚裔气质,恐怕
只有这位陈的优良表现才可被假定为血统纯正吧。
——东方人比较保守内向的气质,在基地这许多的人员中完全得不到什么灵
验呢……金司令突有所感地靠在座上,捧着镂花玻璃杯一口接一小口地呷着绿茶,
因为窄窄的防弹窗外漏进的午后阳光实在太吸引人,以至于他一不留神就会嚼进
茶叶,必令牙根留下涩涩的苦味。联邦军部中有这样一句玩笑,当谈论到进攻,
收复失地的时候,叉起双臂缩起脖子缄口不语的必然是亚裔的将军们。高级将领
的会议金也有幸参加过,重守不重攻固然是东西方传统气质上的差异,可事实上
现阶段的确“守”是唯一可行之路。自一开战欧洲矿产枢纽奥迪沙等一些地球重
要能源、矿藏资源地落入敌手后,联邦军队便士气大落,节节败退,可偏是一部
分西方将领好大喜功,整天嚷嚷着要反攻这里反攻那里的,根本没有意识到眼下
国力凋敝,光靠南美、印度和不列颠的军备生产完全满足不了前线的需要。联邦
急待一段时间来恢复生产力和开发足以适应与那些“独眼巨人”作战的新型兵器,
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在一些并不重要的局部地域用少量兵力和轻微牺牲牵制住吉
恩如狼似虎的军队。金当然也晓得如奥迪沙这样的要地晚收复一天,就会有多多
少少的吉恩地面坦克和战斗机从那里金鱼孵卵一般地滚出来,但那没有法子,总
比一下子就把联邦军队的主力消耗殆尽的好,何况象扎布罗那样的巨型基地生产
能力也并不是无穷的,金当时就半开玩笑奉劝那些唾沫快喷到自己脸上的家伙:
别到想做双筷子的时候,才发现木材早全改了牙签。
看看现在自己所经营的这个9634基地,也并非什么占据特殊地理位置或是生
产资源的要塞,不过是星罗棋布般散布在军事地图上的一个东亚普通基地。所幸
也就是它太小了,不足以吊起敌人的胃口,基地才得以存活至今。金深知那怕吉
恩调动东亚总兵力的五分之一左右,基地连一天都捱不下去。所以历来他就谆谆
教导包括吉在内的那群自诩的精英分子:穷寇莫追,穷寇莫追,能教敌人知难而
退便是善莫大焉。他怕打一头狼打得急了,引出一窝狼来,那可不是好玩的,金
还不稀罕这点年纪就到手个追赠中将什么的头衔。眼下保全这个基地,保全这些
年轻人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完全不违反兵法中自己先立于不败之地才
能求胜的原则吧。
一喝上印度产的红茶,金就会条件反射地脑中浮现起殖民主义,他向来以为,
绿茶或许才是象征了亚洲民族自由气质的茶品。金低头照顾了一下杯中业已不怎
么暖的茶水,并无所事事地随手翻阅基地的大小事务报告,藉以打发这个阳光灿
烂的下午,这就是身为基地司令的特权,任何时候手头都不会缺少墨迹未干的文
字消遣。不过翻着翻着金可就又有些不快起来,因为那最上面的又是意料之中宪
兵队长的一大迭“告状书”,无非是某某违纪了,某某被罚打扫厕所多少天……
够了够了,基地没了这些鸡毛蒜皮的纪律难道还反了这帮小家伙不成。当然处在
一介司令身份他也不会明目张胆地怂恿手下乱来,要知道他金当年也是0067年军
校毕业的过来人,就这些近似的经历完全可以大言不惭地称自己和这群士兵没有
什么代沟。基地的空气看似轻松,可指不定和吉恩军哪天发生冲突,打完后营房
里就会空出几张床来——他们不乘着现在折腾折腾,还能指望什么时候?当然,
他金也是有原则的,超过这个限度,不用你顾教,金也会照样扳脸。然而现在的
情况好比金是家长,宪兵队长这个老师天天来告恶状,弄得鸡飞狗跳大家神经兮
兮的,这又是何苦?金曾私底下力图说服顾,可很快他就发现这个人是花岗岩脑
袋,你越说他反而越来劲,还动辄要辞职,简直好象是古代的死谏忠臣投胎的。
金最后也只好苦笑着告诉其他人:“你们委曲求全吧。”毕竟这位宪兵队长的水
平不是盖的,射击驾驶侦测样样都拿得起,金是暗里把他当万能教官使了。
说起这只左手,金看着另一个桌上的大堆公文,又思念起他的右手肖来了,
肖因为公干外出,要明天才能飞回,留下这大堆的事要他办。早在办事干练卓有
成效的肖跟上他三个月后,金就连签字的时间都几乎可以省下来了,肖偶一离开
他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天气这样好的一个下午,是应该用来在户外躺着用最大面积享受阳光,而不
应该浪费在公务中的——要是手头有一张睡椅,金或许马上就会实行自己的想法。
可是他最终也只能放下啜干了最后一口的杯子,在门口向警卫扬手示意了一下就
走出了20厘米厚合金钢墙板的办公室。
陆陆续续凡是见到金司令的士兵,都会或站或倾,或正规或不正规地向这位
保护神敬上一个军礼。“这就是司令威信的证明。”顾如果也会开玩笑的话,肯
定免不了如此讽刺。然而金从没把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上心过,士兵嘛,只要技艺
熟练,打仗勇敢就可以了,自己当列兵的时候还不是敬礼动作比谁都标准,心里
比谁都不以为然嘛。真能关键时候往前冲,这些敬礼之类的繁文缛节免掉都行。
刚想到这里,“咣”地一声迎面就和哪个冒失鬼撞上了,两人都眼冒金星地
向后倒地。金扶着头支起半个身子哼哼着:“是谁这么欺负我老人家……”却见
是后勤总长陆准尉,准尉盘着的一头乌发都撞泻了下来。“司令,对不起!您没
事吧!”陆急得脸都红了,赶忙搀着金的手臂助他起身坐在一边,并拣起司令的
军帽又吹又掸。
“这孩子,平时应该很小心的呀,最近因为太累休息不够?”金捧着头晕过
一会儿后想到,最近这位后勤总长好象工作失误挺多,总是看到她在给机组人员
红着脸鞠躬赔罪。何至于的?原本陆这女孩处理事务确实井井有条,他金可不想
让人说是为了给那帮机师打强心针才调一位美女去做后勤的。
他无意间看到地上有一本书——《不列颠上空的鹰》,很纳闷地拾起来:
“准尉,你现在很空吗?看这种小说?”话音未落,陆已经手疾眼快地夺回了属
于自己的书:“这个呀……是向人借的……”表情怪怪的,马上顾左右而言他,
确信司令长官没有摔出问题后,也就离开忙去了。
被撞了这一交后,金也确实有些累了,藉势也就一直坐在那里没有起身,垂
着头沐浴阳光,直到宪兵队长顾走来主动打招呼。
“司令下午好!”
金这时正写意着呢,只是抬起头来有气无力扫了一眼:“坐,办公室里呆久
了,一起晒晒太阳吧……”
顾拄着手杖坐下来后,反而说不出话了,憋了半天才说:“今天早上还是大
阴天,下午天气倒反而好了……”
金心里没好气地想:“不会说话的人到底是不会说话,上午阴天下午晴天有
什么好说的?”也就是随口嗯了几声。顾一看这副精神,就知道交上去的报告又
没有下文了,然而他此时马上扬长而去却又是失之不恭。正在坐立不安之时,突
然整个基地毫无前奏地响彻起拉长凌厉的二级警报声,把两人全震得跳起来了。
心理素质差一点的,当场就得犯心脏病。
太阳眼皮底下基地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回过身来,手搭凉蓬茫然若失地
看着基地指挥部两侧的巨型扩音器。
金一边解开紧紧的领口一边冲进地下指挥部,尽管每次他都告诉自己这样的
情况早应该习惯了,但他的心还是跳得和新兵一样快。“敌人多少兵力?!”他
大声吆喝。
几位工作人员从仪器上抬起头来,困惑地看着他:“我们没有探测到任何敌
情……”
“……是谁开按的警报!?”看着他们面面相觑的表情,金可真要生气了。
这样好的阳光和心情百年难遇,难道就这样被一个玩笑白白毁了么。查出这个
“破坏分子”,非得关禁闭三天……不,一个星期不可。
“……是我按的警。”身后传来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声音。
俞站在门口,象是刚刚赶到,气喘咻咻,脸上一点都没有给人以恶作剧的感
觉。
金无法收拢脸上的惊讶表情,脑袋又是一阵混乱:今天是愚人节?他确实记
不起今天是哪天了,只是很希望此时整个指挥中心的人都会一齐望向他,然后换
上古怪的神情再哈哈大笑,来让他好恍然大悟自己这个老好人的上当受骗。然而
就在刚才,就在门外,他确实看到整个基地又一次魔术般地沸腾起来了,无论是
战车帮还是航空党都象换了一个人似地释放出了自己的气势,麻利地发动起自己
的坐骑。难道整个基地都串通好了来糊弄他不成?
一片全场沉默中,又是另一个监测员不亚于花腔女高音的声线惊心动魄地打
破了这尴尬的局面:“啊啊!敌袭!敌袭!”
每个人注意回到面前的方寸之地——所有的雷达、声纳探测仪、红外线感应
器等探测仪器均不约而同地正受到强烈的干扰,只要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监测人员
马上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任谁的眼睛都要瞪大了,金在扑上自己的椅子前只顾得上向俞丢下一句:
“摆弄什么探测器来着?”他并没有看到俞匪夷所思地伸出一根手指点点自己头
部。
俞走出地下指挥部门口的时候,吉正在那里往自己下巴系上盔带,可怎么也
弄不服贴,她只好上前象给小学生绑鞋带那样给他先解了原来的死结,再打上个
蝶结,吉冲她一笑,象大熊猫似地傻呵呵地乐着跑向自己编号04-1的61式坦克去
了。
俞目前的岗位是机械维修,可是那要等到这群小伙子开着破烂不堪的坦克回
来时才有事做。她抬头仰视上苍,太阳的光芒和温煦令她美得无法睁眼,谁能想
到,在这样一个好天气吉恩军会置大家心情于不顾来发动一次败兴的骚扰进攻呢?
是啊,0079年4 月初,那是个象往常一样与吉恩发生再度冲突的平凡日子。
谁又能想到,离9634基地这个番号在联邦官方正式编制中被注销的那一天,还有
着仿佛是无穷无尽的漫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