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小城之楼和我梦里的一样,幽静,淡雅。
我站在阁顶最好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一片一片的叶子在层林尽染中飞舞,掠过斗角飞檐,拂着那字迹模糊的楹联,慢慢滑下。
有人向我走来,背对着我坐下。
她突然说:花气入梦。
我不加思索的回复:月明倚楼。
这正是那小楼的楹联,字迹已淹没在历史的沧海中,而我就是清楚的记得,在梦里。
一个白衣秀士正挥毫泼墨,旁边有个小童捧砚,楼角处一袭青衣隐隐,一个挽双髻的丫头粉梅遮面。
那个挽双髻的丫头正在花间痴痴的看着捧砚的小童,一片落英拂到芊肩上,她信手拈来,在手中柔捏不定,那皓腕上系着二串紫石玉结,更衬的她临风欲举。
背对着我的那人又说:你相信有来生吗?
我闭了闭眼,轻叹一声:没奈何。
那书生背着包袱携了小童走出大殿,向院外走去。其间霜风凄紧,落红无数,那小童身不由几却不住回头。
楹联下的丫头早已热泪盈框。突然忍不住摘下腕中的紫石玉结,跑向前去,终是慢了一步,在槛前一跤跌倒,起身时已两处茫茫。
阁上很久没了声音,我向背后看去, 椅背上系着一串紫石玉结。
眼光落在小楼下,那女子一袭长发以手抚腮怔怔望来,腕上正是另一串紫石玉结。
我突然发疯一样冲下楼,只一挥手间,地北天南。
从此我再也没有梦到过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