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一头野兽从海中出来,
那野兽长着10只角和7颗头,
每只角上都戴着冠帽,
每一颗头都有一个侮蔑神的名字,
(中略……)
由于龙将权力赐予了野兽,因些龙受到众人的崇拜,
野兽也受到人们的崇拜,人们如是说...
"有谁能像那野兽一般?"
"有谁能挺身与那野兽为敌?"
--《约翰启示录》第13章1-4
当这一段话出现时,就觉得扑面而来的重负感,尽管我是无神论者,但对于末日审判还是颇为介怀的,不是害怕于结果,而是害怕于人类在强大的造物主面前所表现出来人性的兽面和挣扎,我以为又要讲神,我以为要沦为晦涩,我错了,完全错了,原来是在讲人,讲一个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人。
个人信念和纪律,那个更重要?
当天马医生在一群同事的拥蔟下走出手术室时,忽然见到一对母子木然坐在椅子上,他稍一皱眉迟疑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第二天,他正悠闲的走,那妇女突然从一旁冲向他紧紧抓住他的衣领,哭泣叫嚷着说让他把丈夫还给她,那孩子也在一旁大声的哭泣。天马医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惊呆了,不如说是震撼了,本来那个土耳其的患者是先送进医院的,而且照理来说也应该由他来主持手术的,不过院长下达指令让他为另一个更为“重要”的患者做手术,这样一来天马医生“意识”到由于自己服从院长的指令的关系而让一位患者失去了生命。请注意这里天马医生的思维,院长曾经说过:“我们在没进手术室之前,只不过是一群理论者而已。”,天马医生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因此别人对他也更为信赖,他以为由于自己没有亲自给那位患者主刀而让那个生命失去了重获新生的机会,这里便是他很浓厚的个人主义色彩在作怪。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但医院本来就不是慈善所或是救济站,不是给一个住所或是一碗饭能够解决的问题所在,医院是公共事业,却不同于公共汽车,公共汽车一些老弱者没有他人帮助也会上不去,因此医院里面的“纪律”显得更为重要一些,忽视这个“纪律”者提倡“个人主义”和“自我标榜”,是不适合在这一行生存下去的,或者教会更加适合他一些。“因为你有才能,你才会被利用,你的前途光明,好好把握这一切吧!”贝克医生(就是那个为土耳其人主刀的医生)这句话实在是经典啊!天马医生也想过,自己只是简单的执行院长的指令而已,因为院长明白如何做可以对医院的发展更为有利,即便是放弃一些生命而去成全另一些“重要”的生命,这样医院的名声和赞助就会上升和增加,各方面的设施和技术水平也会得到改进,这样一来对医院长远利益是非常有推动作用的,也会增加原来放弃的一些生命的生存机会。个人主义和纪律,还真是矛盾啊,但马克思同志说这就是事物,果然适用,暂且一用。当想寻求心灵安慰时,女友对他说:“生命本来就是非常不公的呢!”,这句话却严重冲击了天马医生的自尊心,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们的天马医生太天真,太个人主义了啊,随后他为了实现“个人主义”和“信念”是能够在医院这种地方站得住脚的,当他违抗院长先救助市长的指令而转身走向另一边的手术室时是多么潇洒和风度翩翩,我几乎就要感动了,可怜的约翰等着他,只有他能够救小约翰的生命,期望人人都能够献出一点爱……
偶然的玩笑或命运?
违抗院长指令后的结果可想而知,院长的女儿离开他,原来的职务被撤,曾经一片光明的职业前途突然暗淡下来,但天马医生真是坚强的啊,他下到基层,每天忙得满头大汗却乐此不疲,原来只要努力和心安就可以了啊,天马医生这样安慰自己,既然在德国的职业前途已经到了如此境地,那么就考虑回国吧,然而却有病人们挽留的真诚眼神感动。然而突然院长等三人离奇死于谋杀,正准备收拾心情回国之际,却被新的管理层任命为外科主任,天马医生走出门外,泪流满面,感慨于这是怎样的生活命运和讽刺啊,本来故事到此为止也很有深意,是一个精彩的短篇讽刺小说。当一天深夜,九年前的案件被重提的困惑下,天马医生在废旧楼层中惊见那人视生命为草芥,过度轻蔑而显得优雅的姿态,当他说:“天马医生,终于又见到你了啊!”,“命运”一说又给他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九年前曾经自己视为保存了自己珍贵的“信念”而执拗的违抗上层指令,不顾一切去救助的小约翰,原来就是修罗,原来就是MONSTER,或者“命运”一说你已经厌倦,那么换作“巧合”吧,这是引人入胜的一种手法。故事的基调也就这样定下来了:天马医生如何在追踪MONSTER的同时,也要保持高度警觉防止MONSTER突然“不顾恩惠”而发难,以及面对警方的怀疑和调查。可以预见MONSTER有着一套“惊世骇俗”的判定价值和尺度,从而反映人们在“绝对恶”面前如何应对,以及从中影射出来的人们在当今社会重重压力下,如何与各自思想中的“MONSTER”对抗和挣扎。
当片尾曲响起时,舒缓而坚定,那仿佛是一种“找到了”了的欣喜和释然;同时我却想起了主题曲那种浩浩荡荡的审判气息和那个到处游荡的人儿,一时间竟然欢喜激动起来,似乎明白了什么叫作曲尽星稀,什么叫做悲与痛的尽头,一切喧嚣尽归寂寥,只有那心“扑扑”地跳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