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MADLAX第22話「撃情 -rage-」放送终了的时候,就想为家教JJ写点什么了。然对于黑田和真下的那一丝幻想却始终不能消泯,及至第23話「迷心 -doubt-」放送。黑田、真下终于结束了对家教JJ的戏弄,使之长眠于卡扎索尼卡的山中。那两个默默注视的人(女仆和小玛),跪倒在地上,仿佛在祈祷似的,他们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跪了许久,而那粗陋的墓碑却对此一无所知,在风中无力的立着。到后来,那两人终于有了一点力气,便站起身来,一同离开了。看了此情此景,再也不能抑制自己心中的抑郁之情,写下此文。
MADLAX这部动画的杰出成就之一就在于为我们百合众们塑造了一个纯朴美丽的女子家教JJ的形象。这部动画的巨大力度,就在于家教JJ的典型性格。这个形象被刻画的极为成功,性格也鲜明丰满,在精神生活、思想感情、外部肖像等方面,都描绘得栩栩如生。集人类女性所有优点于一身却又不失真实的家教JJ实在令人向往不已,绝对是动画史上最优美迷人的女性形象之一。
家教JJ的本质特征首先在于她的纯粹的纯洁。纯洁一词具有一种“自然”的属性,它具有自身的“美学特征”,是与“文明礼法中衍生出的纯属人为的意思”毫不相联的。动画中的家教JJ虽身为白领,生活在喧嚣的人类社会中,却周身洋溢着大自然儿女的清新气息,有着纯洁女子所应具备的一切优秀品德,自食其力,朴实顽强,不慕虚荣、心地善良,热爱生活,富有激情,还有着无私奉献的精神。哈代笔下的苔丝同样有这些属性,无疑具有“纯洁”的特质,但苔丝却被玷污,为人类社会所亵渎,因此苔丝的纯洁仅具自然特质而不再纯粹。圣母玛丽亚因其纯洁为所有基督徒所膜拜,但她却有个儿子叫耶稣。即使逆天,我也要说,这是《圣经》对“纯洁”一词的扭曲。
其次,家教JJ是如此的美丽。这里我首先要说明的是自己是LOLI控,认为成年女子美丽从根本上说与自己的审美是相悖的。事实上确实如此,家教JJ刚出场的时候我压根就没什么感觉,甚至认为NOIR中的大妈跑出来了。随着剧情的发展,对家教JJ刻画的深入,不得不拿豆腐拍自己的头。她的美丽是出尘的。后宫动画中有太多的LOLI,每每沉浸于其一颦一笑中时,为了自己YY的方便,从来不会深究那是如何的虚假。然而家教JJ却给了我当头棒喝——所谓美丽,须以真实为基础;从没怀疑过自己是OTAKU,即使认为幻想能与现实并存的OTAKU,终究仍活在现实之中。她的美丽是温暖的。呆玛也好,女仆也罢,抑或玛德拉克斯,无不为其美丽所感染。EVA为了凸显所谓美丽的纯粹,而将神态、动作甚至语言从凌波丽身上抽离,结果,凌波丽除了美丽什么也不剩,而广大的OTAKU们却为其纯粹的美丽而疯狂。显然,这种“美丽”仅是概念式的,其抽象得即使在幻想中也难以生存。而家教JJ的美丽却是那样的富有质感,无论现实或幻想,都能扎根而茁壮成长。
另外,家教JJ的朴实顽强也深深折服了我。十二年前,父母为人所陷害,蒙冤而亡,那时她才是十多岁的女孩。她是如何挺过来的,以至以优秀成绩毕业于某大学且成为大公司国际部主管,这些动画中一个字都没说,然而我们却可以想象她面临了怎样的困难。生活上必须自食其力,除了解决吃穿问题,还要搞定学习费用,另外还要花时间努力学习;由于父母的原因,势必为周遭人所歧视;出尘的美丽,势必为周遭人所嫉妒;成绩优秀,势必为周遭人所艳羡。在物质精神双重的压迫下,她挺过来了,且不失其纯洁。这是何等的坚强?我们看过太多的文学作品,其中所描述的年幼时父母双亡的女性多数都沦陷于生活的艰难,失其纯洁而陷入堕落的深渊,即使反抗于社会,最终仍为残酷的社会现实所降伏。然而家教JJ做到了,我不感到这一事实有虚假的成分,因为用我的假想来印证动画中的家教JJ丝毫不感突兀,反而自然无比——她是那样的坚毅、聪慧和勇敢。
家教JJ是善良的,想必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自始自终,她没杀过任何人。她虽然开了很多枪,但其中99.9%是对着一个空罐头。穷其一生,只对两个人开了枪:一个是想对小玛放冷枪的SB,另一个则是恋枪JJ,然而这两个人没有一个为其而亡。不要以家教JJ技巧不纯熟这一论据来与偶诡辩,因为这两枪都是为小玛开的。曾经是呆玛家教的她,并未因呆玛失忆而忘却对其的关怀,听到呆玛一句“赤い靴”,就买了一双红色舞鞋送她;对想枪杀自己而被小玛干掉的ENFANT组员却抱有怜悯之心;为了振作小玛,不惜违背自己的意愿而拿起了枪。日本人喜欢用“優しい”这一形容词来表现一个人的善良,甚至出现了因善良而宁可被杀也不愿拔刀的坂本龍馬(见《陸奥園明流外伝修羅の時》16-22话),这里我要说的是坂本龍馬是为善良而善良,虽不至于虚假,却让人感觉不到真实,说的极端一点,那是做作。而家教JJ的善良却是出自本心,当她开那两枪的时候,她是真的要把那两人杀了的,然而却没有做到,那是真正的善良啊。
家教JJ也具有反抗性,她身上闪烁着敢于冲破黑暗的一切束缚的反抗精神。当她了解到自己公司可能与ENFANT有染,和卡扎索尼卡内战有关时,并不因为是自己所在的公司而熟视无睹,而是去详细的调查;为了替双亲申冤,冒着埋没自己事业前途的危险,置自己生命于不顾而远赴他乡。在卡扎索尼卡,当她确认了自己公司和ENFANT有染,并且ENFANT是卡扎索尼卡内战的幕后元凶时,没有丝毫犹疑地走上了反ENFANT的道路。在诸多的文学作品中,具有反抗精神的女性是很多的,苔丝坚忍着生活而大胆的追求和争取爱的权利,面对一连串沉重的打击和世俗道德的压力,在艰难困苦之中从不祈求神灵,亦不向恶势力屈服。诸如此类的还有安娜等。然而这些女性的反抗精神却是很不彻底的,甚至顺从命运的安排,以自我牺牲的态度去接受一切,而最终导致个人反抗的失败和个人追求的幻灭。而家教JJ那种反抗却是绝对的,她无视神,不信命运。然而有人要说,她最终的反抗不还是失败了?事实上是这样吗?黑田和真下对这样的女性是害怕的,她是史无前例的绝对反抗的女性的存在,他们恐于承担塑造这样女性的始作俑者的责任,最终合谋将其谋杀——前前后后我真地看不出来家教JJ有死亡的必然性。这里我要将黑田和真下狠狠地鄙视一下。
家教JJ是富于激情的,因为她遇见了小玛。为小玛人格魅力所吸引的她,深情地搂着小玛,想和小玛同床共枕,而小玛却也深深的回应着:“你是公主,我是王子。”那一话想必百合众们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也正是那一话,成为大家变成家教JJ的忠实粉丝的契机。我真得很爱小玛,因为她让家教JJ散发出真正无以匹敌的光芒,使之反抗精神彻底化——从反黑升华到反社会道德伦理……
MADLAX是诗化的动画,梶浦由記大人的音乐是诗化的音乐,而家教JJ这一形象也是诗化的形象。他有着诗一般的优美、清新的气韵,也有着诗一般的激情,她本身就是一首非人工的抒情诗,为大自然所创造,被人类文明所扼杀,她本人就是美的化身,被大自然所赋予,为社会习俗所毁灭。动画中通过小玛和ENFANT,来凸显了她“周身洋溢着的”诗的特征,展现了她火热的爱和强烈的恨,并且通过ENFANT对她的重重迫害和小玛与她的一系列遭遇,来集中丰富、完善了这一形象。小玛这一形象之于家教JJ的意义在于展示了家教JJ爱与激情的一面,展现了她既追求幸福,又勇于奉献的美好品质,描述了她这首抒情诗的优美迷人、粘合现实与空幻的特性。
写到这里,我真真虚脱了。为何这样完美的存在一定要被粉碎?我曾经笃信:十全十美是不存在的,我也从没YY过完美的女性。然而家教JJ却告诉我:哪里不存在这样的女性了?只是你不敢接受罢了。苔丝的一生是悲凉的,安娜的一生孤寂的,卡门的一生则是疯狂的,对于这些小说人物,我们除了对她们的反抗精神表示赞赏便也只有对其结局表示深深的同情。对于唯心论解释社会变化的原因,我向来嗤之以鼻。所谓冥冥之中支配人类命运的、不知善恶、冷酷无情的“内在意志”,把人生变成了一系列的不幸和绝望。然而感于家教JJ的结局,却不得不承认其中的道理。从动画本身游离出来反观赋予家教JJ生命的黑田和真下,他们对家教JJ的戏弄直接造成了家教JJ的毁灭。自然的纯粹的美丽之于人类文明龌龊腐败堕落的阴暗面当真只能对立吗?这一疑问浓浓地滋生了我的悲观主义情绪——LOLI、百合这一真理之路到底通向何方?难道只能沉浸在哀伤之中,把所有问题交给神明解决?
家教JJ,不,这个称呼是对您的不敬,以后,我将称您为吾主Vanessa様,把您供奉在百合天国的圣堂中,朝夕顶礼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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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一下,偶写这篇文的时候喝了不少酒,意识比较迷糊,行文也很急躁,谬误亦难免。但回过头看,却无意为其修改润色,毕竟这是用对吾主Vanessa様的原始心情堆砌出来的。大家将就着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