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几句话:很多人都没有看这部片子么?那么,热烈推荐。但是如果看完以下的内容会少很多乐趣……所以,先去看电影吧……
一直不敢在漫游发这篇文章,怕被批,不过既然现在有人提到了,我就发出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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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与现实的交融切换
——今敏初监督作《Perfect Blue》分析与观感
作者:yasker (yasker@vip.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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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炮走红的今敏,那一重炮就是这《Perfect Blue》。充满着心理学信息、悬念、幻想、恐怖的这部杰作,打开了今敏通向一流动画监督的道路。
看完片后的第一感觉是震撼。心理恐怖,确实是那样子的。色彩、剧情、音乐以及虚实的搭配,产生了一部至少是在目前的动画界的恐怖悬疑片杰作。
我对片中的情节总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最后想到Agatha Christie在她的《ABC Murder》(《ABC谋杀案》)一书使用过类似的手法:不断的描写某个名字缩写成A.B.C的人,让人感觉他就是凶手,到后来,连他自己都认为是这样子的(以为自己人格分裂);但是直到最后的最后,发现是有人利用他的心理问题作案,并且栽赃给他。在《Bodyguard》(《保镖》)中也是这样子:那个疯狂的歌迷自始自终都让人感觉与那个要杀Whitney Houston就是同一个人,结果是那个甚至写了恐吓信的疯狂歌迷竟然和谋杀一点关系都没有,纯属巧合......脚本这样写,确实是很精妙的(但希望以后不要这种类型到处都是,泛滥了,也就没有悬念了)。
但是,今敏的这部作品的确是水平很高,不仅是因为这个故事的结果十分的出乎意料,而且还主要是因为其中使用的大量蒙太奇手法以及虚实结合的叙事方式,以非文字手法进行心理描写(好像今敏很擅长这个呢!)。说实话,我前40分钟和后40分钟是分开看的,前40分钟正好是到编剧死掉之前。
在前半部分,今敏就大量的把现实和演戏剪切在了一起,但是还远远没有到混淆的程度。前半部分未麻已经出现了幻觉,第一出现幻觉(算是吧......)是在看到 CHAM进入排行榜的时候的回想,这很正常。随后就是在火车上看到了窗户外的"身着偶像服的未麻",究其原因,一半是由于感觉有人知道她所有的生活小细节所产生的恐惧感与压力,另一半则是由于当演员的压力以及对自己的选择仍然心存怀疑。于是随后就是压力的爆发,借着在房间中看到心爱的热带鱼死了时的痛苦(这里我无法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除非这一整段场景全部是幻想,但是,后面鱼为什么又游起来了......如果是鱼睡着了的话,那么鱼睡着的时候能够竖着飘起来吗......我不知道)。从痛哭流涕,到乱砸东西(但是她仍然还有理智,从一个小细节中可以看到——她本来准备扯开窗帘的,但是肯定是想到了有人偷窥,于是又放开了手,转而去扯床单),随后大叫:"这都是不得已的啊!不能给大家(我认为指事务所)添麻烦哪!"从此看出,转行做演员,依然是不情愿的(未麻真的是很有牺牲精神......)。随后又出现了幻觉"偶像歌星未麻"——心中的那个未麻,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接下来,特写镜头打向鱼缸——鱼又游起来了......)。几个镜头后(几天后),未麻再次浏览网页,又出现幻觉了(导演的提示是"偶像歌星未麻"穿过了玻璃门,并且给了玻璃门特写;且后来在路灯上跳跃的镜头也证明了),这次的焦点在于"被玷污的"(由于演了被强奸的戏)。这暗示着未麻心理问题也越加严重。而这一切的主观原因和催化剂,是"未麻的部屋"这个网页的存在。直到这里,现实、戏、幻觉都是比较容易分开的。
随后就是整个事件的转折点:编剧被杀。凶手给编剧留下的特点是:挖出了眼珠。这可能是与前面"我(偶像歌星未麻)不要在演连续剧了,制作人又色,分到的角色又逊"一段和要"保持纯洁"的暗示——我的理解是:让那些色迷迷的眼睛永远消失。接下来的时间里,现实与幻觉的分界线就渐渐模糊了——从"偶像歌星未麻"在与未麻争吵后突然出现在舞台上——这怎么可能是幻觉!!这次恐怕是未麻自己的杰作(歌声与样子在别人眼里是肯定无法取代的),也就是说未麻还是从了一次自己的心愿。然后,录音棚中,实体的"偶像歌星未麻"第二次出现(事实上这回是留美),但是对于无法区分幻觉和现实的未麻的眼里,这和以前的情况是一样的(给观众的信息也是如此)。随后今敏最大限度地利用了镜头剪切,制造出幻想与现实交替的场景。
最后的舞台已经完全搭好了,伏笔、线索、暗示已经完全做好,就等着最后的精彩的上演。于是今敏立刻舍弃了时间,接下来用完全找不到时间痕迹的不停镜头切换,相似却又大不相同的场景,来表现未麻混乱的心理状态。直到出现了"未麻"杀人的"确实"的场景(应该是用了催眠术之类的东西来制造了未麻心中的这个场景)和"确凿证据"(实际上是简单的陷害),让观众都以为是未麻真的精神分裂——今敏这样都不罢休,来一个推波助澜,把演戏的场景加了进来,"误导"观众 ——未麻太入戏了,以至于在真实世界中发生了那样的惨剧......但是戏完以后,以一句"幻想是不会实体化的"把观众带回了现实,同时以此为标志进入高潮部分。随后发生的都是真实的(除了搏斗后的那一点幻觉),未麻与那个丑陋变态的歌迷的生死搏斗(最后那人的消失应该是因为他没死,自己走掉了,伤得应该不重,而且没有血迹)——但是在留美的误导下(应该算是),未麻以为又是自己的幻觉。回到家的时候,今敏在未麻打电话的同时给了仍然活着的鱼的一个特写,暗示这不是幻觉。直到最后的最后,镜子中留美的样子与未麻看到的"偶像歌星未麻"重合的时候,一切才真相大白(实在是很出乎意料的结局......)。此前,今敏是使出浑身解数在"玩弄"观众......
片子的结尾比较人性化,也许是确实血腥的东西出现得太多了。最后未麻想都没想就救了性格分裂加上精神错乱的留美,这样子是最好的,最人道的了;另一方面也充分说明,未麻仍然是人性和理性的。
在这部电影中,今敏的思想已显得成熟了。敢大胆的运用大量实验性的蒙太奇手法,很少使用长镜头,完全主观的将自己的思想传达出去,这是很值得肯定的。目前动画界就缺少这样的人,而且今敏在驾驭虚实、逻辑和心理描写上的确是技高一筹。这也是他能够一跃成为日本最好的几个动画监督之一的原因。我认为目前日本最好的动画监督有"三个半",即——押井守、宫崎骏、大友克洋和今敏(半个,出道太晚,尚需磨练)。
感觉今敏在展现这个恐怖的心理舞台的同时,也使用了大量夸张的表现手法在表现在内外压力下的人们。正是这种压力,让未麻出现精神恍惚,不停出现幻觉。而这个好女孩想的,是事业,是不拖累大家,是"不能给大家添麻烦"。为此,她甚至完全牺牲了自己的"偶像歌星"形象,被迫去拍被强奸的角色,还为了销量去拍写真集(看到那些画面我心又寒了,这真是日本女演员必经之路??)。这没有一点是她自己愿意的,但是她没有拒绝。她是单纯的,好心的,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不想让别人太为自己担心,因此让压力压到了自己的身上。她真的是很好心,但是我很怀疑这是否是应该的。不过无疑,未麻这么做了;最后她的成功,是否是因为压力,我们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是,这件事让她成熟了许多。压力终究还是没有把她压垮,直到最后的最后,她仍然保持了人性和理性。
要说问题的话,一个是开打擦边球(这能算吗......),另一个是有些小细节仍然没有交代清楚(比如鱼的事情,只要他多给一个特写就能知道了)。由于本人欣赏水平有限,大错误没挑出来......不过,如果只看前半部的话,反正我感觉是,比较不错,但仍然是中庸之作,不能很吸引人。也就是说,在抓住观众注意力上,还得下点功夫。也许这样说很不公平呢!呵呵!
其他的一点东西:
1、由于未麻原本是歌手,所以音乐也很好,但是......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听OST......歌曲在片子里没有什么好印象......纯粹用来反称了......
2、今敏在开头部分,传真机传出"背叛者"字样的时候,弄了点小花招——传真机一般是热敏的,没有声音的;今敏竟然给配上了针式打印机的声音,而且弄得很有节奏感,就像是什么歌曲,随后顺带的把其他的类似于欢呼的背景音加了上去(很微弱的),弄成了一种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3、片中的
www.angel-net.co.jp 并不存在......
4、片中曾有一句恶搞:"日本现在的心理恐怖片怎么都这么差......"于是,今敏在让电影外观众满意地同时,也让电影内观众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