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织的过去和现在 3
杀生丸在树林中跟随着那个脚步声.他脑中一片模糊,儿时的记忆在脑海中翻腾着.
他还记得那时的恐慌...... 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逃窜着,哭着......不知名的恐惧征服了他.他觉得在这多风夜晚的黑暗中世界抛弃了他......
就在他绝望的那一瞬,她的背影出现了,挡在他的面前.他听到了血肉撕裂的声音...... 温热粘稠的液体飞溅在他的脸上,嘴里.他惊恐地闭上了眼...... 那是怎样的一股腥味儿啊......
风停了.当他睁开眼时他只看到一轮血红的月亮......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
她和那只巨大的獾妖都倒在地上.暗红色的血水映着血红的月亮...... 他觉得月亮是被她的血染红的......
直到父亲赶到时他还在抖索着.当时的他忘了什么叫悲哀,心中有的只是无限的恐惧.
她没有死.一连几天她只是静静地躺着,没有一丝呻吟.他一直坐在她身边,听着她沉重的,不均匀的呼吸. 他希望她能睁开眼睛看看他,一次就好......
"都是我不好......"他对父亲说.但父亲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天早上当他醒来时她已经不在床铺上了.他惊慌地爬起来,冲出了敞开的门.
她正站在晨曦中.周围的一切都被将出升的太阳染成了温暖的琥珀色. 太阳慢慢地射出了第一道光.她面向着太阳,伸出了双手,仿佛在拥抱什么.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我的生命是属于你的......"她微笑着,眼睛闪烁着太阳的光.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母亲瘦弱的背影. 那是她生命中最后一个朝阳.
如果不是父亲把她抱了回去她大概会一直站在那里......
"你不爱我......"他听到父亲对她说.
"为什么这样说?"她问.
"你根本是在寻死. 你不能站起来的......"父亲哀叹着.
他听到轻轻的笑声.
"死亡不是寻来的...... 一个灵魂自由了,另一个又被禁锢. 这是生命的必然......"
父亲把她放在床铺上,盖好了被子.
"我是多么的爱你......如果你能知道......"她的声音轻的像花瓣落地的声音."但我不能抗拒永恒......"
"你累了,睡吧......"父亲关上了房门.
杀生丸跟着小家伙的脚步出了树林. 那个小家伙一点也没发现自己已经被跟踪了.
杀生丸看着小家伙的背影,憎恨着. 他憎恨这段记忆,他憎恨这个自己.如果当时的他能再强一点,再强一点...... 他慢慢地攥紧了拳头.
自从她走后他就变了.生命仿佛离他而去,他只是副空虚的躯壳.他的欢笑和泪水,高兴与惆怅都和她一起走了. 他不再是那个爱闹爱笑爱哭的小男孩了. 他发疯似的练着自己.疯狂到连在一旁指导的父亲都看不下...... 我要变强! 他对自己说. 这才是我真正的目标.
他厌恶那个害死母亲的自己,也憎恨一切软弱的东西. 自己也好,人类也好,半妖也好...... 软弱只能带来死亡. 他不希望自己再和这两个字扯上任何关系.
当他告诉父亲母亲离开的消息时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过了不久,父亲的腰间多了一把刀...... 他没有多问.他只知道那把刀叫天生牙.
在母亲离去后的第100个年头,父亲又带回了一个女人.她和母亲一样瘦弱,有着一张孩子般天真的脸. 她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脸上总是带这一个幸福的微笑. 这和母亲的微笑一点也不一样,他想. 这是一个因为内心的喜悦而发出的笑...... 她不是母亲也代替不了母亲. 对于他来说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他们相遇了,又走远了......
温暖的风迎面拂来.夏日的太阳懒洋洋地照着大地.脚下的青草在风的拂动下发出悦耳的沙沙声.杀生丸没有停步来享受这一切...... 风送来了那童年的温馨气息...... 她的气息...... 他的心由于甜蜜的渴望而抽紧了.他听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 每一次的跳动都把热血注入了他因兴奋而发晕的头......
我会再见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