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
最初由 无糖 发布
那大概是因为你不是作家吧
[sp]据我估算,应该有八成以上的作家&写手向往做鞋,其中大约五成削尖脑袋也想挤进去,虽然进去之后还要倒搭会员费(不过能当主席或副主席之类貌似就有高薪拿)
除了韩寒这种另类的,有名的基本都进去了,比如沧月
金庸不也准备担任副主席了吗
就象清华北大虽然经常出丑闻,但大部分考生们向往的都还是她们
在出现能代替做鞋的组织之前,做鞋毕竟还是很多作家们的第一志愿
因此,掌握了做鞋,也就某种程度上掌握了话语权
伪娘身在做鞋,自然就比自由身的司机显得正统、官方和御用起来,所以在这一点上,司机是不利的。
而且伪娘孵蛋毕业,司机高中退学,学历上又吃亏了。
伪娘有李宇春,司机有什么?金莎?
其实,韩寒是很希望郭敬明跟他对掐的,但是怎么TX人家都不理他,所以他应该也很寂寞吧,就象期待跟郭饭对掐却无人理睬的韩饭一样寂寞啊[/TX]
最近,“金庸入作协”的新闻又把作协这具活化石带到了公众面前。接着便是某著名作家声明自己“退出作协”。其实细想想,这些年已经有不少人高调宣扬自己“退出作协”了。
初听起来我还纳闷,屁大点事有什么值得声明的呢?后来发现公众对此类新闻的反应和事实差着十万八千里,我才明白,原来大家把“退出作协”看得和“退出政协”一样严重了。既然如此,拿这件成本不如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出来炒作一番,何乐而不为?
公众对作协的主要误解,就是以为当了作协会员,便可以领工资,然后按照官方要求来写作。所以把类似郭敬明这样的流行文学作家入作协说成“受招安”。而“退出作协”最起码等于“辞职”。
其实作协会员身份根本就是个荣誉称号。你能出版几本书,即使自费的也算,然后主动去申请,人家就给你一个会员称号。至少在省这一级作协,拿几本自费出版的书就能混成个会员。有些边远省份,能发几篇小说就算会员了。所以随便哪个畅销书作家,如果他想入作协,那是易如反掌。根本谈不上多大点事。
当了会员后,你一年交二三十块钱会费,他们一年给你几本(我们那个作协是四本)《作协通讯》,再加上一年一次春节团拜,此外你和作协再没有干系。有时候,作协那里开什么研讨会,能叫几个比较活跃的。然后发点误工费。我参加过,一算误工费已经把交的会费赚回来了,就和朋友一起去饭馆把它花掉,如此而已。
刚入的时候,我以为这个称号对于发表前途多么重要,名片上都恭恭敬敬地印上“XX作协会员”的字样。后来发现各地编辑根本不理这喳。人家只问“你发表过什么”?一看我发表过的作品,就能判断我是否他们适合的供稿人。眼看没啥用,现在我新印的名片上已经省了这行字。
名号没啥用,作协有没有发表园地呢?我那个作协有本官方刊物。几乎两年一改名,层层摊派,发行量就是几千本,根本不够养活几个编辑。每次开作协会,就看他们在门口摆出来杂志,一一派送,很同情他们。在北京,随便哪个书商从胡同里租间房,雇俩会玩电脑排版的大学生,就可以办出一本发行量超此数倍的刊物。
除了刊物,他们还编辑出版本作协会员的作品集,也都是摆地摊上无人问津的东西。别的不说,光装祯就是八十年代的水平。每次我拜访作协,他们就大本小本往我提包里放。
作协是个走财政口的官方单位,所以那里没有领工资的专业会员,却有领工资的工作人员。比如我每次去作协“创联部”,都会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大学毕业,主要工作就是用电脑整理名单,逢开会时发发通知。能来这种清水衙门的人,都是没有更好去处的,想有点出息的人早就走了。
其实,历史上作协曾经有过一个专业会员时代,但在今天,就是省级作协也只养着几个专业会员,都是七老八十的前辈,作为“历史遗留问题”已经不能把他们扫地出门。如今作协都不再有专职作家,而是改为招聘“合同制作家”。具体作法是,签合同后,你一年发表够一定数量,他们就给你一笔补贴。这笔钱不够生活,聊表寸心。我那个作协一年的补贴是七千块。
这好歹是笔钱,名义上又面向所有会员。最重要的是,他们定的发表量为一年十几万,随便哪个自由撰稿人一年都得发表几十万才够生活。所以开始我挺涌跃地报名。后来作协朋友告诉我,你得写“主旋律”,在“主流文学刊物”上发才算数。接着又有朋友告诉我,其实合同制会员早就内定好了,主要是作协里面下岗员工。一个几乎被市场淘汰的组织,只不过是在养人,编制自然越来越少。这些人都到四零、五零当口了,把他们放哪里?定个合同制作家,一年给几千,也算略尽人道。
我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就没再争这个名额。根本没什么油水,好歹我多写个专栏,一年也能拿这个数,就把它给那些老弱病残吧。
其实在如今,作协早就边缘化了。一个写东西的人要想混出来,最重要的不是入不入作协,而是跟定一个好的书商。前两年东北某作协会员沿街乞讨,曝出新闻。当时我就和朋友说,这人纯属炒作。他在“布老虎丛书”里出过一本,在当时至少能买套房。那是某牛人书商操作的活,每个作者都拿了几十万。
入作协这么容易,其中的利益这么少,退出当然更容易——你到期不交那几十块会费,作协隔几年整理一次名单,就把你删除了。这有什么值得声明的呢?有很多人因为从这个身份上得不到什么实惠,就这么自然而然“退出作协”。光我入的那个作协,上一次“清理队伍”就删除了四百多口“死会员”。我从入会时的八百多号跃进到四百来号,却没看哪家媒体报导过“XX市四百多名作协会员集体退会”。足见这根本不算什么事。
总而言之,拿公众对作协的误解来炒作,实在是有点那个。有本事你退出一个社会成本极高的组织再来显白吧。
作者:郑军,1969年出生。1997年开始创作,1999年成为自由撰稿人。2001年加入某省级作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