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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十二国记人物系列文!(上篇)

楼层直达
级别: 风云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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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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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75
泰麒之章!

冷冷的夜,飘着雪,此刻的屋内更显得温暖,和着那柔和的灯火。

一个孩子,肯定是个孩子,因为他是那么矮小和柔弱,他赤着双脚站在门外,两只小手用力地来回搓着,脸上看不到任何一种可以用文字描述的表情,因为文字的描述有时会是无力的,当一个人习惯这种表情时,正因为他只是一个孩子,更会让人莫名的心痛。他以前不明白,明明是弟弟做错了事,为什么却变成了他的错?从来不作过多的解释,从来不会向亲人撒娇以取得怜爱,难道说沉默就代表承认错误么?这种事情经历的多了,他也不再去多想什么,因为想得太多依旧会如此,为什么和家人,朋友格格不入?难道说格格不入也是一种别人无法容忍的错误,即便是最亲的人?从小就不被家里人喜欢,只因为他不会讲虚假的话来获取别人的爱,虽然这种虚假一般人看来是天性使然。

里面传来了奶奶和妈妈的对话:
妈妈:“外面这么冷,他会冻坏的,还是让他进来吧。”
奶奶:“你就是把他宠坏了,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变得这么倔强,如果他肯道歉的话,说不定我会喜欢他的。”
等他们想让那个可怜的孩子进来时,发现他已经不见了,他迎着一双雪白的手走去,迈向了另一个世界,那里或许会适合他吧……
后来才发觉,任何地方都不适合他,其实不应该这样说,是任何地方都配不上他,无论是喧哗都市,还是古老梦境,有人说:“他真是一个好孩子啊!”因为他太真,太纯,尘世的喧哗,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与他是格格不入的,有些人会挣扎在其中,并且被溶合,即便这种过程是走过血和火的炼狱;而有些人却是无法挣扎,不被溶合,因此始终是游离在普遍之外,他们可以无须你的关爱,但也请不要再给他们压力和责备,因为那并不是可以称之为“错误”的。

泰麒,如此腼腆和可爱的孩子,深得仙女们的喜爱,也是女怪汕子所有的生命,当她呱呱坠地,直奔向那颗圣洁的果实,亲吻着泪流满面,那一刻,最痴情的生物究竟是激动还是感伤,或许已经预见了此后的悲哀。
因为大家都说:“黑麒麟很少见,据说会带来好运呢。”所谓好运,原来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请不要再提起“据说”两字,也许这正是前人所遇到痛苦往事的精神寄托和自我解嘲,前一段悲哀发生于什么年代呢?黑麒麟果终于在某一天消失了,在汕子声嘶力竭的呼喊中,在仙女的惊叫声中离开了他生长的土壤,人们的悲伤总是暂时的,间歇性的,当恢复了往常的气氛后,只是多了一个痴情的女怪在树下痴痴的等……

然而,有时候也会有一些出人意料的好消息,当所有人绝望或是忘却之时。
“汕子,请抓住我的手,然后到尽可能远的地方吧,把他带回来吧!”汕子泪流满面,心里却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但不管如何,把他带回来吧,因为只有这里才是最适合他的地方啊!却不知回来的一个可以“顿悟”的孩子还是继续那迷茫之路?

泰麒长大了,却发觉越来越困惑,当他知道自己是他生而为麒麟,困惑不能变为麒麟的样子,“如果不能变为麒麟的样子,那么我到底是什么呢?”原本是怎么样的人和应该是怎么样的人真的就是那么重要么?重要到可以打破当下的宁静和平和?麒麟长大了就要选出王,找到适合的人选,再背负一个誓约的他越来越不快乐了,那些属于他本就不多的快乐元素,即便是在这个仙人的世界里。困惑于何为“天启”,因此一直对别人重复着同一句:“中日之前请多保重!”
直到他看到骁宗,那双火红的眼睛仿佛要刺穿他一样,他的眼瞳里充满着想生而为王的欲望,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他退缩的吧,当那个男人热切的想知道退缩的理由时,泰麒对他讲出了原因,骁宗笑着说:“公真是一个好孩子啊!”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公真是一个太纯真的孩子,他本来就是一个孩子,本来就不应该背负太多,作为一个普通孩子的他尚且没有得到应有的幸福,生而为麒麟更是他的最大悲哀。

“当你有想保护的人时,你就会变得强大无比!” 骁宗是这么说的,仍旧是心有不甘,有人想成就大业,立于人前,这是无可厚非的,“公,请选择我为王吧,用你的善良来守护我吧!”他的内心想这样对他说。
“如果骁宗也不是王的话,那么那个国家仍旧会在混乱中吧,已经几十年了,只能继续这样贫瘠下去,直到泰麒选择王之时。”众人们窃窃私语,叹气,他是一个如此敏感丰富的孩子,如何能够视而不见而继续维持现在的生活,他不是一个自私的孩子,哭泣过后,是突如其来的使命感。一刹那的兴奋,那其实并不可以称之为兴奋的,让它化身为美丽的黑麒麟,满身光华站立在骁宗面前,背负着这样一个使命,泰国混乱不堪,人们是那么期待王的出现,他颤抖着跪下,叩拜。那种重压让他透不过气来,也许只有汕子可以安慰他,当他被拥入怀中。没有天启,他违心地跪在骁宗的面前:
“我发誓,不离御前,不违诏命,誓约忠诚。”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内心是多么矛盾和激荡,那时候他本就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却背负了这样的使命压抑着他,让他快要透不过气,甚至超越了他珍贵的倔强和纯真。

一个这样的孩子又如何能承受这种使命?
一个这样的孩子又如何能面对这种重负而坦然?
他无法承受这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等到他再次出现在当年失踪的地方时,头上流着鲜血,倒在了家门口,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丢失了重要的东西,美丽无比的黑麒麟角已被残忍地割断,这个家本来就不适合他,况且又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但除了这里,他还能去那?他用仅存的力气来到这里,而在这里只有把那种冷漠的生活继续,即便是以前都无法溶入这个家庭,更何况发生了这些“可怕”的事情?
日子如白驹过隙,剩下的只是渐渐忘却的使命,和漫漫无期的迷茫。

这个世界里的高里画着一些记忆深处的东西,他总觉得自已丢失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却再也想不起来了,他慢慢长大,也越来越孤独。
“每当望着这些凭想像而作的画时,我总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在另一个世界里,我有一个最重要的誓约,而我却把它丢失了。”

那个世界的汕子留在了高里的身边,泰麒的事件给她无比深刻的心灵创伤,她不离开,她就在他周围,女怪是不会离开麒麟的……

故事并没有结束,所谓结束难道就是死亡抑或是“从此快乐地生活着...”?他不需要更多的怜悯和伤感,因为这些元素已经足够多了,天能够给他一片适合生长的土壤吗?如果能够,就让我们向天膜拜吧,不只是因为赐予,而是因为从此心中便有了面对任何苦难而不绝望的信念;如果不能,就让我们坦然对之吧,因为无论是悲哀可怜之人,还是卑鄙无耻之徒,总有一些人在关注着他们,总有人会为他们流泪,我坚信。

延麒六太之章!

“你依照约定给了我一个国家,所以我也一定会回送一个你想要的国家。”

“既然尚隆都这么说了,那我死也瞑目。”


贫穷饥饿的国度,荒凉风干的土壤,垂死挣扎的人们,随处皑皑的白骨,这个时代终于堕落了,这个国家已经衰竭了,就像花枯草荣一般平常,然而生而为人手头笔根竟然想跳出其中,而去记录下来一些所谓“真相”,那是悲哀吗?悲哀?就姑且称之为“悲哀”吧!人性的兽面呈现出原创的状态,一种求生的本能,这种本能甚至可以将以往的道德伦常践踏在伤痕累累的足下,声撕力竭的呼喊声,闪着森森漠然的目光,没人期望那种画面,然而这景象却每天都在某处上演。为求自保而抛弃一些东西,完全无需羞耻;为把生存的希望保留的更长,即便这个世界已经是哀鸿遍野,人间地狱,抛弃至亲也无需自责?你感到这些言语残酷吗?请不要急着为自已卫道,因为当这种对死亡的恐怖整日笼罩着你时,当周围背叛和抛弃成为平常事,请记住你不是例外,只会如同大多数人一样麻木不仁!
人是高贵的生物,如果有一天真的这么去做了,那么不只是因为他人性中的兽面作祟,更是因为他把生之希望尽最大可能保留着,在否极泰来的尽头,正因为想着光明的开始,苦难会有终结的一天。然后就继续自我欺骗吧!

当六太第一次被抛弃时是四岁,父亲对他说:“好孩子,你一定要呆在这里,直到爸爸回来,千万不可以离开。”然而他知道这种等待是遥遥无期的,不能够回去,因为那样只会加重他们的负担,即便你认得回去的路,然而家在那里?家并不是只限于四壁,或是一间破烂的屋子,家是心的归属,如果有心的归属,那么只要至亲的人能够在一起,即便是流落飘荡也会有温馨的所在;如果心已经冰冷麻木起来,彼此貌合神离着,那么无论是多么富丽堂皇也会是阴冷的所在。当母亲把他领回去时,他是那么的感动,把头深深埋进母亲的怀抱,让那泪水将母亲的衣裳染湿,原来母亲是疼着他的,原来有人是爱着他的,原来他是个有家的孩子,母爱站胜了私欲,家战胜了面对死亡威胁时那颗摇摆的心!然而当母亲“深思熟虑”后再一次将你抛弃时,你的心一定为之碎成粉末了吧。孩子,不要再哭泣了,属于你的爱已经远去,你哭喊着到处找寻着,属于你的幸福已经稍纵即逝,如果有人在此刻于背后推了你一把,卑微着活不如就落入深渊吧,这样结束或许就没那么痛苦了,那个人就是你的救世主!人始终是为自己而活的,重生后的你应该深谙了这个常理。

六太是为雁国而生的麒麟,已经等不及麒麟长大了,因为雁国已经荒凉已久,人迹罕至,已经不可以称之为“人间炼狱”因为炼狱的话尚有人类在受煎熬,然而现在雁国上下已经是荒芜一片,举目望去皆是黄土禿石,偶有小生物穿行,则可视为稀罕之事。流离失所的人们祈祷让吾国的麒麟快快长大吧,选出一个英名的君主,没有王的国家已经失去平衡,混乱状态将会一直持续很久,直到王迟迟未能出现,雁国将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死国为止。神官说:“六太,到了你应该选择王的时候了,因为雁国国土已经贫瘠腐烂,本来想等到你足够大的时候再来选择……”听到这席话,六太茫然了。有王的国家就一定会比现在好么?选择了一个王来创世,也就是选择了另一个人来灭世,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么选不选王又有什么意义呢?从废墟中新生是让人期待的,但从辉煌走向幻灭却是让人痛苦不堪的,如果人要经过由绝望到新生,由新生再到绝望的过程,那么意义到底在那里?只是到后来再产生许多个与六太命运相仿的孩子去“迎接”抛弃的发生么?六太不明白,许多人都不明白。

如果一个人屡遭磨难却屹立不倒,那么可以视为“天降大任”之必由之路,假如你足够坚强,假如你不气不馁,那么就是一个美好动人的故事;如果一个人在磨难中被摧垮,请不要再冷眼相向抑或是叹息着,因为这是一个悲剧故事,已经发生了太多,就这么简单。当六太再次看到战火连天,人们痛苦的呻吟声时,是否已经习惯于这样的场景,这些声音景象就像是昔日重现,他已经不愿意再去“惊叹”或是“悲伤”着,当一个人孤立无援时,没有人伸出手来互相扶持,却被人在背后推了一把,造成的结果和动机是会有区别的。在那群人当中,有一个叫尚隆的男子,后来证明,雁国有了尚隆就有了后来优秀的台辅六太。

“我第一眼看到尚隆就知道他是王,是创造这个国家的王也是毁灭这个国家的王。”后来六太这样说。

尚隆为了什么而在争斗?如果原因并不重要的话,那么聚集在他周围的这些百姓呢?只因为人是群聚生物,想找一个头领出色的团体,并且聚集在其周围以求心安?尚隆说过:“当他们每多叫我一声‘少主’,我的负重就加重一分,肩上的责任也就越来越重大了,尤其当面对他们热切的目光。”所以尚隆更以百倍的英勇为那些对他信任的百姓去拼命,而百姓也会为了救助他,甚至于老弱妇孺也会拿起棍棒来守卫他,大声的呼喊,快意恩仇,感动的哭泣,看到这些景象,六太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你想要一个国家吗?即便这个国家已经荒芜已久?”
“你告诉我,我现在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舍弃的?”
“将不会再踏上濑户内海及这片土地。”
“就这些?”尚隆摸着满身的伤痕笑着说:“我想要一个国家。”
六太叩拜:“我发誓,不离御前,不违诏命,誓约忠诚。”六太泪流满面,积压在心头的郁结被冲破着,肩负着一个这样的使命是那样沉重,没有人有权力凭自己的主观意志来决定一个国家应该何去何从,该不该选择王与不想选王是有区别的,当人民需要王时,王就会出现,当王失道时,人民就会起来推翻他,随之而来的战乱和困苦也是必然的产物,从蒙味走向文明,必定会途经一场场的血腥洗礼和世界变幻,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人类社会不灭的真理!在其中的种种阵痛也是不可避免的产物,六太终于明白了这些,后来有人说雁王本应该早三年登基,有人怪罪六太让雁国又多贫瘠了三年,然而六太是无需为之负上这个责任的,三年的徘徊,换来的是五百年的盛世,站在五百年后,当初那个两人站立的山顶,脚下一片翠绿色,山峰的脉脉,河流的潺潺,俯瞰雁国大地,两人的际会,夹杂着五百年的沧桑,如此美景,并非虚设。

〈雁史邦〉书:俯看十二之国,于三骑六畜增加妖魔者,唯有雁州国。

个人无法决定一个国家应该何去何从,在混乱蒙味的尽头,当人们需要一个组织严密的国家机构时,就会产生这样的产物,个人意义凌驾于历史意义之上是夸大虚浮的;个人可以影响一个国家的前程,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如果是顺应潮流的就会一个个倒下去,直到达成人民的预期目标。而物竞天择始终是宇宙不灭的真理,在那混乱蒙味中人们的种种表现和困苦,则皆可视为平常事,因为这苦难的起源可以一直追溯至宇宙生命体之诞生最初。走在迈向文明的路上,在丑恶到美丽的蜕变过程中,从中所折射出来人们的勇气和优秀品质,却是闪着耀眼的光芒。

半兽乐俊之章!

大凡谈到国家,朋友,个人,总会有许多感慨,社会是由一个个人组成,分工合作,聚合离散,且以短诗一首,以为开卷:

与你相牵,
因为明天要一起奔向前,
共同经受世俗的锤炼,
遇到危险大家肩并肩,
使伤害能够减少一点;
一生中相遇的人有万千,
有几个能相知相怜?
虽然不必比作那纯洁的莲,
至少在不如意时能够拥有一片倾诉的天;
如果有一天,你为了钱,
迷失了心智向我突施冷箭,
或者为了名声的彰显,
“痛苦地”改变,
我定会给你方便,
也绝不会轻易拿起手中的剑,
直指你的眉间

世上本没有真正的好人,如果别人说你是“好人”,那么要留心了,因为更多时候是无法分辨褒贬,谨防背后暗伤;世上只有不完美的好人,其伟大之处是通过内心斗争而战胜自己心中之邪念而得到体现,谨防心理暗示;世上也没有永远的坏人,正如同没有永远的好人道理雷同,只有永远的辩证和在两者之间游离的人格挣扎。远离某些人就会很容易发现他的优点,靠近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靠近某些人却会感觉到他与你竟然是志趣相投且有共鸣,但一旦远离他在一旁冷眼观之就会觉得他有人格阴冷之所在;这两种人给我们的感觉虽然相反,但道理却是一样的。对前一种人的远离而产生的好感是由于我们客观公正的看待了好的一面,靠近后厌倦之产生则是由于我们完美主义作祟;对后一种人靠近所产生的亲近感则是由于我们用心去真切的感受了他,并且曾经站在他的立场上来考虑种种作为,而厌恶之产生则是由于客观因素对我们影响太大的结果。在生活中,人们常以主观来判断人和事,有时我们所厌恶的人并不是由于他确实是十恶不赦,只是因为我们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已内心丑恶的地方;而那些我们乐于亲近的人,则是因为我们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所欠缺的品质。

当乐俊站在倒在雨水中的阳子面前之时起,随后的日子里内心是如何挣扎的?什么?你认为“挣扎”两字和他无缘?罢了,罢了,且让我枉作一番假想,如果这种假想让你不舒服,不自在,那么也请原谅,因为本无心刻意丑化之,而是想通过这假想来证明一点内心挣扎的好处及可行性。

乐俊站在雨中,看着这个脸色奇特,着装怪异的女子倒在地上,出于“救人一命”的冲动将阳子安置在自已简陋的家中,从此女子其所负之刀,以及身上伤口来看这本就是有“一搏”的可能性,如果这个女孩是通缉犯,那么很有可能在醒来后将其杀害灭口;如果这个女孩是“好人”,那么有可能就会“感恩图报”,那么就有利可图。“乐俊不会这样想的,乐俊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等等……如果是由于一个对新奇惊险事物有特殊好奇心的人,那么作为一个解释也可,否则以上的假想也应当是在“可行性”之内的。阳子醒来后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异常防卫心理,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紧握刀柄的手在颤抖,如果他表现出来内心的恐慌,或是离之更近些,就会有随时被斩杀的可能,然而乐俊绝对是一个伟大的心理大师,可以直面对方人格的弱处,他就是从阳子这种异常防卫紧张神情之中,寻觅到闪烁的目光,那是犹豫不决和内心脆弱不堪的表情,因此虽然内心不安着,但却故作镇定状,绝不能自乱阵脚,既然“错误”已经开始,那么为了使其不至于快速恶化,气势上也绝不能够显弱,在安全撤退之前。看他是如何说的:“我如果想对你不利的话,在我睡着时就可以做了,而且我也没有收起你的刀。”那一刻开始,阳子的异常防卫放松了些,才会接过他递来的水果。有人在敲门,阳子的神经一下子紧崩于满弓,果然她是通缉犯,来头不小,而且赏金还不少!这个时候,如果将她出卖,趁她尚未恢复,能够得到一笔可观的钱财,在这个王已失道的国度,面对自己贫穷的境地,面对半兽低下的社会地位,究竟应该何去何从?是否值得抛却这个机会,冒着一同被诛杀的危险来保全一个不相干的她?如果他“出卖”了她,其实那个时候是不可称之为“出卖”的,因为不知道真相,处于一切情况都不明了的境地,凭感觉去抉择么?其实那个时候,如果乐俊“出卖”了她,当时就会被阳子斩杀在当场,那么以后的阳子的内心又由谁来救赎?乐俊选择的是“保全”,保全了自已的同时,也展开了解救一个迷茫灵魂的过程,即便初衷与结果完全南辕北辙。乐俊为何会做出这样一个抉择?现在可以抛开种种内心挣扎过程和可能性不谈,是人性的善面在闪光,这个女孩内心脆弱不堪,却是手握利刃,判定是由于突发事件或者是难以适应的起因,判定她才是受害者,要保全她,荫庇弱者,保护弱者也是人类的原始天性之一,这就是乐俊的抉择。

世人拥有一种叫怀疑的东西,它是一种中性产品。用在求知上能够推动人的前进;用在对手身上能够及时警惕;用在自己身上能够及时纠正错误。然而人们常喜欢毫无根据地将怀疑用在朋友身上,那就像是一把双刃之剑,只能使双方都受到伤害。你所受到的伤害是自找的,朋友见到你那种刺人的目光心就凉了半截。人们由怀疑而犹豫动摇,由犹豫动摇而怯懦,然后就会给别人以冷淡与陌生感,言谈将变得没有亲和力,最终必将成为一个缺乏主见和无原则的人,你所失去的不单只是几个朋友,你所失去的是你曾经拥有的幸福和健全的人格。

乐俊把阳子当成朋友,不论阳子是如何带有戒心和防备,“我看她的目光一定要是坚定确信的,不论她如何不相信我,如何怀疑我。”因为你如果想得到一个真正的朋友,那么首先要把他(她)看成是一个最好的朋友,甚至可以无视于他(她)任何建立在怀疑之上的举动,这一点很重要,乐俊做到了。
“阳子,去雁国吧,那里富强而开放,海客和半兽不会在那里受到歧视。”
“妈妈,我陪阳子一起去雁国,反正我也有这个愿望。”
“你就只要说,是你自己想离开这里,而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这样的话我也会好受些!”
纵观十二国,唯有雁国可以接纳异类,即便不是平等一致,继续进修和提高地位的可能性确实也会大一些,乐俊想去雁国,某些时候确实拉了阳子当作唯一借口。人可以被别人左右,却不可能会为别人而活。然后在经历了城门口的一场血腥洗劫之后,一个因为内疚而寻找着同伴,一个因为关注同伴而等待着,当他们两个相拥哭泣时,这是两个“同命相连”之人的互相扶持的安全感和平衡感。没有乐俊,阳子走不远;没有阳子,乐俊还不会出发。

然而,可笑之事在于后来竟然发觉阳子就是景王,十二国之庆国君王。历代以来,多少得到权势之后的君王,将臣子,朋友杀害,只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卑微“过去”和曾经的“行径”,乐俊犹豫了。是继续和她在一起,寻得“荣华富贵”的机遇,还是等待他的将会是丢掉性命?在权势面前,在利诱面前,人心不古倒在其次,怕只怕是“性格突变”,联想到以前阳子的种种过激行为,她并没有适合这个社会,突如其来的权威或许就会对她造成恶劣的影响,因此在她周围应该是非常危险。阳子说:“原来我同乐俊相差的不只是几步路,而是乐俊变了,是两颗心之间的距离远了。”乐俊默然。当面对着阳子时而失望,时而热切的目光时,他的心中是挣扎着的……难得有一个人把半兽也当作了朋友,虽然这首先是半兽付出了足够的真诚和耐心赢得的,如果这样痛快着死去也应该是无憾了吧!乐俊走近,一步,两步,三步,步伐迈得沉重,却造就了一段旷世佳话和庆国八百年的繁华。

在庆国大地上响彻着阳子”初赦“的声音......
在阳子心中响彻着乐俊的愿望---我想看看在阳子的治理下,会是怎样一个庆国?
在我心里响彻着“做一个真实之人“的渴求......

芳国祥琼之章!

能够承担个人应有责任是对自身的最起码诉求,然后才能够有资格去承担别人的责任。

岁月之山河,逝者如斯,扶栏之怅望,徒增感慨;风云之际会,殊途同归,吾生之行休,无穷无尽;城头之变幻,白驹过隙,奔走之呐喊,民生疾苦;抚案之冥想,心境难平,惺忪之沉醉,恍然一梦。

多少全盛时代,奏强劲音符;多少豪杰英雄,说惊心动魄;多少感人故事,道催人泪下;多少金戈铁马,诉文治武功!叹之,时光之蹉跎,其中有多少已经湮没而不可闻?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踏古风,寻古迹,前所未有的抚今追昔,何也?人心之不古令人神伤,不若归去,忆峥嵘岁月。半梦半醒之间,忽闻一靡靡之音徐徐传来,缥缈而虚无,然则鼓声大作,伴着柔弱的女声,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平淡无奇中的人,竟然一时百感交集,神思游走,梦回十二国。

“为什么要我承受这样的痛苦和责任?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者不罪?作为芳国的公主,养在深宫中,如何理解人间饥苦?“何不食肉靡?”,听此典故者会大笑,当事者呢?人的思维总被特定的环境制约着,影响着……面带微笑,倚在父王膝前,唱着布娃娃之歌,感觉是何等的安逸,享受!靡靡之音,熏的游人沉醉,殊不知,风云变幻,王已失道,各种酷刑压迫着人民,因为一点小事就会被轻易的斩杀!出发点是:为了让这个国家更加纯洁!典型的唯心主义者,直至被愤怒的人民灭亡时,王还在自我安慰,然而公主祥琼却幸免于难,被流放中……是不幸还是走运?在贫民的鞭子抽打下,她仍仇恨的说她不相信是王失道,父王只是想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加纯洁而已,却被乱臣所弑!给她另一根鞭子,那无知的仇恨就会把那些“暴民”蹂躏。直到她看到事情的真相和恶劣的影响,仍旧没有停止自我的安慰,认为只是理想和实施过程中的偏差而已,抛不下的优越感,变为庶民的失落感,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真相总在自己一边,固执的去否定事实和推翻疑虑!痛快?心安?走不出的自我安慰,只是不想自已的脆弱之心受到伤害,其实早已经明白孰对孰错。

鞭子不能够解救她那颗被无知仇恨蒙蔽的心,抽的越重,反抗就越激烈。

有人说,能够自我安慰是好事,一味剖析自己,自嘲确有自虐倾向,然而在自我安慰中寻找支持,刻意让主观蒙蔽自已的客观,这种方式,只会让自已的心灵在安慰中更加脆弱,想想在现实生活中,这种情绪或多或少是存在的!当自已的观点被质疑时,何不用安慰的时间去寻找事实?

公主沦为奴仆,从不屈膝的高贵被打碎,委屈不甘心么?这就是等级之分,阶级区别,当今社会下跪,叩拜之事何曾少之,人们以另一种方式在屈膝,到了任何年代都是相同的,因为人征服不了自己的心而去征服别人,桓古不变。高高在上的少女是王,低声下气的是曾经的公主,是众星捧月的明珠,也是现在的奴婢,由俭入奢易,由奢到俭难,一个人站得越高,握有真理就可以极目远眺,反之则会使失落感增加数倍而无法自拔。在尊贵已经遥不可及时,自由就成了公主最大的诉求,席卷金银而去,策马扬鞭而走。在逃亡生涯中,发觉“自由”原来是一种遥不可及的东西,甚至只是局限于一个谎言的范畴。不经世事的她,随时随地都会被人欺骗,加害,何况是一个被通辑的要犯。世间之大,却无她容身之所,自己的国家回不去,那里只有沉重仇恨的记忆,在其它的国度流亡中,胆战心惊之余,还要面对冷箭暗伤和凶恶之徒。眼角已经干涩,曾经的纤手变得粗糙,惊慌失措的表情,存活下来,对她来说是不幸还是走运?而看客们望着她的挣扎,是否会有所得和领悟?一个人的失落就是众人的失落,一个人的悲哀就是众人的悲哀,一叶落而天下秋,一首靡靡之音就是国家的堕落,打碎之后的后知后觉,后天下之忧而忧,如何能够对真相视而不见,在不幸之中总要有人付出代价来加速悲哀的结束,先是你,然后是我。

为何仇视阳子?相同的年龄,却是走于截然不同的路上,所谓有恨无恨,抓住一个对象,结合自己的阴暗心态进行咒骂,或许内心会好受些?觉得命运不公,宽已严人,这些事,我们又何尝少做之?由海客变为庆王,由公主变为庶民;走在上升的路上,走在灰暗人格之中;对未来充满希望,对未来诸多抱怨;对尘世的珍视,对高贵的执著;振臂一呼的豪情,任人践踏的悲哀……同生为人,却有如此反差的境遇,在许多个日子里,这仇恨伴随着公主走过,直至三人相会于城墙顶上,阳子如泣如诉的自白,不尽让人感慨万千,眼眶湿润。公主的心从此清如山泉,亮如明镜,海蓝色的头发,秀丽的脸庞,一蓑烟雨任平生。

公主在抽丝剥茧中将思绪理清:“人民啊,过去的罪过不可饶恕,无知并不是脱罪的借口,放逐是给我莫大的宽容!让我延口残喘,可以去感受你们的疾苦和所受的煎熬,今生或许已经无法踏上故土,却仍持希望在手,过去的十八年混沌无知,以后的日子我将珍视生活,用我的双手来创造属于自己的开始,我将流浪,也将继续放逐,是我自己将自己放逐,十二国之辽阔,居无定所,却在找寻心的归宿,如果可能的话,祝福我吧!我不会祈祷,也不会屈膝,在心中仍然存在一个愿望,等我找回自我,建功立业,或是浮游半生,老态龙钟,能够在父王的残陵前叩拜凭吊,即便罪恶滔天,却是疼我爱我的父母……愿芳国强盛,平和,早日出现英明的王,建不世之基业,繁华长存。”

与乐俊的相遇,是人格量变到质变的转折点,大木玲,祥琼,阳子的三人际会,是走向成熟的所在,挥挥手,坐着马车而远去,车轮在转动,追寻就不会停歇。

杉本同学之章!

如果总认为自己才是特别的,跟别人相比有着多么的不同,失去朋友,亲情的关怀还在其次,最终却必将深陷“自我”而无法自拔。

时光荏苒,转眼间杉本同学回到日本已经有半年了,关于“神隐”一事所引起的喧哗,表面看来已经是平和了许多,但在她生活的周围,窃窃之声仍然是不绝于耳,而她不去理会,人们说得无趣也就一句始,三句止了。闲人说闲话就是如此,如果你“奋力”想要说清,只会让他们更加起劲,中伤的更卑劣更离谱,而你如果对这些闲话越在意,就只会令他们更满足。

最近功课有些紧了,杉本同学补完了“神隐”这段时间所拉下的功课后,已经是疲惫不堪,原来就不是“好同学”,为了考试而努力啃着书本,如今静下心来感受着其它同学所感受到的---做学生的五味俱全。杉本同学仍然抽空去看看高里,或是一起散散步,或是静静看着他作画,有人说:“瞧这两个人,他们在谈恋爱呢,两个‘神隐’果然有某种特殊的爱好呢。”,杉本同学没有理会这些,她只是怀念着那些“神隐”的日子,从高里身上也看到了这种怀念的特质,之前经历的种种,鲜亮如昔,一切历历在目。杉本同学每隔一个月就会去中岛同学的家里去看望她的父母,每次去她家,她母亲总是很惶恐的样子,今天下课后她就漫无目的走着,抬头一看竟然是走到了中岛同学的家门口,走进去说不到几句,阳子的母亲又低声抽泣起来,杉本同学竟然觉得这样做会有一种心安的感觉,一边安慰她的同时,也默默注视着阳子的照片良久……那是一种诚惶诚恐的眼神,中岛同学以前就是这样子。回到家里,天色已经灰暗,打开床头的台灯,她就这么静静的坐着,风经过窗户,那灯火就摇曳了一下,杉本同学那失神的眼睛,深黑迷离。

“不论选择那一边,总会怀念另一边,当我无法选择时,就留在我应该在的地方。”

阳子这么对她说过,那天她浑身血腥,蜷缩在王座之上,手里握着水禺宝刀,随后她扑在杉本同学的怀里哭泣,杉本想:“果然还是像以前的阳子啊,虽然贵为景王,但有些东西是不容易改变的,她是我的朋友,她的痛苦我是理解的,她说来到这里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到自己有多么的愚蠢,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当那一天妖兽出现在学校上空的时候,她曾经为之惊声尖叫大笑着,觉得新鲜刺激,振臂狂呼:“那就是我的世界,属于我的世界啊!”自己生活的贫乏已经让她无法自拔,沉迷于假想之中,真的希望得到一个异常的世界呢,去释放的是自己的无知,或是愚蠢。多思无益,精神贫乏的人们却往往深陷“自我”而不能够跳出这个怪圈,最后什么也得不到,只会令自己更加孤独,形影相吊。如果想寻求什么外来刺激来平复这种情绪,那么只会是事与愿违,独行的“自我”是可怕的,寻求的“无知”则是可怖的,扭曲和变态的人格就由来于此。回到日本的杉本同学也没有和同学“打成一片”,因为在她眼里那些同学的贫乏仍旧是“贫乏”,但丑恶的嘴脸却被她主动忽视了,过份敏感只会扰乱自己的心情,少的是一份“无知”,多的是一份“认真”,还有“平和”的情绪,狭小的“自我”被淡化,杉本同学认为自己这样就行了,这才是自己处世最适应的常态,但时间一久,她发觉“人”远远没有如此简单可以满足和心安,在疑惑和摇摆之间,能够把持的只是一颗尽量“认真”的求知之心而已。

今晚看来是没有心情来温习了,杉本同学走进厨房,倒了一杯开水,回到桌前时打开了日记,刚好翻到的一页,隐约有湿过的几处,标题很醒目:

------我对中岛同学的恨!

杉本同学望着这一页,脸上的表情忽然瞬息万变,不一会儿已是恢复如常……她站起身,望着窗外,一动不动了。

“今天是我回到日本的第三天,白日里的喧嚣让人烦燥,人们无休止的议论着我的事情,当然还有对中岛和浅野同学不知所踪的疑问,今天是我回到日本的第三天,我却非常想念中岛同学和那个‘异世’,想想之前对阳子的恨,原来竟然是那么愚蠢和浅薄无知,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恨’她,其实是在‘恨’自己。

作为好同学的她,父母和老师眼中的好学生,竟然会和我这种人做朋友么?当她第一次对我表示亲近时,我其实是很惶恐的,当然也是会有一丝满足感的,我为什么会受到她的注视,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特别的人,一般人当然是无法看得懂我的,也许这个好学生真会了解我一些呢?内心忐忑抱着怀疑,果然后来证明这种友情是‘虚情假意’的,如果中岛同学是盲目的,那么我其实也是极力排斥着的。不需要装着很明白我的表情,不需要在其它同学面前对我的招呼视而不见,不需要在无人的时候安慰我,不需要这种‘友情’,因为那只是伤害罢了,贫乏的人不需要更多的同情。

贫乏的人竟然会是被选中的人,这的确让我心态失衡,接近于疯狂和变态的边缘,这难道说又只是用‘命运’两字可以遮掩过去?在那些个疯狂烦燥的日子里,我叫嚣着,舞动着刀,觅得机会去杀死中岛阳子,让她的血来祭典我新生的纪念!虚伪的人在哭泣,尖叫,呼喊着“我想要回去!”,柔柔弱弱却是手握利刃,还有一脸无辜的样子,是那么的令人生厌,却偏偏是她被选中,大多数人得到的我没有得到,本认为应该属于自己的却是属于他人,我真的要疯狂了,直到我的刀刺入她的身体,她却毫发无伤,望着她那平和的眼神,我终于明白了,这不是我的世界,这里却让我重生,混混沌沌到最后,却是清清明明去回归。”

…………

中间几处湿润处的墨迹已经是模糊不清,但杉本同学肯定是不会忘记这些语句的,她会谨记在心。往下看,只见结尾处有一行字,写得格外端正:

“如果总认为自己才是特别的,跟别人相比有着多么的不同,失去朋友,亲情的关怀还在其次,最终却必将深陷“自我”而无法自拔。”

女怪汕子之章!

骁宗站立在山头,俯瞰泰国,一个人经过荆棘密布的道路,由心中升起的感慨会更加强烈吧。泰麒慢步走近他,已经是风度翩翩的少年,那头黑发随风飘动。骁宗没有回头,眼望前方。
“公,一定受了许多苦吧?”
“那不算什么,没有保护好您才是令我痛苦和羞愧的原因。”
“公因为想保护我,不想丢失重要的誓约而一直坚强的活着,经过浩劫的两人可以重拾旧山河么?”
“可以的,只要你我仍然站立着。”
骁宗回头,眼里闪着亮光,一眼瞥见女怪汕子独自落泪......

据说,十二国中最痴情的生物,是女怪。
其实这世上最磨人的就是这个“最”字,想求最爱之人,最完美之境界,最高之顶峰……凭海靠栏歌“大江东去”,或轻盈慢步曰:“小桥流水”,或心驰神往道“金戈铁马”,而浮华过去,美梦成空,枯坐,叹息,默然,原来曾经的追求,那不是理想而是奢求,那不是风月而是禁锢,而在这过往中的种种感人场景,百折千回的际遇,在梦迷蝴蝶的同时,能够停住脚步嗟叹几声也算是“无病呻吟”的困惑表现吧,自嘲是推荐的,痴情却是不提倡的……

据说,十二国中最痴情的生物,是女怪。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豹,蜥蜴尾,取名为汕子。神官说:“果然是非常奇特的女怪,好好守护好你的麒麟吧---泰麒。”女怪破卵而出,见风而长,飞奔向神木那颗圣洁的果实,怀抱住,亲吻着,泪流满面。汕子,你为何而在哭泣?为了今后的希望,还是前世的痛苦?日日夜夜,她站立在果实面前,用脸颊温暖着他,在阻挡着那怕是一丝的风寒,她屹立不动,如果最痴情的生物就是女怪,对泰麒最痴情的就是汕子。最痴情的往往会被伤的更深,这伤害甚至不会逊于泰麒后来所受到的遭遇。

女仙说:“汕子啊,我们的泰麒就快要出世了呢!”
汕子的眼睛,闪着异常明亮的光芒,是幸福的感觉么?一切都准备就绪之时,却往往会发生不祥的事情,今晨发生了蚀,结果麒麟果失踪了,傍晚人们的情绪达到了低谷,那天以后,这里的天空曾经是灰暗的,但人们的悲伤总是暂时的,间歇性的,然而那天汕子的一声惊呼:“泰麒!!!”,那声音却一直都在回荡着,从不停歇……痴情的她,失去了所爱后,茫然是她唯一可以做的,表面的茫然,心底却是翻江倒海,她呆呆立于树旁,等待着奇迹的出现,所谓“奇迹”只不过人们一厢情愿的想法,也是对自己心灵的慰藉,没有了心的归属感,女怪汕子,同高里的感觉是一样的,无论在那一边都没有适合自己的地方,女怪是为麒麟而生?但究竟是麒麟决定了女怪的命运,还是女怪存在的意义更加渲染了其“悲天悯人”的氛围?再就是整个故事就是为了个人的悲情而服务的?

那夜,高里看见那只苍白而纤细的手在招唤着他,屋内的暖气却比不上这只在雪花中的手来得亲切,汕子将泰麒拉回来,果然是黑发,是黑麒麟,据说他的出现是盛世长存的好兆头。女怪却不会理会这些更多的,她只是慢慢地将泰麒搂紧,泰麒睁着大眼睛问她:“你很伤心吗?”,女怪汕子的泪水就滴落在他的额头,脸颊上,那泪一定是滚烫滚烫着的,这样的爱才能够将他那颗逐渐冷寂的心开始溶化。满脸堆笑者多半不是善意和爱,而默然哽咽的不做作,是足够让我们感动唏嘘的,就像高里走向那只陌生的白手时的感觉,“我也许在那里并不快乐,却有一些让我怀念的东西。”,快乐并不是判定生活意义的唯一标准,相对于有点遥不可及的“快乐”来说,“怀念”易得些也就显得更加容易珍惜着。泰麒是怎样的一个孩子,汕子当然知道,每当看见他那茫然的大眼睛时,既然无力来劝解他,就把他搂入怀中吧,汕子就好比是泰麒的母亲,但她并不是一个“好母亲”,因为“好母亲”是要对孩子进行开解和劝导活动的,因为他的忧愁而忧愁,因为他的欢笑而欢笑,真正原始的爱果然是缺乏理智的。想说明什么?母爱到底是应该理智和情感并存的啊!痴情就是溺爱,初衷和影响是截然不同的。

人们常说:“当你有要保护的人时,你就会变得坚强起来。”到后来,汕子因为有要保护的泰麒而沾染满身血污,高里因为汕子的爱而显得更加离群和孤独,人们不但视他为异类敬而远之,而且因为血腥惨剧常伴他身旁出现而恐惧着,女怪要保护麒麟这没有错,麒麟本来就是一种悲情的生物,那么为何还要嗟叹感慨?西王母说:“杀死泰麒,才是拯救泰国的最快途径。”,因为泰麒不但断了角,而且被迫长年进食肉类,和女怪和使令的交流存在很大障碍,因此言语相激高里者,或是挑衅无法交流者,皆会被视为威胁泰麒而受到攻击,想像一下温柔体贴的汕子变为凶残狂怒的施暴者吧!泰麒回到十二国时,已经是基本失去了麒麟的特征,汕子因为血腥太重而被西王母收回,对其进行净化。两人的命运是如此多灾多难,已经不需要再抱有好的幻想,“否极泰来”事情总会慢慢好起来吧?并非如此,所谓“积重难返”,这样的悲情已经恶化变质,如何再让人能够找到借口来慰藉自己?麒麟背负的是一个誓约,承受的是一个国家的重压,只是不断付出,却没有回报,劳劳碌碌,却是惨淡收场,价值越大反而是失去了个体存活的意义;女怪却无力去左右麒麟的命运和生死,只能“冷眼旁观”这种悲情的开始,发展和结束。经历这悲情的麒麟固然是可怜的,而单纯的爱着,却无力挽救麒麟的女怪则是可悲的。最痴情的生物是女怪,也就注定了她也是悲情的生物。

十二国里,最痴情的生物是女怪。
痴情是硬伤,也是长情的天敌,不会有等同的痴情,所以女怪诞生之时起就开始受伤,最后以悲情作为结局,既是如此,也就不必多费笔墨了。有些事太悲,所以让人不愿再次重复提及或渲染,抛开这些,只有汕子那一声惊呼“泰麒”,还有那个在神木旁孤独等候的身影,足够让我动容,内心澎湃。

旁人有自由诗一首,以为寄托:

最痴情的生物是女怪,
何必介怀?
爱,它不是唯一,只是存在;
最长情的生物不是女怪,
何必介怀?
路,它延伸向前,不慢不快;
窗外万籁,
扰乱的只是自己心扉。

惠州侯月溪之章!

黎明前的天是最黑的,因为昨晚的黑已经造成了梦魇,天明时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索性倒不如昨晚不寐,乘月待晓,也不会有今晨的惶恐。

“说到底,我总归是一个叛乱者,杀了自己的王,虽然有大义的美名在前,但内心仍是愧疚。如果将有英明之王的国家比作太阳的话,那我最多只是一个月亮,再怎么‘英明’,无论人民给我多少誉美之词,在月色下,我所能够安慰自己而去努力做的就是:乘月待晓。”乘月待晓,我想要将誉美之词献给芳国惠州侯月溪,虽然那是多此一举的作为,写出来也未必能够表达自己心中所思,更何况言语之外的意思?当月溪执意不肯为王时,我看到的没有虚伪,即便无法臆测这种可能性,但他给我的感觉,却是一个十分真实之人,他说“我不想当王”时的感觉跟尚隆“我想要一个国家”感觉竟然是雷同的,惊诧之余,对于美名背后之人的种种苦闷竟然也让我有种贴近的感觉,如果他能够骗过我的眼睛,来证明我的幼稚,那么我也就无畏让内心再下沉一些了。

什么是背叛?对于这类词,拿着一本字典根本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乱说一通或许更令人信服?不要说谁背叛谁,已成事实的时候,这两个字根本就是无力的,垂危的。然而这样的话,思维就会轻浮起来,飘飘然而没有方向,说到底人们是惧怕这种迷失的,因此有先设定一面的必要。好了,王是正道!月溪杀了王就是背叛!事情如果能够这样简单就好了,影响往往重于过程,请看人们的表现!人民支持背叛者,事情在月溪杀了王时达到了最糟糕的顶点,以为没有王的国家从此就会荒凉贫瘠。然而随后事实证明,月溪是背叛者,但却是整个事件的转折点,主要矛盾被得到缓解后,国家确实是立即趋于平和,一些趁乱的势力得到镇压,国家是统一的,法制严谨而不苛刻,芳国没有王,却能够马上停止混乱状态,并且从各方面来讲都是拨乱反正,芳国没有王,芳国却有月溪,这种权威和稳定性甚至被其它国家的王所认同,所以前有朱晶所说:“请转告他务必早日入主鹰隼宫。”后有阳子亲笔书信相告公主的情况。因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得民心者得天下,对于这样的结论,你千万别笑出声来,关于真理鉴定的争论由来已久,究竟是多数人握有真理,还是少数人握有真理,这是不断在交替之中的,或者说是任何人都不握有真理,并无定论。背叛有一定的时间限定性和观看效果时效性,从这方面来看,月溪无疑是一个良好的时局驾驭者,其才能并不输于大智若愚的燕国名君尚隆。

为什么要背叛?芳国当时由于王的苛政而大厦将倾,眼见各地峰烟四起,势成乱世,月溪权衡利弊,快速杀死王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不能让主要矛盾成为怀有异心之人割据混战的借口,当人们失去叛乱的借口时,让一个富有全局观的人来掌控全局无疑是当时最好的选择,月溪站出来无疑正是切中时弊。月溪当然也怕由于“过错”而被王所杀,因为之前此类事已经是举不胜举,为求自保而力擒之,只会让我加深对他的敬仰之情,这也是做一个真实之人的表现之一。因为受到了压迫,所以要背叛,这是正当理由,人如果不反抗,那么应该如何定义人的物种归属?背叛更多时候是开创一种新风,或是前进了一步,与贬义无关,与人性有隔阂,说到底,说得过一些,即便是恶意背叛,也是个性压抑的必然,想试试到底有没有“天理循环”和“报应”,也没有跳出验证的范畴。人心不如水,平地起波澜,前人已有诸多论述,也就不诸多解释,平和是常事,背叛也是常事,如此而已。

背叛者的下场?月溪无疑已经立于不败的境地,即便是后来失政,也可以用不是王的借口掩饰过去,他的作为已经是屹立不倒了。长治久安是妄想,狂想,假想,“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已经将其中精髓表达充分,增一字即是多余。天长地久不如曾经拥有,一转眼就是六十刹那,一刹那的辉煌已经令人目眩迷离。那夜,直捣黄龙,提剑入宫,血洗王殿,昭告天下,拨乱反正,平复创伤,背负责任,励精图治,乘月待晓。芳国的人民不需要王,因为如果是那样的“王”不要也罢,王在他们这一代人心中是触之即痛的伤处,不愿去提及,不愿去深究,天谴也罢,惩罚也罢,只要月溪在就行了,那个人们称作惠州侯的人,深夜时,有他勤劳批阅奏章的身影,还有一颗惶恐之心。其实王的初衷是没有错的,错的只是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偏差,王其实是太单纯了,就像一面镜子,时常让月溪能够及时警惕自己的作为,希望不会犯下同样的错误,然而人不是通过这些错误才能够成长起来的么?或许有那么一天,月溪因为要成全一个英明的王而失去生命,也许只是为了证明王的权威不可置疑和颠覆,为了这个证明,相信月溪是丝毫不会犹豫这样去成全他人的,正如同他当初的背叛行为。“我不是一个好臣子,因为我做的这些事根本与这件事无关。”他是一个深谙政治的人,也明白其中的规则。

为什么不当王?难道你认为背负一个国家是那样轻而易举的事情?或者说你认为那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旦为王,你的责任更重,挥手之间,就会有多少性命操控在你手中?有些人不适合当王,有些人被逼为王,因为这种事情总要有人去做,这个位子总要有人去坐。月溪不想当王,不想升山,并不是怕受天谴,怕失性命,而是因为心中总有愧疚,王在位时没有成功劝戒他,而只有眼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失政和毁灭,那个时候都无法做得更好,在赞扬声中他从来都没有认为自己会比王要更精明能干,月溪最大的感人之外就是能够认识到自己的愚蠢,认识到作为王的悲哀。既然月溪认为乘月待晓是他所适合的生存方式,既然芳国人民已经暂时淡忘了王和麒麟,那么就让我们默默祝福他们。

唯有此,当我远望芳国,记取那里有一个月溪,曾经用那深邃的目光说:“其实我也很喜欢公主的‘布娃娃’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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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楼 发表于: 2004-05-27
一下子发这么多

支持一下,慢慢看~



两道弯月,一点朱唇,微合的双眸,万千的风情,

夕阳映照下,那雪白的手挥动,黑色的缎子飘洒在空灵中,都随幽雅的笛声,荡漾开去,

水面留下了波纹,然后是平静,还有那---无法舒展的眉间……过了千年,云起云落……

我嗅到的是古朴,还有离愁……

————by 星风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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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楼 发表于: 2004-05-27
哈哈,深水哥哥准备一次性发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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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楼 发表于: 2004-05-27
看来看去,还是最喜欢祥琼公主阿~~

转变虽然有点突然(夸大了乐俊的影响),但是整个人物还是这么的饱满。

12国记的人物的确个个都值得写阿~~



两道弯月,一点朱唇,微合的双眸,万千的风情,

夕阳映照下,那雪白的手挥动,黑色的缎子飘洒在空灵中,都随幽雅的笛声,荡漾开去,

水面留下了波纹,然后是平静,还有那---无法舒展的眉间……过了千年,云起云落……

我嗅到的是古朴,还有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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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04-05-27
好久没来漫游了啊,来这里激活一下,欢迎各位批评指正,谢谢小巫仙和小冰的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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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4-05-27
什么叫帮顶啊......
汗......
都是认真看了的啊,只不过感想都省略了而已......
写得好自然有人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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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4-05-27
这个不能不顶哈
虽然在hy看过
不过这样综合在一贴里面感觉8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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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4-05-27
楼主一下子发这么多,

看来下篇将会有阳子,尚隆等人的登场,大期待阿~~



两道弯月,一点朱唇,微合的双眸,万千的风情,

夕阳映照下,那雪白的手挥动,黑色的缎子飘洒在空灵中,都随幽雅的笛声,荡漾开去,

水面留下了波纹,然后是平静,还有那---无法舒展的眉间……过了千年,云起云落……

我嗅到的是古朴,还有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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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4-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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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小巫仙 发布
楼主一下子发这么多,

看来下篇将会有阳子,尚隆等人的登场,大期待阿~~



预计要写的人物如下:

阳子,尚隆,更夜,斡由,朱晶,大木玲,浅野,镐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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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4-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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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deepwater 发布



预计要写的人物如下:

阳子,尚隆,更夜,斡由,朱晶,大木玲,浅野,镐麟,



呵呵,这么多人,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不过,幸好在上篇里有最爱的祥琼:D



两道弯月,一点朱唇,微合的双眸,万千的风情,

夕阳映照下,那雪白的手挥动,黑色的缎子飘洒在空灵中,都随幽雅的笛声,荡漾开去,

水面留下了波纹,然后是平静,还有那---无法舒展的眉间……过了千年,云起云落……

我嗅到的是古朴,还有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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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4-05-27
汗了~~~~
那偶就不写了!
我最近准备写科幻小说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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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4-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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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deepwater 发布



预计要写的人物如下:

阳子,尚隆,更夜,斡由,朱晶,大木玲,浅野,镐麟,

你总是……一来就一个大系列,叫已经干涸了的我欲哭无泪啊。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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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4-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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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冰无痕 发布
汗了~~~~
那偶就不写了!
我最近准备写科幻小说投稿~



呵呵,这位冰无痕gg,那就加油把~~希望投稿顺利阿~

你要写什么?莫非是曾经答应别人的事情,想食言不成?疑惑:confused:



两道弯月,一点朱唇,微合的双眸,万千的风情,

夕阳映照下,那雪白的手挥动,黑色的缎子飘洒在空灵中,都随幽雅的笛声,荡漾开去,

水面留下了波纹,然后是平静,还有那---无法舒展的眉间……过了千年,云起云落……

我嗅到的是古朴,还有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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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4-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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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一来就一个大系列,叫已经干涸了的我欲哭无泪啊。T_T


汗~~~
这儿好多熟人啊,深水呢?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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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4-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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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一来就一个大系列,叫已经干涸了的我欲哭无泪啊。T_T


F兄是知道我的作风的啊,这些个其实也攒了不少日子呢,这次放出也是想激励自己的“下篇”快快出炉,我看的片子不多,不像你展开全范围,多角度的讨论,各处开花。>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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