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札》
阿杲 著
[创作笔记]
一 第一札至第五札杂志序言（载于月刊《小说贩》）
1
一辆长途汽车行驶在乡间土路上，土路旁边是一片金灿灿的向日葵田。我久久地凝视车窗外的景物，内心急切期盼见到久未谋面的昔日恋人。微风徐徐吹过，无可名状的幸福与悲伤潮水般涌上心间……
假如我的人生注定是痛苦的，我愿意坐在那辆车里去感受一丝快乐。
幸福或许是事业成功的喜悦，或许是漫长无期的等待，或许是雪中送炭的温暖，或许是久别重逢的眼泪。幸福亦可以是夏日午后的阵雨、隔壁房间传来的德彪西、碰触女孩手指的瞬间以及与恋人一起撑伞回家的路途。
有时，幸福甚至是一种伤感。
假如我的人生真的注定是痛苦的，这部小说使我学会了坚强。
菖蒲花的香气随风雨飘散，荡漾在鼻端，挥之不去……
这是你人生最初的伤感。
2
我时常想象这样的情景：天空漂着小雨，我和某位少女撑一把伞从屋檐下走出来，或去上学，或送她回家，亦或漫无目标地步行。然而至今我也不曾记起自己的人生中发生过如此幸福的事，较之幸福，人总是更加在意不幸吧。
一九九八年夏，即将升入大学二年级的林海乘长途汽车来到乡下与分开一年的女友金武月见面，两人度过了短暂而快乐的一天。但林海始终不知道武月当初留下一封信离开的原因，同时怀疑武月对自己的爱早已付之东流了。他的内心希望武月与自己分享一切欢乐与痛苦，武月则满怀矛盾的心情留在乡下，和因车祸残疾的父亲一起生活，不想逃避却在逃避着什么。在内心看不见的某个地方，他们始终存在着强烈的距离感。
迷人的夏夜，两人爬上房顶仰望星空。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武月说。
“听起来像有钱人。”
“对，百万富翁。”
下雨了，林海一手举着伞，另一只手轻轻握着武月的手，他第一次闻到了菖蒲花的香味。
这是你人生最初的伤感。
3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在某处邂逅了某人。那是一个如同太阳般耀眼的黄金年代，我刚刚开始听流行歌曲和摇滚乐，身边的朋友们都习惯在旋律中寻找自身的价值，在嘶哑的嗓音里缅怀各自的童年。某个宁静的夏夜，我哼着曲子，她也轻轻唱着什么歌，两人就这样相遇了。一切并非命运或魔法，只是记忆中一块简陋的残骸罢了。如今，我们都感到自己已饱经沧桑、伤痕累累，然而我们却永远是彼此眼中不谐世事的孩子。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雨夜，萤火虫在河岸上方魂灵般游游荡荡。
“跟你恰恰相反，我不能对你承诺什么，只有答应‘绝不会忘了你’。”细雨中，武月对林海说道。
“那就足够了。”
翌日，雨过天晴。林海挥手告别了昔日恋人，邂逅了另一位不可思议的女孩。
“真巧啊。”女孩说。
所谓邂逅……
这是你人生最初的伤感。
4
忘记从哪里听到这么一句话：不存在绝对的偶然，偶然中绝对包含着某种必然。
这恐怕就是所谓的命运吧。原本人是怀疑命运的，可一旦感觉陷入了什么，就将希望统统寄托于命运。最初我以为这是一部偶然创作出来的小说，却渐渐意识到其中的必然性，写着写着，竟然变成了一部极赋宿命性的作品。难不成构建现实生活的最大材料当真是这“宿命性”吗？倘若如此，我们的人生便不再是单调乏味的东西，而具备了无限的可能。
无限，这个词美妙得如同在自家庭院里用天文望远镜观测到的超新星。
试着相信一切看似荒谬的事，是否也需要一些勇气呢？
归根结底，世界是狭小的，生活是无限的。
“雨中的Day Tripper，孤独地走着归家的路，帅吗？”春雪问。
“帅得一塌糊涂。”林海说。
与刚刚邂逅的女孩一起乘火车返回北京的林海，他的命运正等待着他去依赖，去相信。
然而，在那之前，雨又唤醒了他对武月的怀念……
5
今天，北京下了一场春雨，不知为何，却使我想起了十月那砭人肌肤的秋雨。以往，也曾由纷飞的冬雪回忆起夏日的虫鸣。总之，季节有时会成为人怀念的一个纽带，互相纠结、缠绵。每个年龄的每个值得珍藏的时期，都有属于它的季节以及气息。那气息可以是雨后穿着拖鞋出去寻找蜗牛的乐趣，可以是铺在地上的凉席的味道，可以是一个人背对着夕阳蹲在沙坑上的寂寞，亦可以是寒冷刺骨的冰面的触感。过去我们是快乐的，因为我们认为如今的自己并不快乐。我们长大了，失去了太多东西，而失却的再也无处可寻了。
某天，我又听到了很多年前熟悉的旋律，《加油，吉塔斯》、《最后的恐龙丹佛》、《魔神英雄传》等等，真的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的确，失去的永远失去了，但记忆却永远不会失去。
原来我说过“做人首先要学会忘记”，后来渐渐明白，守护记忆也是一种职责。无论开心的回忆还是痛苦的回忆，我们统统都要守护。惟其如此，那一声声充满稚气的呼喊与欢笑才不会显得苍白、无力。
林海与武月分别以后，开始了书信往来。夏天也随之宣告终结。
“不必去追究什么原由，重要的是我们已经走到如今的道路上，我给你写信，你给我写信……我们不需要讨论是怎么走到这里的，只要拥有‘我们在这里’的信念就足够了。”他在信中这样写道。
然而此时，另一个不可思议的女孩，正在一点点走进他单调乏味的生活。
“我是春天的春，白雪的雪，那么，林海，做我男朋友如何？”她说。
下雨了。秋雨。
谛听着秋雨的声音，林海的意识慢慢坠入梦乡，他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八月。
他清楚记得，那天也下雨了。
二 《菖蒲札》小说故事梗概（流水帐）
[初稿]
将要升入大学二年级的林海在暑假去离北京不远的乡下与他高中时代的女友金武月见面，武月大约两年前留给林海一封信，并吩咐其高中毕业后再拆开。不料一年后林海拆开信，武月却在信中写道自己已经去乡下和残疾的父亲一起生活，但未说明真正的原因，亦未说分手的话。痛苦挣扎了一年后，或者是思念使然，林海终于鼓起勇气按信上留的地址去找武月。武月是一个幼年丧母、有自闭症的女孩，不太擅长用语言表达自己，但林海发现这一年间武月变得健谈了许多，只是丝毫没有装饰的朴素外表令他感到一阵悲戚，同时林海似乎察觉到武月正在与自己渐渐疏远。两人在一起聊天，林海得知武月在这里认识了几个朋友，阿山、阿川和阿川的女友，阿山和阿川这对兄弟对武月更是照顾有加。阿川的女友是北京人，非常注重事业，但阿川整天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人却相当有魅力，经常拈花惹草，二人时常吵架，每次吵架女孩都会杳无音信，过一阵子又自己出现，阿川尽管嘴上没有表露，似乎也很希望她快点回来。武月说她忘不了林海，可当林海想亲近她时却遭到拒绝，林海虽然肯定自己对武月的爱、怀疑武月对自己的爱，但内心却对她表示理解，他明白武月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暗自决定一定要等武月对他敞开心扉，并将自己的爱坚持下去。武月弹了钢琴，二人在一起喝茶，爬上房顶看星空，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夏日夜晚。然而，林海仍旧为武月的无故离开耿耿于怀。
翌日上午，林海和武月出门散步，来到阿山家的玉米地，“拿”了六个玉米。武月对阿山毫不在乎的随意使林海产生一股妒意，他后悔当初没能阻止武月的离开。武月终于表示自己和父亲一样懦弱，她自己也是想回北京的，但确实有难言之隐，希望在她回去前林海能等他，并且作为自身的一部分生活在那座城市中，林海再次许诺一定会等武月，并发誓再也不追问武月任何事，然而他的内心深处依旧对武月对自己的爱表示怀疑。回到家，林海见到阿川，发现他就是昨天在长途汽车站管他借打火机的人，阿川说自己昨天是在找女朋友，并埋怨其对自己不够理解。之后林海在聊天中发现阿川其实是一个非常有理想的人，但武月觉得阿川不懂得将理想付诸实际行动，故再怎么高谈阔论也仅仅是空谈罢了，林海感到武月似乎有些看不惯阿川的生活方式。弟弟阿山是在北京上大学的书呆子，人老实诚恳，林海觉得阿山喜欢武月，武月并未正面回答。晚上，果然如武月所说下起了零星小雨，难道真的能提前闻到雨味儿吗？林海骑自行车带着武月去菖蒲河，武月坐在后面为两人撑伞，林海感到一阵幸福涌上心头，这种幸福是他一年来没有体会过的。支好自行车，两人撑一把伞站在菖蒲河边，谛听轻柔的雨声，林海悄悄地用左手握住武月的右手，他隐约闻到了惟有在风雨中才有的菖蒲花香。这一次，武月没有把自己的手抽离。
（以上详情见《菖蒲札》前两札，已完成）
临走前，武月如林海所愿把父亲的草帽送给他。林海在去火车站的中途与武月道别，独自顺路去了向日葵田。在向日葵田他遇到了一个正在摄影的年轻女孩，女孩叫左元春雪，性格开朗，但似乎是一个很复杂的人，和林海初次见面第一句话却说的是“真巧啊”，理由是都喜欢向日葵，这使林海非常难忘，春雪还让路人在向日葵田前面给两人拍了张合影。谈话后得知二人顺路，便一同前往火车站。春雪说自己最喜欢的花其实是菖蒲，因为觉得它很坚强，这让林海看到了一点武月的影子，后来更得知二人竟是同一所大学同一年级的同学，于是相谈甚欢。下车后，二人互相留下电话，春雪表示下次找林海约会，希望不会被拒绝，林海欣然同意，但能和年轻漂亮且是同一所大学的女孩约会并未令他像理所当然的那样高兴。因为很累所以林海坐出租车回家，他注视车窗外城市朦胧的流光异彩与阑珊的灯火，良久。
第二天上午接到大学同班好友陈星的电话，对方找林海帮忙搬东西，原来为了申请低保，必须瞒过前来家里审查的居委会的人，把别人送的电脑和亲戚花钱刚刚给装的空调转移到别处去。星是一个很家境很贫穷的孩子，父母都下岗，虽已再就业但收入仍很有限，仅有的一点存款还要给星交大学的学费，星本人每周末也要去打工挣些钱。但陈星并不对自己的命运感到厌恶，也从不抱怨自己穷，事实上他活的好象比有钱人还快乐，他即使拥有强烈的上进心也不会给人感觉他是为了摆脱贫穷才如此努力的。他甚至还经常给乞丐一点点零钱，他似乎非常乐于干这件事……途中林海得知快放暑假时陈星结交了一个家里很有钱的女孩，而且和他们是同一年级的学生，但前几天分手了，理由是他觉得自己经常被怜悯、被施舍，他作为穷人的自尊心不容许这些事情，他希望对方能让他靠自己的能力缓解经济的压力。林海也大概说了去找武月的事，星虽不认识武月，但知道林海和她的事以后常为其出谋划策。林海说如果武月不能回来就在大学毕业后到乡下去住，反正自己对乡村生活也很向往，对这个城市既不喜欢也不讨厌，也没什么可留恋的，等武月回北京时再一起回来。星说这个想法太不现实，毕竟武月还有一个父亲，是否接受林海还不一定，林海说自己心里也清楚，人并不是想过什么生活就能过什么生活的，他想起武月说的话：“你在过我想过而过不了的生活，我又在过你想过而过不了的生活。”星鼓励林海：“要相信她的爱，也要相信自己的爱，她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才离开这个城市，你应该很了解她，至少你该了解她是做的出这种事的女孩子，所以现在你只能等她，为了她也为了你自己等，慢慢来，她早晚会付出一切也会接受一切的。”林海听后心情舒畅了很多，随即想起前天晚上在菖蒲河边握在自己手里的武月的手，坚定了要和武月重新开始的决心。回到家接到春雪的电话。林海和春雪见面。“事实上，我失恋了。”刚一见面春雪就以她的风格开门见山地说道。于是二人东逛西逛，最后坐在路边喝啤酒，聊天，林海觉得春雪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孩，不料春雪喝醉了竟然要求林海抱抱她，林海也有些醉意，就轻轻抱了抱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孩，然后提议春雪把以前男朋友的名字大声喊出来再大骂一通，带着醉意春雪便这么干了，林海吃惊的得知甩了春雪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好友星。原来春雪就是星说的那个家里有钱，和他们同一年级的女孩。
开学了，九月到十月末这一段期间，武月一直和林海保持着通信，互相倾诉自己的生活，但林海并未提起春雪的事。武月的每封信中都夹有一片菖蒲的花瓣，林海觉得两个人又回到了过去的恋人关系，就这样，季节进入了深秋。
林海已和春雪认识了大约两个月的时间，彼此都有了了解，春雪知道林海在乡下有一个深爱的对象，但并未多问，林海对春雪和星都没有提起对方的事。周末，林海和春雪见面，春雪说自己在某个餐厅吃饭，林海到餐厅后发现还有一个说话讲究的中年女子和春雪在一起，但没说几句话女子就先走了，春雪说那是自己的继母，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六岁时她就来家里了，现在就像亲生母亲一样，对方对自己也特别好，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人。林海也觉得女子让人感觉很亲切，同时发现春雪某些经历似乎和武月很像，只是比武月幸运些罢了。春雪说明天请林海去家里玩。吃罢饭，春雪带林海去了医院，她参加了一个大学生公益活动的组织，这个周末轮到她去医院看望患白血病的孤儿小云，春雪感叹一个孤儿还可以在医院继续看病而且还有人来探望，这个世界有的时候也不赖。晚上，小云睡了以后两人离开医院，林海又随春雪来到一个酒吧，找到位置后春雪叫林海稍等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过了一会，酒吧的摇滚乐队演唱开始了，林海惊讶地发现鼓手竟是春雪，他怎么也不能把现在的春雪和在向日葵田摄影与在医院照顾小云的春雪联系在一起。演奏完毕，林海和春雪坐在一起喝酒，聊着聊着春雪问林海是不是想在乡下的女朋友了，林海老实承认了，可是这个时候春雪却借着酒精对林海表白了，春雪表示隐藏不了自己的想法，她做不到，但是她知道此刻林海有一个深爱的女孩，希望林海和她还是好朋友，林海欣然同意。第二天，林海上午先去了陈星的家，考虑了半天决定还是不要告诉自己认识了他的前女友。星说给林海介绍睡觉的对象，林海拒绝了，星问林海：“当真那个女的走了以后就再没和女的睡过么？真受的了？”和春雪在她家附近的高级餐厅吃了晚饭，然后到她家，再次见到了她母亲，似乎正忙着工作，父亲则不在家要很晚才能回来，春雪说就是这样的家庭，倒是保姆看起来比较悠闲了……林海透过落地窗户望向窗外，城市右边漆黑一片，靠近春雪家的左边却灯火辉煌，又想起了上午去陈星家的情景，暗自感叹人与人贫富的差距，这个世界可能真的是不公平的吧，此刻他似乎可以理解星为何与春雪分手了。稍顷，林海与春雪母亲简单聊了几句，林海去春雪房间时发现春雪床头的相框里是两个人初遇时在向日葵田前面的合照，之后问春雪怎么没把照片给自己，春雪开玩笑说“你爱着别人的时候我可不能给你，指不定被放到哪个阴暗的角落呢。”林海默然。第三天中午，林海在学校门口发现春雪在和一个看起来不怎么地道的几个男人在说着什么，很快春雪就扭头回学校了。下午上完课以后林海找到春雪，找机会问了问那几个人的来历，春雪坦然告诉林海其实自己以前曾经有过一段不良的经历，那可能是自己的叛逆期吧，为了报复什么，家庭？自己？春雪也不知道，但现在已经告别那段时期了，只是那时的朋友三三两两的还会找到自己，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吧。林海说：“你真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孩。”春雪笑了笑。春雪回家后，林海返回宿舍时收到邮局领取包裹的信，于是去邮局，是武月寄来的信和四个石榴，信中仍旧夹有菖蒲的花瓣。林海感到很温暖，之前对乡下武月的家“死白”的印象仿佛一扫而光了，取而代之的是火热的“红”。
（以上情节见《菖蒲札》三——五札，已完成）
三 写在前半部分结束之后
《菖蒲札》前半部分（第一至第五札）已经写完好几个月了，由于这几个月在写另外两个长篇，所以第六札迟迟没有写出来。但是，在我写手头这两部语言风格与我以前的作品截然不同的小说时，却常常想起《菖蒲札》这样一个文艺气息十足、非常安静非常美丽的小说，因为这样一部作品的存在使我感到很欣慰，惟其如此，才有勇气和动力继续创作其他类型的作品。然而我想，无论怎么不同，一个人写的东西总会有相似之处，毕竟文学风格并不仅仅局限于文字上的表现，而是更深层次的东西，例如结构上的安排，整体的寓意和意境以及细微之处的表达方式等等。还好，这样一来，我便不至于觉得自己背叛了自己的理念。要知道，那是很残酷的事情。《菖蒲札》最初的名字是《深海唱片》，是好几年前构思的一个关于一张唱片为主线的爱情故事，写了故事大纲，请一位朋友看了，她当时说如果拍成电影一定不错，不过回头想想，那时的故事还是个雏形而已，很多地方都不够成熟，也没来得及考虑那么多，后来一边写一边思考了很多东西，从矛盾想到命运，从命运想到偶然，从偶然想到镜头感，从镜头感想到真实感，以此类推。现实主义的作品，永远是最有力量最有艺术魅力的，也是最容易感染人的。关于偶然和戏剧性，我想，将其和现实主义很好的结合的话，效果会很不错。正如我在序里写的，这个世界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不是不可能，而是你不知道而已。抱着这种想法，即使是现实主义作品，顾虑也就少了很多，写得也放开了很多。小说到了中间部分，由于ESP等人的建议，文字风格稍微变得更简练了些，但感性是不能少的，作为作者我倒很乐意写简练点的文字，想必读者也一定不喜欢看那么复杂深刻的长句子吧。至少我的读者不愿意看。
写作，第一为自己，然后才为读者。首先我觉得合适，然后才可以传递给读者。
尽量做到两者都满意，总之读者很喜欢但我写起来浑身不自在、且对我个人没有任何意义的作品，再能卖钱我也不会去写的。
所谓理念，就是这么回事。
最后，请期待后半部分的故事。谢谢。
PS：从第六札开始暂时不再附插图，且不再在《小说贩》上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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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感谢（第一札至第五札）：
ESP（责编），KALLA（插图），KAKA
以及一些支持我的朋友们
第六札待续
本书献给谷桃，这是你人生最初的伤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