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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被 sakuraahn 执行锁定操作(2012-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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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闲的无事翻了一小段三岛由纪夫的小说《纯白之夜》,自己读了几遍感觉不是太通,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改才好。有么有文笔好的童鞋帮忙看看哪里有问题?跪谢~
或者是看过这部小说的中译本的童鞋,也可以来看看到底差距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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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问起世人对于村松夫人的评价,回答肯定是“高高在上的”。郁子身上有一种就算是相处很久的人也无法亲近的味道。对于挚友炫耀似的道破对她的观察,比如“世人都认为她是个恶徒,没想到却是个老好人”啦,“没想到她也有那么软弱的一面”等等之类的观察,郁子会冷冷的毫不留情的反击回去。
到底是谁的罪孽呢,如果能不受先入之见摆布来看郁子,那就应该能感觉到她的那种美中包含着一种亲密无间的味道。 也会说些偶尔听到的笑话,说一些马上就会被揭穿但是无伤大雅的小小谎言。能把想要回去的客人很好的留住。亲友一旦得了病就绝不会忘记去看望。能够很好的分辨朋友们的吉凶祸福,结婚,生日或者高升时会奉上充满着爱心的祝辞,装作没看见般对待朋友的失恋,不幸发生时总是会有绝妙的悼词,总是充分的准备着。然而,这些所有的事情,都会给人留下缺乏诚意的印象。就算拿最坏的事,说谎来说,让人听在耳里也是缺乏诚意的谎言一般。不断给人的这种普遍的印象,“哪里高高在上了呢”这样的印象,——然后动不动的,就如同欠缺了诚意一般的印象,或许是郁子精神上某种微妙的怠倦所造成的。
丈夫村松恒彦一向是对这些批判不甚在意的。昭和23年秋天的一天,难得周日是黄道吉日,在东京会馆别馆举办的,恒彦学校朋友的结婚披露的茶会上,夫妻两人一同出席了。在那里遇到了身为恒彦银行同僚的泽田。茶会结束之后泽田也跟着两人出来了。于是三人在有乐町某处喝了会茶。暮色渐渐掩上了街道。恒彦提议说附近的S画廊里好像有德拉克罗瓦的素描佳作展出,去看看吧。于是三人来到了还是一片空荡荡的废墟的泰明小学前的S画廊。
“我虽然不懂画,但是真的很喜欢赏画”
泽田抱着胳膊凝视着马蒂斯的那幅如同火灾一般的女子肖像。
为什么要特意说这种事情呢,是想要炫耀自己不懂画这件事么?还是因为对于想要渴求同伴跟随我们而来感到羞愧而说的借口呢?郁子的视线从罗丹的雕塑上转移到了泽田的背上。这个有闲而又孤独的人儿,经常去村松家拜访。听着郁子演奏的钢琴曲而轻轻的打着哈欠。那是连弹着钢琴的郁子都能感觉到的。那个习惯,泽田不可思议的和村松相处的很好。对于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来说是经常有的,村松那种渴求没有抵抗的友情的性格,说不定正需要泽田那样的男人。用一个词来总结的话,泽田有着和他的角色并不相符的殷勤。不论是谁,如果放到他的那个人生位置上,总是会感到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洒脱的讽刺家或者是无可奈何的小丑。但是泽田并不是那样。他并没有幽默或者机智的才能。这个男人会用理所当然的表情一边处理工作和友情,顺便精巧于收音机和时钟的修理,在奇怪的地方总能很吃得开——能订到戏曲演出的包厢——从这类地方看来,还算是蛮宝贵的一种人吧。
“德拉克罗瓦(的素描)没展出呢。”
恒彦在郁子的耳边这样说道。
“是没展出呢。”
郁子并没有保有自己的意见。
S画廊是自恒彦的父亲开始和村松家有来往的画商。在战时内阁中担任工商大臣在战争中死去万事精明周到的村松则彦,如果看到身为银行职员的儿子为了避免支付巨额的财产税而购入法国近代素描的这种小家子气的做法的话,想必一定会深深的感叹吧。对于村松则彦来说只有巨额的东西才值得尊重,前次大战时的这个靠船运发家的富翁,到死的时候都用大海碗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