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作为我的第100贴。
1
黄昏时分,天空中浓厚的云层仿若是被摩天大楼撑着,所以才没有压下来,雨水大力地冲刷着东京的街道,走在路上,裤管不一会儿便已湿透。
十字路口的行道灯闪了几闪,转成红色,刚才还是被各式花色雨伞掩没的人行道显露了出来,可以看见一只孤伶伶的小狗正在斑马线的一侧徘徊,此时,马路对面的车已发动。小狗四下张望,踌躇了一阵,终于下定决心,向街对面奔了过去,而疾驶而近的车辆对此并未察觉。
眼看车轮就要无情地碾过小狗的身体,一个娇小的身影冲了出来,将小狗紧抱在怀里。刺耳的刹车声中,女孩的身躯轻飘飘地飞起,然后撞在冰冷湿漉的地面上,从身下渗出的血正不断地被雨水稀释扩散。被救的小狗此时正对着围观的人群和躺在地上的女孩无助地吠叫着。
“又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少女就这样凋零了,生命还真是脆弱呀!”我在心里感叹到,然而心情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泠泠地观看着这一幕。
一位路人将自己的衣服盖在少女冰冷的躯体上。忽然,少女露在衣服外的手臂引起了我的注意,虽然还是跟她的脸一样苍白得没有血色,但在雨水的冲刷下,可以明显看出原本被路面擦出的伤痕已完全消失了,身下的红色也淡了一些。“或许她就是我所需要的那个人了。”我的心一阵狂跳,这种感觉已不知多久没有尝试过了。
“大家让开,让开,撞车的是我妹妹!......”我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已有些颤抖。围观的人群立刻让出一条道来,让我可以清楚地看到躺在地上的女孩,应该还是个高中生吧,但却一身便装打扮,姣好的脸庞,沉静的表情,仿佛是个正在沉睡中的公主。我将女孩紧搂在怀里,“你一定会没事的!......”旁边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好象是在安慰我。这时,救护车的声音正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被救的小狗正在我的面前焦虑地踱来踱去,一刻不得安宁,那是我上救护车时,顺便一起抱上来的。
等了许久,那盏灯终于灭了,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我忙站起迎了上去。此时,主治医生正跟他旁边的助手谈着手术的事,“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病例,脑波都停了,竟然还能够活过来,好象伤得也没想象中的严重......”看到我走了过来,便对我说:“你妹妹的求生意志很顽强,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你去替你妹妹办个住院手续吧。”
2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提着一袋水果前去探望。女孩的病床靠着窗户,此时正手支着颐在凝望窗外。察觉到我的到来,女孩转过身来,我注视着她的一双大眼,里面没有丝毫杂质,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世俗污染的湖水一样,清澈见底。“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眼睛里一点痛苦悲哀都没有,甚至连孤独也没有......”我在心里想着。
“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女孩向我问到。
“是的。”
“那么我应该谢谢你喽!”
“不用。”我继续注视着女孩的眼睛,里面并没有充满了感激,反而是令人温暖的笑意。
我下了下决心,拿起桌上削苹果的水果刀向女孩走了过去,将另一只手举在她的面前。望着她正瞪大了注视着我的双眼,我将刀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划了一下,冷静地看着血从伤口流了出来,然后等伤口渐渐消失不见。将手臂上的血抹掉后,我又将目光移向女孩。
“就象你看到的,我也吃过人鱼肉!”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