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我,摇醒了,摇醒了一架子荼靡花,摇落了一地芬芳,想握住一缕幽香,盼回了一脸忧伤,却已散去……
开到荼靡花事了。
夏日如我的初中生涯,在荼靡花开中结束。
一
教室里本应只有朗朗书声,如今却烟尘滚滚,让我产生了穿梭于车水马龙之中的幻觉。
我竟失去了保送生的资格,无法接受现实的我,呆若木鸡。
小A回头看看失落的我,定了定,说:
“来,我们击掌。”
他平时爱在击掌前突然把手收回。尽管已了解这无心的戏弄,但此时,这种戏弄有我无法承担之重。
“不要把手收回,不然我会哭的。”
“啪!”响亮的击掌声。
“我们高中见!”
“恩。”
他的手还没有放开,似乎想用那厚实给予我力量。我摇了摇头,仿若是对我刚才不是承诺的承诺笑笑。谁知道呢,中考有如此之大的变数,一切都还只是未知数。
二
我终究还是没有忍下来,满脸泪水的我还是要被同学拥入怀。我大叫,大吼,号啕大哭。不善言辞的,只能在一旁手足无措,会说话的,安慰也极其单薄。虽然被拥在怀里,心,却在漂泊。
寂寞划过流年,划过五月,划过漫天飞的碎碎嗦嗦,划过忙碌的你来我往却没有交错。如画过一面玻璃,拉出深深浅浅的细痕,发出吱吱呀呀的刺耳声,在胡乱回应我的落寞。
我倍敢孤独,对他们来说的已知数,对我来说,仍然未知。
三
回到家中,已是在拼命发泄之后。望着父母的无语,除了愧疚,竟已无太深怅惘。芳菲园圃看蜂忙,似乎也有些觑破尘嚣中的喧闹。
不敢说愁云已散尽,至少,胸中不再澎湃。
只缘认得“我”字太真,故多种种嗜好,种种烦恼。前人云:“不复知有我,安知物为贵?”也许,放开对自己的执着与拘泥,到也可退一步海阔天空。
霁晴天,倏变为迅雷震电;疾风怒雨,倏变为郎月晴空。未知数永远存在。哪怕我已一无所有,我仍握着那份未知,那就足够了。只要我有把未知变得美好的希望,那就足够了。
梦中,我又看到了那满架子的荼靡花,带着芬芳绽放。然后美丽而满足地离开,一如我的初中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