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反复思量,觉得如果要把杀生丸拉到现代,那么最适合的背景应该是黑道,就像电影里无间道里面的黑帮老大一样,他最适合。
所以,偶挖了这个黑道杀玲的大坑,可能会有一些限制级的唯美的场景出现,所以未满18岁的未成年慎入。
第一章 起因
这个世界远没有我们认识的那么单纯,太阳东起西落,天上云卷云舒,这是每个人都看得到的,但还有很多,是藏在阳光背后白云深处的,比如血腥、残酷,比如泊血的伤口、狰狞的面孔、扭曲的人性。
其实,白道、黑道,并不是一个分水岭的两边,也不如白天黑夜那般的简单,这个世界,更像一罐灰色的糨糊,融合了黑与白、文明与邪恶。
只是,很多人,已经习惯了这种灰色,习惯了白道里存在着黑暗,习惯了生活中来点小伎俩。就像黑道中人,明着凶神恶煞,丧尽天良,有时候,却比所谓白道中人更有人性。
当然,现在的铃,并没有想那么多,唯一剩下的情绪,就只有恐惧。
她被关在这间黑暗的牢笼里面已经三天了,每天除了定时送饭送水,便再无其他人和其他事情出现,好在牢笼顶上有一口小天窗,泻进星点光芒,让她还至少可以分辨白天黑夜。
当夜晚降临的时候,无尽的黑暗便足以吞噬掉她,无论把眼睛睁得怎样大,仍然是一片令人绝望的黑暗,像被乌鸦遮蔽着天空。
和她一起被抓来的,还有大学的同班同学梅子。
“玲------你说他们到底想把我们怎么样?”
梅子的声音很虚弱,从一开始恐惧的尖叫、哭喊,到后来绝望的沉默,两个女孩子都已经太累了,累到说一句话都需要耗费全身的力气。
恐惧是什么?恐惧就像一只毛毛虫,不停的在你的心口爬啊爬,你使劲抓,也拿它没办法。
“------都怪我不好,暑假不好好在家玩,非要拉着跑到希腊这个鬼地方旅行。”玲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后悔自责了,她只不过看了一本书,书名叫《地灵人杰的三十六个地方》,里面描述的希腊实在让她很向往,于是拉上好朋友梅子,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踏上寻访希腊之旅。
可是,她们才到希腊第一天,便被人抓了起来。
父母说的对,希腊虽然美丽,却也是个人蛇混杂的地方。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要想办法逃出去啊........”梅子的声音很无力,无力得很绝望。
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是几个男人在用希腊语大声的吆喝,偶尔夹杂的英语,玲隐约听见他们在说,今天晚上要举行出售活动。
什么出售活动?
还没来得及细想,铁牢的门被打开了,几个粗壮龌龊的男人径直走进来,二话不说便把玲和梅子提了起来。
梅子恐惧的大喊:
“你们干吗?你们要干吗?放开我------”
抓住她的那个希腊男人不耐烦甩了她一巴掌,然后咕哝的几句希腊语,旁边另一个希腊男人对着他说了句什么,他便放下了还举着的大掌。
玲劝梅子:
“梅子,别喊了,省点力气找机会逃走。”
“找什么机会?现在我们就要死了,或者被人强奸掉---------都怪你----------都怪你---------”梅子的脸已经恐惧到变形。
玲憋了好久的眼泪刷的一声流了下来,她死了不要紧,可是,她不该连累梅子。
一路上,玲发现还有好多像她们这样被抓来的年轻女孩子,都被带往同一个方向,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第二章 遇见
杀生丸已经是第N次打哈欠了,这什么鬼地方,说是酒吧,怎么没见到吧台,中心只有一个像舞池一样突起来的地方,还有,这里怎么尽是些看起来卤莽凶狠脸上还带刀疤的客人,一看就知道是道上人,酒吧不该是高雅小资的地方吗?
他是被雷利强行拉来的,他说今天晚上这里有特别节目。
杀生丸冷冷的看着在一边贼笑的雷利。
“你最好有合适的理由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否则-----”
雷利显然没有被杀生丸那杀人的眼光吓到,依然好整以暇的微笑: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人越来越多了,杀生丸还看见几个道上的熟人,他已经开始明白过来,这根本不什么酒吧,分明是某个帮派的窝点,马上要举行的,就是最近在道上比较热门的出售女奴活动。
他们在二楼一个突出来的包厢坐下了,这个地方门面虽小,也很不起眼,里面装修得却像中古世纪的剧场。
下面人头涌动,男人们的脸上都流着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汗液,在闷热的空气中弥漫开来,混合着酒精和烟草的味道,浓烈得仿佛随时会生出毛毛虫一样。
舞池中央有动静了,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淫笑声一浪盖过一浪,间或穿透出几声口哨。
在越来越嘈杂的声音中,女奴出售活动正式开始了。
几十个不同肤色和国度的年轻女子被带上了舞池,引得下面一群色狼发恨般的嗷嗷叫。如果眼光可以剥衣服,恐怕上面那些女子已惊体无完肤。
主持活动的是一个看来还算体面的希腊男子,用不是很标准的英语宣布着活动的开始。
第一个被带上前的是一个白皮肤的欧洲女子,脸色苍白,身体瑟瑟发抖,在这个和平时代,有谁经历此等场面,典卖女奴不是只有在几千年前的奴隶社会才有的现象吗?
杀生丸玩味的看着下面热闹的场景,男人们像发了疯一样使劲往上飙价,那模样就像是几百年没有见过女人的螺夫,脸因兴奋刺激过度而扭曲变形。
眼看一个个女子被买走了,哭的喊的什么都有,但那声音,只会让男人们更加兴奋
“杀生丸,没看中哪个吗?”雷利不怕死的调侃,立刻换来了一记杀人的眼光。
雷利无所谓的笑笑,继续看向下面的拍卖活动。
接下来是两个东方女子----咦,难道是姐妹吗?怎么两个一起上,其中一个还使劲往前冲,似乎想挡在另一个女子的前面。
“这可真有意思啊----”雷利笑着回头,却发现杀生丸不一样的眼神。
他的腰身挺直,眼睛微眯着,锐利的金光从睫毛深处射出来,直直的扫在那名挡在前面的东方女子身上,修长的手指抚摩着下巴,显然还思考着,而且,很认真。
“要把她叫上来吗?”雷利依然微笑着。
“-----开什么玩笑?”杀生丸嘲弄的瞥嘴,身体陷入沙发中,眼光却并未从那名女子身上移开。
主持活动的希腊男人显然被这两个东方女子搞得很恼火,她们想干吗,迫不及待的想买出去吗?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出售女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从不出售两个互相认识的女奴给同一个客人。
所以,她们不可能继续呆在一起。
希腊男人不耐烦了,拿起一根鞭子,恨恨的甩了下去,抽打在女子的手臂上,立刻,雪白的皮肤就像被车轮撵过了的雪地。
杀生丸忽的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栏杆,身子往前探。
雷利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向着门外的侍从打个手势,不消两分种,玲就被带到了杀生丸的面前。
杀生丸见到玲的时候,她的脸上正鼻涕眼泪乱飞,狼狈而又惊恐不安的看着他。
她真的被吓坏了,毕竟才20出头的女孩子,从小在家娇生惯养,见到的男人都是斯文儒雅,或者嬉皮可爱的,她从来不知道,男人可以这样可怕,那黑色的汗液,摄人的刀疤,还有狰狞露骨的淫笑,忽然间铺天盖地的向她扑了过来,可是,她还要保护梅子,这个被她连累的无辜女孩子。
“求求你,救救梅子。”
玲扑向杀生丸。
或许是这个混乱的环境使玲意识有些迷糊了,或许是杀生丸看起来更像出身名门的贵公子,总之,玲把杀生丸当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要我救她?”杀生丸指着还在舞池中的梅子,眼睛流串着异样的光芒。
铃使劲点点头,因恐惧而越加迷乱的眸子浸氲在泪水中,顺着杀生丸的手指,她看见梅子已经吓得晕过去了。
“-----你用什么来报答我?”
“我----”玲猛然清醒。眼前这个男人分明是跟他们一伙的,她怎么可能指望他可以帮她,玲觉得自己就像上了一条海盗船,从船头到船尾站满了海盗在冲着她淫笑,而逃开的唯一办法,就是跳海。
玲的眼睛越来越清澈,焦距定在近在咫尺的杀生丸。
“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杀生丸缓缓靠近玲,眼睛依旧半眯着,溢出点点金色的光芒,却看不见任何情绪。
随着杀生丸一步步的靠近,玲越来越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向她袭来,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王者气息足以使她窒息,玲只能靠着墙壁支持着她软弱的身体。
此时小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雷利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退出了房间。
已经靠近到无法靠近了,玲能闻到杀生丸身上散发的独特味道,温热的气息吹拂在玲的脸上,玲忽然想起了法国南部的阳光,灼热到令人睁不开眼睛。
好累了,从恐惧到紧张,从紧张到此刻的战栗。
随他吧,生命什么时候由自己掌握过了,大不了,也就一死。
玲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眼皮遮挡住了所有光线和混乱,好象思维和时间一起停在了黑暗中,耳朵外面的声音在离她远去,终于消失在不知名的远方。
当杀生丸横抱着晕过去的玲走出这间出售女奴的酒吧时,没有任何人敢阻止,别人或许需要用金钱来买女奴,他杀生丸不用。老板诚惶诚恐的将杀生丸一行送到门口,点头哈腰的表示,会立刻把梅子放了。
有谁敢惹拉特岛的首席杀手呢?不要命了
第三章 逃
克里特岛是希腊最大的岛屿,属亚热带地中海式气候,即使是冬天也不会太冷,海风总是暖的,吹过时湿湿粘粘,无际的地中海像一面蓝色的丝缎.在风中轻轻的荡漾开来,来往的船只画出白色的蕾丝,比公主的礼服还要华丽。
可是,刚醒过来的玲没有任何心情欣赏这美丽的景色,她用了整整五分钟才确定——这真的不是梦。
她在一条停泊在克里特岛岸边的船上,窗外是蓝色的地中海。
梅子呢?
玲慌乱的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换过了衣服,天~!不会是那个男人给她换的吧。
此刻,她正穿着希腊的民族服装,上身是黑色的短衣,下身也是黑色,长及地的裙子,床头还有一条黑色的披肩。
玲抓起披肩,从头上披下来,遮住半边脸,然后快速出了船仓。
船头站着几个水手,正在欢快的讨论着什么,笑声像浪花一样飘散开来,玲平息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小心翼翼的从船侧绕到木桥边,顺着木桥下了船。
竟然这么轻松就逃走了?水手们明明看见她了,却并没有阻止。
玲无暇顾及那么多,逃命要紧,于是放开步子没命似的逃跑。
风把水手们的声音吹散了,她没有听见,他们在说:
“杀生丸带回来的女奴逃跑了。”
“随便她吧,现在希腊到处是道上人,看她能走多远?”
。。。。。。
。。。。。。
不知道跑了多久,实在跑不动了,玲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披肩底下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显得狼狈不堪。
太阳渐渐隐没在地中海的海平线上,穿过层层屋顶,还可以看见地中海的海面,那像血一样红的海水轻轻荡漾着。
白色的房子像雪雕一样一层一层的坐落在地中海的岸边,在逐渐转变成墨蓝的天空下,墙壁正透出青色来,而那青色,就像恐惧的颜色。
玲缓缓的穿梭在迷宫一样的通道上,偶而有驴子悠闲的担着蔬菜在窄窄的小路上与玲察肩而过,那是赶圩的希腊人正往家走呢,但,每次都把玲吓得要死,仿佛心就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玲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疲惫地卷缩在墙壁底下。
腹中早已饥肠辘辘,最要命是,她现在身无分文,连护照和身份证都不见了,看着越来越青的墙壁,玲感到越来越重的绝望。
当眼前只剩下绝望时,最容易让人想到的,就是死。
几个希腊孩子嬉笑着一路跑来,看见了缩在墙角的玲,就停了下来,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希腊语,然后放肆的笑开来了。
其中有一个看起来胆大点的男孩子拾起地上的小石子仍向玲,砸在玲弯曲的膝盖上,见玲没反映,其他的孩子也胆子大了,纷纷朝玲仍石子,仍中的还拍掌叫好。
他们分明把玲当成了乞丐。
玲勉强撑起疲惫的身体,狼狈的跑开,希腊孩子们追了一阵子,见天色全黑,该回家了,也就放过了玲。
墙壁已经变成了墨绿色,氤氲着淡淡的光晕,仿佛随时会飘出一种叫幽灵的东西来。天上开始透出几颗闪烁的星子,衬得天幕像黑宝石一样的晶莹,无可否认,希腊的夜空比日本的美。
穿过天幕,玲仿佛看见了在日本的父母,正焦急的寻找她,妈妈哭得跟泪人似的,爸爸憔悴了好多,胡子拉茬。
妈妈,爸爸,玲不乖,让你们担心了。
听说,在人死只前,会见到自己最想见的人,玲想,她大概要死了吧。
想到死,身体的感觉立刻传输到大脑神经,原来,身上早已经伤痕累累,是刚才那些希腊孩子的杰作,额头上的伤口最疼,玲伸手去摸,摸到了一团粘粘糊糊的液体,是血。
玲向来是个随性之人,生命给她什么她便享受什么,快乐也好,痛苦也好,她都痛快的接受,可是,在希腊发生的一切,已经超过了她所能接受的极限。
幸运的是,极限总能刺激出人潜在的坚强,所以,玲并没有被打倒。
她继续走着,看见一户人家还透出灯光来,于是上前求救,遗憾的是,她不会希腊语,而应门的年老的希腊人也不会英语,后来,那希腊人把家里人都叫了出来,仍然没有一个能听懂英语的,他们表示爱莫能助,又把玲关在了外面。
克拉特岛人习惯早睡,因为第二天要早起下海扑鱼,才入夜不久,各家的灯光便早早的熄灭了,放眼望去,正个鱼村都沉浸在一片宁静的黑暗中,惟有天上几颗明星还亮着。
玲只能卷缩在墙角,细细的品位着异乡的夜晚所带来的恐惧。
或许是太累了,不知不觉间也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铃感到有人在脱她的衣服,奋力的从昏睡中挣扎着醒来,果然看见一个男人趴在她身上,旁边还有几个男人使劲吆喝。
玲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然后没命似的开始跑,身后传来的哄笑声和脚步声在刺激着她,她更加没命的跑。
其实她长跑很差劲的,学校考试的时候就她不及格,可是,后面传来的声音让她害怕级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逃脱~!
胸口像要爆炸一样,只能听见心跳像擂鼓一样巨响,额头的血管充满的血液,感觉正从那伤口中慢慢的参出。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玲想跑快点,但脚像被绑着铁,迈一步都需要级大的力气,那些男人似乎在跟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并不急着抓住她。
大概是玩够了,带头的男人忽然一把抱住了玲的腰,巨大的笑声就在玲的耳边,铃直感到一阵恶心。
挣扎,玲拼了命的挣扎。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玲对准缠住她的手臂咬了下去,用尽最大的力气,立刻,血腥漫入她的口中。
男人吃痛的松了手,玲又是没命的跑。
那些男人被惹怒了,笑声转变成骂声,似乎在说不抓住玲绝不罢休。
没命疯跑的玲忽然撞上了一堵肉墙,这一撞,让所有人都蒙了。
男人们似乎很顾及这堵“肉墙”,一下子没了主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追,而玲抬起头看清这堵“肉墙”,顿时便晕了过去。
“杀生丸---,这个女人是我们的----你不会----那个吧—”
男人鼓起勇气说完。
“滚~!”杀生丸冷冷的吐出一个字,黑暗中,看不情表情,只能隐约感到从眼睛里射出的冷光。
男人立刻撒腿就跑,逃命要紧。
杀生丸低头看着晕在他怀里的玲。
这女人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额头的伤口还在冒血,已经流到胸口了。
而这张脸,最令杀杀迷惑的是这张脸,为什么会让他这么震撼。
第四章拉特岛
外界传说,拉特岛是一个足以使任何国家心惊胆战的恐怖组织,令美国FBI也为之头痛。
其实说它是一个组织并不完全准确,因为岛上并没有最高领导人,常年主持事务的是两个牧师,岛上的杀手来自世界各地,有越狱犯,有亡命徒,也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拉特岛并不是他们的家,却是他们唯一可以栖身的地方,为了不失去这片唯一的乐土,他们建立起了一种平衡。虽然不能和睦相处,至少还可相安无事。
世界各地的警察也曾经煞费苦心的想要剿灭拉特岛,可惜连拉特岛的影子也找不到。
岛上不使用任何通信工具,城堡隐秘在岛中央的森林最深处,从空中俯瞰,根本跟一个尚未开化的岛屿没有任何区别,太平洋上,这样的岛屿数以万计,如果要找起来,没有十年八载是不行的。
美国FBI就曾经做过这样的蠢事,派人从南太平洋起开始搜索,结果死伤无数,不是被鄂鱼咬死,就是陷入沼泽而死,不得已,只好死了这条心。于是,拉特岛就像一根鱼刺,卡住警界的喉咙,不上不下,已有数十年。
玲上岛的时候,查点把她吓死。
刚从船上下来,进入了森林。好嘛,森林谁没见过,毕竟玲也不是唬大的,但这样茂密而又野生动物频繁出没的森林玲是真的没见过,刚过去一只老虎,又被头上倒挂下来的莽蛇吓住,刚想尖叫,一条跟手臂差不多粗的蜈蚣已经爬上来了,玲想晕死过去更快些,但转头又接触到杀生丸冰冷的眼神,那眼神里面似乎还有嘲弄的味道。
是的,现在谁也指望不了,玲想,只能靠自己坚强一点。
玲咬牙忍着满身突起的鸡皮疙瘩,折下树枝把蜈蚣拍掉,然后用披肩把身体裹得紧紧的,跟在杀生丸的后面。
太阳投下树木班驳的影子撒落在杀生丸银色的长发上,波浪一般的光线顺着长发滚动着,偶尔被风佛起,扫过玲的鼻间,玲仿佛闻到阳光被晒干的味道。
“你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奴。”玲还记得她醒来杀生丸说的第一句话,“不要再有逃跑的愚蠢打算,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的。”
天涯海角吗?多么浪漫的词语,却被一个男人用在他的女奴身上,玲轻叹了一口气,她还没有经历天涯海角一般的爱情呢,却成了别人的女奴。
要如何做一个女奴她不知道,未来将接受怎样的命运,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此刻,她想家了,想在日本的父母,还有家里温暖的床。
越往里走,森林越是茂密,到后来连路都没有了,杀生丸和雷利不得不带着手下用刀劈开灌木丛开路,整整劈了一个上午,路渐渐的又显现了出来,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真正进到了森林的最中心,而古伊斯城堡就在眼前。
而真正令玲惊心动魄的才刚开始。
感情拉特岛上除了杀生丸和雷利像人之外,其他的都是四不像。
先说那皮肤白得跟鬼一样的查尔斯,他就站在城堡的草地上晒太阳,似乎想把脸晒黑点,可惜在阳光下,那皮肤白得跟玻璃似的,底下的血管像雪野上奔腾的暗河。
玲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冲着玲猛笑,那笑容就像吸血鬼看见了心仪的猎物。
“查尔斯,你又晒太阳吗?小心把皮肤给烤干。”雷利笑笑的调侃。
查尔斯讨好的嘿嘿了两声,又把注意力转向了太阳。
经过庭院,刚上楼梯,看见了刀疤脸幸巴,一条很深的刀疤从左太阳穴开始,经过左眼、鼻子,一直画到右下巴,让玲哆嗦的一下的是他的左眼,里面空空如也,而他的手里,正握着一个假眼球,用一块上好的棉布擦着。
他的右眼看见杀生丸,急忙闪到一边,玲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总感觉那空着的左眼在盯着她。
进入大堂,发现这是栋很古旧的城堡,墙壁略微透出黑色来,灯具虽然是豪华的欧洲风格的款式,可惜经久未擦,灯光很是幽暗,来往的仆人们总是很匆忙,但经过时都要看玲一眼,那眼光总让玲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
走在最后面的玲,忽然被冲上来的一股力道撞倒了,一个消瘦精干的男人擦着她的身体飞快的略过,可能是冲撞延缓了他的速度,来不及躲避追赶而来的镰刀,刹那间穿胸而过,从伤口处喷射出来的血液大部分都洒在了玲身上。
玲一时没反映过来,等她明白脸上、身上、手上那热热的红红的腥腥的是血后,忽地跳了起来,拼命甩动身体,想把那鲜红甩掉,一股烦闷而又恐惧的情绪终于从胸口暴开,不可抑制的开始尖叫。
玲哪里见过杀人,更何况就发生在咫尺的距离,那么多血,全都喷在了她的身上,以至于后来玲一看见红色,便陷入歇斯底里的恐慌中。
杀生丸一把横抱去玲,快速的消失在黑暗的走廊里,留下雷利和杀人的亚力士。
“亚力士,要发恨冲着我们来,别尽找些不是对手的人下手。”
雷利眼神冰冷,常年挂在嘴边的笑容也变成了冷笑,忽然间,全身上下便充满了让人从心底里发寒的杀气。
满脸红光仿佛屠夫的亚力士冷哼一声,没有搭话。
他是个十足的杀人狂,几天不杀人就浑身不舒服,就是那恨劲,使他在岛上的地位仅次于杀生丸和雷利,为了超越他们,他想过很多办法,可惜一直没有成功,可是玲的出现,他似乎又看见了曙光。
只要让他找到杀生丸的弱点,就一定可以对付他。
“哼,连杀人都怕,怎么配做杀生丸的女奴?”
雷利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是谁。那声音,还有随之而来的浓香都可以说明,是岛上的药剂师神乐,她正从大厅的柱子后面走了出来,一把薄扇淹着半张脸,露出来的眼睛像两团火,眼底里沉淀的娇媚煞是燎人。
10月1日更新
一个季节中会有很多煎熬。
那个早晨,在阳光相思的光线里,那株桃花开放在尘埃里。有许多感动,悄悄的流进眼睛,又悄悄的流出来。多久的轮回才能有次心动?
天无语树无语人无语
第五章 传奇
泡在浴缸里的玲拼命的集中脑中散乱的意志,将漫天分飞的记忆和思维极力收拢,瞳孔又渐渐恢复了焦距,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木然。
她是被杀生丸直接塞到浴室里来的,淋浴开到最大,使劲的冲,看着在水中越来越淡的血,慢慢的顺着水流消失在出水口,玲才平静了下来,可是始终觉得身上是脏的,所以便又在浴缸里泡了将近一个小时。
可惜泡再久,也始终觉得身上有股腥味,就像胎记一样是无论如何也去不掉了。
门被毫无预警的打开了,杀生丸就这样直直的站在门口,看着在浴缸里一丝不挂的玲。
无可否认,玲是美丽的,虽然不是杀生丸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可是此刻的杀生丸却仿佛见到了世上最美的女子,就像在万千宝石中忽然发现了一颗虽然平常却最合自己心意的宝石,这奇怪的感觉令他不禁收紧了眉心,难道这就是他买下她的理由吗?
玲没有躲藏,甚至连害羞都没有,眼睛也直直的望着杀生丸,仿佛要看进他的心里,那眼神,很平静,很平静。
一个人心态上的平静和淡雅,是需要经过许多人和事才可以发酵出来。玲这两天的经历,已经足以使她坦然面对一切。
怕又如何?难道恐惧便会离你而去吗?
红颜三春树,流年一郑梭,人的一生也只是像北风一般呼啸而过,那么就痛快接受吧,命运给以什么,就痛快享受什么。
“你准备在浴缸里呆多久?如果弄好了就起来。”杀生丸冷冷的开口,但沙哑的声线透露了他此刻的渴望,或许是为了掩饰,说完他便迅速离开了。
玲轻巧的笑了,原谅她此刻还有笑的心情,笑有时候并不代表高兴,她的笑,只是那唇边勾勒的笑的符号而已,就像冬季里的最后一片叶子,在落与未落之间。
杀生丸给她准备的衣服,都是烦琐而厚中的裙子,把身体从头包到脚,另外还要披条披肩,玲很有耐心的一件一件穿了起来。
从浴室出来,玲有些不能适应这间巨大的房间的黑暗,现在是夜晚了吗?可是为什么连灯都不开,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之后,才发现,杀生丸就站在厚重的窗帘前面,望着外面黑暗的天空,那背影,玲忽然觉得那背影很落寞。
“杀生丸-----大人。”玲想着应该怎么称呼他。情不自禁的就把大人二字脱口而出,杀生丸或许是被这声呼喊惊到了,回头一脸深思的看着她。
幽暗的光线中,仿佛阁着几千年的尘埃,这个本来完全陌生的女子,却忽然如此的熟悉。
“玲----”
“什么?”
“你过来。”
玲慢慢的穿过时光的灰尘,向杀生丸靠近,她的脸,越来越清晰,迷离温婉的眼神,苍白透明的皮肤,倔强的嘴唇,而在那眉眼之间、脸颊上面,透出一股亲切和熟悉,那是传奇一般的色彩。
玲仿佛被蛊惑般的,一直在向杀生丸靠近,直到帖着他的身体,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那是一种叫仰望的表情。
脱离的母体,就是为了遇见你,这就是我选择的宿命。。。。。。。。。
有一种牵盼了千年的思念在他们之间游荡着,至使他们如此的想帖合在一起。
杀生丸不顾一切的吻了下去,冲破孤寂的牢笼,丢弃现实的桎梏,只想更紧密的帖合在一起。
上帝造人时,把人分成了两半,一半是男,一半是女,于是,红尘男女便在尘世间不停的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命运的齿轮转啊转,总会把属于你的那个人带到你面前~!
是谁抛下了诱惑的果子,让红尘男女不顾一切的想要品尝?
在刹那间,天地仿佛只有他们两人,在漆黑的柚木床上,翻滚着,他忘了他是杀生丸,忘了曾经寂寞了几千年,她忘了她是玲,忘了是她是他的女奴~!
第六章 美
玲又给自己加了件高领外套才敢出门------昨天晚上的吻痕清晰可见。
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对方是个那么帅的男人,能发生关系也是件不错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她不愿多想,甚至没有任何幻想。
不要以为一个女人付出了自己的身体,她就该相应得到什么,她还是他的女奴,她依然要为他准备早餐,没有任何事物改变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大厅,刚好有一个奴仆在打扫卫生,玲走上前问厨房在哪,奴仆看了一眼玲,抬起手指了个方向,便继续干活。
玲循着方向继续找。
此刻城堡里很安静,大概杀手们都没有起来吧。脚步声在走廊里孤寂的回荡着,仿佛是走在坟墓里。
单调的脚步声忽然被球落地的声音打扰,在地面上反弹了几下,然后滴溜溜的滚到了玲的脚下,借着晨光一看,竟然是辛巴的假眼球,那瞳孔仿佛在瞪着玲。
辛巴就站在玲前面不远处,唯一的右眼正露出恶作剧得逞的光芒,他想看这个小女孩被吓得尖叫的表情呢。
可惜玲要让他失望了。
她没有如辛巴所愿的尖叫跳起,甚至连害怕的表情都没有,她轻缓的弯下腰,动作很慢,却不是迟疑,而是从容,从地上拣起辛巴的假眼球,放在嘴边吹干净了,才将它还给他,嘴角还带着一丝媚惑的浅笑。
“拿稳了,别再掉了。”
辛巴右眼恶作剧的光芒消失了,如果他有一双眼,或许可以更容易看出他此刻迷惑的心情,可是玲并没有抱多大好奇,把眼球塞进他手里后就离开了,留下辛巴在原地呆楞了几秒,直到玲消失才离开。
在一楼最东边找到了厨房,正有几个女奴在忙碌,玲也没有跟她们打招呼,自己拣了些原料,按着母亲的做法,弄了些早餐。
彼时来了一个年纪比较老的胖女奴,大概是这里的总管,对年轻女孩们吆喝了几句,但始终只是看了玲几眼,便离开了。
她走后,玲就听见女孩们小声议论,才知道,她叫格林太太,对女孩们总是很严格,而且,极有可能是妒忌女孩们的年轻美貌才如此苛刻。
玲端起弄好的早餐不动声色的离去。
杀手们都已经起来了,城堡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玲走在走廊里总会遇见一些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好奇的想探询她领子里面的秘密,胆子大的亚力士还使劲吹口哨,一下子把人都引到玲的身边了。
有人趁乱拉了一下玲的领子,里面的内容就显露无遗了,几块青色的痕迹像蝴蝶一样停在雪白的脖颈上,就像娱乐圈某件被传了很久的绯闻忽然被证实了一般,大家哗然----果然如此。
玲拉回衣领,完全漠视所有眼神和哄笑,继续走着,把所有嘲弄都留在了身后。
自由、尊严、身体,玲一下子全都失去了,她还会在乎名誉吗?
伺候完杀生丸吃过早餐后,玲便独自到城堡后面的森林散步。果然一切照旧,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如梦,杀生丸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如平常一般吃过早餐,然后出门了。
玲嘲弄的瞥嘴一笑,幸好自己没有过多的幻想。
一阵清凉的带着绿意的风从树林深处吹来,玲不禁感觉神情气爽,暂时将多日的烦恼抛之脑后。
茂密的森林绿得仿佛要冒油,各种层次的绿混杂其中,深绿、浅绿、墨绿,绿得浓郁芬芳,绿得人心旷神怡,玲想,或许来点绿色的音乐就更美妙了。
渐渐深入树林,隐约发现树木掩隐中有一抹的白色在轻盈的跳动,越靠近,白色越是清晰,渐渐看清了,原来是一个女子在跳舞,好一个精灵一般的女子。
她穿着薄如蝉翼的白衣,黑色青丝在晨光与绿意之间飞舞,白皙得仿佛透明的手臂轻巧的飞扬着,赤足踩在断墙上跳芭蕾舞。
转身之际,玲看见了她的脸,不禁又一次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美得脱俗的女子,皮肤白得没有任何瑕疵,五官精致如精灵,加上那轻盈如飞絮的身体,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林中仙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玲也不例外。
美,就是绝望的时候仍要揽水自照。美,就是爱着别人的时候仍然最爱自己。
人向来都是好色的,对美的事物总是抱着最大宽容心,即使是犯下了滔天大错,一个美丽的笑容也足以使人从心底里原谅。
何况,眼前这个美人,让玲的心情渐渐飞扬起来,和着她动人的舞姿,耳边也仿佛响起了芭蕾舞曲。
一曲终了,女子才发现一直站在身后不远处的玲,随即露出了一抹浅笑,像骄傲的公主发现了偷窥者。
“你是谁?”声音亦如银铃般动听。
“玲。。。。。。我是玲。”
“玲。。。。。。是杀生丸带回来的女奴?”女子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瞬间又消失了。
玲对女奴二字已经基本上没有反感的心情了,习惯才是最可怕的。
她点点头,微笑着期待女子做自我介绍。
“我叫祁薇雨,或许杀生丸以后会跟你提起我。”
。。。。。。。
。。。。。。。
祁薇雨,美丽的名字,美丽的人,望着渐渐远去的美丽身影,玲隐约觉得此人与杀生丸有密切的关系。
“知道她是谁吗?”
玲被耳边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急转身,发现是查尔斯,苍白的嘴唇正呈现笑的表情。
玲呼出一口气,等待着查尔斯自己将答案公布。
“她是杀生丸最爱的女人,她是为了杀生丸才上岛的。”
查尔斯表情高深莫测,似乎想从玲的反映中得到什么讯息。
最爱吗?应该是如此才对,能配得上杀生丸或许只有那样的女子。
玲沉思了片刻,恢复笑容,虽然心里有一些微妙的感觉,但脸上却还是惯常的笑容。
是的,像忽然失去了什么的感觉,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东西,失去的是什么呢?
玲也不知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