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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被 小猴 从 121格纳库 移动到本区(2011-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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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绯阳
——《空之轨迹》同人文
“萨维洛斯是杀人魔？你疯了吗？这怎么可能？”
“……这是事实。”
“决不可能！萨维洛斯是什么样的人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平常连一只小虫也不会伤害，怎么会去屠杀？”
“……这是事实。我没有必要说谎。对他的通缉令已经发出，除了三个国家以外，游击士工会也发布了对他的通缉。”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莫蒂娜不会看错人！”
“……这是事实。”
第七章 迷途如归的来客
利贝尔王国宣布了短期紧急状态，女王提前结束了边境事务，回到王宫。在王宫遭袭后，有着大量的善后事务需要处理。
科洛蒂娅王太女的民间旅居生活，并没有受到此次变故的影响——王太女已经秘密地和她的随从抵达了隐居地点。今后的两年，她将在民间度过，了解民众的生活，体验平凡的艰苦。在她20岁回归时，将正式继承王位。成为利贝尔王国的新女王……
……这当然仅仅只是对外所公布的消息。
王太女匿迹，隐姓埋名；未知的敌人，潜伏至深。真相，此刻只有变故的当事者们了解，自然，这是彼此已经约定好决不可泄露的情况。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动乱。
带着卡西乌斯、尤莉娅、女王以及所有备至关怀着科洛丝的人的问候和叮咛，乔丝特按照约修亚的嘱咐跟随尤莉娅的卫队安全地抵达港口，赶上了早班定期船——在她于港口的洗手间和事先接应的女卫队员互换了平常人的衣服之后。
虽然是已事先约定好的座位，可乔丝特却始终难以抑制内心的焦虑，她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要东张西望以引人注目。可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四周的乘客开始多起来，船舱中的座位渐渐坐满，但乔丝特却始终也没看到那约定中的同伴。
“怎么回事？位置不会搞错吗？还是……”乔丝特心中犹如火燎一般，她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胡思乱想，可藏于长袖中手却在微微的颤抖。
恰在此时，定期船的乘务员竟也过来捣乱：
“女士，您的旁边有人吗？”
“有人！”乔丝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是吗？可是他们好像没到？”乘务员似乎很不识趣，“现在已经快发船了，想必他们大概错过了这一班吧。”
乔丝特几乎想从椅子上蹦起来痛骂对方一顿，但又突然想到被嘱咐的要项“不要引人注意”，她使劲压了压火气：
“抱歉，我的伙伴是不会错过这一班定期船的，请不要再来问什么了。”
“啊，那在您的伙伴来之前，先让这几位乘客在这里做一会儿好吗？他们都是有残疾的人，站着很辛苦。”乘务员此刻却愈加“得寸进尺”，做完表示后，便不由分说把几个身着层层衣物，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看上去老态龙钟的乘客带上乔丝特周围的座位。而其中一个身材最高的人，则不管不顾地挤在乔丝特身旁的座位上，让乔丝特对他不住地侧视。
“你……”乔丝特恨不得把这个乘务员立即抓过来痛揍一顿。但看到坐下的几个人确实身有残疾，又不好把他们赶走，只得把那些已到嘴边的辛辣言语干咽回去，在座位上生闷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忽然，随着港口的钟声响起，定期船开始收起梯板，准备出发。乔丝特的心却在瞬间沉到谷底。
“怎么？他们没到？莫非真的遇到不测？被抓住了？被杀害了？哥哥、科洛丝……约修亚，怎么会……？”乔丝特面如死灰，只感觉口中泛上苦涩的味道，“怎么办？怎么办？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乔丝特小姐？你还没有向我问过早安哟。”忽然，坐在乔丝特对面乘客开口道，声音犹如银玉轻碰一般清脆，那个声音，是乔丝特非常熟悉的。
乔丝特猛地抬起头来，于是，她看到对面乘客的面容，那是一张清秀的面孔，美丽而仿佛会说话的双眸，传递给乔丝特亲切而柔美的光辉。
“科洛丝……殿下？”乔丝特简直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错，她面前的人，不正是自己那身为公主的好友吗？
“我想，大概方才她还在诅咒我们这些妨碍者呢。”科洛丝的身旁，只将一双琥珀色眼睛露在外面的乘客笑着说。不用问，他自然就是约修亚。
“我还以为你能认出我来，真是让我受打击。”乔丝特身边那“不知趣”的乘客也故作叹息地打趣道，“看来你是用不着我这个二哥喽。”
“吉尔哥？你们……”乔丝特瞪大了眼睛，来回来去在这几个乘客身上打量，看得出她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
约修亚把食指按在自己的唇上，示意乔丝特安静。乔丝特急忙收起她惊奇的神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从现在起，我们要时刻隐藏行踪，直至事件结束，都清楚了吗？”约修亚以目示四周，他身旁的三个人点点头。
“多伦大哥没和吉尔哥你们在一起？”乔丝特四下张望着。
“多伦大哥不和我们一起走。”吉尔低声道，“这是约修亚的建议，我们几个乘坐定期船，多伦大哥和其他的兄弟走陆路，一旦有一方在路途上出现变故，没有按照约定时间抵达运输公司，至少另一方可以及时向女王陛下和卡西乌斯先生报告。”
“乔丝特……”约修亚忽然开口，被叫到名字的空贼少女不由得一怔。
“女王陛下安全回宫了吗？”约修亚望了望神色不安的科洛丝，他知道科洛丝此刻最担心的便是祖母的安危，但看她又不好直接向乔丝特询问。因此，约修亚便代替她发言了。
“陛下无事，她是在今天清晨赶回王宫的。”乔丝特回答约修亚的提问，而眼睛却看着科洛丝，科洛丝从面前女孩的眸子中看到了令人安心的光彩，暗暗松了一口气。
“陛下是否已经明白我们这样做的用意？”约修亚所担心的是如果此行不能得到女王的理解，也许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了。
乔丝特点点头：
“不必担心，卡西乌斯先生已经将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女王，他似乎也和约修亚你有同样的看法——现在科洛丝躲在王宫以外更加安全——他认为身份公开的王室成员都集中在一起，很容易被敌人锁定目标。万一再出一次袭击案，后果不堪设想，而现任女王和候补女王倘若不在同一个地方，敌人的注意力便会分散，即便有一方遭袭，王国的局势仍可以被控制。所以……卡西乌斯先生还让我给约修亚你带句话呢——‘按你的想法去做吧！’他是这样说的。”
约修亚闻言不由得苦笑起来，暗忖道：
“不愧为父亲啊，真是老狐狸。”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靠近舱窗一侧的乔丝特和科洛丝这对久别重逢的好友犹如普通少女般叙旧，而坐在外侧的吉尔则和他对面的约修亚谈及之后的计划，“让科洛蒂娅殿下躲来躲去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约修亚的脸上闪过一丝自信的笑容：
“不用担心，这一点我已经有计划了。不过在那之前，你们首先要准备好公司的搬迁。”
“搬迁？”吉尔不解地重复着这个词。
“是的，我想你要了解，我们的对手是很危险的。”约修亚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图，“我想你一定不会认为一个敢于袭击王宫，又有着高度严密计划性的猎兵组织会想不到公主将藏身于其周围好友的住所内吧？”
“的确，如果是我，要继续追踪公主，也一定会从公主身旁的好友入手。”吉尔点头道。
“公主是王室成员，又是未出阁之身，隐藏在男性好友的身旁多有不便，敌人如果根据这一点来排查，那么科洛丝的女性亲友，就将毫无疑问地被列入名单中。艾丝蒂尔、雪拉姐、缇妲、乔丝特等人均在他们的监视范围内……他们迟早会注意到吉尔你们的运输公司。到那时再考虑搬迁就太晚了。”
“那么我们该搬到哪里？”
约修亚沉思了片刻，抬头道：
“原先做空贼时，为了躲避搜查，你们应该留有一两处备用基地吧？”
“是的，我们在洛连特地区的神秘森林和玛鲁加矿山各有一处备用基地。”吉尔作了肯定的回答，“两处备用基地规模都很小，最多只能藏一架山猫号和10来人左右的团队。两处基地一个距离埃雷波尼亚帝国较近，一个则处于卡尔瓦德共和国的边境线上，一旦遭遇万一，我们会兵分两路，在备用基地补给，而后决定去向。”
“可我和你们在一起时你们好像没告诉过我啊？”约修亚忽然斜眼道。
吉尔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抱歉，当初是因为你对我们来说始终……，我们那时可没法对谁信任到把自己最后的退路都坦诚相告的程度啊。不过，乔丝特在那时可是啰嗦的紧，三天两头跟我说‘约修亚又不是外人’什么的。”
“哈哈……”约修亚也不由得尴尬地苦笑起来，“好吧，现在应该就是用上这两处基地的时候了。”
他边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一张地图，并让吉尔标出基地的位置。
“基地既然有两处，现在我们就来分配一下。多伦先生和乔丝特一组前往神秘森林基地，而你，我和科洛丝前往玛鲁加矿山基地……”
“啊？什么？”正在和科洛丝聊天的乔丝特闻言突然转过头，双目盯着约修亚，“为什么要把我分出去？我不干！”
“乔丝特，这是最佳的分配方式。”约修亚不为所动。“我要保护科洛丝的安全，不能离开她身边，但我没有更多精力来保护同样是女孩子的你。吉尔先生能力比你强，也善于带队。你在多伦先生的身边更安全，也能帮上多伦先生的忙。对吗？”
“约修亚你别小看人！”乔丝特满面怨气，眼中似乎还有泪水，“谁要你保护啊？我也是和你一同作过战的同伴，能保护自己。还要用这个力量来保护科洛丝！”
“乔丝特……”约修亚长叹一声，“你怎么和艾丝蒂尔一个脾气啊？这是为了你的安全啊……”
“约修亚，就让乔丝特小姐跟着我们吧。”正在这时，一旁的科洛丝说话了，“乔丝特小姐也是经历过大战的人，又是我的好朋友。让她和我在一起吧。”
“我也没意见，”吉尔用手刮了一下乔丝特的鼻子，“我这个妹妹，任性的过分，她决定的事情，我们是从来拗不过她的。而且……”
吉尔带着用心可疑的笑容揶揄道：“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也更有干劲儿不是吗？”
“哥哥！”乔丝特杏目圆睁，脸已经红得像个熟透的樱桃。
* * *
清晨的卢安，即便是无雨的时刻，也总带着一点露水的气味。而前夜的一场透雨，使这个海滨城市，更增添了几分蔚蓝的色彩。
“咚咚……”在一栋独门独院，门牌上清晰的标明：“R&A调查公司 卢安事务所” 的别墅门前，一位身着淡色连衣长裙，头戴女式遮阳帽的女性，正轻轻地叩动着门环。她的动作是如此优雅，一举一动都透出来自名门的闺秀风采。
“哎~~~~~来了。”伴随着叩门声，一位女性的声音由远及近，从门的另一侧传来。
门被打开了，来访女子的面前所出现的，是一位粉红头发，身着侍者礼服的女性。不用问，她便是自始至终跟随于事务所的开创者——理查德先生的原副官凯诺娜。
开门迎客的凯诺娜看到面前站立的女子，不由得微微一怔。
来访的女性，有着清秀的面容，一双深碧色的明眸，透出如湖水般清澈的光彩；高挑纤细，凹凸有致的身材，加上那身夏季清凉的连衣长裙，使人不由得赞叹其所具备的女性柔美风采。但令凯诺娜最吃惊的并不是眼前女性的美貌，而是对方的神态实在……与她所熟悉的理查德有着太多的共同之处，从遮阳女帽的内侧，隐隐能看到面前女子的金色长发。双眼的目光，是与现在的理查德同样带着一点淡淡忧伤的神采。
“请问，理查德先生是住在这里吗？”来访的女性深施一礼，动作优雅异常。
“啊，是的，您是……？”凯诺娜慌忙还礼道，“请告诉我您的姓名，我为您通报社长——就是理查德先生。”
“噢，看来我找对地方了。”年轻女性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犹如春风沐浴般带给人温暖的感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就是凯诺娜小姐吧？”
“是的，我是凯诺娜，您怎么会知道？”凯诺娜有些诧异地询问道。
“真是对不起，您照顾我的堂兄这么长时间。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面前女性的话语，让凯诺娜大吃一惊。
“啊，哥哥。”金发女性忽然将视线投向凯诺娜的身后，凯诺娜回过头，看到仍穿着睡衣的理查德正在不远处的楼梯上愣愣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莫……莫蒂娜？你……你怎会……”理查德的眼睛睁得无以伦比的大，看得出他吃惊的程度。
凯诺娜闻言，也不敢相信似的看着面前的女性：
“你……不，您，您就是……理查德先生的妹妹，莫蒂娜小姐？”
金发女性点了点头：“是的，我是叫莫蒂娜，是理查德先生的堂妹。我很早就听说，堂兄得到您不辞辛劳的关照，一直想向您道谢却又没有机会，所以今天……我特地来拜访了。”
“啊，哪里的话，受照顾的其实是我。”面对如此礼遇，凯诺娜有些惶恐，“很早以前就听说过您，可一直没有见过小姐。理查德先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不……”
凯诺娜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股力量忽然将她推向一边，凯诺娜惊异地回过头，才发现方才还在发愣的理查德不知何时已冲到莫蒂娜的面前。他的双目中充满惊怒之色，不住地向莫蒂娜身后扫视着。
“哥，怎么了？”莫蒂娜好像早习以为常一般，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出于礼貌出声询问道。
“别明知故问！你在这里，说明那家伙也来了吧？他在哪里？”理查德的眼中精光四射，几乎是恶狠狠地盯着发问的莫蒂娜，“别以为我会原谅你们！”
莫蒂娜的脸上浮起淡淡的微笑：
“别找了，他不在这里……虽然你猜得没错，他的确已经回到这片大陆上。但这一次拜访你，只是我个人的意愿，并不在他的计划中。”
理查德闻言，方才收回了凌厉的目光，他很清楚自己的堂妹说的是真话——对理查德而言，莫蒂娜从小时候起就是诚实的代名词。
尽管如此，他的语调依旧充满了寒意：
“你怎么会来？你不是已经决定要跟随他一生了吗？不顾我这个作哥哥的反对，从我身边消失。连信也没留下一封。怎么？他现在又想起我这个同窗了？想让我给他帮忙了？”
“这……”莫蒂娜的笑意依旧，她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表情错愕的凯诺娜，轻声道，“是否可以请我进去谈呢？在这里说，大概对你我而言都不大合适吧？”
……
一杯温热的红茶摆在莫蒂娜面前的茶桌上，莫蒂娜轻轻点头道“谢谢”。而理查德却没有要任何饮品。从始至终，只是用恼怒和疑惑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堂妹。
“那，就请说一下你此番的来意吧。”见莫蒂娜细细品味了手中的红茶之后，理查德用丝毫不带感情的口吻开门见山道。
莫蒂娜却并不显得匆忙，她将茶杯慢慢放回桌上，而后稍稍正了一下坐姿，这才不紧不慢地笑着回答：
“怎么？难道这就是哥哥您见到久别的妹妹后所持有的态度吗？我原以为哥哥会很高兴呢。”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高兴？！”理查德的脸色铁青，“莫名其妙的犯下罪行，又莫名其妙的两人一起消失。哪一个作哥哥的会高兴？”
在一旁侍候的凯诺娜发觉方才理查德说出这些话时，莫蒂娜的脸色黯然了片刻，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凯诺娜自信没有看错。
“犯下罪行……忽然消失吗？”莫蒂娜的声音中有着小小的哀伤，“难道那时我们还会有其它选择吗？难道我希望他四下逃亡，走投无路吗？”
“莫非不是萨维洛斯杀害了上百名帝国军士，差点引发帝国政府与游击士工会的武力冲突？”理查德愤然而起，“没人比我更信任他，直到你随他消失之前，我一直不肯相信那种残暴的举动是他所为。”
“我也是的。”莫蒂娜抬起头，仰视着被怒气填满胸口的堂兄，“你以为我会相信他是个杀人如麻的恶棍吗？”
“当然，你若相信，也就不会跟他走了。”理查德冷笑一声，“亏我还听信你的说词，以为你会去找萨维洛斯是因为要把他带回来说明真相。”
“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吗？你真的会在意真相吗？”莫蒂娜的声音在那一刻颤动起来，犹如被激动或悲痛的情感冲破心脏的感觉，“如果你知道其中真相会让你对这个国家充满恨意，忠诚的理查德先生，你又会怎样选择！？”
理查德被突如其来的爆发所愕然，在他的印象中，总是温柔微笑的莫蒂娜从未有如现在这样情感失控的状况。
莫蒂娜慢慢地低下头，像是用尽全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同时也让声音显得平和。
“哥哥，我今日回来，不是要和你口角……我只是想告诉你，利贝尔王室……会有麻烦，很大的麻烦。”
“我知道。”理查德出人意料的平静，似乎早就在等着莫蒂娜说这句话。
他回头向凯诺娜递了一个眼色，凯诺娜会意地点点头，转身从书架上取出一个厚重的皮夹，将它送到理查德的手中。
“你说的麻烦，是这个吧？”
理查德把那份来自王都的文件放在莫蒂娜面前的茶桌上。那是王国情报机关对王室成员遇刺案所进行的相关调查材料。
而莫蒂娜却连翻也没翻那文件，她的神色告诉理查德，自己所说的麻烦，远不止面前的材料所描述得那么简单。
“总之，我不能说的更多了，因为我不能背叛萨维洛斯，我来是想说，无论发生什么事，这都不是萨维洛斯想看到的……萨维洛斯，他本来是不想参与的。”
莫蒂娜忽然抬起头，她的口吻仿佛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又好像是无可奈何的哀求：
“理查德，帮忙制止他！萨维洛斯……一定期望着能有人阻止他的行动。而那个人，就是你！”
* * *
伴随着声声轰鸣，一艘黑色的飞空艇穿越瓦雷利亚湖向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它飞得很低，大概是为了防备王国军的雷达吧。
驾驶室内，三个身着黑色猎兵制服的驾驶员正在调整方位和速度，他们似乎对瓦雷利亚湖上所有的监控据点所在地都非常熟悉，在不停地回避侦查的同时选择最直接的路途向目标飞行。
而在主驾驶座位上端坐的，是那位被称为佛兰西斯的年轻人。同样身着黑色的制服的他，正在警惕地查验飞空艇的状态，同时也注视着眼前屏幕上出现的任何可疑迹象。一点也看不出不久之前还表露无疑的轻浮。
“大人，我们就要抵达蔡斯地区了，是否维持这个高度？”一个驾驶者回头问道。
“你要别人发现我们吗？”佛兰西斯的声线毫无起伏，“在岸边找一个隐秘地点，把飞空艇停下。我们现在暂不回迦南，还有很多事情要等二哥他们拿了主意之后再定。”
佛兰西斯用力伸直双腿，活动了一下周身的筋骨，他有气无力地侧目望着身后的舱门，口中喃喃自语道：
“多少时间没有回到这里来了？哈~~~~。15年……原本以为那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可现在想想再过一两年，这期限也差不多就满了。我们到底是要留在这片大地上？还是……”
在飞空艇驾驶室后侧的船舱中，五名身着黑色猎兵服，胸前佩戴干部徽章的高级猎兵官长，正聚在一起进行临时会议。其中，主持会议的，便是被佛兰西斯称为“二哥”的克雷诺。
“我们目前很被动，王室加强了戒备，而王太女又去向不明。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来说曝露行踪的可能越大，袭击的成功机率也越低。”
发言的，是猎兵团在蔡斯地区的监督部长官兼猎兵团司仪总长的阿多利斯，他是一个30来岁，有着强健体魄和充沛精力的男人。每个接触过他的人，都会认为阿多利亚是一个很可靠也很称职的长官。由于身为猎兵团团长的克雷诺时常不在团中，负责主持猎兵团日常事务的便是这位司仪总长大人。
“阿多利斯总长说的有道理。目前我们必须在全力排查王太女下落的同时，让各部做好应对王国政府清查危机的准备，特别是散于各部的资金和器材，需要统一隐藏。”在阿多利斯总长的身旁，一个瘦高的中年人开口，他是猎兵团负责卢安地区业务的监督部长迪安杰，同时也是猎兵团资金与补给项目的总管。这大概因为他出身于豪商家族，在管理金钱方面有着特殊的才华吧。
“总长你们过于保守了。利贝尔王室成员被我们两度狙击，所体现出的防御能力也不过如此。要不是情报泄露导致有人插手。现在我们可能早就高奏凯歌了。”在迪安杰的正对面提出不同意见的，是猎兵团格兰赛尔分部的部长欧特，今年只有21岁的欧特是一个留着短寸平头，充满活力的青年。虽年轻但却已经担任分部的官长。当然，他毕竟还只是个年轻人，勇猛的性格，促使他无论是在战斗中还是在会议中，都充当着声势咄咄逼人的先锋型角色。
“哦？欧特部长这样说，莫非是在责怪我们情报营的工作不力喽？”听到欧特的发言，站在克雷诺身旁，与会官长中的唯一女性，洛连特分部部长，同时也是猎兵团对外业务的督办的柯莉柳眉微蹙。她是猎兵团情报营的核心人物，在三大国都拥有广泛情报网和人脉关系，也是猎兵团中最了解各国事务的成员。和一般女性不同，长发过肩的柯莉虽生就一副迷人的相貌和身材，但毫不留情的作战方式却让她在猎兵团内的威名丝毫不逊色于其他高级干部。已25岁的她至今仍独身，很大程度上是因其性情极为凶残暴戾所致。传说她曾在执行作战任务时将一个刺伤她手背的敌人的四肢全部打断，用铁链吊在飞空船的起落架上，然后再驾驶飞空船于海面上进行超低空飞行，直至这个敢于冒犯她的敌人被飞激起的水浪冲击肢解成碎片……她也因此被心惊胆战的部下称为“洛连特雌狼”。许多人甚至传言，克雷诺团长之所以不近女色，便是因为身旁有这样一个凶狠残酷的女人做反面样板。
“哦，我可没有指谁，在‘玛莎之吻’中可不流行推卸责任啊。”欧特的口吻中流露出讽刺的味道。
“谁推卸责任？不要忘记小子，这次行动可是在你的辖区内。”柯莉美丽的双眸中露出刺眼的凶光，“如果我没记错，正是你在安置参加行动的队员过程中出现纰漏，才导致情报外泄，功败垂成。如果要处置，第一个就跑不了你。”
“你说什么？！”
被激怒的欧特几乎要拔剑出鞘。而此时仍一言未发的克雷诺用眼角的余光狠狠扫了欧特一下，欧特便立即低下头连退几步，不敢再多说了。
“我已经说了，现在不是追究谁责任的问题。”克雷诺环视着自己身旁的部下，“我们现在要讨论的问题是下一步该如何打算。有任何问题，等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之后再慢慢算帐！”
克雷诺从怀中取出一份被卷的很紧的纸卷，慢慢打开。众干部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奇妙的地形图。
“诸位。”克雷诺双手压住纸卷，沉声言道，“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将会有一些变动。目标，将不再锁定于王宫，而在……这里！”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