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献给陪伴我们度过童年那美好时光的所有8位机(首发于萝莉志第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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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pixiv.net/member.php?id=92600意见征集地址(第三弹暂定PSP娘化):
http://www.pineapple12.cn/index.php?load=read&id=318前情——360娘化恩返(解决,我红了,然后还是个魔法师见习,老帖勿顶):
http://bbs.saraba1st.com/viewthread.php?tid=334038我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怔怔地望向蓝天,难得一见的飞机云挂在数万英尺的高空,航向不知所踪的前方。
我的前方又在哪里?躺在人民公园的草地上,我这样无聊地想着。
“There are so many songs in this world……”
K314P里传来了《Remember Me》里序曲那悠扬的童声。
“I believe,the music have the power to heal a heart……”
是啊,那又怎么样?我无意识地到挎包里寻找我的手机,想确认一下时间,然而却一无所获,无论是放在里面的皮夹,还是那台日版红黑色的NDSL。
也好,这样就彻底无牵无挂了。我坐了起来,取下挎包往不远处的垃圾桶丢了过去,挎包的带子正好挂上了不可回收废物箱,如此便一身轻松了。
不,还有个累赘。
“This one is just for you!”
这是把ZEN Stone和K314P丢进不可回收废物箱之前,我所听到的最后的话语。
あなたがいるのそら离开中山公园之后,我坐着二号线到了的人民广场,然后去一号线和八号线交界那块儿的15号口,从来福士广场出去,回到了上海初夏阳光的包围之下。幸好我把这张只剩下一元钱的交通卡插在了左侧裤袋里,否则的话,估计只有用钻的或者跳的,当然还不能给志愿者或者工作人员看见。
我随便找了个垃圾桶,把这张无用的交通卡塞了进去,然后延福州路开始往外滩的方向移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挑这条路,可能只是走习惯了,于是下意识地把它标注成了捷径。也或许只是想最后看一眼这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马路。
熙熙攘攘的行人从我身边走过,和往常一样,我孤单一人穿行于其中,看着人们脸上的笑脸或者苦涩,想象着他们的故事,他们的人生。就算是今天也依然如此。
呀,看那个姑娘挽着自己的男朋友那么幸福地笑着,他们吵架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呢?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有那么一刻我感觉自己超脱了这个无用的肉体,体验到了那种俯视众生的苍茫感。然而那仅仅是一小会儿,当那俯视的视线转向自我的时候,一切都崩溃了。
我下意识地搜索起裤袋,想找那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香烟和打火机,我是不抽烟的,所以结果是只找到了根在全家超市用五毛硬币买的可乐味珍宝珠。
嘛!有总比没有强。我在招商银行那块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慢悠悠地拨开包裹在珍宝珠外面的玻璃纸,正当要塞进嘴里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我根本想象不到的呼唤。
“大葛格!”一如那悠扬的序曲里的童声。
我侧过脸去,她正站在阳光里,脸上堆着笑容看着我,伸出双手平放在我眼前。
“那个,棒棒糖可以给我吗?”
我愣了至少有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仔细想来又不是那么一回事,这样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是干这行的呢?就算是干这行的,也不该问我要棒棒糖啊!
“大葛格?”笑脸不见了,现在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央求样。
我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身高大约一米五,属于娇小型,一袭纯白连衣裙,裙边镶着可爱的蕾丝,脚上穿着红色的圆头皮鞋,和绑在细长的双马尾之上的两个小小的红色蝴蝶结相映成趣。
“那个,大葛格,你这样看人家,人家会害羞的啦……”声音越来越小。
我赶忙不好意思地收回眼神,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笨蛋,说错话了。我在心里咒骂着自己。
“难不成,大葛格,你以为我是小乞丐?”女孩的眼神锐利了起来,微微嘟起了嘴,有点动怒的样子。
“我说,是个人都会这样误会吧!”
“大葛格,你见过这么漂亮的小乞丐吗?”女孩在我眼前转了一圈,被风带起的蕾丝裙边配合着两根绿色的马尾,漂亮极了。等等……绿色,我刚才怎么没有注意。
“那倒真还没有。”
“就是嘛!那么好了,快点给人家啦!”
“给你什么?”
“你的棒棒糖。”
“我的棒棒糖,你确定?”我的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意识到失语的女孩一下子羞红了脸,然后趁我还在傻笑的时候,扑进了我的怀里,用粉嘟嘟的小拳肆意敲打我的胸脯。
我分明感受到了某些路人投来的鄙夷的眼光。
“让你瞎说。”
为了不让有可能多管闲事的阿姨大叔报警抓我,我赶忙把珍宝珠塞进了她的嘴里。
“好了,好了,给你就是了。”摆脱女孩之后,我赶忙转身要走,一心只想着那必须要去做的重要的事。
可是,身后一股弱小却坚定的力量拉住了我。我侧过脸,看到女孩正抬起头看着我,眼眶里泛着微微泪光,祈求般地对我说:“大葛格,你不要走,陪……陪我开房好吗?”
哈?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这又是什么Hgame的情节啊!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又?而且你几岁了,我总感觉有种淡淡的犯罪感。等等等,难道我下意识已经决定答应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是萝莉控吗?
“放心好了,大葛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担心,吹吹我谁也不告诉,而且,今天正好是我13岁的生日。”
天呐,我正在犯罪!
“大葛格,那里不行……”
“没有什么不行的,我知道这个后门……”
“都说了不行了嘛……”
“再进去一点就好了,要丢了哦!”
“不行,不要啊……”
“我去了……”
果然如吹吹所说的,我的方法没有成功,小松鼠划着闪亮的直线,飞了出去,最终掉进了深渊,不一会儿用完了最后一条命,我也Game Over了。
“老了,都不会玩松鼠大作战了。”
“不是你老了,是你太笨了。”
之后吹吹就不理我了,一个人打起了坦克大作战。虽然没多久她就让我加入了进来,但是当我三次打中她的坦克,让她命丧黄泉之后。我的手柄就被她回收了用来砸我的脑袋。
“再试试我的圣斗士密码吧!”
“都输了几百遍了,放弃吧,你根本就是忘记了嘛!”
整整一下午,我跟着吹吹仿佛回到了那个无拘无束的童年时光。那个纯真的年代,我也有一台红白相间的FC,我们相依相偎,度过每一个放学后的黄昏,每一个懒洋洋的休息日,每一个暑寒假的无聊时光。那时候世界没有现在那么吵杂,我不用去了解许多复杂的事情。我只需要每一分每一秒记得,在这片青空之下,有它的存在。
后来人长大了,也复杂了,世界变幻莫测,头上的犄角渐渐消融,然而它却没有因此而离弃我,而是默默地守护在我身边,直到……
“轮到你投球了,大葛格。”
拉回飘远的思绪,我回到了268元的Motel 168的21寸LCD前。也不知道吹吹从哪里弄来了红白FC和视频转换盒,总之她口中所谓的开房其实和找个游戏机包机房是没什么两样的。
当然,也有点不同,离世博会还有一年时间的现在,在魔都你是找不到FC包机房的。时代的车轮总是会转的,就如同任何誓言都会有到期的那一天。
“看我的超高速旋转球!”
吹吹娴熟地控制着现在看来极端落伍的像素小人,挥动着球棒击出了完美的一击,一个本垒打。
“又输了。”我不得不如此承认。
“大葛格,你根本就不在认真玩嘛!”吹吹又生气地嘟起了小嘴。
“我说,你不会就是为了拖个人陪你玩FC,才随即抽中我吧!”
“才不是呢?吹吹我才不会那么笨,让某些坏蜀黍占了便宜去!”
我傻傻地笑了起来,心想,难道我就那么人畜无害吗?当然嘴巴上却调皮了起来:“你不是刚才还在问我要我的棒棒糖吗?”
雨点般的拳头夹杂着FC那简陋的手柄砸了过来。
“好了,好了,我投降了。”
“其实,大葛格,难道你忘记我了吗?”停下施暴的吹吹脸上突然笼罩上了一层忧郁,浅浅的,却散发着让人不敢正视的冰凉。
我低下头,想了一小会儿,却在记忆里怎么也找不到这样的身影。
“我们真的相遇过吗?我怎么一点映像都没有。”
“难道你连那份约定都忘记了吗?”那层忧郁更深了。
“对不起,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难道我就是那过眼云烟的过客……吗?”我仿佛在她眼眶中看到了一滴奔涌而出的眼泪,晶莹剔透,宛如水晶般纯净,划过我的心间。
“对不起……”
“啊,也许我真的认错人了,大葛格你和他长得真像。反正也就这样了,你没什么事的话,我们继续玩吧。”雨过天晴,吹吹又恢复了原来的活泼样,也许正如她说的,她只是认错了人。
忽然我又想起自己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似乎也没什么事需要去做了,于是我把注意力转回这件大床房的LCD上,做起来现在该做的事情。
晚风吹拂过吹吹的两根细长的马尾辫,一丝丝秀发飘散在风中,在华彩绚丽的灯光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吹吹趴在外滩人行观光道的防护栏上,观赏着对岸的五光十色,时不时还会跟着轮船的航迹转动自己娇小的身体。
差不多玩够了之后,我们离开了金陵东路上的Motel,然后沿这条路走了不一会儿到了外滩。爬上观光道之后,吹吹肆无忌惮地欣赏起了两岸的景色,我则伴随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欣赏着也许是我能见到的最后的那一份美丽。对,这里就是我的终点,我人生的归宿。如果没有遇到吹吹,我也会走到这里,也许就站在我现在所站的地方,唯一缺少的可能就是这个黑白的世界我所能见到的这最后一抹色彩。
我又一次上下打量了吹吹,一袭纯白连衣裙,裙边镶着可爱的蕾丝,脚上穿着红色的圆头皮鞋,和绑在细长的双马尾之上的两个小小的红色蝴蝶结相映成趣。这美丽的红白色调,一如那台吹吹带着的红白FC,他们在我人生之初给了我光明,在终末的时候,也让我体验到了世界所应该有的色彩。既然心意已决,那就该是告别的时候了。
“吹吹,你想过死亡吗?”我不知道一个十三岁的少女是否思考过这个问题,也许这只是我的自问自答,我并没有期待任何答案。
“大葛格,你想过吗?”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问怔住了。
“没……没有,说真的,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走到这一步。”如果不是被公司炒了鱿鱼,说不定我还是会那么浑浑噩噩苟且下去,直到棱角被磨平,梦想被破灭,只想着如何活着。
“大葛格,你知道吗?”吹吹侧过了头,微笑着看着我,那一刻美极,“梦想不是上苍施舍的,而是你去努力争取的。”
我尝试努力过,但是我就像那冲向风车的堂吉诃德,每一次都败下阵来,“没用的,那根棒棒糖已经是我最后的拼搏资本了,我努力过,但是输了,输的很彻底。”
“你并不是一无所有的,大葛格,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努力回想,却什么也记不起来。
“你看,这是什么?”
吹吹整个转过身,拿出了包里的FC,放到了我的眼前。
突然我想起了那个无拘无束的童年时光。那个纯真的年代,我也有一台红白相间的FC,我们相依相偎,度过每一个放学后的黄昏,每一个懒洋洋的休息日,每一个暑寒假的无聊时光。现在,它就在那边,在这片青空之下。
“第一个愿望,永远不要忘记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吹吹的眼泪奔涌而出,在灯光的映照下,晶莹剔透,一如不久前那一滴在我心里划下印记的泪水。
“第二个愿望,无论世事变迁,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
我真的忘记了那些誓言了吗?我真的如我所认为的那样,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吗?笨蛋,怎么可能会忘记呢!每一个放学后的黄昏,每一个懒洋洋的休息日,每一个暑寒假的无聊时光,那些快乐的记忆,那些幸福的印记,怎么可能会忘记呢!纵使沧海桑田,又怎么能忘却呢?
“我真的只是过眼云烟吗?大葛格!”
我低下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也许她正乞求着我去否定她所说的所有事实,但是我做不到。就在搬家的那天,我破弃了所有的诺言,仅仅是因为我不再喜欢她了,不再喜欢她的简陋,她的单纯,她的洁白无暇。那一抹红白色伴随我度过了多少黑白的时间,然而我却抛弃她,仅仅因为有更好的存在,更鲜艳的色彩,更高数位的表现?或者,只是我厌烦她了。
我没有办法回答她,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她告诉了我曾经只对一个“人”所允诺过的话语,我却没办法欢喜地正面面对她,面对这个来提醒我实现诺言的“人”。
“我都还记得呢,大葛格,那些欢乐的时光,只有你和我。”
“但是我把你抛弃了啊!”
“大葛格,你不是问过我,我想过死亡吗?以前我没想过,但是自从得到了这个虚假的生命,我每时每刻都在想这个问题。我想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怕极了,我不是怕失去现在这个身体,而是怕失去你。被你丢弃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你。想着如果我能自己来找你就好了。现在我能够办到了,所以我怕,我怕再一次失去你,而且,这一次,我将彻底失去你。”
“你……你这次真的会死吗?”我似乎明白了她言语中彻底两字的含义。
“这就是梦想的代价,我不是说过吗?梦想不是上苍施舍的,而是你去努力争取的。虽然我怕再次失去你,但是我觉得现在我有勇气说出我的最后的第三个愿望。”
“你的前两个愿望呢?”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我再次为我的过去的行为感到羞愧,我一直觉得我是一无所有的堂吉诃德,但那只是我喜新厌旧,和放弃努力的自我麻醉而已。
“那你的第三个愿望呢?”
“那暂时是秘……密……哦!”吹吹侧过头看了看海关大楼的百年大钟上的指针继续说道:“好了,没多少时间相处了,让我们最后一次度过欢乐的时光吧!”
花蕾在我的指尖绽放,我的舌头离开依然索取着温存的红唇,开始游历起烟云散去后小小的山峦。右手慢慢褪去那早已期盼着飞离圣地的薄纱。指尖更深了,深的触碰到了藏在蕾中的花芯。
红白色的FC滚落在Motel所特有的大床的一边,见证着两具似乎不怎么成比例的肉体的一次次贴合,以及最后那一个愿望。
“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愿望,大葛格,请你忘记我,好好地活下去……”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大葛格,我的时间快到了。”
我们手牵着手离开了金陵东路上的Motel 168,穿过几条街回来了初次见面的那间招商银行,然后继续向前走,来到了来福士广场前。
“真的必须要走吗?”
“我不是说过的吗?大葛格,梦想不是上苍施舍的,而是你去努力争取的。它只能给我这么多时间。”吹吹指了指点缀着忽明忽暗的夜空说道。
“还会再见面吗?”我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吹吹摇了摇头,随之起舞的秀发,展现出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美丽。
“该说再见了。”
“恩。”我想了想,又不甘心地问道,“还会再见面吗?”
再次摇头,“大葛格,请记住我最后的一个愿望。”
“恩。”
“该说再见了,啊哈哈,我都说了第二遍了,这样可不行啊,这样子我们就永远也不会分开了。哦,对了,我也不该说再见,我们已经不会再相见了。”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即使再不愿意,最终也会有那么一个终结点。
“这样吧,大葛格,我数到三,我们一起回过头,我朝人民公园方向走,你还是朝外滩方向走,谁也不许回头。”
我愣愣地点了头。
“那么,我们永别吧!对了,我们要笑着分手,谁也不许哭哦,哭的是小狗。”
我忍住脆弱的泪腺,最终没有让不争气的眼泪奔涌而出。“哭的是小狗。”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反悔。”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反悔。”吹吹笑得很灿烂,“那么,一!”
“二!”
“三!”
“转身。”
时间停止了,我不知道那一刻我到底傻傻地楞在旁骛一人的来福士广场前多久,我只记得吹吹转身前的那张笑脸和那满溢着无限柔情的话语:
“大葛格,再见!”
那天晚上,我循着来时走过的路,翻遍了垃圾箱总算找回了ZEN Stone和K314P。擦去K314P所沾染上的秽物,我把它们塞回到耳朵里,按下了播放键。在KOKIA那悠扬的そら的伴奏下,泪流满面,语不成声。我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第二天,我从中山公园的失物招领处寻回了被小偷丢弃的空空的钱包,里面很道义地留下了我的身份证和几张银行借记卡。之后,我找了公用电话停了我的信用卡和手机,在ATM里取了不多的失业补偿金,去移动营业厅买个了NOKIA 7070。
再之后,我回家收拾妥当我该带走的东西,包括我的FENDER 013-4600和Compaq V3645TU,然后买了张去深圳的软座火车票。
再再之后,靠着从家里拿走的属于我的积蓄,我搞了家小作坊,从裸女扑克到贴着裸女的自行车,只要有利润我都会疯狂地做。然后靠着这个赚的钱,我搞了些小动作,获得了任天堂的益智游戏在大陆的发行和改编权。靠着这个我发了家,我从二手电玩市场收回了如同古董般陈旧的红黑日版NDSL,当然也没忘记再收一台老朽得已经有部分塑料氧化的红白FC。
2020年上海奥运会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和吹吹一样可爱的少女。她叫玲子,越南人,她的身世很可怜,很小就被卖到了妓院。我也是无意之中和她相识的。那年夏天我去越南推销我们公司新推出的高性能掌机的时候,对方为我特意安排了一个雏姬。那天晚上,我们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们睡在床上望向窗外璀璨的星空,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语言,比划着述说自己的故事。当时我就想,时间还长,长到足够我们说一辈子。
我们2022年在美国登记结了婚,当然是谎报了玲子的年龄,婚后1年生了个可爱的女儿。不知怎么的,那天当我看着护士把孩子抱到我眼前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那年初夏偶遇的那个少女。
吹,我当时就和玲子说出了孩子的名字,她很高兴地接受了,那年她16岁,已经会很多中国话了。
再后面的故事就有些模式化了,我努力地,努力地编织着梦想,努力地营造着幸福,就像吹吹曾经对我说过的:“大葛格,你知道吗?” “梦想不是上帝施舍的,而是你去努力争取的。”
又过了十年,我回到了上海,带着让我功成名就的掌机第三代,参加了福州路上的首发签售会。那时候,SONY集团已经因为2028年的经济危机而彻底倒闭,经过微软的注资重组之后,成了日本微软旗下的子公司。任天堂虽然在那次经济危机中活了下来,但那是牺牲了30%的股份才勉强实现的。当然,吃下那30%股份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以后会有机会的,当这台集合现今世界最高性能和众多第三方的SarabaGC III获得成功之后。任天堂必然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签售会中途,我悄悄离开了会场,开着我从二手车市场淘来的马自达越野车去中山公园接了等在那儿的玲子和我的女儿吹吹。我想带她们看看我十年来一直在说的福州路上改变我命运的一次邂逅。也不知道是特意还是偶然,今天吹吹穿的正是玲子刚帮她新买的白色连衣裙,裙边的蕾丝和几十年前那天我所看到的一样美丽。脚上穿着的红色圆头皮鞋和绑在双马尾上的红色蝴蝶结相映成趣。
我们把车停在了人民公园那儿的地下停车库,然后走到了来福士对面的规划馆前的街口。我们没赶上前一个绿灯,于是只能和欲过街的人群等着红灯熄灭。我侧过头和身边的吹吹说着爸爸之前是把ZEN Stone丢在哪个大致位置上的垃圾桶的,因为都过去几十年了,人民广场和以前大有不同了,所以要再找那个垃圾桶已然不可能,纵使我是胡润财富榜前十。
不一会儿,红灯跳转成了绿灯,我转过头面对前方,不经意间在街对面看到了混杂在人群里的那几十年前的幻象,她正冲着我微笑。人群开始流动了起来,我却没有动,她也没有。时空仿佛割裂了一般,吵杂之中,我却能深深地感受到她的存在,她的温度,她的话语。
“好久不见了,一切还好吗?”
“还好,你看,孩子都那么大了。”
“那就好,你的梦想实现了吧?”
“是啊,那你的呢?”
“你说呢?”
“你的愿望没有实现哪,我根本没忘记过你。”
“其实,大葛格,那天我骗了你,我所祈求的第三个愿望,其实是……”
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我身上的白色风衣,吹走了那未说完的话语。
红灯跳转成了绿灯,人群开始流动起来。
“亲爱的,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走了。”
“爸爸,走了啦!你的故事还刚刚开始呢!”
是啊,故事才刚刚开场。“我只是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人了,我们走吧!”
第三个愿望我知道是什么,那是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当爸爸捧着那台红白FC到我面前之后不久许下的。
第一个愿望,永远不要忘记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第二个愿望,无论世事变迁,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
第三个愿望,……
“玲子,吹吹,你们知道那第三个愿望是什么吗?我以前只和你们说过两个。”
两人摇摇头。
“第三个愿望啊,”我抬头望向青空,难得一见的飞机云挂在数万英尺的天际,航向不知所踪的前方。
第三个愿望,在有你在的天空下,说声……
谢谢你,My Forever L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