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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尉柯娜·玻维亚(Kona·Bovea)向着舷窗外望去,漆黑的云翻滚挤迫着迎面而来,仿佛暴风雨中的惊涛骇浪象要把一切撕裂开来,偌大的运输机此时却象是汪洋中的一叶轻舟随着气流左右摇摆着。座位旁边的无线电里传出前舱里几位驾驶员的抱怨:
“不管他们要执行什么任务,也用不着特意挑选这种天气出发,我们没有必要做他们的陪葬啊”
“说的也是,这该死的天气真令人诅咒”
一道闪电划过窗外,刺眼的光芒将昏暗的机舱里的每一张面孔照得雪亮,无线电里也传出“呲剌”的啸叫声。光芒转瞬消逝,每一张仰起的脸又都埋了下去专注于自己的事。军士长维恩继续将涂层油抹在涂过很多遍油的炮管上,平常很多话的上等兵希佛恩此时很安静地坐在驾驶舱里戴着耳塞,拿着笔在本上画来画去,中尉安迪·王(Andy·Wong)一边翻看着任务简报一边沉思着。每个人都很平静其实又都不平静,每个人似乎都在若有所思,想对机舱外的暴风雨无动于衷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做到的。
少尉转过脸用手揉了揉眼睛,刚才的闪电太过刺眼,一时很难看清机舱里的环境。隐约中她看见王正在注视着她,于是她吸了一口气仰起脸迎向王的目光,当眼睛逐渐能够适应机舱里的昏暗时,她却发现王一直在注视着膝上的简报,似乎从来没有抬起头看她一眼。这时中尉似有所察觉一样抬起头望过来,目光里不带有一丝丝她所期望的热情,而只是平常见惯了的关心。少尉不禁有些沮丧,带着点恼怒愤然低下了头,可是仍然用余光瞟着中尉,中尉似有些不安,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有说又低下头去,柯娜彻底失望的望向脚尖。
窗外发动机撕裂般地发出轰鸣声,呻吟着振动着。受着这种情绪感染,柯娜感到有一些凉意,不禁用双手抱肩使劲向着座椅里缩进去,并不十分软的座椅此时却成为她唯一的依靠。她想整理一下心绪,却又不可避免地陷入沉思。
昨天他为什么要失约这件事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她爱他是她一直所坚信的,孤儿的她在寄宿学校毕业后便加入了军队,接下来的连续的作战使得她没有时间考虑爱情,似乎她的心如同那些战死的人一起死去,也变得麻木不仁,直到当她调入这个战区这个战术小队。队长王中尉是一个亚洲人,却是有着亚洲人少有的高大魁梧的身材,脸如雕塑一般坚毅,算得上是一个很有男人味的男人,后勤班的那些女技术军官时常有事无事黏在他的身边,他似乎不为所动,却一直呆在她的身边关心着她如同兄长一般。感到幸福的她很得意也很开心,很久以来她第一次打开心房便遇上了他,她几乎立刻便爱上了如同兄长般的中尉,时时刻刻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内心感到非常甜蜜。过去的一周所发生的事似乎应该又将他们两个的关系拉近了一大步,照例的周末狂欢中,她很费劲地甩开其他男人的纠缠费力地挤到中尉身边,却失望地发现一个女人蛇一样地缠在他的身上。看见她的中尉忙将那个女人推开,可是沮丧的她却转过脸去迎向尾随她的那群男人,她一向对自己都很有自信,包括她的容貌和身材。过后,微醉的她赌气般的闯进正准备休息的中尉的房间,坚决地走近中尉,坚定用吻吻上中尉的嘴唇,错愕的中尉起初有些僵硬,却很快又很温柔地用双手抱紧了她的身体,温柔地吻着她。想到这里少尉的脸不禁有点发热,她不安地在座椅上扭动了下身体让自己可以在座椅里埋得更深一些。
清晨她留下沉睡的中尉偷偷溜回自己的小屋一边开心的回味着一边沉入梦乡。“昨晚他有没有说爱我,难道只是因为大家都喝了点酒就这样发生”第二天醒过来的她让这个念头折磨的几乎来不及梳洗便来到机库想着立刻可以见到中尉,可以当面向他求证。可是环顾四周埋头整理装备的人却没有见到中尉的身影,之后便被告之中尉去了军部领受新的作战计划几天后才可以回来。失望的她毫不掩饰的将情绪写在脸上,撒气一般对着机库门口的一个空油桶又踢又踹,嘈杂的声音惊动了每一个人,可是每一个人仿佛默契一样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都低下头去假装糊涂。此时只有多嘴的希佛恩不知死活的叽里哇啦地叫了起来:
“呦,我真搞不懂队长是怎么想的,这个女人除了漂亮以外就一无是处了,丝毫不显可爱,还比不上俱乐部莎玲温柔,还……呀!”无处发泄的少尉已将他从工作梯架上踢了下去。
“你……”希佛恩转身爬起揉着摔疼的屁股张嘴发出第一个音节,却看见少尉对着他怒目而视,忙不迭地挪向维恩处“喂,你整天不累吗?搞不懂你每天擦来擦去为了什么,你有空闲的话可以也帮我们把炮管擦一擦,我的滑膛炮怎么也打不准,不知道后勤班的那一帮人都在忙些什么……”“咕咚”少尉又踢翻了一个铁皮桶忿忿地走出了机库丝毫不再理会其他人。